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隻要忍忍就可以了，你看陳主任不就很悠閑自在嗎？”
    袁瀟哀安撫李漓清的情緒，半開玩笑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多有種，肯定不比他差的啦！”
    李漓清白了他一眼，不接受袁瀟哀這糊弄小孩般的辯解。
    “那是陳老師的領域技，能讓他為自己的身體創造規則，免疫調停者能力反噬的痛苦！”
    他不安地勸著袁瀟哀，不讓他對調停者有任何期待：
    “我不知道陳老師創造的規則是什麽，反正未到達五階馴伏境之前，調停者的能力反噬極其嚴重，肯定不是小愛哥說的那樣忍忍就可以過去的！”
    袁瀟哀聞言一愣，繼而感慨道：
    “原來是這樣啊！原來……陳老師已經到達馴伏境了？怪不得楊氏集團的二世祖都不敢造次，也難怪安城中學的高層也要看他臉色。”
    李漓清搗蒜般地點點頭：“所以你就別以他為榜樣了。要知道，每個境界的晉升都是上一個境界力比多值十的倍數。一階未牧境要一百，二階初調境要一千，而五階馴服境的門檻，更是達到了誇張一百萬。”
    “一百萬嗎？”
    袁瀟哀無奈地搖搖頭。
    “你們的力比多值都成千上萬了，我還在做‘百以內的加減法’呐……”
    其實，袁瀟哀經常在群星者最大的網絡交流平台，也就是‘均衡集團’的官方網站衝浪。
    也因此，他深知人格異能體係的設定。
    在每個普通人在十八歲前將力比多值到達100，並與自己的人格共鳴成功正式成為群星者後，他們看似鯉魚躍龍門，成功走上了人生巔峰。
    但事實上，他們也隻是跳進了一片更大的海洋，前麵還有九片深不見底的海域，等待著初來乍到的群星者。
    關於群星者的境界盡頭，以前沒有人敢妄自下定論。
    但是人類曆史上有位最巔峰的群星者，她在到達第十個境界之後便無法再精進半步。
    於是，人們便普遍認為第十境便是人類的天花板了。
    而那位萬人之上的群星者是一個女禪師，法號“普心”。
    世上所有人一致認為——
    她是最高的山，
    最長的河。
    據均衡集團官網記載：在22世紀初，普心便以淩駕天下的實力獲得了至高無上的話語權。
    而天下無敵的她在成名後所做的第一件事，不是統治世界，不是享受眾人的敬仰，而是給群星者的十重境界命名！
    據說普心禪師的命名是有文化依據的，她是根據華國南北朝時期，普明禪師所著的《牧牛圖頌》十幅圖來命名，並附上了原著體詩。
    而這十個群星者的境界名及其題詩，依次是：
    未牧境：猙獰頭角恣咆哮，奔走溪山路轉遙。一片黑雲橫穀口，誰知步步犯佳苗。
    初調境：我有芒繩驀鼻穿，一回奔競痛加鞭。從來劣性難調製，猶得山童盡力牽。
    受製境：漸調漸伏息奔馳，渡水穿雲步步隨。手把芒繩無少緩，牧童終日自忘疲。
    回首境：日久功深始轉頭，癲狂心力漸調柔。山童未肯全相許，猶把芒繩且係留
    馴伏境：綠楊陰下古溪邊，放去收來的自然。日暮碧雲芳草地，牧童歸去不須牽。
    無礙境：露地安眠意自如，不勞鞭策永無拘。山童穩坐青鬆下，一曲升平樂有餘。
    任運境：柳岸春波夕照中，淡煙芳草綠茸茸。饑餐渴飲隨時過，石上山童睡正濃。
    相忘境：白牛常在白雲中，人自無心牛亦同。月透白雲雲影白，白雲明月任西東。
    獨照境：牛兒無處牧童閑，一片孤雲碧嶂間。拍手高歌明月下，歸來猶有一重關。
    雙泯境：人牛不見杳無蹤，明月光含萬象空。若問其中端的意，野花芳草自叢叢。
    ……
    說實話，沒人知道普心這麽命名的目的。
    甚至有人還在均衡集團的官網吐槽評論說——
    “一個頗具科幻感的人格異能體係，為什麽要搞這麽東方玄幻色彩的境界？這要是個連載的網文小說，肯定會有不少人會棄坑了！”
    那個沒大沒小吐槽人類天花板的人就是袁瀟哀。
    雖然他在現實中沒什麽存在感，但這條評論還是博得很多點讚，甚至連均衡集團的高層都關注到了……
    然後他就被封號了！
    其實，對於這十個境界的命名，有同樣反對的人有很多。不過迫於普心禪師強大的實力，沒有人敢提出異議。
    於是，世界上所有的群星者都默認了這個境界名，聽之任之。
    而在群星者達到五階馴伏境階段時，他們能獲得一種領域能力。
    領域能力可以讓他們開辟一個異空間，並將別人卷入。而與此同時，異空間的規則也由他們製定。
    十五種人格體係的第五階異能都是這樣的領域技，但唯獨調停者很特殊。
    他們並不能像其他人格一樣開辟異空間，雖然也能創造規則，卻隻能作用於自身。
    對於這個現象，作為群星者界最有權威的均衡集團也沒有任何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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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也有知情人士在他們官網發表評論說：
    “調停者在這個世界格格不入，或許是他們的存在本身便是這個世界的異空間。”
    這條評論是李漓清的賬號發的。
    然後他的號也被封了......
