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許洲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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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洲對著鏡子捋了捋精心打理的發型,嘴角噙著慣有的、帶點漫不經心的笑意。
    從小到大,他許小爺的人生劇本,那妥妥就是主角模板:帝都根正苗紅的京爺,父母恩愛家底厚實,走哪兒都是團寵中心。
    高考?清北隨便挑!
    但他偏不,嫌人生太順溜沒意思,非要給自己上點強度,一杆子支棱到了千裏之外的江城大學。
    “嘖,江大…小爺駕到,那就是來降維打擊的!”
    他心裏嘀咕著,拖著限量版行李箱,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進新宿舍。
    陽光透過窗戶,落在他那張精致得有點奶氣的臉上,自信幾乎要溢出來。
    他見識過這群“土包子”從未見過的廣闊天空,骨子裏的自傲像鍍了層金邊,
    雖然麵上總掛著“好相處”的麵具,但那份高人一等,他自己都覺著藏不住——當然,普通人哪能發現小爺我這境界?
    然而,推開宿舍門那一刻,許洲臉上的“好相處”麵具差點裂開一條縫。
    靠窗的位置,一個身形挺拔得有點過分的家夥正背對著門整理東西。
    一件簡單的黑色t恤繃在他寬闊的背肌上,動作間,布料下賁張的力量感幾乎呼之欲出。
    聽到動靜,那人轉過身,一張棱角分明、帶著幾分冷硬帥氣的臉露了出來,眼神平靜得像深潭。
    “林燼。”對方言簡意賅地報上名字,聲音低沉。
    許洲心裏“咯噔”一下:這身板,這名字…比小爺我還主角範兒?
    有點裝啊!
    緊接著,另一個舍友也到了。
    這位更絕,推門進來時,細框金絲眼鏡反射著午後微光,皮膚白皙,五官精致得像是直接從少女漫畫裏摳出來的男主角。
    許洲下意識摸了摸自己同樣帥氣的臉,第一次對自己的“小奶狗”魅力產生了那麽一絲絲懷疑——這倆貨是來砸場子的吧?
    不過許洲是誰?京城小爺!
    他迅速調整心態。
    那金絲眼鏡男,氣質裏帶著點不易察覺的怯和疏離,許洲心裏立馬有了譜:不足為懼,估計在小爺我的光芒萬丈下,自卑是正常的!
    至於那個黑衣服的林燼?塊頭大點而已,小爺我鋼琴八級、滑冰一流,有的是內涵碾壓你!
    但是,許洲小爺的“內涵碾壓”計劃,很快就遭遇了滑鐵盧。
    他發現林燼這個“裝貨”,簡直是個怪物。
    許洲引以為傲的鋼琴,林燼上手沒幾天,指法就流暢得不像話;
    冰場上,許洲剛想炫個花滑動作,林燼已經像陣風一樣嗖嗖滑過,姿態沉穩又矯健。
    更氣人的是,這家夥好像什麽都懂一點,天文地理、編程算法,聊起來頭頭是道,眼神還是那副八風不動的平靜樣兒。
    “天才?小爺我在帝都見的還少嗎?”
    許洲心裏酸溜溜地給自己打氣,但那份不服輸的勁兒被徹底勾起來了。
    彼時林燼成功把金絲眼鏡男收服成了貼心小馬仔,
    林燼,讓他認哥?門兒都沒有!小爺的麵子往哪擱?
    直到大二那年,全國大學生編程大賽的風聲吹到了江大。
    許洲在帝都還有兩個“宿敵”——別人家的孩子中的戰鬥機,一個在龍大,一個在青大。
    聽說那倆變態也參賽了,許洲心裏就有點打鼓。
    他自己的編程水平,糊弄外行綽綽有餘,但跟頂尖高手比,那就是去送菜。
    本想靠大學收小弟組隊,日後一雪前恥,結果小弟計劃被林燼攪黃了,自己都快成人家“編外”了。
    林燼找上門組隊時,許洲頭搖得像撥浪鼓:“不去不去!小爺我惜命,不想被公開處刑!”
