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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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玄宗,大殿。
“宗主,找到那妖獸的行蹤了,距此東北方向五千裏有餘。”一名青衣長老站在殿上,恭敬地對著大殿上方坐在首位上的黑衣男子說道。
黑衣男子一直閉著的雙眼,睜開。站起身來,身上散發著威嚴,霸道、唯我獨尊的氣息。在這份氣勢的壓迫下,青衣長老拱立的身形向下彎了去。黑衣男子的氣勢隨即一收。
“青鬆,你在內門裏挑選修為精湛的白衣弟子,隨你一同前往。這次就當是給年輕一輩的弟子安排的試煉,你親自領隊,務必保障他們的安全。帶上萬獸鼎,將那隻妖獸封印帶回來。”黑衣男子淡淡地說道。
“是,宗主。”青衣長老俯首,便退出了大殿。
道玄宗,在整個天元大陸中,為三大巨無霸之一。與之齊名的有劍元樓,了空寺。
道玄宗幅員遼闊,占地千裏有餘。外門弟子統一著灰衣,內門弟子著白衣,真傳弟子著紫衣,長老著青衣,掌教著一身黑衣。曆經千年的傳承,道玄宗外門弟子足有三百萬餘,每年大比,也隻能從中脫穎出十位灰衣弟子,擁有進入內門的資格。內門之上,更是遙如天墜。
內門中。
“你們聽說了嗎,這次青鬆長老要在內門中挑選幾名出色的白衣弟子外出試煉,他娘的,要是能帶上我就好了。”一名白衣男子酸溜溜地說道。
“哈哈,我說王俊,就你還想外出試煉,整個內門修為就屬你墊底。”一群白衣弟子頓時哄鬧起來,其中一名體型約一米九左右的高個胡須男子嘲諷道。
周康聽了,頓時血氣上湧。一見說這話的是馬文才,便焉了下去。馬文才修為比自己高,得罪不起。不過他父母是怎麽想的,竟然給一個身形魁偉的大漢取了個文縐縐的名字,應該叫馬大山才對。心裏暗暗地恨著。
“行了,你們還用得著猜?這次試煉蘇師姐肯定會被選中,對了還有馮師兄,冷師兄。整個內門前三甲就是他們三人了。我等,還是好好在宗裏努力修煉吧。”此人個頭不高,比較瘦。一臉狡黠。
“切,楊穩,你說的這些在內門裏誰人不知道,用不著你在這裏放馬後炮。”眾人應聲答道。
落日峰。
一身素淨的白衣女子,站在峰頂上。淡雅,如蘭。
青絲隨風,飄渺。女子目光望著遠處的群山,四周竹林密布,唯有著一棵梧桐異類般地立在其中。仔細地打量著這處地界,滿眼碧綠,群山逶迤,大好的風光。周身融於自然,仿佛在求得一份自在解脫。冰冷的目光回歸,看著人世間的溫暖。
“夕顏,到我這裏來一趟。”女子衣帶上的傳來了青鬆道人的聲音。內門弟子,每人身上都擁有著一道傳音令牌,係於腰間。
女子,轉身。下了落日峰。向著望海峰走去。
“蘇師妹,你也來了,剛才收到青鬆長老的傳音,我就知道你肯定會來。”一名白衣翩翩的男子走到蘇夕顏身旁,有些驚喜地說道。
“冷師兄。”蘇夕顏淡淡地應道。
冷子晨見蘇夕顏態度冷漠,也不在意。自己這位師妹常年如此。隨即兩人一同走進了望海殿。
青鬆道人,正襟危坐在殿上。旁邊站著一名白衣弟子,見到冷子晨與蘇夕顏進了殿門,連忙拱手。
“蘇師姐,冷師兄,你們來了。”
“馮師弟,你倒是比我們先來一步。”冷子晨向著馮凱說道。
“最近修為不前,正好想著來請教師尊。正巧遇上了。“馮凱低聲答道。
“好了,你們師兄弟就忙著別敘舊了,這次掌教讓我帶領你們下山試煉,也是一番紅塵煉心。你等資質自然不必多說,不過光是在宗裏苦悶參研,進境如逆水行舟,不上便下。此次試煉,危險不小,不過我對你等自然是有信心的,此番出行,回來之後望你等修為皆有所進。隨我走吧。”青鬆道人話畢,起身帶著三人出了宮殿。
天空中,快速地劃過幾道火燒雲。
……
洗石村。
習教頭一早便已在村口裏候著,身為習武之人,一心追求武道的他來說,清晨正是一日之功最重要的時刻。
光翟來的更早,此刻正盤坐在樹下,靜靜地冥想著。
村裏的孩子們慢慢地聚集在村口,昨晚回去之後,大人們已經告訴了他們以後每天清晨不能在睡懶覺,新來的習武教頭會在村口等著他們,傳授武藝。
一群孩子,精力自然旺盛。心裏也慢慢地開始期待今天將要學到什麽武藝。七零八落地站著。
