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失去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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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隻從目前的情況來說,我應該向劉少許願要一筆錢,把屁股擦幹淨,然後和汪晴一起過著自己幸福的小日子。
但是之後呢?
還繼續幹零工?散工?還繼續去刷牆漆?
不,那不是我想過的日子,更不是汪晴應該過的日子。
眼前這個人是誰,是澧州市裏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人物,蘭苑集團對於整個澧州來說都是極為重要的經濟產業,我如果這時候不嚐試著抱緊這棵大樹,以後恐怕就沒有機會了。
於是我試探著向劉少開口:“劉少,其實,我想要一份工作。”
“哦?那你說說看,你想要一份什麽樣的工作。”劉少彈了彈煙灰。
我咽了咽口水,把膽子放的更大了些:“劉少,能不能安排我在你身邊工作,我想跟著你混出些名堂來。”
劉少聽了我這話,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小吳啊,你知道我是幹什麽的嗎?你就要跟著我混。”
“當然,您是蘭苑集團的董事長,是整個澧州市裏響當當的人物。”我實事求是的說道。
劉少聽了,邪魅的一笑,說道:“我可不光是蘭苑集團的董事長那麽簡單,你要是跟著我幹,我不敢保證你永遠不會後悔,你看看我的眼睛,是不是感覺一個有神,一個無神?”
我點了點頭,確實看著很奇怪。
說畢,劉少用手把他那顆無神的眼球摳了出來。
蒼了個天啊!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原來他的左眼是個假眼!
我盯著那個空空洞洞的地方看了足足有十秒鍾,劉少依舊邪氣十足的對著我微笑。
他走到了洗手台邊,把假眼洗了洗,又裝了回去,接著對我說:“混,絕對不是你想得那麽簡單,有時候會獲得,有時候要犧牲,有時候甚至命都會混沒了,你確定想跟著我幹嗎?”
是的,他說的很對,一個能成為一方梟雄的人,他的眼界與格局絕對不止是賺錢那麽簡單,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背後所犧牲的事物肯定超出了一般人的承受範圍,他背後所牽扯的利益鏈條是難以想象的。
但是那又能怎樣?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我現在一無所有,如果不在平靜的水麵上砸一塊石頭,將來怎麽掀起滔天巨浪?
我的眼神從未如此堅毅,低沉著聲音,告訴劉少:“劉少,說實話,我是挺想找您拿上一筆錢,然後走人,但是我的人生不該平靜,也許我不是千裏馬,但是在遇見伯樂的時候,我也會毅然上前,因為在我這兒,成功的機會可不是一筆錢就能換走的。”
我抬起頭與劉少對視,他的眼睛依舊死死的盯著我,和他有點玩世不恭的形象格格不入,他的眼神中仿佛有一雙無形的手,死死地鉗住了我的咽喉,正在考驗著我的耐力。
“好!我一直信奉野心才是成功之母,你的眼睛裏,有我要的野心,但是野心也要有實力才能夠撐得起來,你願意從低做起嗎?”
“當然願意!劉少。”
我覺得劉少現在就像是多年未見的老友一樣,久別重逢的那種激動讓我感覺,我要跟對人了,我甚至感覺我的身體都在微微的發抖。
劉少咳嗽了一聲,叫道:“黑雄,進來。”
黑雄馬上就開門走了進來,看來他一直站在門外待命,就像是劉少的勤務兵一樣。
劉少接著說:“你去給吳樂安排一個KTV夜場領班的工作,檢驗檢驗這小子的能力。”
黑雄軍人一般的答道:“是!”
KTV的夜場領班啊,這確實是一份相當檢驗人能力的工作,每天麵對著形形色色的顧客,需要解決他們不同的需求,而自己手下的人也需要一定的能力才能鎮得住,這樣的雙層壓力可比刷牆的工作量大多了。
劉少吩咐完黑雄,歪了歪頭對我說:“走,跟我去醫院看看橙子。”
邊下電梯的時候,劉少邊問我:“會開車嗎?”
