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愚蠢的趙春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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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竹閉眼趴在地上,滿是鞭痕的身子微微活動了幾下。
傻強見黑玉成把張竹扔進他的牢房,頓時嚇傻了眼。
連忙拚命搖晃著牢房大門,驚恐地向黑玉成發出求救:
“不行啊上帝,不能讓他跟我在一起,他能殺了……唔……”
黑玉成從口袋裏拿出一枚彩色的吹龍哨塞進傻強嘴裏,並豎起食指放在唇前“噓”了一聲,獰笑著說道:
“跟你的獄友好好相處。”
說完便哼著小曲走遠。
對他而言傻強和胡理跟曹偉亮一樣,甚至不如他們。
一旦沒了任何利用價值,上帝就會立刻收走他的靈魂。
刀三子和另外一名小弟把張竹的衣服扔到他身上,徑直離去。
張竹動作無力地把衣服從背上扯下來,抬頭用那雙猶如沾血鋼刀般的眼睛,死死盯著傻強。
對麵牢房的所有人都在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張竹,眼神裏雖有關切,但更多的還是期待。
傻強跪在地上連站起來的力氣也沒有,一邊發出難聽的哭聲一邊搖晃著牢房大門: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啊啊……”
隻聽“咚”的一聲,傻強的哭鬧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一陣陣淒厲的慘叫聲,和接連不斷的打砸聲。
等到傻強徹底沒了動靜,張竹這才停手,晃晃悠悠地起身俯視著他。
張竹一手拿著沾滿鮮血的骷髏頭,一手扯著傻強亂糟糟的頭發,像丟垃圾一樣把傻強和骷髏頭一起扔到了牆角。
“你跟他一起躺那兒吧。”張竹深吸一口氣,俯身撿起衣服,忍著傷口傳來的陣陣劇痛穿在身上。
“現在咱還有啥法子啊張哥?”馮閻神情呆滯,聲音顫抖,好似帶著哭腔,“我感覺我越來越嚴重了。”
張竹瞥了一眼馮閻。
隻見他正抱著雙腿坐在地上,眼神呆滯,兩道鼻涕掛在他的人中上,臉色好像發黴腐爛的菠蘿一樣。
不僅和當初的樣貌大相徑庭,更是越來越像那些牢房裏的癮君子。
見他變成如今這般模樣,張竹別提有多心痛,隻想快些逃出去。
可現在又有什麽辦法呢?張竹怎麽想也想不到。
這時白英明忽地想到了什麽,開口說道:
“對了!我記得那個黑玉成還愛看這幫癮君子打擂台,不定期,贏的人就能走。”
鬆九冷笑一聲,別過臉道:“結果就是輸的走不出去,贏的還不想走對嗎?”
聞言,白英明愣愣地看向鬆九。
從他的表情就能看出,鬆九說得對。
白英明歎了口氣,坐到牢房牆角呢喃:“那我也沒有別的招了。”
他把鼻子和額頭貼在水泥牆上,心裏默默想道:“要是我爸我媽能來就好了。”
這間牢房裏沒有人在意他剛才說的。
隻有對麵牢房的張竹,把目光投向了其他牢房正在發瘋和哀嚎的癮君子們。
好像已經把這件事牢牢記在了心裏。
……
“呼呼呼……”神秘人精疲力竭地癱在一條小巷子裏,扯下了臉上的墨鏡和口罩。
他的真實身份竟是沈梵。
沈梵緩緩摘下手套,看著手腕上已經破碎不堪的手表,絲毫沒有猶豫地甩了下去。
但他也不得不感謝張璐怡。
若是沒有這塊手表,想必明宇此時已經砍掉了他的手掌。
休息片刻,沈梵坐直身子打了個電話。
電話接通後,沈梵抓著受傷的肩膀,聲音有氣無力道:
“師傅我失敗了,我沒想到那個趙春萍有兩下子,逃跑路上和那個明宇交手我還挨了他一刀。”
唐俊生在電話那頭冷哼一聲,說道:
“正常,畢竟短刀又不是咱的強項,等有機會我肯定得跟落白雨還有明宇這倆晚輩交交手,我能打過他們師傅就能打過他倆。”
“關鍵是我可能暴露了,他刀上現在有我的血。”沈梵一邊說,一邊從腰間抽出匕首。
可在仔細端量一番之後,沈梵發現了不對勁。
他的刀在與趙春萍打鬥之時磕了幾個缺口,並且刀身上滿是趙春萍的鮮血。
而手裏這把則隻有刀尖上有一絲血漬,並且相當完好。
沈梵這才明白手裏這把刀根本不是他的,而是明宇的。
一定是兩人的刀在掉落時拿錯了。
沈梵趕忙把這件事告訴了唐俊生。
唐俊生聽後輕笑了幾聲,對沈梵說道:
“那這件事你就完全可以賴在那小子頭上,據我調查這個趙春萍有點能耐,白鶴能走到今天全靠她的勢力在背後幫忙辦案。”
他略微頓了頓,說出了趙春萍的一個致命缺點:
“但這娘們兒就是好衝動,從我這資料上看,她因為衝動犯過的錯事可是不少,都是她老公出麵幫她擺平的。”
沈梵瞬間明白了唐俊生的意思,接過話頭道:
“您的意思是讓我把這件事扣給明宇,借趙春萍的刀殺張凡笙的人。”
“對啊,反正你戴著手套,那把刀上現在隻有明宇的指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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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梵皺了皺眉,繼續發問:“但這次黑少爺不是讓咱倆來做掉胡理和曹偉亮的嗎?咱什麽時候辦啊?”