    不過後來他發現——
    那是袁瀟哀拿他號發的！
    牧牛十境的每個境界外顯特征便是人的十指。
    右手的拇指到小指依次對應前五個境界，左手的拇指到小指依次對應後五個境界。
    在釋放各個境界能力時，對應的手指會呈現出光芒。
    施法光芒共有四種顏色，每種光芒下涵蓋著四種人格類型，它們分別是：
    綠色光芒：【infp：調停者】、【enfj：主人公】、【infj：提倡者】、【enfp：競選者】。
    紫色光芒：【intj：建築師】、【entj：指揮官】、【intp：邏輯學家】、【entp：辯論家】。
    黃色光芒：【isfp：探險家】、【esfp：表演者】、【istp：鑒賞家】、【estp：企業家】。
    藍色光芒：【isfj：守衛者】、【esfj：執政官】、【istj：物流師】、【estj：總經理】。
    ......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陳鬱右手的食指微微亮起綠光。
    隻見他風輕雲淡地抬起右手，用食指隔空勾勒出一個熒綠色的圓環。
    那熒綠圓環在沒被陳鬱直接接觸的情況下，竟在空中自行移動，閑庭信步一般飛到楊界的頭頂。
    楊界頓時大驚失色，剛要撐開手臂防備圓環落下，卻突然眼前一花。
    他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那道墨綠圓環就已經無聲無息地繞過了他的防備，緊緊地套在他的腰間。
    在那一瞬間，楊界感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將他束縛住。
    仿佛一個巨力枷鎖將他死死銬牢，再難掙脫。
    更為可怕的是，他發現自己竟再也無法催動自己那引以為傲的能力，恐懼的情緒在他心頭迅速蔓延……
    或許對於他來說，最令他害怕就是自尊心被擊垮，引以為傲的能力瞬間消失，變得像廢物一樣無能為力地活著。
    他試圖掙紮，但那墨綠圓環似乎有著自己的意誌，隨著他的掙紮而不斷收緊，幾乎將他窒息。
    “別亂動了，越掙紮越緊。”
    陳鬱淡漠瞥了一眼，徑直走到被墨綠圓環束縛的楊界麵前。
    倏爾，他將右手輕輕附在圓環上，風輕雲淡地……把楊界橫著拎走了。
    “【infp：調停者——二階初調境：圓環之理】”
    李漓清微微歎道，不知在想些什麽。
    而袁瀟哀則是止不住地讚歎：“好神奇的圓環之理！要不是阿清在我身邊，我都以為那是你用塔羅神器‘隱者之燈’，隱身過去用那個圈把楊界給套起來了。”
    李漓清尷尬地笑了笑，暗暗捏了一把汗。
    這事他確實幹了，唐克就是被他隱身打倒的。
    也還好袁瀟哀沒往深處想，要不然指定又要埋怨他好久，說不定連高考都不去了。
    神器極其難得，校方怎麽想都不知道是李漓清所為。
    畢竟這個世界有14億人，而神器就那麽243件。
    任何人都對神器趨之若鶩，因為每一件神器都有特殊能力，這些能力有時甚至比人格異能還要強大！
    243件神器共同構成了一個榜單，名為神器序列。
    序列之上的神器有四條分支，它們分別是——
    中古、
    西幻、
    塔羅牌、
    紫微鬥數。
    而李漓清就有四件神器，這四件神器全部都是塔羅牌分支。
    隱者之燈便是其中一件塔羅神器，特殊能力是“隱身”和“搜尋”......
    一旁的袁瀟哀看到陳鬱瀟灑離去的身影，眼睛裏又冒小星星了。
    似乎是想象到自己終有一天也會這麽強大，他立馬心潮澎湃起來。
    而此時的陳鬱正欲拎著楊界走出演武場，卻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出人意料地拐了方向。
    隻見他靜步如水，緩緩走到袁瀟哀二人身邊。
    陳鬱先是望向李漓清，古井無波的麵龐沒有絲毫漣漪，淡然無痕地說道：
    “你說的交易，我同意了。方謹的任務，我一定會替她完成的。”
    說罷還沒等到李漓清有所回應，陳鬱就把目光從他身上移開，然後竟直直望向了袁瀟哀。
    這道目光是如此的意味深長，難以捉摸。
    但無端的，袁瀟哀分明在其中察覺到了一絲名為“遺憾”的情緒。
    說實話，他有點奇怪，陳鬱在這場小規模衝突中從始至終都沒有流露過從容不迫以外的表情，他就好像是個出世的道士，孤高遊離，
    可為什麽陳鬱就隻有在麵對自己時，別有一番深意？
    還有，李漓清跟他達成了什麽交易？
    難道是——
    要把他倆官網賬號解封？
    ......好耶！
    陳鬱的目光在袁瀟哀身上停留良久，還是無言。
    半晌後，他輕輕搖了搖頭，收束了心神，卻依然沒說一句話。
    在袁瀟哀不解的目光中，他走了。步履如鉛般，向演武場出口遠去。
    然而任誰都沒注意到的是，被陳鬱拎著的楊界，突然露出了一個詭異難名的笑容。
    表演者的能力顏色是黃色光芒，而在楊界此時的瞳孔裏，竟緩緩浮現出紫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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