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潘家園來的財神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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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可行聽馮老農這樣一說,馬上就露出驚訝的神色來。三個人又仔細回想了一下摸那怪物的感覺和怪物的樣子。不由得嚇出一身冷汗來。
    馮老農說道:"他娘的,莫非真的是中了那個貨的毒?"
    "那也不一定,或許是傷口就該這個樣子呢?"一直不說話的吳非凡插了一句。
    "也對,或許這是青銅器的反應呢。咱們傷口不是消腫了麽,那白毛不也掉了麽?"楊可行說道。
    "也是。管他娘,今朝有酒今朝醉。"馮老農感概道。說罷,就挺在床上,抽著煙看著電視。
    不知不覺已經下午五六點了。門外傳來敲門聲。楊可行快步走出去打開門一看,原來是楊可行的父親來了。
    一進門,就嚷嚷著要趕快下去喝酒去。我們謙虛不過,隻好起身跟著下了樓。下樓後轉身來到中午吃飯的那個飯店。進了包間之後,發現已經有兩個人等在那裏。我伸頭望去,兩個人的年紀都在二三十歲之間。一個白皮書生氣的,一看就是奶油小生那種類型。另一個風塵撲撲的胖子,和馮老農的德性差不多。
    進門後,那兩人便起身向我們點頭,要我們裏邊坐。楊父說道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氣之類的謙虛話兒。然後又扯著馮老農往主位上坐。馮老農哪裏敢坐,隻得苦苦相掙。這樣推來換去,最後由楊父坐到了主位上,馮老農和那年輕人坐在兩側。我靠著馮老農坐定,楊可行坐到風塵撲撲那人身邊,吳非凡則坐到了我旁邊。
    大家坐定後,楊父便向我們介紹那兩個人來。這白麵年輕人姓吳,叫吳天。那個風塵撲撲的胖子姓王,叫王彪。倆個人在北京潘家園那裏發財。楊父和吳天經常有生意上的來往,今天剛好在古玩城碰到他倆。便邀請過來一塊兒吃頓飯。
    隨後便向那吳天和王彪介紹起我們。當然,楊父在介紹的時候不免猛的吹噓了一番。說我們是盜鬥的世家,祖傳的土夫子。小鬥看不上眼,就天天在古玩城裏瞅著風聲兒要下大鬥兒裏。我聽了以後,不禁流出慚愧的汗水來,慌忙裝著東西掉了,低下頭去擦頭上的汗。
    楊父介紹完,吳天便起身給我們掏煙抽。我接過一看,竟然是中華!還是軟包的!我故作鎮定的接過煙,然後坐到椅子上。瀟灑的從兜裏摸出工農兵牌的火柴,優雅的點上煙,晃滅了火柴後,放到桌上的煙灰缸裏。
    吳天看我點著了煙,就掏出一個翻蓋兒打火機。打著後給楊父和馮老農點煙。我伸頭一看,我靠,還是防風的呢!娘的,早知道我就不掏出火柴來丟人了,那樣就可以享受一下防風打火機點煙是啥樣的味道了。
    楊可行瞅著那個王彪,瞅了半天,這時候噗嗤一聲笑了。我們停止了謙讓,看著這小子。楊父問道:"你倆認識?"
    楊可行說道:"和王彪哥打過交道的"
    王彪一頭霧水,想了半天後尷尬的說道:"您是買摸金符的那小哥?"
    楊可行笑了笑說道:"正是我"
    他剛說完,我就笑了。這貨操著一口流利的河南味兒的普通話和王彪對話,讓我笑的肚子都疼了。我一發笑,那王彪以為我在嘲笑他賣假貨給楊可行,更加的尷尬了。搞的臉紅脖子粗的,和馮老農的豬頭完全是一個樣兒。
    楊父打斷說:"你小子買摸金符幹啥,不學好整天想的都是啥東西"
    楊可行回道:"我很想下鬥兒長長見識啊!在古玩城整天就是看著些兩分真八分假的東西,學不到啥經驗"
    "就你鬼點子多!"楊父道。
    王彪在一旁打探道:"小兄弟,你下過幾次鬥了?"
    "哪裏下過,老爹不讓去唄。"說完瞟了楊父一眼。
    說話的功夫兒,吳天他們已經點好了菜,閑了下來。吳天張口問馮老農:"馮老哥下鬥時,見過什麽稀奇的事情沒有?反正菜要一會兒才能上,您不如講給我們聽聽,我們都好長長見識"
    這話說的文質彬彬的,果然對得起他那張臉哪。我不由得心裏感概著。
    馮老農聽到有人抬舉他,也就上了勁兒。於是就加油添醋的把在陝西那鬥兒裏的事情講了一下,又把知府墓裏蠶王的事情編排到了陝西那鬥兒裏。不過說的卻是,見了蠶王以後折了兩個兄弟,然後他就帶著我們英勇的開槍和蠶王博鬥,見鬥不過,就及時閃人,保得性命順利出了鬥兒。
    說話間,已有素菜先上了桌。楊父掂出桌下放著的兩瓶酒來。我一瞅,乖乖,茅台啊!這種酒我隻是聽說過,今天是第一次見,更別說嚐過了。
    吳天好像對蠶王很感興趣,不停的詢問著馮老農下鬥的細節問題。我瞅著酒,眼饞的受不了。沒有忍住,就說了句:"蠶王算啥東西,要不是我,他們哪裏能順利出那個鬥裏?"
