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界。
    大白龍接引上聞人聖。
    “走，為師已經準備好，去白龍城見見眾人……”
    “好，弟子還有事與您商量一下……”
    回程的路上，李一念快速將渡過亂流層，亮膜過不去，空間多麵，包括自己對高維生靈的猜測，都詳細說了一遍。
    聞人聖聽聞後，沉默了很久沒吭聲。
    李一念自然看得出他在思索，也沒打擾。
    直到快到白龍城了。
    還特意停下，等他的說法……
    繼續等了盞茶時間，聞人聖忽然伸出劍指，往前一戳。
    唰！！
    劍指上，顯現蓮花法相。
    李一念見狀，不由一愣。
    太熟悉了，這是青蓮劍訣！
    並且這一劍，與以往任何一劍的蓮相都不同。
    突破了！！
    師尊歸納的青蓮劍訣，卡在第999劍，很久沒動過了，這是1000劍？
    關鍵，還沒完……
    聞人聖又連出三劍，劍劍蓮相都不一樣！
    等他停下來，李一念連忙問道：“師尊突破了？？”
    聞人聖微笑點頭：“是。”
    “多虧土龍告知你空間有多麵性的說法。”
    “這個想法讓為師很震驚，並且讓為師在空間感悟上，很多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地方，一下都通了！”
    他說著又戳出劍指。
    麵前，【三合一蓮界】成型。
    這下，李一念看的更清晰，增強太多……蓮瓣疊影上千層、蓮界鏡像也有上千道，融疊在主體蓮界一體。
    關鍵，另外還有上千道蓮界，像是之前渡八劫時，使用過的空間留影法則。
    一樣與鏡像、折疊發生關聯，融於蓮界主體！
    是不是三合一，是四合一連界了！
    他驚喜的看向聞人聖：“師尊，你現在融合了四種法則？”
    聞人聖也是一臉欣喜：“對。”
    “仍然是【封禁法則】為主，【折疊法則】、【鏡像法則】、【留影法則】為輔。”
    “並且在融合方麵，也有大的長進……”
    “為師相信，如今的【四合一蓮界】，絕對有【妖君】戰力！”
    他說得字正腔圓，相當自信。
    “當然，畢竟是以【封禁法則】為主，這戰力還隻是困敵方麵；逃遁有了【隙步】加【醉仙潑墨畫】加大白龍龍紋，也不差……”
    “唯獨攻擊……”聞人聖一挑眉：“你再哄哄土龍，讓它傳點絕活。”
    李一念連連點頭：“是，弟子也發現了，老龍真是個寶。”
    “另外，弟子剛剛說的其他方麵呢，師尊您怎麽看……”
    聞人聖稍微組織了一下言語，快速道：“那層膜為師之前試過、也過不去，所以才寄希望於你，隻不過之前還不懂【元隙】，現在才知道是絕對不可跨越之物。”
    “但丹海壁壘，同樣沒有【元隙】，加上【大丹海】的猜測。”
    “為師也傾向，熊二傳聞中的【混沌妖皇】，很可能就是【大丹海】的主人。”
    “隻不過，現在它死了，讓這個世界、成為了無主狀態。”
    李一念猶豫了一下，點頭：“有點盤古的意思？”
    聞人聖：“盤古？”
    李一念：“嗯……弟子的意思，就是混沌妖皇開了天，讓我們生存，它的意誌化為了天地法則，維持天地運轉，供我們感悟……”
    聞人聖頓了一下，皺眉道：“所以你認為，那六個靈族口中的開天，原來是這個意思？”
    李一念反問：“師尊怎麽認為？”
    聞人聖：“為師隻能著眼眼前，認為現在的虛界，就是在開天，當白龍城由虛走向實，可能就是完成開天的過程。”
    “以後的虛界，可能就是另外一片新天地……”
    “並且，以之前我們認為虛實一體的說法，為師認為，現在的虛界……映射的應該就是現實這個世界。”
    “你極力為我們尋找的【虛體】，或許並不是單純的【虛體】，而是另一個我們，在從虛幻走向現實的過程……所以融合起來，也能爆發雙倍潛能。”
    “為師有這個想法，是因為土龍所說的【虛劫】！”
    “現實中的他們，虛劫失敗，虛解了他們自己，算是由實走向虛吧？”
    “那反過來……虛界中，會不會也有他們，從虛走向實？完成一個循環？”
    “哎哎……”李一念抓了抓頭：“師尊，咱們這麽聊，越聊越複雜，弟子頭都要大了……”
    “說不定以後又推翻一切，先不管那麽多。”
