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斷山脈。
    土龍還要恢複兩天。
    李一念等待師尊沒結果，索性，便與師姐再翻弄兩天離別的雲雨。
    第三日，便與土龍一起離開。
    從東，往東南出發，圍繞妖庭以逆時針的方向旋轉。
    畢竟明知道九霄劍派、升騰金霞之地，最可能是異化之地。
    用土龍的話說：“體修可自成一體、可分五行，肺主金，金氣上升為霞，很大的可能，那地方就是混沌妖皇肺髒異化而成。”
    當然，第一站是東南方的蠻佛宗。
    “對了前輩，您說我道侶的繃帶，為何能承載毀滅？”
    土龍：“應該是屬性相對，那條繃帶很可能也是因毀滅而生……”
    李一念皺眉，不對吧。
    師姐明明說是經常受傷、包裹傷口，不知不覺變異了。
    這與毀滅應該沒關係？
    還是說，師姐忽略了什麽細節？
    下次讓她仔細回憶回憶……
    “那前輩，您修丹海麽？”
    土龍搖頭：“不修。”
    “當然，本尊知道是怎麽回事。”
    李一念連忙繼續問：“前輩，您覺得，若不是我師姐的繃帶幫承載住毀滅能量，讓它一直分解穿我的丹海，那穿透之地，會去到哪裏？”
    土龍搖頭：“這我怎麽知道，我又不修丹海。”
    “誒！”它說著一愣，停下來仔細打量李一念：“我說你小子，不會丹海已經漏了吧？”
    李一念麵色如常，微微搖頭：“我也想試試，但不敢啊。”
    “我怕萬一漏幹了，這麽多年，不是白修了麽？”
    土龍還是狐疑的盯著他……
    “嗨！前輩，您這是什麽眼神，我丹海若真漏了，氣息下降，您會感受不到麽？”
    李一念說著，一揮手，上千柄真氣劍形成，然後又散掉，回歸體內。
    “您看看，晚輩像漏真元的樣子麽？”
    “也真的是，現在晚輩放個屁，您都不信……”
    土龍冷哼：“都放屁了，我信什麽信！”
    不過，它確實也沒感受到李一念氣息下降。
    “話說回來，你小子要不試試？反正你體修為主，都八境了，丹海漏就漏了，不影響的。”
    李一念：“放屁！”
    “你才放屁！！怎麽與本尊說話！”土龍怒目而視。
    李一念訕訕一笑：“是是，晚輩剛剛激動了，就是覺得，丹海太重要，不能漏。”
    土龍：“有什麽不能漏的，我告訴你，在悠久的歲月中，不知多少修士研究過……”
    李一念：“哦？那到底如何？”
    土龍搖頭：“不知道，一個個都不說，像是見到什麽驚天大秘密一樣。”
    李一念皺眉，大秘密？
    莫非自己的猜想是對的，丹海是一個沒有成熟的天地？
    這確實算一個驚天大秘密！
    對仙境來說，追求更高的成就，開天什麽的？丹海可能就是一個現成的開天？
    土龍見他思索，繼續慫恿道：“怎樣，去看看，你小子隻要鑿開丹海，本尊就舍命陪君子，神魂入你丹海，一起去漏洞外瞧瞧……”
    李一念連連搖頭：“不不，您要看，您鑿自己丹海。”
    土龍不悅：“我要能行，我還求你？”
    李一念立馬扭頭，狐疑的看向他：“為什麽不行？”
    土龍：“妖獸修不了丹海。”
    李一念不信：“您這哄傻子呢？混沌妖皇不就修了？”
    “嘖！”土龍嘚吧了下嘴：“怎麽與你說呢，也不是不能，是很難很難！”
    “萬中無一……不，億中無一！”
    李一念越發不信：“晚輩可見過不少靈獸……”
    土龍：“靈獸，修的是【靈力妖丹】，就像你們金丹一樣。”
    “尋常妖丹，就像你們的不朽聖胎一樣，屬於鍛體路線……”
    “哦……”李一念若有所思。
    土龍急促催促：“怎麽樣？去不去看看，我們現在就回沙淵……”
    “不要！”
    “嘖！你這小子怎麽說不通呢，一個丹海而已，那可是絕對的驚天大秘密！！”
    李一念搖頭：“大咪咪我都不要。”
