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十二金人瞳孔中的劍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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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銅睚眥的利爪卡在地脈裂隙時,陸長安聞到了熟悉的硝石味。蒙恬獨臂握著重劍,劍柄纏著的繃帶正滲出碧綠黏液——相柳蠱毒異化的鱗片已蔓延至肩胛,每次呼吸都帶著蛇類的嘶響。
「檢測到公輸家霸道機關波頻」
「建議宿主啟動非攻令共鳴模式」
陸長安擦去眉骨滲出的血,睚眥獸瞳映出前方甬道的詭異景象:十二尊金人呈倒懸姿態嵌在穹頂,足底篆刻的"收天下兵"四字泛著血光。本該空洞的眼窩裏,旋轉著三百六十枚青銅劍刃組成的瞳孔,每片劍刃都映著不同星圖。
"是渭水畔的鎮國金人!"蒙恬嘶啞的聲音帶著驚懼,"當年熔鑄時混入隕鐵,墨家三位矩子以命為祭才將其封印......"
話音未落,最外側金人突然翻轉,劍刃瞳孔射出密集光斑。陸長安操控睚眥側躍,原先立足處的地磚被光斑熔成琉璃狀。他這才看清,那些光斑竟是微縮的二十八宿星圖,每個星位都對應著殺招。
"坎宮水位,七步!"
蒙恬劍鋒插入地縫,黑血順著劍紋滲入機關。當第七步踏中壁龕機關時,十二金人突然停止轉動,劍刃瞳孔裏飄出墨色絮狀物——竟是當年墨家矩子焚燒《非攻》篇的殘灰!
陸長安趁機擲出非攻令,令牌在空中分解為二十四節氣齒輪。當"驚蟄"齒牙嵌入金人臍輪處的凹槽時,整尊巨像突然痙攣,劍刃瞳孔迸出串甲骨文:"兼愛非攻,生死同契。"
「警告!墨家禁術【同契】啟動」
「機關獸與宿主生命體征開始同步」
睚眥突然發出悲鳴,陸長安感覺心髒被無形絲線纏繞。他翻身躍下獸背,看見金人足底伸出數千條青銅神經索,正與睚眥脊柱齒輪接駁。蒙恬的斷臂處鱗片突然倒豎,重劍劈在神經索上竟迸出火花:"砍臍下三寸的矩子令!"
陸長安淩空翻身,九曜釘劃過金人下腹。青銅表麵熔化的瞬間,露出內部精密到可怕的構造——齒輪組間懸浮著水銀球體,球中封印的赫然是墨家初代矩子頭顱!
"公輸班...你好狠......"頭顱突然睜眼,聲波震碎三根神經索。陸長安趁機切斷睚眥連接,獸爪撕開金人胸腔時帶出大把青銅竹簡,簡上《墨經》字跡正被血水改寫。
"離火方位,九丈!"
蒙恬的吼聲已不似人聲。陸長安踏著墜落的齒輪躍起,看見第二尊金人掌心浮現河圖洛書。當睚眥利爪刺入"天五"位時,整座劍陣突然停滯,金人脖頸處彈出七層同心圓環,每環刻著不同朝代的曆法。
"用九章勾股術解環!"蒙恬噴出黑血,獨臂在虛空劃出算籌圖形。陸長安福至心靈,操控睚眥尾椎刺穿"太初曆"環扣。當第九層"顓頊曆"歸位時,金人腹腔突然開啟,掉出枚刻滿西域文字的青銅板。
「獲得【公輸密卷·叁】」
「解鎖機關術融合係統」
第三尊金人的攻擊接踵而至。劍刃瞳孔旋轉成太極圖,陰陽魚眼噴出玄冥真火與弱水。陸長安撕下染血的袖袍,血漬在弱水麵顯形出《九章》方程。他擲出睚眥左前爪,獸爪分解為七百枚青銅算珠落入算式,竟在弱水中架起浮橋。
"乾坤倒轉!"蒙恬突然暴喝。將軍獨臂捏碎腰間玉佩,血霧凝成玄鳥撞向太極圖。陰陽失衡的刹那,陸長安九曜釘刺入魚眼,金人轟然跪地,胸腔滾出個琉璃方壺——壺中懸浮的,正是徐福東渡艦隊的微縮模型!