    他太清楚那倆帝都死對頭的水平了。
    結果,宿舍其他兩人,蕭宇梁和程毅,都積極響應了林燼的號召。
    “三缺一啊,小洲!”程毅擠眉弄眼。
    許洲看著那三人湊在一起討論,心裏貓抓似的。
    三缺一?他不來,難道讓別的阿貓阿狗取代小爺的位置,跟林燼他們組隊去風光?這絕對不行!
    “行吧行吧,小爺我勉為其難帶帶你們!”許洲梗著脖子,一臉“我是給你們麵子”的表情加入了隊伍。
    這一加入,許洲的世界觀再次被刷新。他嚴重低估了林燼的實力。這哪是“有點東西”?這簡直是深不見底的怪物!
    初賽,全國第一。
    複賽,碾壓。
    決賽,還是碾壓!
    全程摧枯拉朽,連觀戰的院士都坐不住了,當場就想收徒。
    許洲、蕭宇梁、程毅三個人,看著林燼屏幕上那些精妙絕倫、如同藝術品的代碼架構和算法設計,眼睛都直了。
    他們能勉強看懂思路,但要讓他們自己從零構建?難如登天!
    更讓許洲沒想到的是,林燼在最後關頭,把那個萬眾矚目、上台演講並做最終展示的裝逼機會,輕飄飄地扔給了他。
    “你去。”林燼推了推鍵盤,語氣平淡得像在說“你去打壺水”,“這種場合你擅長,我不喜歡。”
    許洲愣住了,隨即一股熱氣湧上心頭。
    他看著台下觀眾席裏,那兩個帝都死對頭臉色由青轉白,再由白轉綠,最後黑如鍋底,心裏那口憋了十幾年的鬱氣,“噗”地一下,吐得幹幹淨淨!
    爽!太特麽爽了!
    站在聚光燈下,感受著全場聚焦,許洲第一次對林燼產生了發自肺腑的佩服。
    這裝貨,是個真·絕世天才!夠意思!那一刻,許洲心裏的小算盤打得劈啪響:從今天起,小爺我,許洲,認你這個哥了!以後我就是你頭號馬仔!
    編程大賽後,林燼在江大計算機係直接封神,表白牆上被掛的次數比食堂打飯窗口還多。
    但這貨仿佛天生情感絕緣體,對狂蜂浪蝶視若無睹,眼裏隻有書。
    “書才是他愛人!”許洲憤憤不平地跟陳默吐槽,“可憐小爺我,這顏值放別的班妥妥班草,在這兒啥也沒撈著!”
    還好有程毅墊底!
    校內沒指望,許洲把目光投向了網絡。
    網名“北冥小魚”,玩的就是一個神秘深沉。
    很快,他“釣”上了一個聲音甜美、照片清純的網友,聊得火熱,決定奔現。
    出發前,他豪言壯語:“成了小爺改名‘開心大鵬’,不成改‘傷心大鵬’!”
    結果,跑去奔現開出了驚天隱藏款——對方有鳥!
    燈光曖昧的咖啡館角落,許洲看著對麵那位“佳人”略顯粗壯的骨節和不太自然的喉結,心裏警鈴大作。
    剛喝了兩口對方遞來的飲料,他就覺得頭暈目眩,渾身發軟。
    “壞了!中招了!”
    許洲心裏咯噔一下,冷汗瞬間浸濕後背。
    報警?太丟人!
    找爸媽?會被罵到狗血淋頭!
    電光火石間,他腦子裏隻剩下一個名字——林燼!
    手指發顫地摸出手機,用最後一點清醒發了條含糊不清的求救信息:“哥…救我…xx咖啡館…不對勁…”
    電話那頭的林燼,看到信息時罕見地挑了挑眉,嘴角甚至抽動了一下。“北冥小魚變傷心大鳥了?這盲盒開的…”
    林燼瞬間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
    好在那個城市離他舅舅家很近,他立刻撥通了表弟——一個練體育、人高馬大的猛男——的電話:“表弟,趕緊去xx咖啡館xx桌,我室友,可能有危險了,情況緊急,別問,快去!到了見機行事!”