    “啥？”
    “就是不要的意思。”
    “唉……”土龍家勸導無效，不禁歎了口氣。
    不過看著李一念，心中又一動：“來，小子，本尊還有個絕招一直還沒教你，趁現在一直穿梭無事，正好教你，想學不？”
    “當然學……”李一念嘿嘿一笑：“多謝前輩。”
    土龍：“那漏底如何？”
    李一念：“不行的。”
    “唉！你小子真是油鹽不進……罷了罷了，本尊先教你……”
    “前輩高義！”
    土龍正色道：“此法，本尊取名叫做【空間化蝶】，寓意是蛻變，目的便是將自身……空間化！”
    它說著停頓了一下，看向李一念。
    後者一聽自身空間化，就知道是高檔貨，不由連連行大禮：“多謝前輩栽培！前輩的大恩大德，晚輩沒齒難忘……”
    土龍得意一哼哼：“算你小子識貨。”
    “尋常修士修空間道，就像在修【鑰匙】控製門，而【空間化】成功後的你，自身就是門，門後的東西，隨你予取……”
    “對空間道的掌控，不再受‘外部任何’約束，而是成為法則‘內部的執行者’。”
    “所以，你小子隻要能【空間化】成功，無論是感悟空間道，還是施展空間術法，都會輕鬆千倍萬倍，甚至強大千倍萬倍！”
    “到時候，你隨手一擊，都堪比強大的仙術……”
    其實不用土龍解釋，李一念也能很好的理解【空間化】幾個字的含義。
    隻是土龍說的仙術，又讓他產生了新的疑惑。
    “前輩，對於您來說，都【九合一】了，還需要借助術法才能發揮道則威能麽？”
    土龍瞥著李一念，不禁皺眉：“你有時候，真的又很蠢。”
    “我問你，同樣是星辰空納石，是【須彌戒指】厲害？還是你師尊的【龍舟】厲害？”
    “【九合一】也隻是表示你的材料更高端，是複合材料，你能發揮材料五成特性、還是八成九成，甚至超效發揮兩倍、三倍，這就得看術法。”
    “靈術、玄術、秘術、道術、仙術，你沒學過麽？”
    “哦哦……”李一念立馬反應過來，訕訕一笑：“晚輩是以為，道則掌握到那種程度，就已經無需借助術法了。”
    土龍冷哼：“我告訴你，能渡過九劫入仙境的，不代表就會仙術！”
    “比如你的【蓮界】，能【一統八】時，也不過算極品道術，接近【仙術】。”
    “仙術又分很多層次……算了，不扯太遠，說回【空間化蝶】。”
    李一念：“誒誒是，您說。”
    土龍揮手，掌心浮現一道光影。
    李一念看著光影，不由一愣：“空間回廊？”
    “哦？你小子見過？見識不錯嘛……不過，這叫空間之心。”
    土龍的空間之心，明顯比石力了解得更清楚。
    石力當時隻是畫出了一個梗概。
    如今的土龍，是超清建模。
    它笑道：“其實，說是空間化，也不是自身真的化為空間，而是以空間道則、凝聚足夠多的【偽空間之心】，組成一件特殊的【空間衣】、讓你穿上……被空間誤認為，你也是空間。”
    “當然，這個穿，是裏裏外外、最微小的部分，都被‘穿上’空間衣，連從【元隙】的角度看過去，都穿上了一層【空間衣】……”
    “接下來，我便教你調動空間道則，凝聚【偽空間之心】的方法，好好看……”
    “是，前輩！”
    就這樣，土龍帶著李一念不停穿梭。
    同時還能分心的教學……
    凝聚【偽空間之心】確實很難。
    李一念不由懇求：“前輩，您能不能先帶我凝聚一千次？”
    “你想屁吃！”
    “拜托前輩，晚輩實在太想進步了……”
    李一念說著，又一邊給土龍輸入【金氣】。
    主打一個軟磨硬泡。
    最終，土龍硬是被李一念求著帶了321次。
    【勤能補拙】。
    已經達到【偽空間之心：大成，1\400……】
    在這之後，反而又更快了。
    惹得土龍不禁連連點頭：“你小子的天賦，我有時候都羨慕！”
