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進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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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早,清寂的空氣裹著晨曦。又是平常的一天開始。
林老頭喚醒了光翟,趁著村裏人還在酣睡的勁頭,盡早的趕往牛首山。
光翟起身,簡單的梳洗。便跟著林老頭動身,昨天的入靜讓光翟感覺體態輕盈,精神十足的充沛。
四周都是寂靜的,一老一小緩步地離開了村落。林老頭本來打算自己動身前往的,可是想著帶這孩子出去見見世麵也是好的。這次出行,希望自己等人不會空手而歸。
從村子到牛首山行程還是有些偏遠,兩人身上帶著風幹的獸肉,清水。便果斷的出發了。一路上,也沒有見到什麽人影。
兩人到達牛首山外圍的時候,已然臨近中午。眼前兩隻蝴蝶翩然起舞,相互追逐。兩人暫時稍做休息,拿出了獸肉清水,食用了起來。
“怎麽樣,昨日你入靜一天,可感受到丹田了?”林老頭饒有興致地問道。
光翟啃著肉幹,昨日泥丸宮裏終於捕獲到一粒光點,想來自己算是成功了一小步,接下來自己隻要在泥丸宮裏繼續地投入更多的光點,應該就可以感受到丹田了。
“嗯,雖然還沒有感受到丹田,可是我感覺自己泥丸宮中精神力增加了一分,雖然很微弱。但是我能感覺的出來。”光翟淡淡地回答道。
“精神力,難道你的靈魂天生比較強大,所以提前感應到了。”林老頭一驚,自己冥想入靜的時候,先是感應到丹田,修行一段時間後,才朦朧地感受到微弱的精神力。這小子,怎麽反而是先感受到了泥丸宮中的精神力。
光翟見林老頭詫異的神情,也沒有多想。經過昨日的修煉,他已經確信了修真界的存在。相信用不了多久,自己一定可以找到父母。
林老頭也不再多說,先找到靈草再說。到時候服用下去,體內的靈氣充沛了,自然可以感受到丹田的存在。
兩人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便踏入了牛首山。光翟是第一次到牛首山,開始打量著四周的環境。在村裏遠瞰的時候,隻見參天的大樹,如今才知,這裏的草叢並不茂盛,多是自己叫不出名字的植物花被。形狀和色彩也是五彩繽紛的。小動物也是出奇的多,移動的速度非常的快。
林老頭在前邊開路,光翟緊緊地跟在身後,自己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兩人走了半個時辰的路程,便停了下來。
林老頭一路走來,根本就沒有見到什麽靈草靈藥。這裏還處於牛首山的外圍,常年來村民已經將這片區域探索個大概。隻能暗暗沉思是否深入進去,否則今日隻能空手而歸了。
稍作遲疑,咬牙便帶著光翟繼續深入。修仙本就是逆水行舟,若自己踟躇不前,又怎麽能為光翟尋到一絲的機緣。
光翟與林老頭不斷地深入,慢慢地就發現周圍的聲音越來越寂靜。林子裏,空蕩蕩地沒有一絲回響。
“咦,這是,金葉草!”一直毫無所獲的林老頭總算是在一處山縫間發現了幾株金色葉片的小草。頓時急忙走了過去。
“小子,你慢慢攀爬上去小心地采摘下來,記住一定要連根須一起拔出來。”林老頭腿腳不便,也隻能靠光翟采摘了,所幸的是山峰不是很高。
光翟順著林老頭的目光看去,果然看見山縫中生長著幾株金色的小草。走到石壁處慢慢地攀岩著,踩在一塊石縫上,伸手連著根須一棵一顆地拔了出來。
接過光翟手裏的金葉草,葉脈上有著五道金色的紋路。年份大概是五十年左右。隨手放進懷裏。
“這金葉草算不上什麽珍惜的靈草,百年才是靈氣最勝的時候,所以周圍沒有什麽妖獸守護。五十年的藥力,其中蘊含的靈氣對你來說已經足夠了。我們再轉轉,看看周圍有沒有其他的靈草存在。”
“妖獸,什麽妖獸?不是野獸嗎?”光翟有些疑惑的說道。
“自然界中凡是擁有靈性的生物,在周圍環境中都會慢慢地蛻變,人類可以修煉,野獸自然也是可以的。甚至一些尋常的樹木花草,隨著歲月的流逝,積存的靈氣越來越豐厚,也會慢慢地誕生靈性,不過很難罷了。除非遇見了很大的機緣。”林老頭為光翟解惑道。
話畢,兩人繼續深入。不過隨著時間的消逝,兩人竟然又走回到了原處。隻能停了下來。
結界?林老頭頓時明白了問題所在,沒想到這牛首山還存在著結界,自己修為已失,怕是找不到結界的入口了。遲疑了片刻,隻能稍作休息,便回去算了。
找了處空地坐下,簡單地吃了點東西。便沿著原路返回。
臨近村口時,遠處傳來了孩子們吵鬧的聲音,今天村長一行人出行回來,跟著回來的還有個黑臉漢子,隻見一群人圍著在那裏說著什麽。
村長目光掃到了林老頭等人,便上前抬手招呼了一聲。
“林老頭,帶著孫子出門了?你們來這村裏五年,還是第一次見你們出門。”
“老頭子這骨頭天天待在家裏,都快朽了,這不帶著孫子到村外溜達,溜達。”林老頭回禮。
“這位是陳教頭,離這十裏開外的南陵縣武館裏請來教村裏孩子們習武的。到時候讓你家孫兒也跟著村裏的孩子們一起習武。”村長看了一眼光翟,對林老頭說道。