    林燼表弟雷厲風行,趕到時,許洲已經眼神迷離,被那“女裝大佬”半架著要往偏僻處拖。
    體育生表弟二話不說,一個箭步上前,蒲扇般的大手直接扣住對方手腕,厲聲喝道:“幹嘛呢你!”
    那“大佬”嚇得魂飛魄散,掙脫後狼狽逃竄。
    許洲被表弟架著,癱軟在椅子上,後怕得渾身發抖,冷汗涔涔。
    就差那麽一點…菊花不保!
    這經曆,給他留下了深深的心理陰影,從此對網戀敬而遠之,徹底“老實”了。
    轉眼畢業季。
    許洲躊躇滿誌,覺得以林燼那妖孽般的能力,創業當大佬是板上釘釘的事。
    可林燼的狀態卻越來越不對勁,眉頭時常緊鎖,眼神深處藏著一種…憂慮?
    甚至是…恐懼?
    “燼哥,你到底在擔心啥?”許洲忍不住問。
    林燼沉默了很久:“我不知道。”
    許洲當時就笑了:“還有你不知道的?”
    林燼苦笑不已。
    居然是末世!
    末世以一種極其殘酷的方式應驗了。
    一場毫無征兆、覆蓋全球的詭異大雨傾盆而下。
    雨水帶著未知的能量,淋到的人,要麽死亡,要麽…覺醒!
    萬幸!因為林燼提前的預警和準備,他們宿舍四人成了第一批成功覺醒的異能者。
    世界瞬間崩塌,秩序蕩然無存。
    四人憑著過人的能力和生死與共的默契,一路砍怪升級,曆盡艱險,目標隻有一個——北上,尋找各自的父母親人!
    重返龍都,昔日繁華的帝都已是滿目瘡痍。
    許洲打聽到,他那兩個曾經光芒萬丈的帝都死對頭,早已在末世初期的混亂中消失無蹤,第三場雨都沒能撐過去。
    許洲站在斷壁殘垣間,望著鉛灰色的天空,心頭湧起一陣複雜難言的唏噓。
    曾經以為要追趕一生的對手,在命運的無常麵前,竟如此渺小脆弱。
    他深深吸了口氣,將過往徹底拋下。
    這一路血與火的洗禮,早已讓他脫胎換骨,踏上了另一條更廣闊也更殘酷的康莊大道。
    為了變得更強,為了在末世中守護想守護的人,他們踏入了蒼冥界。
    初入蒼冥界,許洲就感覺自己這“主角光環”是不是信號不太好。
    剛落地沒幾天,就卷進了一場莫名其妙的奪寶風波,被人栽贓陷害,成了幾方勢力追殺的“肥羊”。
    “嘖,開局不利啊…”
    許洲此刻卻眼神卻賊亮,“按照劇本,小爺我這是要經曆一番磨難,然後扮豬吃虎,低調發育,最後王者歸來打臉反派!嗯,苟住!猥瑣發育別浪!”
    他正盤算著日後如何揚眉吐氣,一雪前恥,命運卻猝不及防地給他開了另一扇窗。
    竹葉沙沙,光影斑駁。
    她穿著一身水藍色的流雲長裙,身姿綽約,氣質清絕。
    夕陽的金輝勾勒著她完美的側臉輪廓,長長的睫羽下,是一雙沉靜如淵海、仿佛蘊藏著星辰萬古的眼眸。
    她隻是靜靜站在那裏,周遭的空氣似乎都變得凝滯而充滿壓迫感。
    海藍。
    許洲腦子裏瞬間蹦出這個名字,仿佛冥冥中早已注定。
    太好聽了!這名字,這氣場,活脫脫就是頂級玄幻小說裏走出來的、實力通天的冰山女主!
    許洲的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又猛地鬆開,然後開始不爭氣地狂跳。
    他腦子裏所有的算計、所有的“苟”字訣瞬間蒸發,隻剩下一個無比清晰、無比強烈的念頭在瘋狂叫囂:
    “是她!就是她!這美人兒,絕對是小爺我命中注定的女主角!”
    他舔了舔有些發幹的嘴唇,眼中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和誌在必得。
    什麽低調發育,什麽扮豬吃虎,統統靠邊站!追媳婦兒要緊!