唐俊生不緊不慢地說道:
“不用急,他倆要醒咋的也得一段時間,黑少爺特意囑咐過辦得幹淨點別留證據,用狙會留彈殼的,所以隻能等他們人少的時候用刀。”
隨即唐俊生話鋒一轉:“你明天回島上就行,保證黑少爺安全,剩下的我來辦。”
……
第二天,趙春萍調來了一群小弟,命令他們在病房門前每天二十四小時看守。
趙春萍一轉身,正巧瞥見了攙扶明宇緩緩前行的落白雨。
兩人正你一言我一語地小聲說著什麽。
昨夜明宇回到醫院以後倒頭就睡,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口罩和墨鏡也都握在手裏。
最重要的是他腰間的匕首露了出來。
趙春萍雙手插兜,聚精會神地打量著明宇,越看越像昨晚的神秘人。
雖然昨晚病房裏沒有開燈,但她還是借著月光看清了神秘人的打扮。
真是如唐俊生所說,趙春萍好衝動。
還沒有任何實質性證據證明是明宇所為,但在她心裏已經給明宇扣上了凶手的帽子。
可能是由於給白鶴報仇心切,趙春萍想都沒想,沒好氣地衝著明宇叫了一聲:
“站那兒!”
兩人停下腳步看向趙春萍。
見趙春萍麵色冷峻地邁向他,身後的病房門口還站著那麽多小弟。
明宇當即掙開落白雨的攙扶,警戒了起來。
趙春萍來到明宇麵前,從口袋裏拿出纏著紗布的右手,指著明宇的鼻子質問:
“昨晚進我老公病房的人是不是你?”
衝動起來的趙春萍絲毫沒有理智,隻想著讓明宇承認。
即便凶手壓根不是明宇,也要從他嘴裏摳出一個“是”字。
明宇聽後頓時覺得莫名其妙,愣愣地問了句:“啥意思啊?”
可能是趙春萍過於偏激的原因,明宇的語氣也並不算好。
“啥意思?”趙春萍雙臂交錯在胸前,梗著脖子道:
“你們辦完事連衣服也不換是嗎?”
“不是……你說啥呢你?”明宇聳了聳肩,語氣多了幾分槍藥味。
“裝啥呀?你們不就跟那曹偉亮一夥的,想殺我老公滅口嗎?”
趙春萍從口袋裏拿出一把手槍,先是指著明宇說完了這句話。
而後又用槍口指了指她的胸口道:“我現在站這兒呢,來你整死我呀!”
明宇這下徹底爆發,壓根不想著給張凡笙和白鶴的麵子,指著趙春萍罵道:
“我告訴你別他媽瞎往別人臉上抹黑泥!昨天晚上我聽見動靜特意去攔的那小子,我倆還交手了呢!”
“那你把那人找出來我看看呐!”
“……”
接下來無論明宇怎麽解釋,趙春萍就是一口咬定他是凶手。
說得不好聽一點,現在的趙春萍就是一條得了狂犬病的瘋狗,見誰咬誰。
在大吵一架之後,落白雨終於忍無可忍,上前一步擋在明宇身前,指著趙春萍喝道:
“你他媽沒完啦,幹啥就非得說是我們小宇?你老公不躺裏麵沒死呢嗎?”
“幾個意思啊?”一眾小弟蠻橫地走向落白雨。
“別他媽拿你們練那點三腳貓挑戰我倆的職業!”