習風本是南陵縣一家武館的教頭,老村長一行人上門那日,向館主說明了來意,館主跟老村長有些交情,又收了足夠的銀兩。差遣自己到村裏傳授一年的武藝,便可回去。
收回了心思,習風聲如洪鍾地說道。
“都站好了,站成一排。我叫習風,從今天起,我會在村裏傳授你們一年的武藝,武不可輕傳,你們如若不好好學習,不肯吃苦用功。我便將其踢出隊伍,這一年內,不會再傳授其武藝。”
孩子們頓時趕緊排在一起,不敢違逆。隻有光翟靜靜地盤膝在樹下,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習風眉頭一簇,自己的話已經出口,這孩子既然不聽,那便當他放棄。
“習武,首先需要的是強壯的體魄,隻有打好了根基,招式才能有力,劈金斷石自然不在話下,今天,我先教你們練習紮馬步。”習風見這些孩子沒有一點武學基礎,隻能一步一步地開始。說著便做起了示範。
“雙腿並立,兩腿平行站好,兩膝彎曲半蹲,兩腿微平,五趾抓地,重心落兩腿正中,膝部同腳尖垂直。頭正、收腹、雙手合起,放在胸前,目視前方。”
孩子們照著模樣,開始各自地紮起了馬步。習風走了上去,糾正著那些姿勢不到位的孩子們。
“好,就這樣,保持平衡,身體不能抖動。”習風說完,便來回地在孩子們周圍走動起來。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
“哥哥,我的腿好麻,好想休息,可是習教頭好凶。我怕。”淺淺略帶哭腔對小虎說道。
小虎此時也早已兩股顫顫,自己本來就比其他孩子胖了許多,這一蹲,一炷香的時間,已經快承受不住了。此時聽到妹妹的哭腔,毅然地咬牙堅持著。
“妹妹,沒事。再堅持會,一會就可以休息了,也隻能這般安慰自己的妹妹,也不確定這個凶神惡煞的教頭會不會讓自己等人休息。”
人群中,開始慢慢傳來孩子們沸沸揚揚的聲音。細嘴細舌地和身邊的孩子們抱怨著。
“都給我閉嘴,我早說過,習武就得吃的了苦。村裏花了那麽多銀兩讓你們習武,這些錢都是你們村裏祖輩付出鮮血和汗水換來的。這個世界,向來是弱肉強食,強者稱尊。”習風怒喝道,這才過去了兩個時辰。
孩子們被吼得一愣,盡管不太明白教頭說的話是什麽意思,可是教頭那一聲棒喝,嚇得他們不敢再多言,隻能咬牙堅持著。
時間緩慢地流逝,盡管不少孩子已經開始哭了出來。但他們也不敢坐下休息。隻能用哭聲發泄著。
村長和大人們遠遠地看著,聽到了孩子們傳來的哭聲。
“三兒他爸,要不還是算了,你看都蹲了那麽久,換了你我都受不了啊,更何況還是個孩子。”一個黃臉婦女,看著村口自己的三娃心痛的說道。
“你這婦道人家知道些什麽,這都是為了三娃好,那可是縣城裏來的習武教頭,有他看著,能有什麽事。趕緊煮飯去,少在這裏囉嗦。”婦女身邊的馬臉男子小聲地罵道,婦女隻能不斷地擦拭著眼角的淚水。
村長聞言,便對著兩人說道。
“三娃他娘,你盡管放心,這練武本身就得吃苦,還得有堅韌的性格。孩子的身體你就不必擔心了,村裏那麽多的錢可不是白花的,等這些孩子休息的時候,習教頭會給他們抹藥的。”
“那是,那是。”馬臉男急忙賠笑道。
再過了兩個時辰,習教頭終於說了一聲原地休息。孩子們撲通撲通地坐在地上,一個勁地擦著臉頰上的汗水。
“哇,早知道我就不練了,我也跟著小啞巴整天在樹下坐著睡覺好啦,嗚嗚…“淺淺見終於可以休息,一屁股坐下後,身體上下酸痛難忍,委屈地把心裏的話一股腦地宣泄出來。
習風見這小丫頭甚是可愛,他說的小啞巴難道就是指的那個孩子,這孩子在樹下坐了一整天了。
“行了,今天就到這裏為止,都排著隊到我跟前來。我給你們抹點藥膏,明天一覺醒來,保證你們身體舒暢。”說完,掏出了懷裏的藥膏,仔細地在孩子們的腰上,小腿處均勻地塗抹著。
塗完了藥膏,孩子們感覺到疲憊的身體傳來清涼的舒適感,頓時眼笑眉開。成群結伴地回去了。
習風走到了光翟的身邊,見他還是靜靜地盤坐著。伸手探了下鼻息,呼吸若有若無,大感詫異,這孩子難道身體有什麽缺陷,習不了武。也不在打擾光翟,起身向著村長給自己安排的住處走去。
一輪圓月掛上夜空,大樹下一個小孩還孤零零地盤坐在樹下。周遭寂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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