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叔叔您得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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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我不用你保護!”張璐怡衝過去扯住沈梵的手腕,朝著公園的出口拚命狂奔。
    “那不行小姐,張竹哥讓我保護你呀!”武諾攥緊短棍,在後麵奮起直追。
    上演了一場大型追逐戰。
    “快跑,他是我哥派來監視咱倆的,別讓他追上了。”張璐怡一邊奔跑,一邊斷斷續續地說道。
    看著張璐怡步伐笨重的跑步姿勢,和上下飄動拍打著後背的長發。
    沈梵的嘴角不自覺地揚起幾分。
    如果可以,他多麽想自己不是一個殺手,換個身份好好愛她。
    但也僅此而已。
    “不要猶豫,別有牽掛,不能心軟。”老唐教的十二個字,每天都在沈梵心中一遍遍默念。
    這才讓他時刻謹記殺手的身份。
    武諾宛如一張狗皮膏藥,死死粘在兩人身後。
    兩人跑了不知多久,直到精疲力竭也沒能擺脫他。
    ……
    這邊,黑玉成正坐在恒華島的辦公室裏,一手反握匕首,一手捏著吹龍哨。
    他的眼簾微微耷拉下來,呆滯地盯著辦公室角落。
    他含住吹龍哨的一端吹響,緊接著從嘴裏拿出來,另一隻手揚起匕首紮在桌子上。
    然後重又把吹龍哨放進嘴裏吹響,再拿起刀紮桌子,重複著之前的動作。
    一下接一下,仿佛在演奏一曲獨特的交響樂。
    “嘟——叭,嘟——叭……”
    重複了幾遍之後,大門被忽地推開。
    但並沒有吸引黑玉成的目光。
    胡理從門縫裏緩緩把頭探進來,笑嗬嗬地叫了聲:“小成。”
    誰知黑玉成卻一點兒反應也沒有,繼續呆呆地沉浸在他的世界裏。
    麵無表情,樣子像是被奪舍了一般。
    胡理了解他的性格,沒和他計較,直起身子邁了進來。
    隻見他手裏拿著一個藍色文件夾,畢恭畢敬地遞到黑玉成麵前。
    “您要老唐查的人他查到了。”胡理說著,眼神卻瞟向別處。
    在最後一刀紮在桌子上時,黑玉成停下動作,乜了一眼胡理,半晌沒有說話。
    正在胡理愣神之際,黑玉成“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嗚啊啊啊啊……”
    “怎……怎麽了?”胡理身子往後一仰驚異地盯著黑玉成。
    連嘴裏的口香糖都停止了咀嚼。
    黑玉成啜泣幾聲,哽咽地說道:“李……李……李誌強沒啦——”
    胡理歎了口氣,“那死就死唄。”
    聽著他如此平淡且無情的語氣,黑玉成再度大哭起來:
    “哇啊啊——啊啊啊……哈哈哈哈……”
    怎料哭著哭著,黑玉成突然仰頭開始大笑:“哈哈哈哈……”
    突如其來的轉變弄得胡理不知所措,歪著腦袋問:“您不是傷心嗎?”
    話音剛落,黑玉成立馬收住哭聲,起身對著他的臉頰就是一巴掌。
    “啪——”
    “誰說我傷心了?誰?”黑玉成咬住下唇,兩眼賊兮兮地左右閃動。
    說著,黑玉成整了整肩膀上披著的白大褂,拿起吹龍哨對著胡理麵門吹響。
    “嘟——”並強調道:“哦!上帝啊,我高興著呢!”
    胡理回過神來,摸了摸紅通通的臉龐,冷笑一聲,點了點頭道:
    “您高興,您高興。”
    黑玉成這番操作他早已習慣,也就沒和他一般見識。
    更何況他還要靠著黑玉成吃飯,隻能忍氣吞聲。
    黑玉成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癱在椅子上,拿起文件夾打開看了看,問胡理:“這啥呀?”
    胡理用牙咬了咬臉頰兩側的肉,輕咳兩聲道:“這是你讓老唐調查的劉永煥背後賣他們家夥的人。”
    看著文件夾裏的資料,黑玉成抬眸看了看胡理,發問:“哦!上帝啊,我昨晚才讓他去查,能這麽快?”
