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新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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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春萍抬頭看向落白雨。
這時張凡笙也接過話頭:
“春萍你聽我說,你家出這麽大事我也能理解,但這個事跟我們真沒有關係,我們救他倆就是為了從他們嘴裏知道點話。”
他還拍了拍胸脯,對趙春萍說道:“等我們找到我侄子他們,要是看見你兒子立馬通知你。”
“謝謝。”趙春萍無奈地笑了笑,雙手插兜,起身離去。
望著趙春萍失落的背影,張凡笙長歎一聲,不知該如何安慰。
……
而黑馬島上,一艘輪船正向著港口緩緩靠近。
停穩之後,黑玉成大搖大擺地下了輪船。
正巧此時的港口上,唐俊生正帶著一群殺手和小弟,搬運著一箱又一箱的槍械。
黑玉成見狀,眼中精光一現。
看來唐俊生的任務已經完成,呂風鎮也難逃一死。
見黑玉成下船,唐俊生走過去問道:“黑少爺家夥都在這兒,運多少到恒華島啊?”
黑玉成拿出吹龍哨吹了聲響。
“嘟——”
隨後從嘴裏抽出來擺了擺手道:
“不用運了,島上的樓都讓我炸了。”
“讓您炸了?”唐俊生瞪大眼睛拔高嗓音,不敢相信地重複了一遍。
“嗯哼?”黑玉成豎起一根大拇指,指了指空氣,“胡理、曹偉亮,還有白道盯我的人,全讓我炸死了。”
看著如此平靜的黑玉成,當了多年殺手的唐俊生竟然不禁咽了口唾沫。
本以為黑玉成隻是精神有些問題。
但現在看來,黑玉成的瘋狂程度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
連得力手下都能輕易拋棄,會不會有一天連他也會落到此等下場?
唐俊生停止猜疑,皺著眉頭問了句:“那您把胡理做掉,以後山雲市的這份錢您怎麽賺啊?”
聞言黑玉成“噗嗤”一笑,拍了拍唐俊生的肩膀,“哎呀唐叔啊唐叔,你說你跟我這麽多年了,怎麽還是不懂我啊?”
黑玉成說著仰天大笑。
笑得幾乎快要喘不上氣來。
聽著他怪異又變態的笑聲,唐俊生略顯蒼老的臉上流露出一絲不適。
或許有一天,黑玉成真的會像拋棄曹偉亮和胡理一樣拋棄他。
但這貌似並不是現在該想的。
畢竟隻要能為黑玉成多提供一天價值,他也自然能夠多活一天。
唐俊生拍開黑玉成的手問道:“那您是怎麽想的呢?”
“哦!上帝啊。”黑玉成冷笑了幾聲,“我要的不過是讓他幫我打開山雲市的市場而已,要說錢……”
黑玉成指著遠處,嚴肅地質問:“唐叔你覺得我差嗎?”
唐俊生順著黑玉成手指的方向望去。
倘若順著那個方向直走,正是關押張竹等人監獄。
沒等唐俊生開口,黑玉成繞著唐俊生的身子,一邊轉圈一邊仰頭感歎:
“有越多人吸咱的貨我就越開心,用不了太長時間,咱的貨就會蔓延到整個山雲市,然後就是全國。”
“這樣就有更多人來到黑馬島,也就是天堂,我也就能成為全國最大的供應商!”
黑玉成說完這句話,雙拳舉在胸前狠狠握了兩握 。
眸子裏也多了幾分狠辣。
話音剛落,一陣電話鈴聲突然響起,把黑玉成從他陶醉的世界裏拽了出來。
他拿起手機接聽。
豈料下一秒,電話那頭的聲音瞬間讓黑玉成的臉上露出了從未有過的恐懼。
他嘴唇張開一個圓,眼神呆滯地盯著地麵。
好像有什麽東西禁錮住了他的魂魄。
半晌過後,黑玉成低低地說了句:“好,我知道了。”
隨即掛斷電話,扔進了口袋。
此刻他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張狂和神經質。
反而滿臉慍怒,表情看起來十分嚴肅。
唐俊生還沒發問,黑玉成就把手裏的吹龍哨摔在地上,並狠狠地在上麵跺腳。
動作幼稚得像一個八歲不到的小男孩。
黑玉成把吹龍哨在鞋底擰了兩下,喘了幾口粗氣道:
“張凡笙把曹偉亮和小狐狸救走了,白道的人也一樣,我留在著山雲市走貨還沒調回來的馬仔剛給我來打完電話。”
唐俊生聽後心頭一緊,開始指責起黑玉成:
“要我說你就不應該辦這種事,他倆要是活著肯定把你的事全供出來,到時候咱……”
“我他媽哪知道能出岔子?”黑玉成猛地回頭,用赤紅的雙眼瞪著唐俊生。
唐俊生嚇得後退一步,右手不自覺地摸向腰間的匕首。
等他握住刀柄之後才反應過來,眼前的人是他曾經主子黑耗子的兒子,也是他現在的主子。
萬萬殺不得!
