67、
    “小蘋果”又響了。
    “對不起。”我歉疚地說，“可能出了差錯，教授可能在雷電造成時空紊亂的時候去了第三個時空。”
    “嗯！我相信您說的話，這邊等著手術的畢竟是您的親老公。”
    說起親老公，我真想把這個時空的文達禽獸不如的勾當向另外一個時空的我傾述。但是，現在不是尋求慰籍的時候，現在要緊的是籌錢手術。
    “喂，您在聽嗎。我有個想法，雖然……”
    “雖然什麽？”
    “雖然沒什麽把握，我還是想試試。”
    “怎麽做？”
    “沒有經過您同意，我自作主張地去做了攝影模特……”電話那頭停頓了片刻，似乎是在等待我的判決結果。
    我沒有說話，我能說些什麽呢，山窮水盡時，還能怎樣？
    “嗯你想的不錯，是人體模特，需要全裸的。”電話那頭小心翼翼地說。
    “我，我懂的。”
    “謝謝您！”
    “不，應該我謝謝你才對。”
    “剛開始很幸運，他們讚賞我的外形和氣質，對我提出的要求很爽快地答應了。”
    “什麽要求？”
    “我向他們預支了一個月的報酬，一萬五，已經作為前期費用交給醫院了。”
    “真的太謝謝你了！”
    “但是，要完成手術並且康複，還需要大筆的錢，所以……”
    “所以什麽？
    “所以我向他們提出，想預支半年的報酬。”
    “他們答應了嗎？”
    “我隻是這麽想，還沒有提出。還有……”
    “還有什麽，你不要猶豫，有什麽就直接說吧，你就當我是你自己，一個鏡子中的自己，沒什麽不好意思說的。”
    “好的。鏡子中的自己，感覺好親切。”
    “對，還有什麽，比自己和自己更加親切呢！”
    “嗯嗯嗯，是這樣的，在做模特的時候，攝影師會提出一些讓人很害羞的要求，不過，為了藝術的完美，這些都可以接受。但是，他會在工作的時候接觸我的身體，我說這樣不可以，他說在一般人眼中，身體是欲望的載體，而在藝術家的眼中，隻有肌肉、血管、皮膚、線條和靈魂，隻有接觸身體才能更真實地把握身體，才能在拍攝時完美地表達出人體的質感。他說的無懈可擊，所以我隻有接受了。”
    “表麵上是無懈可擊，但是一個男人摸你的身體會沒有雜念嗎？這個，太不真實了吧。”
    “我也有這種想法，所以還是很謹慎的。他就說我太拘謹，感覺不到我的激情，也影響他的創作激情，再這樣，就要和我解約，要我賠償預支的報酬和雙倍的違約金。”
    “這簡直是敲詐！”
    “現在，我還想找他預支半年的報酬，感覺很難，但一時沒有更好的辦法，隻好試一試。不過，我很害怕，他會趁機提出過分的要求，我能夠信任和求助的人隻有您了，所以，在我和他談的時候，會一直保持和您的通話，如果我不能脫身，請您幫我報警，好嗎？”
    “好的，當然可以。但這樣很危險，你一定要小心！”
    “嗯嗯，謝謝您的關心。”
    “還有，電話接通的時候，你就打開免提。”
    “好的，我記住了。我這就去工作了，工作室地址是西裏胡同九十九號，您等我的電話，再見。”
    “嗯！再見。”
    68、
    我焦急地等著“小蘋果”。
    一個半小時後，它響了，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窸窸窣窣的聲音……
    “老師，我來了。”
    “很準時，好的，開始準備吧。”
    “老師，我有件事，要請求您幫忙。”
    “嗯，說吧你脫掉，可以一邊準備一邊談。”
    “好的，我先生手術還需要很多錢，您能再幫幫我嗎？”
    “不是預支了一個月嗎？”
    “真的很謝謝您，但現在還缺很多錢，我知道再提出要求有些過分，但我實在沒有別的辦法了。”
    “你也知道過分，那就不要提了吧。開始工作吧，你把胸挺高一些，對對對，腿張開，眼神，眼神迷離一些，迷離，感覺找一找，好的，好的。”
    “請您一定要幫幫我，不然我先生的腿會殘廢的，嚶嚶嚶……”
    “你怎麽搞的，這樣我怎麽拍攝，哎哎哎，你跪下幹什麽”
    “求您了！”
    “你說說，還要多少？”
    “醫生說，手術費用和康複護理要九萬，您……”
    “九萬？也不是不行，看你懂不懂事了。”
    “我會認真工作的，您預支我半年的話，我可以額外再給你您工作三個月。”
    “九個月？”
    “一年也行，隻要能度過眼前的難關。”
    “那樣，你也不劃算啦，不如我有個好辦法，也不要你白白工作那麽長時間，你隻要配合我就可以了。”
    “配合？”
    “很簡單，拍攝的時候，不要扭扭捏捏，放開一點嘛。”
    “我一定會配合的，這是我的工作，您的要求我一定會辦到的。”
    “這就對了嘛。來，繼續工作吧，下班我就預支你半年。”
    “謝謝老師。”
    “來，手抬高，胸挺起來，對，眼神，對，好，來拍個特寫，腿，腿張開，再張開。”
    “老師，不要，不要……”
    “你不要錢了嗎？對，這就對了。”
    “老師，啊”
    “來，激情，表現出來，創作是需要激情的，對，很好。”
    “啊放開我，放開我，不要，不要啊，啊，救命啊！救救我啊”
    “住手”我在電話裏放開嗓子大吼。
    “誰？”
    “警察！”我叫道。
    “你報警了，你勾引我還事先報警了，你這個婊子！”
    “住手，當著警察的麵你還敢猖狂！”
    “沒有沒有，我沒有。是這個婊子勾引我，我是正經人，是攝影師，是藝術家。”
    “不許血口噴人，不許汙蔑警方臥底，你的肮髒行為已經被錄像上傳，你說的每一句話都可能對你不利，你的一舉一動都顯示在警方的監視器上，法網恢恢，你已經無路可走，束手就擒吧，膽敢抗拒，罪加一等！傷害臥底更是死刑！”
    真正的警察破門而入。
    “啊”女人的尖叫聲。
    “我沒動我沒動，我冤枉啊警察同誌，我什麽都沒做啊，我是攝影師我是藝術家啊，警察同誌。”
    “穿好衣服，你是藝術家、攝影師？你創作的時候連褲子都不穿？”
    “尋找感覺嘛，尋找激情嘛，創作是要激情的嘛！”
    “詭辯！到局子裏尋找激情去吧！小芳，你照顧下這位女同誌。”
    “謝謝警察同誌。”
    “你你自己報的警？”
    “我自己？”
    “還算你聰明，知道危險就不該來。還好提前報了警，我們在外麵蹲了半個小時。”
    “哦，謝謝，太感謝了，警察同誌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