黑臉漢子對著林老頭拱了拱手,算是打了個招呼。林老頭也不在意,跟村長說了幾句便帶著光翟回去了。
到了家中,看見林老頭拿出金葉草向灶房走去。想必是去處理之後給自己服用。今日自己還未有時間入靜,趁著這個機會,光翟便盤坐下來。
腦海中再次出現那些白色的光點,意識圍攏上去後發現輕鬆了許多,那些光點逃逸的速度好像變得比以前慢了。泥丸宮裏,光點慢慢地從一個,兩個緩慢地增加。慢慢地匯聚成一個小光團。感覺到再也無法擴大後,意識慢慢地回歸。
光翟從入靜中退了出來,見林老頭一番搗弄,很快地端著一碗淡金色的汁液出來。
“來,你先服下,然後入靜冥想試試。”林老頭一臉希翼地說道。
接過林老頭手裏的碗,一口咽下。味道跟黃蓮有些相似,但還有股甘草的清甜。隻覺得全身火熱,急忙入靜起來。
體內的氣流開始在全身散發,之後慢慢地向腹部聚攏過去。隱約間感受到一處漩渦,周圍散發著吸力。這就是丹田嗎?心念間,慢慢地引導著這股氣流靠近著漩渦的中心。
林老頭見光翟呼吸越來越平穩,神情也沒有什麽不適。也不打擾他,在一旁靜靜地觀察著。
漩渦的吸力越來越大,氣流順著經脈慢慢變成了淡金色。雖然這絲氣流很弱小,卻不斷地在漩渦裏反複遊動。
與此同時,泥丸宮裏的白色光芒突然間活躍了起來,與丹田之間好似在吸引著。丹田中的金色氣流突然轉換了顏色,先是黃色、綠色、白色、紅色、黑色、紫色,又變得透明了起來,最後又回到了原先的金色。泥丸宮裏突然青光暴漲,很快地將白色的光芒壓製了下去。
一樽青銅器具從泥丸宮裏浮現出來!這不是自己那個青銅嗎?怎麽會在自己的泥丸宮裏,還沒來得及多想,強烈的青光將光翟的神識吸了進去。
一座宮殿出現在眼前,宮殿浮空。牌匾上書寫著“太清宮”。字如蛟龍,隱約地傳出陣陣龍吟。
心下遲疑起來,要不要進去看看?反正又不知道怎麽出去。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
宮殿裏陳設古樸大氣,正中央擺放著一個巨大的丹爐,丹爐高約九尺,兩耳,兩條金龍盤旋依附其上,爐蓋似七層寶塔,爐壁上刻畫著各種飛禽走獸,四麵突出麒麟的頭顱,四足立地。丹爐立在一個碩大的圓裏,地上印刻著天樞、天璿、天璣、天權、玉衡、開陽、瑤光七星。
光翟被眼前這巨大的丹爐震撼,難道自己來到了神話傳說中的兜率宮?這是太上老君的煉丹爐不成,可牌匾上寫著的卻是太清宮。齊天大聖不就是在這裏煉出了火眼金睛嗎,對了,既然是煉丹爐,會不會有丹藥呢?
想到此處,圍繞著丹爐走了一圈,這丹爐這麽高,自己怎麽才能上去打開爐蓋呢?心裏想著,突然間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開始浮空了起來,朝著爐蓋飛去,嚐試著揭開爐蓋。
“碰”的一聲,爐蓋揭開,一股強勁的氣流迸發,身形一個趔趄,差點摔了下去。爐裏,黑漆漆的一片,看不清楚,也沒有聞到任何氣味。心情有些沮喪,想來這丹爐存放很久,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煉過丹藥了。
身體再次傳來一股吸力,兩眼一黑,睜開時,發現自己回到了屋裏,林老頭正注視著自己。
“怎麽樣,你感受到丹田了嗎?丹田中的靈氣是什麽顏色的?”
沉吟了一下,光翟回答。
“感受到了腹部的漩渦,金色的靈氣在漩渦裏反複流轉。”
“那就好,總算沒有白跑了這一趟,金色的靈氣,不知道你的靈根是何資質,不錯。從今天開始,你才真正地踏入了修仙之路。往後,我也沒能力再傳授你什麽了,等你修為再鞏固一段時間,到時候得離開這裏了。”
林老頭開心的說道。沒想真光翟真的有修仙的資質。自己晚年還能培養出一個修仙的弟子,這輩子也算是值得了。
光翟望著開心的林老頭,想到這些年來,自己先是被他所救,在一起生活了五年。如今,更是幫助自己走上了一條前所未有的道路。雖然自己的親人都去世了,可從現在起林老頭就是自己唯一的親人了。想著便跪了下去。
“林老頭,這些年來,依仗著您我才平安地活到了今天,過去的事,我不想提。從今以後,我會把您當做自己的親人。照顧好您。我叫光翟,以後您就叫我翟兒吧,我以後就喊您爺爺了。”
林老頭聽到光翟的一番話,身體如篩糠似的抖了起來,這個孩子,從自己撿到的那天開始,就從來不曾對自己吐露半點心聲,就連名字還是今天才告訴了自己。一個孤寡老人,本來就隻能孤零零地在這個世界上渡過餘生,當看見這個奄奄一息,龜縮在牆角的孩子時。心生憐憫地將他抱走撫養至今。
“好,翟兒,不提,以後我們爺倆好好地相依為命。”林老頭扶起光翟止住眼淚說道。
“嗯,爺爺。”光翟堅定地回答到。便攙扶著林老頭睡去了。
皎潔的月光泄下,牛首山正中央的一處洞穴裏,一雙銅鈴般大的眼睛驀然睜開。雖然是在黑夜裏,卻清晰地看見那血紅色的雙眼。
“昂……”聲波一陣,一陣地擴散開去,四周的巨樹瘋狂地擺動著,漫天的枝葉飛舞。周圍的妖獸,具都匐匍在地,驚慌失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