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幾天開學，付知意這兩天一直在幫宋琴清點貨物，她已經完全變成了宋琴的一個助理。
    但付知意非常喜歡這份工作，她特別喜歡能產出真正價值的事情。
    宋獻音也已經到學校了，她一到學校，班上的同學就蜂擁而至，全都找她要畫。
    宋獻音從書包裏拿出畫，一張一張地分給對應的人。
    “宋獻音，你要不要畫得這麽好啊？早知道我多讓你畫幾張了。”
    “宋獻音已經畫得夠多了好嗎？你再多讓她畫，不是想讓她累死吧。”
    “畫得真的好好看呀。”
    宋獻音覺得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個時刻。
    她就是喜歡萬眾矚目的感覺。
    宋獻音一直覺得自己不讀書也沒事，因為她覺得自己腦子很靈光，幹什麽活都可以。
    早知道當初她娘不讓她去上學的時候，她不去就好了，說不定現在都已經變成大畫家了呢。
    鄭好非常喜歡跟宋獻音玩，她就是喜歡宋獻音那股“看誰都不爽”的樣子，她覺得這樣非常酷。
    可是有時候她學宋獻音那樣，卻總是被人說很討厭，她不能理解。
    “誒宋獻音，我讓你畫的那幅畫你畫了嗎？”
    “畫了畫了！”宋獻音趕緊把那幾張畫從一個夾子裏拿出來，“保護得好好的呢。”
    宋獻音非常感謝鄭好給了她那本畫冊，她感覺看了一個暑假的畫冊，自己的畫技又進步了很多。
    除了同學間的敘舊和趕作業，其中還有一個最重要的環節就是老師開始點評上學期期末考試的試卷和成績。
    付辭一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就開始做題了，其他的同學也不例外。
    期末考試的各科排名都已經出來了。
    付辭不知道別人的成績，可是別人對付辭的每一科成績卻是一清二楚。
    班主任臉色難看地從教室外走進來，手裏捧著一遝試卷。
    “剛剛我在外麵就聽到你們在那嘻嘻哈哈的了，怎麽了？你們上學期的期末考試考得很好嗎？沒有一個人讓我滿意。”
    旁邊的人竊竊私語：“付辭的成績都不能讓他滿意嗎？”
    “對啊，那麽高的分數。”
    班主任冷著臉：“都考得很差。明明很多題目都是我講過的，為什麽你們還是不會做？你們上課的時候究竟有沒有認真聽？”
    班主任一個一個地念著成績，被念到成績的同學害怕地走到講台上領回自己的試卷。
    班主任立馬開始講題了，講著講著，他氣不打一處來：“付辭是農村上來的，他都能考到這個成績，我不信其他的同學考不過他。”
    “你們捫心自問，你們難道比付辭蠢嗎？還是說你們練得比付辭少多少了？為什麽付辭都能考到這個成績，而你們卻不能？”
    “在考試之前我還跟隔壁班的班主任說，我說咱們班這次狀態還可以，畢竟平時練習的時候你們就都說‘都懂了都懂了’，結果一考呢，這還是這麽多人不會。你們看看這些題，我有幾道沒講過的？”
    其他同學都不敢說話。
    班主任看著自己平時最看重的那幾個學生，但這次期末考試卻考得那麽差，他又失望又生氣。
    他走到付辭身邊，發現他正在做其他科目的作業。
    班主任的氣立馬就上來了：“付辭，你究竟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裏？這是數學課，不是什麽其他亂七八糟的課！”
    “你是不是覺得你這次考得挺好的，心裏就很得意？你看到現在班上氣氛這麽凝重，你心裏都無動於衷的嗎？”
    付辭安靜地聽著班主任的訓話，臉上沒有任何反應，班主任更生氣了。
    “你不是年級第一嗎？來呀，給大家講講課呀，反正你都不用聽我講的課了，你的水平應該很高吧！”
    付辭依舊沉默。
    他不解，為什麽他總是遇到一些莫名其妙的人。
    班主任直接氣笑了：“你是聾了嗎，付辭？”
    其他人都在旁邊看著好戲。
    班上的同學從上個學期就知道班主任不喜歡付辭。
    但他們也覺得很困惑，付辭成績這麽好，為什麽班主任會不喜歡他呢？
    難道是因為她沒有錢送禮嗎？但班主任應該也不差那點錢吧。
    班主任指著付辭的頭罵了好久好久。
    付辭的筆停了幾秒，在班主任氣衝衝離開後，他彎腰撿回了掉在地上的筆，又繼續開始做題。
    他跟這些人不一樣，他沒有退路。
    他也並不在乎同學喜不喜歡他，老師喜不喜歡他。
    付辭所在的班級是重點班。
    班主任帶出來的數學成績這麽差，今天開會的時候，領導也把班主任狠狠地罵了一頓。
    班主任的心情更差了。
    他坐在辦公室，盯著全班的成績單，手氣得發抖。
    旁邊的老師一直安慰他。
    “別多想了，校長就那個脾氣，等你下次把他們成績提上來了，他又開始對你和顏悅色了。”
    班主任擠出一抹笑容：“哎呀，不是因為開會那事兒，我是為了我們班的成績在擔憂呢，校長罵是對的，我對校長倒是沒什麽意見。”
    同事笑了笑，沒戳穿他。
    校長在台上點班主任名字的時候，周圍的人都感覺他要衝上去把校長殺了。
    他本來就是一個對自己名聲特別在乎的人。
    “潘老師，你們班出了一個付辭，你還這麽不開心啊？如果他在我們班的話，那我都高興死了。”
    班主任笑道：“你想要那你就拿去唄。”
    旁邊的老師有些驚訝地看著他：“真的假的？”
    潘老師聳了聳肩：“當然是真的，我都懷疑我跟這個付辭有點犯衝了。”
    “我自從遇到她以後，我就沒發生過什麽好事兒，而且我也不喜歡他的眼神，我感覺他的眼神總是在琢磨著什麽壞事兒似的，就麵相不好。”
    其他老師有些害怕：“真的假的？我平時看他還挺好的呀。”
    班主任笑了一聲：“誰知道呢？愛收誰收唄，如果你真想要他，你就直接拿去吧，我是不想要這種學生，每次看到他我都覺得晦氣。”
    還記得第一次遇到付辭的時候，明明他是要交貧困生申請書，但他卻站得那麽直，表情那麽無所謂。
    他憑什麽呀？他要的可是學校的資助，他就是比其他學生低人一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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