    胡理聳了聳肩,告訴黑玉成是老唐所說,他父親在世的時候,此人曾和他的父親有過交易。
    因此才能查得這麽快。
    一聽這話,黑玉成頓時有了主意,拿起吹龍哨興奮地吹響。
    “嘟——”
    他當即動身,帶著胡理去找那人。
    ……
    與此同時,在其他城市的一棟辦公大樓裏,一群身穿黑色西裝的小弟在走廊兩邊整齊地站成兩排。
    呂風鎮身穿深藍色條紋西裝,一米八幾個頭,梳著夾雜白發的油亮大背頭,邁著大步從走廊中間走過。
    見狀,小弟們立刻對著他齊刷刷地深鞠一躬,叫了聲“大哥”。
    可呂風鎮卻並沒有回應,不知是聽膩了這些話還是怎麽,竟然頭也不抬地徑直踏入辦公室。
    推開大門,辦公椅旁早已有一名小弟在此等候。
    看呂風鎮麵色暗沉像是心情不好,那小弟連忙上前詢問:
    “大哥您昨天一夜都不知去向,兄弟們都擔心死了,您幹嘛去了?”
    呂風鎮停下腳步吞下一口唾沫,從火辣辣的嗓子眼裏擠出一口氣。
    片刻沉默後,呂風鎮揉了揉眼眶,聲音有氣無力:
    “昨晚……去跟他們喝了點酒,今早上有點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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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那小弟張大嘴巴,皺了皺眉,“您好像有些年頭不喝酒了吧?”
    “哎呀——幾個老朋友回來,盛情難卻就跟他們去酒吧喝了點,那裏麵鬧哄哄的……”
    呂風鎮眯著眼睛,一邊說一邊朝著辦公桌邁近,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那小弟的目光一直跟著呂風鎮移動,直到他坐在辦公椅上。
    他這才擔憂地問:“用不用給你請個大夫看看?”
    呂風鎮歪坐在辦公椅上,一邊上下搓臉一邊對著他擺手,“不用不用。”
    隨後,他從胸前的口袋裏拿出一盒金燦燦的香煙,抽出一根放進口中。
    小弟見此,立即識相地拿出一個金黃色的複古打火機,遞到呂風鎮的香煙前麵。
    可擦了幾下後,除了零散的幾顆火星以外,壓根看不到火苗。
    呂風鎮一把奪過打火機,揚起胳膊用力甩了兩下,放在香煙前麵點燃。
    誰知他剛把打火機放在桌上吸了幾口煙,竟猛地站起把香煙甩在地上,用皮鞋尖狠狠擰了幾下。
    “這是我平時抽的嗎?”呂風鎮瞪圓了眼睛,指著地上剛剛熄滅的香煙質問。
    那小弟不禁縮了縮脖子,愣了一會兒。
    最終詫異地點了點頭,“是……是啊。”
    聽著小弟的回答,呂風鎮舔了舔嘴唇,緊鎖眉毛看著地上的香煙和煙灰,緩緩坐回辦公椅。
    心想為什麽今天的香煙,口味和平常相比不太一樣?
    這時,辦公室大門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
    “進——”呂風鎮拉長聲音喊道。
    話音剛落,大門“吱呀”一聲打開。
    又一名小弟走了進來,說道:“大哥,樓下來兩個人。”
    “誰呀?”呂風鎮低垂著頭,十指相扣放在桌子上,漫不經心地抬了抬下巴。
    “不認識。”那小弟仰臉盯著天花板,右手按壓著左手的大拇指和食指,邊想邊道:
    “一個披白大褂的,一個穿藍衣服的。”
    “沒問問叫啥名嗎?”呂風鎮抓了抓胸膛,嗓音低啞道。
    “問了,他倆就說要找你,那個披白大褂的還說……說……”那小弟頓了一下,撓著後腦勺想了想道:
    “對!說是來拯救你的神之子,好像精神病似的,我看不正常。”
    那小弟說著甩了下胳膊。
    呂風鎮眉頭一皺,不禁心生疑惑。
    他本不想理會如此莫名其妙的人,但又怕他們背後是什麽大人物,得罪了不好。
    於是一番思索之後還是決定見見,“讓他們上來吧。”
    小弟走出辦公室,關上大門。
    等再度打開之時,黑玉成和胡理已經出現在了呂風鎮眼前。
    沒等呂風鎮開口。
    黑玉成猛然脫下白大褂扔向半空,大喊一聲:“呀呼——”
    接著一躍而起在半空中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大轉體,抓住白大褂重新披回身上。
    雙腳穩穩著地,並垂首扶額,閉上眼睛擺了姿勢。
    看得胡理、呂風鎮和他身旁的小弟一臉呆愣。
    而黑玉成卻依舊陶醉在他的世界裏,喃喃自語:“哦!上帝啊,我新研究的這個出場姿勢是不是很完美?”
    話落,屋裏萬籟俱寂。
    黑玉成睜開眼睛指著胡理,語速飛快地甩出一句:“你為什麽不鼓掌喝彩,高呼小成萬——歲?”