第四尊金人的劍陣化為漫天星雨。陸長安操控睚眥騰挪閃避,獸尾掃過壁燈時,發現火焰顏色隨金人攻勢變幻。當第七盞燈轉藍時,他福至心靈地斬斷燈鏈,墜落的青銅燈台竟與金人足底磁石相吸。失衡的巨像撞碎第五尊金人,飛濺的齒輪中露出半卷染血的《魯班書》。
"震位雷音,三息!"
蒙恬的鱗片開始剝落,露出下麵蠕動的蠱蟲。陸長安咬破指尖在睚眥額頭畫出雷紋,獸口噴出的不再是火焰,而是墨家禁術"天雷引"。電光順著青銅神經索逆流而上,六尊金人在連環爆炸中解體。
當最後尊金人蘇醒時,陸長安看到了最恐怖的景象——它的劍刃瞳孔裏映著二十世紀的戰場,坦克與青銅戰車在幻象中交織。蒙恬突然癲狂大笑:"原來天道輪回早被篡改!"
「終極防禦形態啟動」
「檢測到仙秦文明科技殘留」
金人胸口裝甲層層展開,露出核心的水銀反應爐。爐中浮動的不是燃料,而是三百顆墨家子弟的舍利子!陸長安的九曜釘突然自發飛向爐心,釘身上的星圖與舍利子產生共鳴。當第一顆舍利子亮起時,他聽到了初代矩子的歎息:"非攻止殺......"
"原來如此!"陸長安操控睚眥撲向反應爐,"墨家禁術的真正用途是......"
獸爪撕開爐壁的瞬間,十二金人同時僵直。舍利子光芒連成星圖,在金人殘骸上投射出全息符文。陸長安伸手觸碰的刹那,符文突然鑽入睚眥脊柱,獸瞳裏浮現出星際航行圖——那是用二十八宿標注的銀河星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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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獲得【仙秦星圖·殘】」
「文明躍遷度提升至17」
地宮忽然劇烈震動,穹頂裂開處降下暴雨。陸長安在雨幕中看到匪夷所思的畫麵:蒙恬的蠱毒鱗片正在吸收雨水生長,斷臂處鑽出的不再是觸手,而是泛著金屬光澤的青銅骨!將軍的獨眼瞳孔分裂成複眼結構,嗓音帶著機械共鳴:"陸先生,我們該去東海了......"
鹹腥海風卷著銅鏽味撲麵而來時,陸長安正站在睚眥脊背上遠眺。蒙恬的青銅骨臂扣著舵輪,複眼倒映著海霧中若隱若現的巨艦輪廓——那艘本該沉在曆史長河裏的蜃樓艦,此刻正披著霞光破浪而行。
「檢測到量子糾纏信號」
「建議宿主啟動非攻令屏障」
陸長安抹去係統光幕上的現代術語,指尖摩挲著九曜釘新生的裂紋。自地宮一戰後,這枚神物表麵浮現出星圖紋路,最末端的血色星辰正與蜃樓艦桅杆上的青銅渾天儀遙相呼應。
"東北艮位,三十海裏。"蒙恬的機械音混著浪濤聲,"徐福在艦上留了墨家矩子印......"
話音未落,海麵突然隆起九座水峰。青銅鑄造的鎮海獸破浪而出,獸首鑲嵌的琉璃眼珠裏流轉著二十八宿星圖。睚眥發出預警低吼,陸長安看見每頭鎮海獸的背鰭都刻著"公輸"印記。
"坎宮水位,三丈!"
