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女人沒一個好東西。
    那些村民在付家討論了一番後，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
    就得打就得罵，不然的話翻天了。
    一到中午他們回家吃飯去了，這個話題就此終結。
    老付看著走出來的宋獻音，臉色很是難看。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你們娘倆合起夥來騙老子是吧？”
    宋獻音沒有搭理他，飯還是溫熱的，宋獻音直接盛飯吃了起來。
    老付看她不理自己，更生氣了。
    他坐在搖椅上，語氣很冷：“你娘肯定不會跟你說的，你也不看看她多討厭你。你還是跟她一個姓的，要是你不是跟她一個姓，早就被丟出去了。”
    “老大是個男娃，有出息的，老三又在市裏讀書，你是沒什麽用的。”
    他盯著宋獻音，想要從她臉上看出生氣的跡象。
    但是讓他失望的是，宋獻音沒有任何表情。
    老付感覺自己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也不想搭理她了，就一個人坐在那兒，一直嘟囔著什麽。
    他當初就不應該答應宋琴讓她出去的。
    他現在得趕緊想想辦法，讓她趕緊回來。
    此時的宋琴和付知意正在車上睡覺。
    車上的鼾聲一點都不比老付的小，而且打鼾的不隻是一個人，是好幾個人一起打鼾。
    聲音此起彼伏的，有時候這個人沒聲音了，另外一個人的聲音又響起來了。
    付知意疲憊地睜開眼睛，這種情況誰能睡得著呢？
    她沒忍住動了一下，宋琴被她的動作弄醒了。
    宋琴迷迷糊糊地摸了她一下：“怎麽不睡了？還要很晚才能到家的。”
    付知意小聲說道：“我睡不著。”
    宋琴勸她睡一會兒，勸著勸著自己又睡著了。
    司機一直在跟副駕駛的男人聊著天。
    “以前好賺錢，現在不好了，以前我開發廊好賺錢的，而且警察局裏也有親戚。”
    男人一邊抽著煙一邊感慨道：“那時候我一天賺的錢比人家一個月存的錢還多。現在落魄了，隻能去搬磚了。”
    司機笑了笑：“搬磚也行啊，都是靠自己勞動幹活。”
    “賺了那麽多錢，怎麽可能還看得上這點錢，現在總是會不甘心的嘛。”男人吐了一口煙圈，眼裏落寞極了。
    “當時我們村裏好多年輕的女娃跟著我一起去的，大家都想賺錢，我也樂意帶著她們。”
    “有個女娃她爹死的早，她又不放心她娘一個人在家，所以就帶著她娘一起去了。然後那個女娃接客，她娘就負責幫她管錢。”
    這裏有個大娘聽到了，眼裏有些鄙夷：“怎麽還搞這檔子事兒呀？說出去都丟人。”
    男人笑了笑：“有什麽好丟人的，人家又沒偷沒搶的，不然她們兩個女人去哪裏找活幹？”
    大娘立馬搖了搖頭：“咦，別說這種話，別說這種話，我聽著我都覺得有些髒。”
    男人和司機笑了笑，不說話了。
    付知意聽著心裏有些害怕。
    她不明白為什麽他們能這麽光明正大地說這種事情，而且臉上沒有一點羞恥心。
    她偷偷地觀察著司機和那個男人，他們看起來是混社會的。
    付知意有些害怕，她害怕他們把車上的人都賣到發廊裏。
    開著開著突然有個人問道：“怎麽不走之前那條路了啊？”
    司機解釋道：“之前那條路太擠了，今天換一條，這條路快一些。”
    付知意心裏更慌了。
    哪裏擠了，她看那條路根本就不擠。
    這個司機到底想做什麽，付知意心裏越來越慌張。
    她趕緊搖了搖宋琴。
    宋琴迷迷糊糊地醒了，她的聲音有些大聲：“到了嗎？老二。”
    車上人的目光全部集中過來。
    付知意有些尷尬，她小聲問道：“娘，我們是走這條路的嗎？”
    她想提醒宋琴，但是又怕別人聽見。
    宋琴費力地睜開眼睛，她看了一眼四周的環境。
    “還沒到呢，還早的很。”
    說完她又繼續躺下睡覺了。
    付知意心裏更慌了。
    司機對付知意笑了笑：“妹妹，你們到了我會叫你們的，你們放心睡吧。”
    付知意擠出了一抹苦笑，她現在哪還睡得著呢，她現在都快嚇死了。
    一個以前是開發廊的，一個是以前去過發廊的，這怎麽看也不像是正經人呀。
    付知意就這麽擔心了一路。
    她看著車上的人一個一個下去，心裏也越來越慌。
    現在天色已經很暗了，車上除了司機，就隻有她跟宋琴兩個人。
    宋琴白天睡了一路，現在精神的很。
    “老二你睡一會兒啊，你白天都沒睡。”
    付知意拚命搖了搖頭：“我不困。”
    宋琴看著付知意有些疑惑，她摸了摸她的臉：“怎麽臉都白了？”
    司機看了一眼後視鏡：“是不是暈車了，我把窗戶都打開來。”
    剛剛有個老太太嫌風太大，說吹風頭疼，把窗戶都關上了。
    “可能是，這娃一直就暈車。”宋琴有些擔心地看著付知意。
    “這臉怎麽白成這樣了？別是什麽髒東西上身了。”
    剛剛她們經過了一個墳前，宋琴難免會胡思亂想。
    直到回了家，付知意的神經才鬆懈下來。
    她和宋琴一點一點的把行李搬上去。
    “娘，我們以後不要坐他的車了吧？”付知意糾結了一會兒，開口說道。
    宋琴有些不解，問道：“怎麽不坐他的車了呢？他的車比別人都要便宜的。”
    付知意小聲說道：“我今天聽到他跟另外一個人說，他去過那種發廊。”
    宋琴一下就笑了：“娘還以為發生什麽了呢，沒事啊，很多人去那種地方的，你看外麵的男人有幾個沒去過。”
    見付知意還是害怕。
    她安慰著付知意：“沒事別怕，娘坐過很多次他的車了，沒什麽問題的。而且就算有問題，我們有手有腳又有嘴的，怕什麽呀？我就不信兩個大活人還打不過他了。”
    付知意有些著急，她娘怎麽不把這些事兒放在心上呀？這很危險的。
    但無論她怎麽說，宋琴都是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她也沒什麽辦法了。
    隻能祈禱以後她們不會再坐他的車了吧。
    臨海市的冬天比家裏要暖和些，屋外也沒有呼呼刮風的聲音，付知意穿著棉服，感覺背後都出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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