    李一念故作謙虛：“唉！還是多虧前輩帶小子捅穿那層窗戶紙，一捅穿，晚輩自然就悟了。”
    “那倒也是……”土龍坦然承認了自己的功勞，截斷他的嘚瑟。
    並且，李一念又發現新的困難。
    每個【偽空間之心】，在凝聚出來後，最多三個呼吸，就自然崩潰。
    “前輩，這【偽空間之心】如此不穩定，根本沒法依附在我肉身裏裏外外，形成【空間衣】啊。”
    “別說依附，就是放在這裏，它都會自然崩潰，您有什麽高招還沒教晚輩啊……”
    土龍聳聳肩：“這一點，我就愛莫能助了。”
    “實話告訴你，【偽空間之心】一念可成，不是難點，難就難在穩定，其難度……這麽說吧，【空間化蝶】是本尊縱橫萬古的根本，除了我自己，還沒有第二者學會。”
    “你能不能學會，得看你的機緣夠不夠。”
    好嘛……李一念也不吭聲了。
    一門心思的【勤能補拙】。
    很快。
    期待的至臻2000就到了。
    唰。
    一個【偽空間之心】在手中浮現，栩栩如生。
    一息……兩息……三息……四息……
    李一念剛要高興，卻見噗的一下，崩潰了。
    至臻2000都不行啊！
    他不由得緊鎖眉頭，一下又變得苦惱起來……
    本來見他凝聚得越來越順暢，心生期待的土龍，也不禁微微搖頭……這小子空間天賦已經十分優異，若他都學不成，【空間化蝶】怕是沒法傳承下去了。
    果然……我當初的機緣，也是獨一無二的！
    不知道它的想法，李一念並未放棄，隻是琢磨了一下，就換了個方式。
    虛界栽種。
    師尊體內就存在【空間回廊像】，所以穩定是沒問題的。
    關鍵是能不能起作用。
    思索一番後，李一念便以至臻2000的【偽空間之心】、配合至臻2000的栽種術，栽種出全新的版本。
    更是以白龍城主宰之威，一次栽種百萬個【偽空間之心】，塞回丹海。
    然後，李一念引導這些【偽空間之心】，隱入肉身的裏裏外外，形成【空間衣】……
    立馬，
    一個個空間之心，就像石縫中的氣泡，自動的找位置，開始排列……
    李一念不由一喜，有戲！
    趕緊的，他不停的，從虛界繼續塞【偽空間之心】入肉身。
    隨著塞得越多，根本都不用引導。
    像壓力太大，一個個【偽空間之心】自然的擠入任何可能的肉身縫隙，自然形成裏外全覆蓋、完美的【空間衣】。
    當【空間衣】完全覆蓋的瞬間，李一念立馬感受到了所謂的【空間化】。
    很神奇！
    自己真的，一下就像變成了空間寵兒。
    空間道的一切，對自己都清晰明了，控製起來，十分輕鬆。
    他不禁躍躍欲試……
    “前輩，先停一下，我嚐試一下。”
    土龍：“試什麽？”
    李一念：“前輩，你先別亂動，小心。”
    土龍不屑，剛要譏諷兩句，就見李一念的分身出現在百丈之外。
    以分身為中心，一個百丈直徑的球體晃一下出現。
    土龍立馬爆退，差點被籠罩。
    而球體閃耀一下後，瞬間便縮成一個亮點……範圍內一切直接被清除，如被‘橡皮擦’擦掉。
    隻剩分身還站在那……
    剛剛施展的，正是【歸一界】。
    土龍愣了一下，猛的扭頭，瞪向李一念：“你成了？！！”
    李一念則咧著牙花，燦爛一笑：“前輩，這增幅也不大嘛，我的【歸一界】原本就能籠罩十丈，【空間化】後，也不過籠罩了百丈，才增加10倍而已。”
    土龍卻莫名的連連搖頭：“不可能！不可能！”
    “你怎麽可能修得成！！”
    “我都是……”
    它說著，一下又住嘴。
    李一念疑惑：“前輩都是什麽？”
    土龍不吭聲了，隻是上下不停的審視李一念，像是第一次認識他。
    李一念：“前輩，您也太大驚小怪了吧，不就一個術法麽，事實就擺在眼前。”
    “誒？不對啊，前輩……”
    “您這話的意思，我不能修成，您豈不是忽悠我？還說什麽看我機緣夠不夠……”