    “就說說，怎麽過亮膜，去育種萬年青蓮……”
    聞人聖微微一笑：“好。”
    “那就先順著世界是【大丹田】的猜測嚐試，反正混沌妖皇早死，就嚐試順著‘道’、去掌控它的意誌，自由出入世界。”
    “【大丹田】不在虛界，而是在真實的混沌，其內的意誌，應該根本就不需要接引，可以自由離開吧……”
    大白龍一拍頭：“對哦，不是虛界，不需要接引！”
    “可是，要如何掌控它的意誌呢？”
    聞人聖再次微笑，引導道：“你覺得，我們誕生於天地間，算不算天地的一部分？”
    李一念一頓，立馬驚訝道：“師尊的意思，以我的意誌，代替天意？”
    聞人聖點頭：“沒錯！”
    “為師以為，悟道、大道真靈，就是‘天地’在連接我們的意誌！讓我們的集體意誌，湧現為後天天意！”
    “而非你認為的，大道真靈，非我們自己！！”
    “為師如此猜測的依據：是你虛丹內的巨蓮。”
    “巨蓮聯係了所有大道真靈身……它給為師的感覺，就是虛界的天意。”
    “隻是你對它的掌控還不完美，要不然，應該能輕易嚐試出結論……”
    李一念聽著，不禁吞了吞口水，合理啊。
    至少比自己的瞎猜，合理很多。
    “老……師尊，您也是一寶啊！”
    聞人聖輕哼一聲：“你以為，為師自稱青雲第四智，是給自己貼金？”
    “為師是在拉升前三智的層次！！”
    他說著，自信昂頭，眺望遠方……
    李一念訕訕讚同：“行行，師尊，即便如您推測，可要以個人代替天意，那也如天方夜譚一樣啊！”
    “就如您剛剛說的，弟子有巨蓮，都難以徹底掌控虛界天意，更何況實界了……”
    聞人聖也微微歎了口氣，微微點頭：“確實應該很難。”
    “不過，為師與老和尚接觸這些時日，老和尚…持刀【渡】眾生，棄刀修自身。”
    “見識了他磨煉的自身之意，雖然、他說還遠達不到【小天意】的程度，但為師覺得，很強！你可以嚐試一下【立意】，以此為跳板…代替天意‘開門’去混沌。”
    “並且，你也不是需要真的掌控整個天地，而是隻需像我們的元嬰一樣、出入一下【大丹田】，應該容易很多。”
    “還有，你蘇師尊不是得意於你的幫助，蘊育出肉身至寶，立下了【堅韌、守護】的融合意麽？你自己要【立意】應該也不難吧……”
    李一念不太肯定道：“或許吧……”
    “弟子回頭試試便知道了。”
    “但弟子覺得，也不用等弟子去【立意】吧，回頭，您直接帶蘇老頭去試試，能不能穿過亮膜。”
    “若能的話，就直接讓蘇老頭帶著蓮子去混沌，看能不能吸收混沌能量……”
    聞人聖愣了一下：“也對。”
    “那就這樣決定，不過，你自己也嚐試【立意】，說不定什麽時候能用上……”
    “好的，師尊。”
    不管怎麽說，師徒倆一通聊，方向又有了。
    倆人快速趕往白龍城。
    中途還特意接引了褚清風、曲玄策。
    曲玄策暫時不在丹海，沒接到。
    褚清風丹海內有小黑貓‘迎賓’，立馬接引上……
    ……白龍城……
    聞人聖、褚清風兩人的出現，自然又激起千層浪。
    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大白龍例行上山頂‘小酣’……看著肉身金河，想著能不能促進自己，全身都蛻變成肉身至寶。
    當然，前提是怎麽徹底與肉身融合。
    肉身金河，自己又搬不動，不能搬去丹海……肉身也進不來虛界……
    他思索著……
    金袍李一念也準備上前去湊熱鬧。
    隻是剛靠近，就被殷媚一把拽過去：“師侄，你給師叔牽線了沒？”
    她說著，還不停瞥著人堆中的聞人聖。
    李一念趕緊道：“牽了，牽了，剛剛一來，就給師尊傳音，但師尊沒回我……”
    正巧，聞人聖瞥來一眼。
    殷媚趕緊站得挺直，站出幾分淑女樣，撩動真靈金發，整理儀容姿態……
    李一念不禁失笑，看來對自己師尊來真的呢？
    “對了師叔，那紫毒您能解了不？”
    說起這事，殷媚又立馬完全放鬆身姿，並且神采奕奕：“那毒…不簡單，沒那麽快。”
    “並且，嚴格說來，那不是毒……”
    李一念詫異：“不是毒？”
    “或者說隻能算半毒吧……”殷媚說著反問：“你小子，認為什麽是毒道？”