    說這句話時,黑玉成有意把“萬”字抬高拉長,“歲”字壓低縮短。
    “呃……好好好。”胡理敷衍地拍了拍手。
    他知道黑玉成總是喜歡陶醉在自己的世界裏,不分場合。
    但在胡理的認知裏,黑玉成去精神病院檢查竟然顯示沒病。
    簡直顛覆他的世界觀。
    在沒遇到黑玉成之前,胡理一度認為自己已經是世界上最大的變態。
    “哎哎哎。”呂風鎮拍了拍桌子,一臉不耐煩道:“你倆到底幹啥的?”
    “哦!上帝啊。”黑玉成轉身望著天花板,舉起雙手朝著呂風鎮邁去。
    “往哪上帝?”呂風鎮身旁的小弟一把推開黑玉成,算是把拉回了現實世界。
    黑玉成後退幾步,眼神都正常了不少。
    他看著那名小弟,像個小孩子一樣對他吐了吐舌頭,並拿起吹龍哨對他挑釁地吹響。
    “略略略……嘟——”
    “你倆他媽到底有事沒事?”呂風鎮眉毛倒豎,一手摁著桌子站起身來。
    原本憋的滿肚子火被黑玉成這麽一搞,瞬間爆發出來。
    見他生氣,黑玉成立刻恢複正常,一邊整著肩膀上的白大褂,一邊轉身走向沙發。
    胡理像隻跟屁蟲一樣緊隨其後,坐在他身旁。
    呂風鎮緩和許多,白了他一眼後坐回椅子上。
    “那個……”黑玉成從白大褂胸前的口袋裏,拿出一副沒有鏡片的眼鏡掛在耳朵上。
    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卻又不太像。
    “你和劉永煥他們合作多長時間了?”黑玉成十指交叉放在大腿上。
    “有幾年了,從他們決定倒家夥開始就跟我合作。”呂風鎮一臉平淡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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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覺得黑玉成是個精神病,把這些告訴他也沒什麽大不了。
    又或者黑玉成是想從他這兒買些槍械。
    呂風鎮是這麽想的。
    “那不知你還認不認識我了?”黑玉成挺起胸膛,把眼鏡框抬了一下。
    呂風鎮皺起眉頭仔細打量著他,搖了搖頭。
    “咳咳——”黑玉成握緊一拳放在唇前咳了兩聲。
    本以為他要做一個隆重的自我介紹,誰知他卻說了句:
    “我知道你不認識我,但我就是想問問,氣死你。”
    “你媽的。”呂風鎮打開抽屜拿出一把手槍,對著天花板開了一槍。
    “砰——”
    接著把槍口對準黑玉成的額頭。
    黑玉成絲毫不懼,反而咧嘴笑道:“不認識我,那黑耗子這個名應該還記得吧?”
    聽到“黑耗子”三個字,呂風鎮看黑玉成的眼神瞬間一變。
    裏麵蘊含著恐懼、不解、錯愕和敬畏。
    “哈哈……”黑玉成看到呂風鎮的變化,滿臉狡黠地笑了幾聲。
    呂風鎮把手槍往桌上一拍,冷著嗓音問道:“你到底是誰?”
    黑玉成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眯著眼睛丟出一句:“我說了,我是神之子。”
    此話一出,呂風鎮這才反應過來,冷笑一聲道:“在這兒等著我呢?”
    “看在以前我爸跟您交易過的份上,問您一個問題行嗎?”黑玉成摘下眼鏡框,放回胸前的口袋裏。
    呂風鎮哼了一聲,“行,你問。”
    黑玉成眼角一擠,心裏暗暗得意。
    知道呂風鎮已經進了圈套,他心裏甜得像是打翻的蜂蜜。
    黑玉成身體前傾,像個天真的小孩子一樣問道:“小侄兒現在有批貨走不出去,叔叔您能幫幫我嗎?”
    胡理聞言瞥了他一眼,不明白他要走什麽貨。
    因為之前聯係較少,這麽多年他也不知道黑玉成究竟是靠什麽賺的錢。
    但呂風鎮一點就透,自然明白黑玉成口中的貨是什麽。
    他不解地問:“我能幫上啥忙啊?”
    黑玉成好像早就料到他會這麽說似的,起身走到呂風鎮麵前,在褲兜裏摸索一陣。
    就在呂鳳鎮想要開口發問之時,黑玉成忽然拿出一顆冰糖狀的物體,“啪”地拍在桌上。
    看著桌上的東西,胡理的眼睛瞬間放大,嘴裏的口香糖都順著嘴角滑了出來,拉出一條口水。
    原來這麽多年,黑玉成一直在靠著這東西賺錢?
    但這也僅是胡理目前的猜測。
    黑玉成似乎察覺到了他的目光,回頭笑著問道:“今天看著啦?要不上前麵好好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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