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自相殘殺,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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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這個聲音眾人都知道。
    口頭禪一響,畜生黑玉成登場。
    張竹抬眼望去。
    隻見黑玉成正一手舉在肩膀旁邊不停打著響指,一手捏著吹龍哨。
    “嗨!”黑玉成停止打響指,衝著張竹賤賤地招了招手。
    “我不管你是來幹啥的。”張竹抬手指著黑玉成,“有啥辦法先給他治上!”
    就在這時,馮閻的哀嚎聲戛然而止。
    張竹愣了一下,轉頭看向對麵牢房。
    隻見馮閻依舊壓在李平江身上,隻是停下了動作和哀嚎,呆呆地盯著黑玉成。
    跌坐在一旁的鬆九和白英明,見此一幕愣了半晌神。
    更不用說馮閻身下的李平江了。
    “嗯哼?”黑玉成抿嘴一笑,向馮閻揚了揚眉。
    下一秒,馮閻徑直從李平江身上移開,跪在地上一邊對黑玉成磕頭,一邊帶著哭腔說道:
    “我求求你了,求求你給我點那東西吧!”
    眾人見狀幾乎同時瞪大了雙眼。
    明明之前馮閻還那麽憎恨黑玉成,怎麽可能會給他下跪磕頭。
    一定是黑玉成的貨才導致馮閻這樣。
    張竹憤恨地咬著牙,目光犀利地凝視著黑玉成。
    如果現在能出去,他一定要把黑玉成千刀萬剮。
    可眼下還是要先解決馮閻的問題。
    見馮閻如此虔誠地磕頭,黑玉成美滋滋地笑了起來。
    似乎十分享受這種感覺。
    “哦!上帝啊。”黑玉成張開雙臂,仰頭感歎,“我要的東西終於好了!”
    他把吹龍哨放進嘴裏吹了一聲響。
    “嘟——”
    接著蹲下身子捏住馮閻的下巴,細細端詳一番後說道:“嘶——好像好差點什麽?”
    他起身拉長聲音喊了一聲:“三子哎!”
    沒一會兒,刀三子的肥大的身形便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黑玉成指了指牢房裏的馮閻,示意拉他出來。
    刀三子接到指使,從褲兜裏拿出一串鑰匙,打開牢房大門走向馮閻。
    本來看到刀三子就氣得牙根癢癢的馮閻,此刻見到他卻像信佛的人見到了活佛似的,兩眼放光。
    “你要帶他上哪兒!”張竹瘋狂搖晃著牢房大門,怒聲咆哮。
    黑玉成輕蔑地掃了他一眼,繼續看刀三子如何把馮閻抓出來。
    可張竹也清楚,現在除了這些壓根做不了任何有用的。
    隻能眼睜睜看著黑玉成和刀三子把馮閻帶走。
    張竹癱坐在地上,呆滯地注視著牢房的水泥牆。
    聽著外麵震耳欲聾的雷聲,仿佛是黑玉成對他的譏誚。
    過了不知多久,刀三子拎著一條中指粗細的鐵鏈,帶著幾個小弟再次回來。
    隻是馮閻不知在什麽地方。
    張竹起身指著刀三子質問:“馮閻哪兒去了?”
    可刀三子卻完全不理會他,而是一邊用鑰匙打開牢房大門,一邊叮囑身後的小弟們:
    “一會兒注意點,這小子可難拿。”
    牢房大門一開,小弟們立馬衝了進去。
    張竹使出渾身解數拚了命地掙紮。
    可還是被刀三子等人用鐵鏈牢牢纏住,帶出了牢房。
    鬆九長歎一聲,雙手往外一翻,“這把完了。”
    似乎他早已預料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情。
    ……
    卡車馳騁在暴雨當中,好像魚缸裏一條快速遊動的黑魚。
    車上的黑色擋布被風一吹,發出“劈裏啪啦”的亂響。
    張竹靠坐在不停滴水的卡車裏,鐵鏈猶如蟒蛇似的纏繞著他的上半身。
    他目光冷厲地望著頭頂不斷起伏的擋布,心裏不由得分泌出一絲不安。
    不知道卡車究竟要帶他去往哪裏,也不知道下車之後他會麵對什麽。
    卡車開了一陣子後終於停了下來。
    刀三子和另外一名小弟打開車門下車,把張竹從卡車上抱了下來。
    此時的大雨仍然未停。
    在兩人的引領下,張竹邁入一扇生鏽的大鐵門。
    來到了一個類似於現代體育場的地方。
    說是體育場,倒不如說是古羅馬鬥獸場。
    場地不算太大,在場地四周安設了數不清的座位。
    而在場地中央則有一個長方形台子,高處的兩盞聚光燈把台子照得十分明亮。
    台子兩側站著一群手持ak的小弟,仿佛隨時準備射擊。
    等張竹定睛望向那個台子時,立刻怔在了原地。
    隻見黑玉成正坐在台子離他較遠一邊的椅子上,翹著二郎腿。
    一旁還有沈梵為他撐起一把黑傘。
    而馮閻正駝著背,手持一柄不斷滴水的匕首,兩眼赤紅地盯著張竹。
    “馮閻……”張竹嚐試著輕聲叫了一下,緩緩向他走去。
    剛邁出一步,馮閻猛地伸長脖子,對他嘶啞地吼了一嗓子。
    張竹心裏一驚,把目光挪到滿臉戲謔的黑玉成身上,猜測定是他把馮閻變成這樣的。
    “我弄死你!”張竹咬緊牙關衝向黑玉成。
    可還沒到跟前,沈梵一記側踢踹在張竹的肚子上,把他踢出數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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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
    張竹蜷縮在地上痛苦地把嘴張開,感覺好像有一大口酸水湧了上來,徘徊在喉嚨裏。
    黑玉成歎了口氣,起身豎起食指和中指,並在一起揚了揚。
    沈梵當即明白了黑玉成的意思,撐穩雨傘與他一起走到張竹麵前。
    看著倒在地上連站起來都十分困難的張竹,黑玉成張開雙臂自問自答:
    “張竹你知道我最煩你這個小孩兒哪一點嗎?你他媽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你就不明白自己幾斤幾兩嗎?”