    土龍反正不理他，隻是一味的打量他，像癡漢看花姑娘一樣。
    看的李一念兩股顫顫，不自覺的夾緊……
    同時，也有些緊張，明白自己剛剛，應該是完成了逆常識的問題。
    這也說明，土龍修成【空間化】，絕對不輕鬆……甚至擁有什麽唯一性，要不然，他不會如此大的反應。
    足足一刻鍾。
    李一念忐忑中，土龍終於長出一口，開口道：“我就說他怎麽會無緣無故選擇跟著你，你果然是有大機緣的。”
    “小子，我現在倒想入你丹海看一看了，你之前猶豫，應該是你的丹海有大秘密！”
    李一念沒否認，反而保持輕笑：“前輩，您剛剛準備說是什麽，肯定也有大秘密。”
    “要不我們交換聽聽？”
    土龍頓了頓，看著李一念一笑，然後直接轉移話題：
    “你的歸一界是球體！直徑增加10倍，球體籠罩的空間，已經增加了1000倍！！”
    “並且，你還沒凝聚道種！凝聚道種後，至少增加萬倍之威。”
    “這就是【空間化】帶來的增幅……”
    “對了，你還沒凝聚道種，你還在等什麽？”
    “還想貪心，時空一起凝道種麽！！”
    “別浪費空間天賦，你天生就是修空間道的料！！”
    它說著，又逐漸激動起來，一閃抓住李一念，恨不得逼其強行凝聚道種。
    “唉唉，前輩您別激動啊……”
    李一念訕訕的也跟著他，把話題岔開：“您說時空一起凝聚道種，是什麽意思？”
    “難道一起凝聚道中後，以後融合道則，會簡單一些？”
    土龍點頭：“沒錯，但也隻是簡答一點點……”
    他說著，遲疑了幾個呼吸，又忽然瞪目怒喝：“還前輩？”
    “都學了本尊的環宇超級無敵絕活，你還好意思叫我前輩？！”
    李一念一愣：“啊？那叫什麽？”
    土龍冷哼，隻是瞪著他……
    “哦哦，師尊在上……”
    “放屁，本尊豈能與你師尊同輩！”
    李一念：“哦……師祖，師祖才對得起您的地位！！”
    “師祖在上，受徒孫一拜！！”
    李一念動作麻溜，沒有勉強，三拜九叩。
    土龍也沒躲，接受了他的拜禮。
    李一念行完禮，不由嘿嘿起身……這事弄的，真如師尊說的，拉成自己靠山了。
    老龍老寶。
    這以後，不得逐漸給自己講清楚一些天地隱秘？
    土龍見他的笑容，莫名的不爽：“笑什麽笑！貢禮呢？”
    李一念：“啊？”
    土龍：“啊什麽啊，爺給你傳了大道，你不該盡盡孝心，上貢禮？！”
    “哦，該，應該……”李一念趕緊伸手，又幫他輸入金氣……
    土龍：……
    李一念見他不滿意，趕緊翻手，又拿出一堆秘寶……
    “行了行了！都是些沒用的東西，你且先說說，如何讓【偽空間之心】一下變穩定的？”
    李一念訕訕一笑：“這有點難說啊……都說了，涉及徒孫的秘密……”
    土龍不滿冷哼：“怎麽？都知道是龜孫了，還隱瞞祖師爺？！”
    李一念靦腆一笑，抓了抓頭，小聲辯駁：“當爺的不也瞞著龜孫麽……”
    啪！
    一巴掌，土龍抽得他搖晃……
    “哼！愛說不說，還與老子談條件！別求我再教你！”
    李一念趕緊弓腰上前，扶著土龍諂媚獻殷勤：“祖師，您消消氣，該教的還是得教，龜孫得傳承您這一身絕學不是。”
    “總不能讓它們失傳……”
    土龍冷哼，抓著他，繼續前行：“回頭先凝聚空間道種！”
    “不急……”
    “混賬，什麽不急！！”
    “徒孫說凝聚道種不急。”
    啪！
    “哎，我說您成師祖了，怎麽還愛動手了……”
    “教訓龜孫，我樂意！我問你為何不急？！”
    <……”
    啪！啪……
    “讓你不急！讓你不急！！”
    “唉……唉……您輕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