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突然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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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子玉有些慌張,像是做錯事的孩子,剛被抓了個正著,他打了一個激靈,看著床上的景夜,眼中的瞳孔一下子伸縮了起來,猛地直起上身,站都站不穩,跌坐在身後的椅子上,還將椅子往後移了一些距離。
木子玉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事情,想著:木子玉,這是怎麽回事?你到底做了什麽?這還是你嗎?
“啪”的一聲,房間裏的燈打開了,木子玉轉過身抬頭向聲音的來源,適應了黑暗的木子玉突然看向亮光覺得很刺眼,眼睛有些睜不開,但還是看清了站在門口的人。
來人留著中長的頭發,隨意地綁在腦後,劉海隨意地散落在臉的兩側,顯得慵懶起來,又露出一雙惹眼的桃花眼,顯得招搖、邪魅,此時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但是邪魅的臉上好像還有著若有若無的怒意。明明看起來是和木子玉自己一般的年紀,他卻穿著一套筆挺合身的藍色商務西裝,一雙幹淨發亮的黑色皮鞋,看起來完全不像一個在校讀書的大學生
“你,是誰?”木子玉有些結巴地問道。他想:景夜不是一個人住的嗎?怎麽還會有人進來?還是一個奇怪的職場中的人。
陳閆踩著白色的地磚,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連一個眼神也沒有給木子玉,當然也沒有回答木子玉的話,走到景夜的床邊,看到床上的情況,眼睛變得淩厲起來。但是他先是不動聲色地幫景夜蓋好被子,掖好他的被角,將手放在景夜的額頭上,察看景夜的狀況,知道景夜沒什麽事,隻是喝多了,才找木子玉算賬。
陳閆再緩緩地用帶著冷意的聲音說道:“你有資格知道嗎?木子玉。”陳閆早已將木子玉的身份、背景、最近的動向調查得一清二楚。
“你難道就是那個人?”木子玉想到了景夜嘴裏叫著的那個人,那個被景夜稱為肖的人。不然站在門口的人怎麽會有鑰匙呢?隻能是景夜給他的。
“那個人?”陳閆疑惑地說道。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竟敢動我的人。陳閆想。
突然陳閆一個180度的轉身,一拳砸在木子玉的臉上,沉聲說:“你確實惹到我了。”
木子玉被突然的襲擊打得彎向一邊,木子玉轉回過頭,他的臉上已經腫起了紅紅的一大塊印子。陳閆措不及防的打擊使木子玉的臉上出現震驚,惱怒,懼意。
陳閆又突然走上前去,抓住木子玉的衣領往上提起來,正對著木子玉,嘲諷地說:“就你這樣的弱雞,還敢肖想景夜,你配嘛。”
木子玉將陳閆的話聽得清清楚楚,突然神情變了,變得凶狠、憎惡起來,他雙手抓起陳閆抓著他衣領的手,朝陳閆咬牙切齒地說:“是,我是不配,我是混蛋。但你就配嗎?你讓景夜很痛苦,你知道嗎?”
陳閆一愣,壓抑地說:“他很痛苦?”
木子玉趁著陳閆不注意,用力地拉開陳閆的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與陳閆對視,說:“你這都不知道嗎?”
他們兩對視了很久,像兩隻正在打架的豹子,正觀察著各自的弱點,發出致命一擊。
但是,陳閆沒有木子玉預料的那般難過傷心,露出破綻。
陳閆突然笑了起來,露出了一貫以來掛在嘴邊的笑,又小聲的笑了起來,那笑聲讓木子玉有些毛骨悚然起來。木子玉不解地看著陳閆。
陳閆突然走進木子玉,在他耳邊用他磁性的聲音說道:“那又怎麽樣!”
在這時,陳閆突然拉起木子玉的後衣領,拖起還呆愣著的木子玉,就往外走去,腳步緩慢而又輕聲,手上的動作卻毫不留情。隻是一個理工男的木子玉根本敵不過從小學習跆拳道,而且是跆拳道黑帶的陳閆。
陳閆將木子玉拖到了外麵的大陽台,往前一拉,再一個放手,木子玉本就被陳閆控製著,不知道怎麽掙脫,在被陳閆這麽一摔,踉蹌著退後幾步,想要穩住自己,但是還是沒有如願,向後傾去,重重地仰麵摔在地上。
陳閆看著地上木子玉說:“痛苦?正正好,你不說我都忘了,我已經多久沒看過他變過臉色了,那張沒有表情的臉我已經不想再看了。”心裏卻想著:景夜,為何我一不在,你就開始不安分了,這又是誰在給我搗亂。什麽時候才能讓你不脫離我的視線?
陳閆接著說:“倒是你,趕緊給我滾出景夜的視線範圍內。”
“你,你根本就不愛他,你憑什麽?”木子玉對陳閆的態度非常不滿。
“憑什麽?”陳閆抬起腳,踩在木子玉的腳上,細細碾壓,就像在踩一隻爛番茄一樣。
疼得木子玉受不了,“啊……”地痛叫出聲,聽起來十分淒厲。木子玉用手去抬陳閆的腳,陳閆露出笑容,用更大的力氣去碾壓木子玉的腳,溫柔中帶著嘲諷,說:“疼嗎?”陳閆想:竟敢動我的人,這手還是別要了吧!