    好的,這是根據您提供的後續內容,在不改變原意的基礎上,增強了畫麵感和細節,以白話小說形式呈現的改寫版本:
    許洲原本以為,追求海藍這種級別的冰山女主,少不得要上演幾出英雄救美、曆經磨難的苦情戲碼。
    他甚至暗戳戳準備好了幾套“攻略計劃”。
    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媳婦兒”,追起來比他預想的…順暢太多了!
    仿佛冥冥中早已牽好了紅線,海藍對他似乎天然就帶著一份親近與認可。
    他那些略顯笨拙的殷勤,她照單全收;他插科打諢的玩笑,偶爾也能讓她清冷的眸子裏泛起一絲漣漪。
    許洲心裏那個美啊:“瞧瞧!什麽叫命定的女主角?什麽叫解不開的緣分?
    小爺我這張臉,這氣質,這主角光環,果然不是蓋的!命中注定就該是我的!”
    當那場席卷藍星的末世浩劫終於落下帷幕,塵埃落定。
    許洲還沒來得及跟兄弟們探索大宇宙,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就將他卷入更深的旋渦——因為“地獄之門”,一股無法抗拒的恐怖吸力瞬間將他吞噬!
    眼前一黑,再睜眼時,天地已然變換。
    裏世界!
    一個與表世界法則迥異、光怪陸離的詭秘之地。
    天空是永恒的鉛灰色,偶爾流淌過暗紫色的能量流,大地龜裂,生長著扭曲怪異的植物,空氣中彌漫著硫磺與腐朽的氣息。
    在這裏,許洲孑然一身,徹底與林燼、海藍他們失去了聯係。
    “開局就是單刷地獄難度副本?”
    許洲啐了一口,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但很快,他就發現自己的“主角模板”在這個鬼地方似乎又亮了起來!
    雖然孤立無援,但他的運氣似乎格外眷顧這片險惡之地。總能誤打誤撞找到稀缺的資源,在絕境中尋到一線生機
    他在這裏的經曆,堪稱一部跌宕起伏的傳奇史詩:收攏人心,聚攏勢力;追溯前世在此界留下的因果糾纏,解開古老謎團;
    最終,他的矛頭指向了這片扭曲天地的根源——那高高在上、視萬物為芻狗的裏世界天道
    “小爺我這一生,就該如此波瀾壯闊!”站在一座由巨大骸骨堆砌成的山峰之巔,俯瞰著下方正在集結的、由他統禦的軍團,許洲豪情萬丈。
    與天道的最終對決,那毀天滅地的景象,才真正配得上他這“主角”的身份!
    當然,他心裏門兒清,這一路走來,若非林燼他們在關鍵時刻跨越兩界屏障,給予他至關重要的支援和信息,他可能早就在某個陰暗角落化成灰了。
    關於海藍的身份。
    他那位“好追”的、命中注定的媳婦兒…
    她…她竟然是大宇宙與裏世界連接輪回之主。
    許洲當時就懵了,大腦一片空白,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鴨蛋。
    他呆呆地看著海藍——此刻的她,褪去了在蒼冥界時那身水藍流雲裙,換上了一襲古樸威嚴、仿佛由無盡星光與時間長河編織而成的神袍。站在那兒,周圍的法則都在向她微微躬身。
    “感…感情…”許洲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舌頭有點打結,“小爺我…我一直都在吃軟飯啊?!”
    想想自己一路“順風順水”的追求過程,想想自己遭遇危機時總能有驚無險,甚至想想自己在裏世界那“爆棚”的運氣…原來背後一直站著大佬在默默注視、暗中護持?!
    這軟飯…吃得也太香了吧!
    短暫的懵逼過後,一股難以言喻的、混雜著得意與驕傲的情緒瞬間衝散了那點微妙的羞赧。
    許洲腰杆一挺,下巴一抬,臉上瞬間綻放出無比燦爛、無比理直氣壯的笑容:
    “哈哈哈!這有什麽大不了的!”
    他一把摟住海藍,聲音洪亮,帶著一種近乎無賴的驕傲,
    “這碗天字第一號的軟飯,別人他娘的想吃還吃不到呢!小爺我憑本事吃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