    馮老農話吹的有點大了,又遇上這個吳天不知好歹的纏住不放,正沒有辦法圓他的謊話呢。見我開了口,便指著我說道:"我這小兄弟才厲害呢,他就是江湖上傳說的貔貅王啊!"
    吳天聽到這話,就不再問馮老農關於蠶王的事情。問道:"這小哥是貔貅王?"馮老農沒有接話。王彪接著說道:"倒鬥兒界的貔貅王,早在十幾年前就消聲匿跡了。這小哥才幾歲啊,他怎麽會是貔貅王呢?"
    馮老農說道:"你這就不懂了吧。十幾年前的那個確實是貔貅王,但他失蹤十幾年了,或許早已經死了。但這小哥和貔貅王是一樣的。身上的血那真是百毒不侵,任他是毒蛇惡蠍還是老粽子啥的,都不敢對他下手。我們在下鬥的時候,全靠著他來嚇退粽子裏"
    吳天好像很有興趣,把吃飯的事情摞在一旁。喋喋不休的問這問那。我隻好把知府墓裏見到的那個老粽子的事情也編排到陝西墓裏。說老粽子抓住了我,想要咬我。結果又把我放了,轉身去抓別人來吃。
    編完後,我不禁一陣臉紅。娘的,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學人家吹牛裏。還不知道吹的好不好。可別有什麽破綻了,讓外人聽了笑話。
    大家聽我說完,都朝著我點頭。露出敬佩的神情。我不知道他們是真心敬佩還是故意不拆穿我。所以,也不敢再多說話了。
    這時候吳天說道:"那行,不瞞諸位。我們這次來鄭州就是尋找幾個來合夥的人。剛楊鐵山老哥也講過了,你們幾位隻下大鬥兒,現在剛好又沒有什麽事情在閑著。我們手頭有一個可靠的消息,絕對是個大買賣,相信不會讓諸位失望。不如這樣,你們這段時間哪裏也不要去了。跟著我們一起把這個大買賣給做了,這樣如何?"
    馮老農看了看我。我從馮老農那眼神裏已經看得出來,這小子已經後悔把牛皮吹爆了。一時語塞,不知道怎麽回答吳天。
    而吳天卻以為是我們要價高,不願幫他的忙。於是從身邊的皮包裏取出五板嶄新的大團結出來,雙手遞到馮老農麵前。然後說:"來時匆忙,帶的現金太少,區區五千塊錢,隻當你們這段時間的花費。"隨後又補了一句:"這不算是訂金,我們要去再落實些事情,需要兩個月的時間。到十二月前後,我們會再來鄭州見麵,到時候再付您五萬訂金,這些小錢隻當是送你們的見麵禮。"
    我看到桌上的錢,眼睛都綠了。長這麽大,哪裏見到過這麽多的現金!我轉眼朝馮老農看去,馮老農剛好又在看我。兩目相對之後。馮老農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狠著心一咬牙說了句:"行!不過咱先說好,裝備什麽的都由你們負責。裝備一定要最順手的。最好給胖哥我整把微衝。"
    吳天見我們應承下來,便慌忙散煙。又與我們幾個握了握手,算是把事情定了下來。
    隨後說道:"馮老哥不必擔心,一切所需的東西全由我們準備。別說是微衝,就是火箭筒,隻要您開口。我也給你搞得來。"
    馮老農見他話說的硬實,不知這貨是啥來頭。隻得硬著頭皮連連稱好。然後把錢塞進了衣服口袋裏。
    楊父見一時無話了,菜又已經上齊,便招呼開吃。然後給每人倒了一杯茅台酒,舉起來碰了一下。一是慶祝大家相識,二是慶祝我們這些個人材沒有被埋沒,英雄有了用武之處。
    我聽了之後,倒是沒有覺得什麽。是他馮老農先吹出來嘛,又是他應下來的。到時候真露了餡,大不了我不幹就是了,凡事都由他馮老農頂包。
    吃完飯。大家握手告別。楊父回古玩城睡。吳天和王彪二人在別處有住的地方,也就先走了。我們四個則回到了賓館裏休息。
    回到賓館一進門,馮老農就開始唉氣,連連的打自己的嘴巴,罵自己嘴賤。坐到床上後,把錢取出來,給我們每人扔了一板兒,要我們拿著花。楊可行卻是死活不要。
    我接過錢以後問道:"咱們把他的錢分花了,那以後不得死鴨子硬上架?連條退路都沒有了?"
    "沒關係,你沒聽吳天那小子說嘛,這不算訂金。當見麵禮送給咱們的。"馮老農說道:"花了就花了唄,到時候實在不行就裝病不去不就得了"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這種無恥的想法這貨都能想得出來,我真是打心眼裏佩服老農哥。我見馮老農說了這話,也就不客氣了。把錢裝到我的上衣口袋裏,然後把拉鎖緊緊的拉住。
    抬頭看表,已經夜裏十一點多了。睡。明天去亞細亞買身好的行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