“痛,痛,痛死了。”在書香門第長大,從小被爸媽寵著沒受多少苦的木子玉忍受不了這樣的痛苦,大聲地叫了起來。
“那你知道,你哪裏錯了嗎?”陳閆轉一圈腳,連著腳下的肉,又問道。
木子玉剛想把自己的腳抽回來,卻又受到了重擊,再次悶哼出聲。
“我沒錯,我絕對不會把景夜交給你的。”木子玉疼得呲起了牙,卻還是不鬆口,堅持著自己的信念,刺激著陳閆。聽了陳閆剛剛的話,意識到陳閆完全是把景夜當一個有趣的玩具而已。
“交給我?你對自己的定位是不是有問題?”陳閆剛鬆開木子玉的腳,一拳就把木子玉放倒,踩在了木子玉的肚子。
木子玉這時已經痛得說不出話了,但他還是堅強地用凶狠的眼神看著陳閆。
陳閆看著腳下的木子玉,帶著笑說:“不久,我就會讓你成為一隻聽話的狗,再也不敢反抗我。”說完,陳閆不再管木子玉,轉身走回景夜的房間。
但是,有一隻傷痕累累、烏青得不能看的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腳踝,不讓陳閆前行。好不容易爬到陳閆腳邊的木子玉帶著哀求的語氣,對陳閆說道:“我都聽你的,隻求你別傷害他,別傷害他……”木子玉隻是重複著“別傷害他”這四個字,有氣無力,好像下一秒就能暈過去。
陳閆都沒有轉頭看木子玉的神情,不再笑著,微沉著臉,重重地踢開了木子玉,毫不在意木子玉的傷勢。陳閆掙開了木子玉的手,筆直地走向景夜所在的409寢室。
木子玉已經說不出阻止的話了,陳閆的那一腳正好踢在他的頭上,木子玉就這樣看著陳閆走進景夜的房間,然後麵帶痛苦地暈了過去,暈在走廊上。
……
11幢409房間裏,
景夜幽幽地醒來,皺起眉頭,頭疼得快炸開了,腦子裏是一團漿糊,他還沒完全清醒過來。他坐了起來,被子隨之滑下,他沒有察覺自己沒穿衣服的上身,閉著眼睛,用手撐起自己沉重的腦袋,但覺得還不夠,又開始用力地砸起了自己的太陽穴,想要砸掉自己腦子裏所有的不正常。
景夜終於清醒了一些,又感到喉嚨火辣辣的疼。他睜開了自己的眼睛,隻知道刺眼的光射進眼睛,白茫茫一片,卻什麽也看不清,又馬上閉上了眼睛。景夜小心地睜開眼,慢慢適應突然的光明。終於,適應了燈光的景夜,把眼睛睜開,走下床去找水喝。
一起床,一站起來,卻感到上身一涼,低頭一看,卻發現自己沒有穿上衣,帶著迷茫,轉頭看了一下床上,發現自己的白T恤正反著麵扔在床的最後麵。
還在。景夜這樣想著,繼續去找水解渴,完全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麽。腦子裏依舊是酒精的景夜,不知道該怎麽思考,腦子無法轉彎,隻能完成一些很簡單的行為。
景夜走到桌邊,拿起熱水瓶在杯子裏倒上水,熱氣騰騰的水還冒著煙,景夜沒有拿起水杯就喝,而是拿著水杯,打開旁邊的門,走到了自己房間的陽台裏。
10月份,北方已經進入了秋天。秋風是有著冷意的,吹起了景夜手中的熱水,水蒸氣隨著冷風顯形,在空中形成嫋嫋的淡煙,景夜就看著煙的出現和消失,是那麽得快速。
10月的風,吹得景夜白皙透亮的上身,陣陣涼意襲來;也吹得景夜烏黑如墨的頭發擺動著,露出景夜潔白無瑕的額頭;也吹得景夜混亂的腦袋變得清晰起來,發生的事情開始一樁樁、一件件的,在腦子裏浮現。喝了一口熱騰騰的水,景夜的眼睛不再是無神的迷茫,變得有神的憂傷起來,憂鬱掩蓋了之前的平靜,完全占領了景夜的眼睛,以至於他沒有時間去想他為什麽光著上半身,他在什麽時候把衣服脫掉了。
……
陳閆推開門,走進房間裏,第一眼便看向景夜躺的那張床上,卻隻看到一張有著淩亂的被褥的床,床上的人不翼而飛了。陳閆三步並兩步走向那張床,將手放在床上,他可以感覺到溫暖的體溫。
陳閆想著:人沒走遠。
陳閆剛想轉身走向門口,去追景夜。陽台外一陣風吹來,吹得因為沒有關門的窗簾“嘩嘩嘩”地響了起來,吹得窗簾開始飛舞起來。以至於陳閆隻能看見陽台上站著一個人,窗簾一會飛上一會飛下,陳閆一會看見窗外那人的後腦勺,一會又隻能看到陽台上那個人白得發光的光滑的裸背。
陳閆調轉方向,腳步輕盈而放鬆地走向陽台。還是那個不慌不忙,一切盡在掌握之中,有著慵懶的貴公子氣質的陳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