如果剛才那一刀真的紮了上去,想必現在他已經被周圍的小弟,打成了渾身鮮血的篩子。
唐俊生深吸一口氣,把刀柄上的手縮了回來。
跟了黑玉成這麽多年,他還是第一次見黑玉成這麽嚴肅。
也是第一次見他發這麽大脾氣。
黑玉成僵硬地把頭扭了回去,聲音顫抖地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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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以為掃除了所有障礙,自此以後我就可以在黑馬島待一輩子,僅憑一個張凡笙累死他不能把我怎麽樣。但現在……”
黑玉成眉頭緊鎖,死死咬住後槽牙,低頭看著他攥到發疼的拳頭。
他深知胡理和曹偉亮一旦把他的罪行供出來,他不僅會遭到張凡笙的追殺,白鶴的老婆趙春萍也同樣不會放過他。
一個張凡笙還好說,但加上一個趙春萍句要難對付得多。
黑玉成的大腦飛速運轉,很快又想到了一個解決辦法。
他陰冷地笑了兩聲,轉身交待唐俊生:“唐叔,您再跑一趟山雲市,讓曹偉亮和胡理永遠閉嘴。”
說罷他還特意豎起食指,強調了一句:“一定要帶上你親愛的小徒弟。”
唐俊生愣了愣,詫異地問:“那這點事我自己去辦了就行唄,帶他幹啥?”
“帶他去當然有別的目的,你聽我的就完了。”黑玉成態度堅決,語調強硬。
唐俊生無可奈何,隻好聽他的。
……
夜晚,趙春萍正坐在椅子上,雙手托住下巴打著瞌睡,守在白鶴床前。
此時的白鶴已經脫離生命危險,正平靜地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
黑漆漆的病房裏,唯有窗外的明月,在兩人身上撒了幾縷瑩白的月光。
趙春萍一個沒注意,身子一歪把額頭磕在了身旁的床頭櫃上。
“咚——”
疼痛讓趙春萍徹底清醒。
她坐直身子揉了揉額頭,目光重新落在白鶴身上。
這時耳邊響起一陣“呼呼”的風聲。
趙春萍草木皆兵似的嚇了一哆嗦,連忙回頭。
原來隻是窗戶沒關,風吹傳來發出的聲響。
趙春萍鬆了口氣,仰頭打了個長長的哈欠,起身走出門外準備泡杯咖啡。
誰知大門剛關上不過一瞬,一隻戴著黑色手套的手從窗外伸了進來,搭在窗台上。
順著這隻手,帶進一張戴著口罩和墨鏡的臉龐。
順著這張臉龐,帶進一整個穿著黑衣的身子。
神秘人在病房裏站穩,從腰間抽出一把寒芒四射的匕首,抬起穿著鞋套的雙腳走向白鶴。
他停在病床前俯視著白鶴,聲音模糊地說了句:“睡吧,以後再也不用醒了。”
說著,他舉起手中的匕首對準了白鶴的咽喉。
就在這時,趙春萍突然推門而入,並說了句:“手機放哪兒了?”
當她看到眼前一幕時,瞬間呆愣在原地。
神秘人緊握刀柄,眨眼間衝到趙春萍麵前,反手握刀狠狠刺了過去。
趙春萍一個彎腰躲過致命一擊,跌跌撞撞地來到白鶴病床旁邊,抄起椅子砸向神秘人。
沒想到趙春萍看著像個弱女子,真正打起來卻如此生猛。
靠著一把椅子和神秘人打得有來有回。
神秘人向她刺了十幾刀,連趙春萍的衣服也沒碰到。
匕首砍在椅子上的鐵腿上“砰砰”亂響,磕出了幾個大大小小的缺口。
打鬥之間,神秘人猛然抓住趙春萍的破綻,一刀刺破了她的手背。
趙春萍吃痛,椅子脫手而落。
正當神秘人舉起匕首,向她刺去致命一擊之際。
趙春萍竟忽然用雙手死死抓住了刀刃,把它硬生生逼停在喉嚨前麵。
鮮血順著她的手心流到手腕上,可她卻咬牙忍著劇痛,死活不鬆手。
兩人僵持了半晌。
等到走廊裏響起“劈裏啪啦”的腳步聲時,神秘人這才意識到不妙,從趙春萍手裏拔出匕首,一腳踹在她的肚子上。
趙春萍後退幾步倒在病床上,眼鏡也隨之落在白鶴臉上。
神秘人不敢繼續逗留,縱身一躍跳出了窗戶。
隻留下被風吹著上下飄動的窗簾,仿佛在告訴趙春萍此事沒完。
由於白鶴的病房是在二樓,神秘人落地之後不僅一點事也沒有,反倒起身逃離消失在了夜色當中。
趙春萍趴在病床邊上喘了幾口粗氣,拿起圓框眼鏡戴好,帶著哭腔喃喃:
“老公你說你現在倒了,咱兒子和小猴也不在,留我一個人咋整啊?”