    李一念一點不想動腦，行禮道：“請師叔指教。”
    殷媚笑笑，開始認真講解：“我們萬毒認為，毒道，是有自主侵蝕性的一切能量。”
    “標準就在於，會不會主動侵蝕其他的能量或物……”
    “比如說你的元力，若侵蝕別人，那就是毒，但你放棄控製，元力不會主動侵蝕，就不是毒了！”
    “你提供的紫液，之所以說是半毒，是因為其中的毀滅能量很奇怪、甚至神奇……靠近它、它會主動侵蝕，但侵蝕一下，又會主動停止。”
    “這種情況，我們從未見過，侵蝕…有絕對的對立性！要麽不侵蝕，要麽就不死不休的一直侵蝕！”
    “這種侵蝕性，即便是我們毒修，都沒法叫停，隻能用解藥。”
    “除非是有力量與之抗衡，達到平衡。”
    “可我們以純能量嚐試、是沒有抗衡的，但它侵蝕後，依然會逐漸的停止，就像有意識一樣。”
    她說著，又不禁拍了拍李一念的肩膀：“要不說，你小子是師叔的福將呢。”
    “若能從此上麵，自主的掌控這種侵蝕性，師叔的毒染之力，又會上一個台階……”
    李一念這次沒繼續隱瞞了。
    笑道：“師叔，其實這紫液，是來自墟獸身上的膿瘡……”
    “墟獸！”殷媚驚訝：“那小姑娘是墟獸？”
    李一念連忙擺手：“不是，我師姐是不小心，感染了一些，她不是墟獸。”
    “哦……”殷媚點點頭，又遲疑道：“那她應該不嚴重吧，按我剛剛說的特性，紫半毒會自動停止侵蝕。”
    李一念：“算是吧，就是身上有紫紋。”
    殷媚追問：“那你小子知道，墟獸是如何感染這半毒的麽？”
    李一念搖頭：“不知道。”
    “我隻知道，遇到的兩隻墟獸都有，並且接觸過一段時間，感覺像是墟獸一族自帶的，或許像詛咒一樣？”
    “哦？這就神奇了……”殷媚若有所思：“看來，我們萬毒有必要接觸一下墟獸，說不定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李一念見她陷入沉思，也不打擾，準備離去。
    忽然想起什麽，又小聲道：“對了師叔，告訴你個密碼，我師尊都沒告訴別人，小飛舟出了往生界，會引得雷劫，得小心點。”
    “啊？”殷媚有些發愣：“沒有啊，我已經用過了……”
    李一念也一愣，沒有？
    量變引得質變，隻有龍舟才有麽？
    他訕訕補救：“那……我師尊應該說的是大飛舟……”
    殷媚笑笑：“行，偷偷告訴師叔，師叔懂了。”
    “等師叔成你師娘的時候，師娘就幫你做主，讓你也多娶幾個師姐……”
    李一念連忙搖頭：“師叔別誤會。”
    “您忙吧，我就先不打擾了……”
    殷媚也繼續思索起墟獸的事……
    白龍城其他人。
    之前因仙蛇王的出現，冷卻下來的氣氛。
    現在又因聞人聖正麵逃脫仙蛇的追捕，變得更加的火熱。
    當然，大部人都認為，是城主給空間使，提供了很強的後盾。
    這想法，不能說錯，也不能說對。
    但不管如何，很多宗都暗暗決定，不能再猶豫了，得入妖庭爭機緣！不然會落後……
    聞人聖、褚清風並未在白龍城待多久，與昆侖溝通一番，讓曲玄策下次入往生界。
    然後就請求大白龍送歸……
    ……
    聞人聖丹海。
    李一念送歸師尊後，就一直在等待。
    當丹海出現聞人聖的身影，他立馬問道：【師尊，怎麽樣？】
    聞人聖：“不行，你蘇師尊穿不過亮膜。”
    李一念為難了：【不行啊……】
    聞人聖笑笑：“你小子不會灰心，我們的判斷應該依舊可行，隻是你蘇師尊的道感悟太少，你的道感悟得足夠多，加上【立意】，或許能行。”
    “還有，就是你大師姐，這丫頭睡夢悟道最多，她若【立意】，應該可能性更大，你告訴她，讓她試試【立意】……”
    “另外一點，就是你的虛丹，可以帶過去看看，畢竟巨蓮控道更多！”
    “不管是虛道、實道，為師覺得，都可以先試試、再做打算……”
    【是，師尊。】
    “行，那為師就不耽擱，先趕去與蜀山匯合，同樣的，我們每天還是定時碰麵，互通信息，若錯過時間，你也不用一直等，次日再碰麵便是……”
    【好的，師尊一切小心。】
    就這樣，師徒倆各自忙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