蒙恬猛轉舵輪,睚眥利爪撕開迎麵而來的浪牆。陸長安在顛簸中拋出非攻令,令牌化作二十四節氣齒輪嵌入獸背。當"大寒"齒牙咬合時,睚眥突然分解重組,化作三丈樓船——這正是墨家典籍記載的"非攻艦"!
鎮海獸的琉璃眼迸發死光,海麵被切割成棋盤格。陸長安操控樓船躍過光網,船底青銅撞角刺入首獸下顎。腥臭的機油噴湧而出,他這才發現這些機關獸體內流淌的不是鮮血,而是混著水銀的鮫人脂。
"震位雷來!"
蒙恬的青銅骨在雷雲下泛著幽光。當第九道閃電劈中主桅時,非攻艦兩側彈出十二具青銅連弩。陸長安咬破手指在弩機上畫出河圖,箭矢離弦瞬間化作流星火雨,精準貫穿鎮海獸的琉璃眼。
「獲得【公輸機關核·殘】」
「解鎖海戰形態進階模塊」
蜃樓艦的陰影已籠罩頭頂。陸長安仰頭望去,艦身木紋間竟嵌著數以萬計的青銅算籌,每根都刻著不同曆法。蒙恬突然捂住複眼,機械音帶著雜波:"甲板...有人在改寫星圖......"
非攻艦撞上蜃樓艦的瞬間,陸長安借力躍上舷梯。腐木氣息裏混著奇異的檀香,甲板縫隙滲出熒藍液體——那是徐福當年從歸墟帶回的"不老泉"。他劍尖挑起一滴,液體竟在刃間凝成甲骨文的"囚"字。
"陸先生來晚了。"
趙高的木甲身軀從艦樓走出,掌心的九曜釘已長滿珊瑚。隨著釘尖劃過船舷,那些青銅算籌突然飛舞重組,在空中拚出《甘石星經》失傳的"妖星篇"。
蒙恬的弩箭破空而至,卻在觸及星圖時化作青銅屑。陸長安趁機擲出非攻令,令牌在空中解構成渾天儀,與妖星篇產生劇烈碰撞。衝擊波掀翻三層甲板,露出底層貨艙裏封存的青銅棺——棺蓋上星圖缺失處,正是九曜釘的形狀!
"原來蜃樓艦是具棺材......"陸長安的九曜釘突然自發飛向棺槨。當釘身嵌入凹槽時,整艘巨艦發出龍吟般的震顫,徐福的焦屍竟從棺中坐起,手中海圖浮現出蓬萊仙島的真正坐標。
趙高突然解體為三千青銅蠍,蟲群順著星圖紋路爬滿艦體。陸長安操控非攻艦射出帶火的算籌,卻見蠍群吞食火焰後異變為飛蝗。蒙恬的複眼突然滲出黑血:"它們在啃食時空......"
「警告!因果律缺口擴大」
「建議宿主啟用仙秦星圖」
陸長安扯開衣襟,胸口的星圖紋身與九曜釘共鳴。當第一枚血色星辰亮起時,蜃樓艦的龍骨突然浮現銀河紋路。徐福屍身手中的海圖自動焚毀,灰燼在虛空重組為四象星宿——東方蒼龍七宿的位置,赫然是蓬萊仙島!
趙高的尖笑突然變成慘叫。銀河紋路纏住青銅蠍群,將它們拖入星辰間的虛無。陸長安趁機斬斷徐福屍身的左臂,斷肢處掉出枚玉琮,琮麵刻著的《山海經》異獸圖正在滲血。
"陸先生可知..."蒙恬的機械臂突然掐住自己咽喉,複眼閃過數據流般的光芒,"這玉琮是啟動仙秦祭壇的密鑰......"
海天相接處突然升起十二根青銅柱,柱麵浮現的甲骨文竟與地宮金人如出一轍。當非攻艦駛入柱陣時,陸長安看到畢生難忘的景象——海底深處沉睡著堪比驪山的巨型機關城,城中高塔頂端,懸浮著半枚染血的九曜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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