她轉身打開床頭櫃的抽屜,一邊拿出紗布纏繞著掌心,一邊說道:
“但沒事的,咱家的天不會塌,不會……”
這時,落白雨和王勝濤推開大門衝了進來。
見趙春萍癱坐在地靠著病床,落白雨急忙跑過去查看她的傷勢。
趙春萍顫抖著抬起胳膊,指著不斷擺蕩的窗簾,語氣虛弱道:“人……跑了,快追……”
落白雨回頭與王勝濤對視一眼,示意她看好趙春萍。
接著起身躍到窗外,朝著神秘人逃跑的方向追了過去……
可神秘人早已逃了許久,哪是落白雨能夠輕易追上的?
……
跑著跑著,神秘人逐漸沒了力氣,彎腰摘下腳上的鞋套,停在原地粗喘。
過了一會兒,神秘人意識到現在不是休息的時候,抬步邁出兩步。
可僅在兩步之後,一道黑影忽地閃至神秘人身前,一記側踢直奔神秘人麵門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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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人趕忙雙臂交錯擋下攻擊。
可還是被那黑影踹得後退幾步。
由於墨鏡的遮擋,即便神秘人垂下胳膊,也沒能看清來者樣貌。
那人的穿著幾乎和神秘人相差無幾。
他一邊說話一邊摘下臉上的口罩和墨鏡,“跟我穿得那麽像,抄襲我呀?”
說著他抬手拉下頭頂的帽衫,露出了明宇的真容。
明宇狠狠瞪了他兩眼,從腰間抽出匕首,“我今天讓你好好尊重尊重原創。”
話音剛落,明宇率先出手,一個閃身來到神秘人麵前,一刀刺了過去。
兩人就這樣在馬路邊上打了起來,你來我往打得不可開交。
匕首連續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數個回合過後,明宇逐漸占據上風,鉚足力氣在神秘人肩膀上紮了一刀。
神秘人悶哼一聲,一記回旋踢踢落了明宇的匕首。
而後雙手持刀刺向明宇心口。
明宇側身閃過,以一記回旋踢回敬神秘人,叫他的匕首也脫了手。
自此,現場有了片刻的安靜。
但很快兩人便調整好狀態,撿起匕首朝著對方刺去。
雙方來來回回又過了幾招。
最終明宇縱身一躍,舉刀砍向神秘人的手腕。
可誰曾想刀刃砍在手腕上卻發出了“鐺”的一聲。
不知是什麽東西卡住了明宇的匕首。
神秘人趁機一腳把他踹倒在地,轉身拔腿就跑。
等明宇回過神來,眼前已經沒了神秘人的蹤影。
他低頭撿起匕首放回原位,嘀咕了一句:“失策了。”
再等落白雨趕過來時,神秘人早就跑沒了影。
隻留下明宇一人,站在原地迷茫地張望四周。
她簡單地詢問了明宇幾句,和他並肩回到醫院。
……
而與此同時的黑馬島監獄裏。
黑玉成已經把李平江、鬆九和馮閻,跟白英明關在了一塊兒。
看著對麵牢房裏,傻強單獨一人坐在牆角,一臉享受地看著手心裏的冰糖狀物體,捏起一顆放在鼻子下麵嗅了嗅。
眾人的臉色漲成紫紅,恨不得過去把他就地打死在牢房裏。
可這該死的牢房把他們隔得太遠,眾人根本無法下手。
傻強瞥了一眼想殺他又殺不死的幾人,賤兮兮地笑了起來。
就在這時,黑玉成雙手背在身後,邁著方步走了過來。
見黑玉成來了,傻強立馬像蒼蠅見了臭肉一樣撲到牢房前麵,滿臉奉承道:
“上帝,上帝您又來啦,您是來獎賞我的嗎?”
樣子活像一條哄主人開心的小狗。
就差吐舌頭。
黑玉成輕笑一聲,好像把先前的緊張全部卸了下來。
他用食指輕輕碰了兩下牢房的鐵棍,“我呀,給你帶來個新獄友。”
“誰……誰啊?”傻強臉上的笑容一會兒提起,一會兒落下。
不知該高興還是難過。
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黑玉成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把右手舉到半空打了一個響指。
不多時,刀三子和另外一名小弟抬著他上半身光溜溜,並且布滿鞭痕的“新獄友”走了過來,把那人扔進牢房。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剛經曆了一場酷刑的張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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