    黑玉成皺著眉頭,雙手摁在膝蓋上俯下身子,“讓你服很難嗎?”
    “你想讓我服你啊?”張竹睜開眼睛冷笑了幾聲,“你爸在這兒我都服不了!”
    這些話原本就是張竹出於本能說出來的。
    但他不知道的是,正是他這副打不服罵不服的樣子,才讓黑玉成如此惱火。
    他強壓著心中怒火揚起一邊唇角,轉身走回椅子上坐下。
    “你倆頭一回來,給你倆講講這個地方的規矩。”黑玉成一邊向椅子走去一邊說道:
    “哪一方先把另一方打到台下,算哪一方贏,贏的可以出去,輸的就得繼續在這兒待著。”
    張竹先是愣了一瞬,沒想到黑玉成會讓他與馮閻自相殘殺。
    但當他看到馮閻這副樣子以後,還是決定采取一些方式讓馮閻清醒過來。
    鐵鏈砸在鐵台子上“哐啷啷”直響,張竹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黑玉成翹著二郎腿,對著沈梵勾了勾手。
    沈梵立即心領神會,遞給黑玉成一個鈴鐺和一把小木槌。
    “鈴響開始,鈴聲再響結束。”黑玉成揚起木槌敲了一下鈴鐺,“開始!”
    “叮——”
    鈴聲響過之後,黑玉成卻把木槌和鈴鐺一並扔了出去。
    鈴聲響起,張竹見身上依然綁滿鐵鏈,頓時怔在了原地。
    “給我解開呀!”張竹把胳膊最大限度地舉到胸口,喊了一聲。
    可在場這麽多人,卻全都像是聾了一樣,沒一人搭理張竹。
    張竹這才反應過來,黑玉成是有意想讓馮閻贏得勝利。
    畢竟現在毒癮已經深深地紮根於馮閻的心底,讓他神誌不清。
    就算他贏了,也未必想要逃出去。
    在聚光燈的照射下,馮閻的眼睛格外的紅。
    他緊攥匕首,圍著張竹左一圈右一圈地轉。
    好似一頭正在伏擊的獵豹,在凝視一頭落單的羚羊。
    隨時都有可能趁著張竹不注意,衝上前去一刀奪走他的性命。
    張竹無可奈何隻能陪著他緩慢地繞圈子,神經緊繃地盯著馮閻手裏的匕首。
    過了一會兒,張竹停下步子輕輕叫了一聲馮閻的名字。
    “馮閻。”
    可話音剛落,馮閻咆哮一聲忽地衝到張竹麵前,舉起匕首劈向他的額頭。
    幸虧張竹反應迅速,舉起雙手中間的鐵鏈擋住了致命一擊。
    “鐺——”
    否則剛才那一刀定會叫他腦袋分瓣裂。
    張竹難以置信地看著攻擊自己的馮閻,仍舊傻傻地想要用話語喚醒他:
    “馮閻你不認識我啦?我張竹啊!你還管我叫哥……”
    沒等說完,馮閻再度揮刀襲來。
    無論力道還是速度,都照比之前強了不止一星半點。
    即便張竹使出渾身解數抵擋。
    但還是在不經意間被馮閻劃傷了幾刀。
    張竹趕忙拉開距離,晃悠來幾下之後穩住身形,暴雨讓他的聲音聽起來模糊不清:
    “看來你是真忘了,當初咱從東雲區工地出去,你一打五幫我和我妹妹擋了那群人。
    後來咱跟著東哥和江哥他們打完老孟家打四區,後來又打曹偉亮當上了虯霄區一把,這些事你就因為那些破玩意全忘啦?”