落白雨猛地從腰間抽出匕首,仿佛隨時都會割到在場某一名小弟的脖子上。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之際,張凡笙等人聞聲趕了過來。
“這是吵吵啥呢?”張凡笙衝過來擋在雙方中間。
王勝濤和顧塵雲則拉開了憤怒的明宇和落白雨。
“春萍你說你咋還跟小孩似的……”
張凡笙剛一開口,趙春萍冷不防地扯住他的衣領,用槍抵著他的額頭罵道:
“白鶴當年對你不次,你他媽用雷炸他,然後派你的人要滅他口,沒得手又站出來當老好人,你挺陰呐!”
趙春萍這個愚蠢的動作瞬間把氣氛頂到了最高處。
張凡笙也被她一連串的話語搞得不明所以,不理解她的腦回路是怎麽構思出來這些事的。
眼看雙方的手下就要扭打在一起,張凡笙連忙喊道:“都別動!”
眾人刹那間安靜了下來。
槍已經頂在額頭上,隨時可能取走他的性命。
但張凡笙仍舊輕聲細語地對趙春萍說道:“春萍我啥樣人你應該了解,我不可能幹那樣的事。”
趙春萍“嘁”了一聲道:“人是會變的,用我老公的話說,現在嫌疑人就在眼前,有不抓的道理嗎?”
張凡笙知道現在和趙春萍說什麽都沒有用,隻有把真正的凶手找出來她才會相信。
“春萍你聽我說,你這個脾氣得改一改。”張凡笙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的姿勢,說道:
“等我把這個事調查明白了,我給你個完美的答複,今天給我這個麵子行嗎?”
話音未落,趙春萍對著張凡笙反手就是一巴掌,“你現在還有什麽麵子呀?”
張凡笙在原地轉了個圈,踉踉蹌蹌地倒進了明宇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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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剛想上前與趙春萍開戰,張凡笙卻抬手攔住了他們。
但這一巴掌也徹底惹惱了張凡笙。
他輕輕摸了摸火燒般刺痛的臉頰,聲音森冷道:“小萍,你有點太沒臉了。”
沒等趙春萍開口,明宇卻從腰間抽出匕首吼道:“你要是覺得是我咱可以……”
可話剛說到一半,明宇卻突然呆愣地看向手中的匕首。
隻見刀刃上全是凹凸不平的缺口,連刀身上也因為沒擦鮮血生出了鐵鏽。
他這才意識到昨晚在打鬥中拿錯了刀。
可現在解釋也沒用,本事沈梵就戴著手套,更何況現在拿出來無疑是告訴趙春萍,他就是凶手。
趙春萍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得意,指著明宇詰問張凡笙:“這還有啥可解釋的嗎?”
張凡笙扭頭看向明宇。
若不是昨晚他和明宇在一起待的時間最長,並且知道他的所有動向。
或許連他也要懷疑明宇是不是凶手。
“你不是要麵子嗎?我給你麵子。”趙春萍的語氣緩和了一些,但態度卻並沒有改變,張開纏著紗布的手掌說道:
“那上麵有我的血,咱就走白道流程,拿去驗指紋和dna行吧?”
見張凡笙沉默不語,趙春萍點了點頭,指著明宇說道:
“那咱就按咱的規矩辦事,看在咱都認識,而且還沒弄明白是不是你傷了我老公的份上,他的命我暫時不要,我卸他一條胳膊總行吧?”
明宇咬了咬牙看向張凡笙,尋求著他的意見。
張凡笙眼神凜冽地瞪了一眼趙春萍,語氣強硬道:
“我說了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但是在我查明白事之前,小宇不能離開我半步!”
此時醫院外麵一棟大樓的天台上,唐俊生正架著狙擊槍眺望著幾人,笑容要多陰險有多陰險。
仿佛隻要他們打得越激烈,他就越開心。
趙春萍完全不肯服軟,冷冷地問了句:“那就是要開戰唄?”
“可以,我好好教教你這兒的規矩。”張凡笙點了點頭,“我比你大幾歲,對你來說算是前輩。”
“你別動不動就這個前輩那個前輩的。”趙春萍不屑地揚了下手,“我混起來那會兒,你還在農村扛鋤頭刨大地呢!”
張凡笙並未理會她的挑釁,扔下一句:“那今天下午出東雲區往南咱好好碰碰,我讓你看看刨大地的手行不行。”
接著帶上眾人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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