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被綁住，方才掙紮間被化出龍尾緊緊纏著的腿也動不得分毫。
    歲妤被徹底禁錮在這方床榻之上了。
    她能感受出來現在雲岷的狀態不對勁，不然也不會隻是象征性掙紮兩下便作罷。
    隻是......歲妤隻當作現下被綁成這個羞恥的姿態不存在，腰腹處抵著的那點...也隻佯裝沒察覺。
    雲岷話說得重，語調更是陰森森的，可唇上咬著磨著的動作卻放輕了不少。
    小尖牙都收了回去，一味貼著她的唇瓣廝磨。
    好不容易放開，歲妤喘息的聲響都大了些，便被他察覺出來，鼻尖蹭著她吐氣的軟唇嗅聞。
    歲妤眉心皺起，現下是十分確定雲岷的神智並不清楚，且......還陷入什麽夢魘之內似的。
    手腳都被束縛著，想要蠻力掙脫卻又怕傷到他，歲妤正為難之時，沒掩緊的門便被推開，一連串輕淺的腳步聲踏了進來。
    歲妤想要偏頭去看，又被追過來的腦袋堵住唇，深吻得連呼吸都不順暢起來。
    “嗚......”
    零星溢出的一聲輕哼，讓走進室內的代巳止成功止住步伐。
    他站在床榻不遠處，看著層疊香雲紗帳下半遮的迤邐風光。
    一如兩百年前他走出這間房時一樣。
    頃刻間便能飛升的大能，此刻卻連控製住發顫的呼吸都做不到。
    手背上的青筋幽幽貫穿鼓起，下一秒似乎就要炸開來將這一方小小空間夷為平地。
    代巳止停了許久，直到歲妤被吻到做出推拒動作，才驀然上前揪住那條惡龍的後脖頸，順手按在他被抽筋的尾椎骨處，淡淡地用力摁下去。
    那聲痛呼淹沒在二人分開時唇瓣相連響起的輕微“啵”聲裏，修仙者目力極佳，代巳止便也能看清楚唇瓣分開時拉扯不斷的那根銀絲。
    ——被軟膩紅舌貓兒似的舔舐回去，不安地抿緊了唇瓣。
    代巳止目露遺憾，手上一把將人扔在床下，單膝跪在榻上俯身，指尖揩掉小徒弟唇邊被吮吃殘留的幾分水漬。
    他動作輕柔地用指尖為歲妤整理好那些因為掙紮汗濕粘在側臉、額前的碎發，神情滿是溫柔。
    歲妤看向他背後撐起的那道結界，以及結界外發了瘋的惡龍，“師尊，你的結界好像要破了。”
    代巳止低笑，“那為師便處理好，再來找歲歲談論舊事。”
    結界在他這句話音落下之時破碎，惡龍衝進來的身形被一柄長劍阻斷。
    歲妤半撐起身靠坐在床榻邊上時，屋頂便已經被掀翻，襯出天空之上數息間便過了百來招的兩道人影。
    背後又被塞了一個軟枕，軟得能滴水的一道聲音撞進來，“他們是不是都有些瘋？主人千萬不要怪他們。”
    怪死他們！
    最好是討厭他們，討厭所有人，隻喜歡我一個。
    白斛醉了似的頰邊掛了兩團暈紅，小心翼翼克製著自己想要大口吸氣嗅聞歲妤身上的動作。
    好香，他已經許久沒有聞到過的香氣。
    歲妤聞言，側眸瞥他，忽而雙手勾了勾他的下巴，“我自是不會怪他們的，畢竟是我主動消失了兩百年，我還怕......你們怪我呢。”
    白斛腦袋不自覺追著歲妤的手跑，黏黏糊糊蹭了幾下，連她被龍筋綁著都忽略了，聽到這話時卻僵住片刻。
    “怎麽會，主人想去哪兒，是主人的自由。”
    隻要日後消失，帶著他，一定帶著他。
    要麽就先殺了他，剁碎了他，將他一口吞入腹中吃下，這樣才不會讓他的魂魄有機會再追到主人身邊。
    因為......這樣他就和主人是一體的了。
    肩上傳來的重量很輕，溫熱的呼吸噴灑在頸側，不會讓人不舒服，卻也絕不是個妖寵黏主人該有的距離。
    歲妤有些絕望。
    時隔兩百年回來一趟，身邊的人都變得詭異起來了該怎麽辦？
    白斛聲音低落，表情可憐巴巴的，那雙狗狗眼被水澆透一般耷拉下去，“隻是主人就算要出門，總該有個端茶送水的仆從，其他人我實在是不放心呢。”
    歲妤挑眉，“你很會端茶遞水？”
    她印象裏，這隻九尾狐狸好像隻在賣萌的時候尤其可靠。
    手腕上忽然纏上什麽毛絨絨的觸感，歲妤低頭一看，便是毛色潔白無瑕的超大號尾巴搖搖晃晃地遞過來一盞茶水。
    背後悄無聲息也鑽進去兩三條尾巴，墊在軟枕後頭，將歲妤靠著的高度調整得恰好合適。
    綁著的雙手間更是蹭進來一條尾巴，輕輕掃在她手臂上。
    “是我無能，解不開主人被龍筋綁起來的手，這樣會不會舒服些？”
    歲妤默然，好半晌才看向掀了頂的上空出聲：“他們打完了，你不怕？”
    白斛：“......”
    論起戰鬥的實力，他確實是比不上那條惡龍和即將飛升的前陽霄宗掌門。
    但他好歹是妖譜上活了這麽久的上古妖獸，善蠱惑人心、尋寶識人，這也是那兩個比不上的呀。
    怎麽歲歲說起來，好像他便一無是處了似的？
    白斛有些沒來由的委屈，哪怕現在他的身份還隻是一介妖寵而已。
    “隻要主人別再丟下我，我不怕。”
    他說話的整個腔調都低下去，顯得格外無辜，讓歲妤心裏無端便軟了幾分。
    對這隻慣常會取悅她的小獸，歲妤還是狠不下心來的。
    但......
    “賤狐狸！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滾開——”雲岷從沒了屋頂的上空下來，大步走向歲妤。
    他才抽了自己的龍筋，原本能穩穩占據上風的局勢被扯平，和代巳止算是鬥了個兩敗俱傷。
    胸前的衣襟被一劍劃破，有些落魄地敞開分在兩側，露出裏頭緊實分明的腰腹線條來。
    歲妤被他驟然從那堆毛絨絨裏扯出來撞進懷裏時，還覺得有些悵然若失。
    果然還是軟乎一些的墊子舒服。
    隻這想法還沒等繼續發散，便被擒住下頜轉了過去，唇上儼然又被咬了一口。
    “不許看別人，我才是你的道侶！”
    “唯一的道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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