    盡管張竹已經竭盡全力地勸說。
    可好像有什麽東西堵住了馮閻的耳朵似的,讓他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張竹見狀隻好把心一橫,決然地對馮閻說道:
    “行!你都忘了,要是說我死了你就能醒過來,那你現在就來!”
    話落,馮閻嘶吼著再次衝向了張竹。
    張竹警惕起來,利用身上的鐵鏈和馮閻展開了一場有來有回的激戰。
    看著兩人自相殘殺,黑玉成別提有多開心。
    嘴角都快翹到了天上。
    這時一陣電話鈴聲響起,黑玉成拿出手機一看,是唐俊生打來的。
    黑玉成接起電話率先發問:“事兒辦得怎麽樣啦?”
    無論是張竹和馮閻激烈的打鬥聲,還是“劈裏啪啦”的雨點聲。
    唐俊生全都聽得一清二楚。
    這更加讓他沒了說出實話的底氣。
    見他半天不說話,黑玉成開始不耐煩地催促起來:“說話呀唐叔,事辦得怎麽樣了?”
    唐俊生一時間不知該如何作答。
    他深知這件任務辦不好的後果,也清楚若是黑玉成發現以後會把他怎麽樣。
    更何況在他的記憶裏,這是他跟黑玉成以後唯一一次失手。
    如果說了實話,想必下場應該和曹偉亮還有胡理差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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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俊生轉念一想,反正現在曹偉亮和胡理已經死了。
    倒不如撒個小謊,就說張凡笙從他倆嘴裏什麽也沒問出來,已經處死了他們。
    至於到時候真出了事,黑玉成問他咋回事。
    他就咬死說是不知道,反正黑玉成沒有證據也不能把他怎麽樣。
    而且目前來看黑玉成留著他還有用。
    唐俊生支吾了半天才緩緩開口,告訴了黑玉成他剛才心中所想的話。
    黑玉成聽後雖然疑竇叢生,但現在張竹和馮閻的打鬥已經完全吸引了他的目光。
    他無心在意唐俊生說的是真是假。
    畢竟這麽多年唐俊生都沒有失敗案例,這次也沒什麽可懷疑的。
    “行,那唐叔你趕緊回來吧,到島上就沒人能動咱們了。”黑玉成說完直接掛斷電話,笑嗬嗬地看著眼前的打鬥。
    唐俊生背靠在漆黑的醫院樓道裏,長出一口氣……
    而馮閻和張竹的打鬥仍在繼續。
    看著馮閻手持匕首追著張竹亂砍,黑玉成直拍大腿,笑得像小孩子一樣。
    連一旁的沈梵都別過臉去,不由得感歎黑玉成精神不正常。
    可就在這時,場麵似乎發生了一些反轉。
    隻見張竹跑著跑著忽然停下,側身躲過馮閻的劈砍。
    緊接著用兩手之間的鐵鏈勒住馮閻的脖子,轉身把他甩出了台子。
    馮閻“撲通”一聲砸在地上,過了半晌也不見他從黑暗之中爬出來。
    沒等張竹上前查看馮閻的狀況,一群小弟突然扔掉ak,衝上來死死摁住了張竹。
    張竹嚐試著掙了幾下,厲聲問向黑玉成:“不是說好打贏就放我出去嗎?我不用你放我,把我兄弟治好就行!”
    黑玉成咂了咂嘴,為張竹的天真表示嘲諷。
    “哦!上帝啊。”他單手扶額地站了起來,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看我這記性,我忘了你們打要換規矩了。”
    他假裝無奈地搖了搖頭,一邊向昏迷的馮閻走去一邊說道:
    “規矩就是你死了我就給他吸,要不然不算結束。”
    黑玉成俯身從馮閻手中拿起匕首,緩緩走到張竹麵前。
    “白英明說得對,你就是畜生裏的畜生!”張竹麵目猙獰地怒罵道。
    怎料黑玉成卻轉動眼睛,像是在思索似的沉默了片刻,雙手一攤道:
    “謝謝誇獎。”
    而後他又“噗嗤”一笑,用刀尖指著張竹嘲諷:
    “在這兒我就是上帝,我要殺你們你們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上帝不想讓凡人活著,就沒有其他人能救得了他們,因為上帝是無敵的。”
    他還告訴張竹,他死以後要繼續利用馮閻,以這種方式殺掉其他幾個人,最後再殺死馮閻。
    說罷他反手握住匕首,對準了張竹。
    可還沒等真正刺下去,一道黑影猛地閃了出來,抱住黑玉成的腰把他撲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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