“會開,但是沒駕照。”
“行,會開就行了,你等會兒去後麵的停車場把車開過來,我在前麵的大廳等你。”說罷,劉少遞給了我一串車鑰匙,車鑰匙上兩個“R”規規矩矩的疊在了一起。
……
勞斯萊斯?!!
媽呀!自從大二的時候開著阿黃的破二手寶來拉了幾次電腦的主機,就再也沒碰過車了,雖然平時對車也很感興趣,但是口袋比臉還幹淨的我根本就沒想過自己有生之年還能開上一次勞斯萊斯。
出了電梯門,劉總就先去大廳等我了,我趕忙跑到停車場,帶著第一次和汪晴約會一樣的心情去看看勞斯萊斯到底長啥樣。
……
勞斯萊斯庫裏南!!!!!
勞斯萊斯旗下的唯一一款SUV!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確認停在我麵前的確實是一輛勞斯萊斯庫裏南。
我迫不及待的趕緊坐上去,這個座椅這麽舒服的嗎?這個車的功能這麽齊全的嗎?這個車上的亮閃閃的部分真的是鑽石嗎?
在心裏,我默默的感歎了一句:有錢真好!
我顫顫悠悠的把車開到了大廳前,此刻我深刻的領悟到坐車容易,開車難,從停車場到大廳前不過幾百米的路,我大概開了有十分鍾,生怕把車的哪兒撞了或者是擦了。
等劉少上車的時候,我早已經是滿頭大汗了,劉少看了看我,笑出了聲:“我說阿樂啊,有這麽緊張的嗎?”
我也笑了笑,不過完全是苦笑,心說又不是我的車,我當然緊張啦!
不過劉少一笑,倒是給我減壓不少。從蘭苑大酒店到市人民醫院要經過澧江大橋,這一路上,我們賺足了所有行人和車主的羨慕的眼球。
我和劉少到了醫院後馬不停蹄的趕到了方澄所在的病房,方澄依舊在昏迷中,劉少眉頭緊鎖,嘴唇下兩排牙齒在不斷地摩擦著。
這一瞬間,劉少那種玩世不恭的樣子消失不見了,作為父親對還在昏迷中的女兒的那種擔憂,讓他的頭發中有多了幾絲白意。
“橙子的媽媽在上半年的時候因病去世了,”劉少自顧自的說了起來“我一直在忙,甚至她媽媽急性心髒病發作的當天,我還在外地開會。”
我知道此時我最應該做的,就是保持沉默。
“等我回來的時候,發現不僅是妻子撒手人寰,女兒也性情大變。她先是把姓改成了她媽媽的姓,然後向法院起訴要和我斷絕父女關係,最後還想一把火把酒店給燒了。她前後三次在KTV裏麵打算自焚,前兩次都被黑雄救了,最後一次恰好被你給撞見了。”說道這裏,劉少竟有些哽咽了,男人可能在外是叱詫風雲的人物,但在麵對家庭問題的時候卻又無可奈何的像一個小孩。
此時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走了進來,對劉少擺了擺手,示意讓他出來,劉少卻說:“就在這兒說吧,阿樂是自己人。”
原來這位醫生是要告訴家屬病人的病情,醫生盡量放低了音量,輕聲細語的說道:“劉少,您的女兒這次昏迷是因為吸入了大量的一氧化碳,暫時沒有身命危險,但是中樞神經遭到了破壞所以一直處於昏迷狀態,後期我們會對她進行高壓氧艙治療,醒過來隻是時間的問題,但是她的記憶係統已經遭到了完全的破壞,所以她現在已經完全性的失憶了,換句話說,就連您是她的父親也已經被忘記了。”
劉少聽完醫生的話,完全愣住了,右眼開始放空,瞳孔開始無限放大。
醫生鞠了一躬,表示遺憾,然後就出去了。
“阿……阿樂,我的女兒真的不見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