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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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太子駕到?”
    玉縈正在書房裏練字的時候,便聽到元青說了這噩耗。
    “是,裴大人讓縣衙所有人都出城去接駕。”
    “可我……我還是趕緊藏起來吧。”玉縈一想到那一晚被困重華殿的情景就有些後怕,“我馬上收拾東西。”
    還好學會騎馬了,跑得快。
    元青道:“爺說不用躲,一塊兒出去接駕就行。”
    “不用躲?”玉縈難以置信地看著元青。
    太子給他們找了那麽多麻煩,如今躲在黑水縣都是因為他。
    萬萬沒想到居然還能追到黑水縣來。
    這……這也不太可能吧,玉縈縱然自知貌美,卻也明白,堂堂太子不可能為了得到她追到黑水縣來。
    元青看著她麵露茫然的模樣,撓了撓頭:“爺的意思是,太子這回是為了別的事過來了,我們無須擔心。”
    “如此。”
    玉縈撇了撇嘴。
    就是說嘛,她的姿色離傾國傾城、禍國殃民還差得遠呢,太子怎麽可能為了追逐她而來……
    “那我換身衣裳就跟你走。”
    “好。”
    等到元青和玉縈趕到縣衙門口,裴拓和趙玄佑已經站在那裏了。
    “世子,裴大人。”玉縈上前行禮。
    裴拓亦知太子兩次對玉縈出手的事,見玉縈到來,不禁朝趙玄佑看去,見趙玄佑神情泰然,不禁有些奇怪。
    趙玄佑很介意旁的男子靠近玉縈,他偶爾跟玉縈說兩句話他都會甩臉子。
    太子早已對玉縈起了心思,如今他大駕光臨,趙玄佑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還大喇喇地喊玉縈一塊兒出城接駕,實在有些蹊蹺。
    “七殿下來了。”元緇看見趙岐帶著護衛從縣衙出來,趕忙說道。
    縣衙前的眾人齊齊朝趙岐行禮。
    “免禮。”
    趙岐瞥了一眼多日未曾說過話的玉縈,又迅速收回目光,翻身上馬,徑直朝城門而去,其餘人自是悉數跟上。
    玉縈騎著馬跟在趙玄佑身後。
    練了一個多月,因她的騎術大有進益,趙玄佑重新替她挑了一匹白馬。
    這匹馬才四歲,比之前那匹母馬略高一些,性情也更活潑。
    因它通體白毛,實在漂亮,玉縈便拿絲帶給它綁了個漂亮的瓔珞,還取名叫雪球。
    每日她親自給雪球喂草料,還時常帶雪球去河邊喝水、洗澡。
    眾人騎馬到了城門外,約莫等了半個時辰,終於等到了太子軺車。
    車駕緩緩靠近,風動錦簾,朱紫滿目。
    眾人齊齊跪地行禮,太子坐在軺車裏並未下來,內侍替他說了聲“平身”,車駕便往城裏駛去。
    玉縈輕輕“呼”了口氣。
    看樣子趙玄佑猜得對,太子這回來黑水縣不是為了私事。
    要不然,以他跟眼前這三位的關係,定然是要走出來打機鋒的。
    趙岐看著那冠蓋貴重的儲君車駕,卻是雙拳緊緊握在一起。
    “這個時候,他跑來做什麽?”
    裴拓亦明白來者不善的道理,輕聲道:“應是為了那幾口箱子。”
    “這貪官到底幫鎮國公府幹了什麽髒事,居然驚動趙樽親自過來?”
    趙玄佑麵色無波地覷了趙岐一眼。
    這小子莽撞歸莽撞,卻還是有幾分腦子的。
    倘若不是他提前下手,還真可能被他和裴拓查出些什麽。
    “殿下稍安勿躁。”
    “我怎麽安?好不容易查到的東西難道就交給他?”趙岐大喊道。
    怒歸怒,他心裏明白,太子是儲君,一向幫父皇協理朝政,既然太子能大張旗鼓地來黑水縣,定然得了父皇的首肯,會全權處理此事。
    他要箱子他們就得給箱子,他要人他們就得給人。
    “臣早就提醒過殿下,光憑那幾口箱子,定不了鎮國公府的罪,交出去也無妨。”
    看著趙玄佑坦然的神情,裴拓心中對他愈發懷疑,隻是毫無證據。
    感受到裴拓的審視,趙玄佑輕嗽一聲,故意裝作沒看見。
    畢竟,他的心情的確不錯。
    密函半個月前就送去了行宮,皇帝早就知道了私鑄兵器的事。
    太子此刻出現在黑水縣……很顯然,他選擇了皇後和鎮國公府那一邊,前來掩蓋私鑄兵器一事。
    要殺死一國太子,原是登天一樣的難事,但架不住……自己找死。
    見趙岐神情激動,裴拓勸道:“趙大人言之有理,我們審了那縣令一個多月,軟的硬的都試過了,他也隻肯招人盤剝百姓的罪,絲毫不承認自己與鎮國公府有往來,這案子拖了這麽久,若不結案,按規矩也要移交給刑部。”
    “那就這樣算了?”
    “殿下放心,人證、物證都已經登記在冊,移交給太子和留在我們手裏沒有分別。”
    見趙岐仍不甘願,趙玄佑亦道:“那人雖是貪官,卻是個硬骨頭,他的妻妾子女皆死,早已無牽無掛,跟死人沒什麽分別,交出去跟交屍體也無分別。”
    玉縈在一旁聽著他們三人的話,看著趙岐痛苦的表情,心中深有感觸。
    趙玄佑和裴拓固然想查案,終歸是隔岸觀火,因此能保持理智。
    皇後害死了趙岐的母妃,趙岐幼年喪母,與皇後母子不共戴天,好不容易查到了一點證據,卻要拱手交給敵人,他如何能痛快放手?
    玉縈心中泛酸,有些感傷地看向趙岐,趙岐恰好朝她看過來,兩人的目光不經意間撞上。
    算起來已經有大半個月沒說話了。
    上一次說話,還是玉縈做了八珍糕給他送去的時候。
    趙岐眸心微動。
    裴拓和趙玄佑一直說要幫忙對付太子,可此刻裴拓平靜溫和,趙玄佑神情坦然,顯然並不關心他所思所想。
    但玉縈……她是明白他的心情的。
    “殿下。”這種場合,原是沒有玉縈說話的份,隻是見趙岐用那種可憐的眼神看著自己,玉縈到底僭越了尊卑,開口勸道,“對方既是作惡多端,總還會再露出馬腳的,錯過這一回,未必就沒有機會了。”
    趙岐聽著她的勸解,神情僵了一下,有種極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
    “我知道了。”少年咬著嘴唇,翻身上馬沒再耽擱。
    裴拓和一眾護衛緊隨其後。
    趙玄佑卻是回過頭看向玉縈,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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