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最終在五天後爆發。
    老畜牲喝完了一塑料桶的酒，最終出了問題。
    他瞎了，全身抽搐，躺在土地廟裏麵慘叫。
    然而沒人會管他的死活。
    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若不是他平時造孽太多，也不會臨死都無人問津。
    當然了，老畜牲受的這些苦，遠不足償還他造的孽。
    所以最後那幾天，我都會帶著林凰兮去看他，假裝給他送飯。
    但是每次我們都隻是把飯菜拿到他麵前吃掉，並不給他進一口水。
    他已經連站都站不起來了，隻能躺在那裏哼哼。
    村裏的人偶爾路過，也會問一嘴。
    每次我都會一臉認真地回答"看樣子是不中用了，酒喝得太多了，傷了身體了。"
    村裏人也都知道他死喝酒，出事了也是正常。
    所以沒有任何人懷疑這個事情，更不會有人閑的蛋疼去調查什麽。
    最後幾天，我眼看著老畜牲嘴裏已經沒多少氣了，就拿了一根棍子遞給林凰兮，對她說"想報仇的話，就盡管打，他現在動都動不了。"
    小丫頭攥著木棍，站在老畜牲麵前，看著老畜牲將死的麵孔，即便老畜牲連動都動不了了，但她依舊不敢打，依舊沒勇氣揮出棍子。
    我見狀，蹲在她身後，抓著她拿著棍子的手，狠狠地將棍子敲在了老畜牲身上。
    "一棍落，打死惡鬼得解脫！"
    "二棍落，打死邪魂祛邪魔！"
    "三棍落，打死畜生不能活！"
    三棍子下去，林凰兮沒有聽清我口中的念叨。
    她隻是眼睛漸漸亮了。
    她發現那老畜牲果然不能動了，不能再打她了，然後她就如同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嚐試著又打了一棍子。
    發現自己主動打了一棍子，老畜牲也沒有反應，她徹底興奮了。
    她雙手抓住棍子，拚命地朝老畜牲打了下去。
    "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她一邊打，一邊大叫著，最後已然全身顫抖，雙目血紅，淚流滿麵。
    她瘋了一般發泄多年積壓的委屈和怒火。
    她拚命揮舞棍子，不停地朝下砸著，最後急得甚至想要上嘴去撕咬那老畜牲。
    但我攔住了她，將她緊緊抱在懷裏，輕撫她的脊背安撫她。
    她死死抱著我，哭得昏天黑地，整個人都難以自已。
    我什麽話都沒說，隻是抱著她，輕拍她的脊背，靜待她哭完。
    她哭累了，最後在我懷裏睡了過去。
    我抱著她，靠近老畜牲的耳邊。
    我知道他還有最後一口氣，他其實還能聽到一些聲音。
    所以我把真相告訴了他。
    "是我給你下的毒，你才變成這樣的。"
    "你現在是不是很痛苦很難受?"
    "可是你這些痛苦和難受，和你給小兮造成的傷害相比，還不足百分之一。"
    "你這樣的人渣，早就該死了，你活著隻會給這個世界帶來災難和傷害。"
    "你存在的價值，比一坨臭狗屎還不如，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垃圾，你活該死得淒慘，明白嗎？這一切都是你的報應！"
    聽到我的話，沉靜多日的老畜牲終於有了一些反應。
    他奮力扭動身體，掙紮著抬起手，似是想要打我。
    然而我把手主動湊到他手上，他卻也沒有力氣傷害我分毫。
    "無奈吧，痛苦吧，等死吧，這就是你最終的歸宿，你自找的，垃圾！"
    我丟在最後一句話，抱著林凰兮離開了土地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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