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金人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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鈺門關城頭,戰鼓擂動,聲若雷霆,雄渾激昂的鼓點如密集的暴雨,砸落在每一個守軍的心間,瞬間驅散了眾人心頭的緊張與陰霾,取而代之的是同仇敵愾的決絕。士兵們仿若被觸發了機簧的勁弩,迅速各就各位,進入戰鬥狀態,周身散發著視死如歸的肅殺氣息。
一時間,城牆之上人影交錯,腳步紛遝。
就在此時,遠方的地平線仿若被一道黑色洪流瞬間衝破,金人第一波攻勢鋪天蓋地而來 —— 萬名騎兵呈楔形陣列,如洶湧澎湃的黑色海浪,裹挾著吞天噬地的氣勢,奔騰呼嘯。馬蹄聲震耳欲聾,仿若萬千戰鼓同時擂響,密集的鼓點連成一片,敲打得大地顫抖、空氣震蕩;騎士們身著黑甲,寒光閃爍,手中長刀高舉,利刃劃破空氣,發出尖銳刺耳的呼嘯,恰似死神揮舞著鐮刀,收割性命的氣息撲麵而來。
眨眼間,距離急劇拉近,更近了,隻見一道道黑影從馬群中陡然騰飛而出,劃破長空,正是金人的訓鷹部隊放出的獵鷹。這些猛禽身形矯健,翼展寬闊,雙翅扇動間掀起陣陣勁風,裹挾著淩厲的殺意。鷹爪寒光閃爍,上麵縛著特製的尖鉤與蘸滿桐油的布條,仿若奪命凶器。它們目標明確,直撲城頭,速度快到讓人來不及眨眼。
“戒備!鷹襲!” 城牆上不知是誰高喊一聲,刹那間,守軍們反應迅速。弓箭手們迅速調轉箭頭,瞄準空中的獵鷹,如流星趕月般疾射而出;手持火把的士兵們則揮舞著火把,試圖借火勢逼退飛禽,火苗隨風搖曳,眾人點燃了驅獸煙霧,一瞬間,黑煙滾滾升騰,一時間城頭仿若被黑霧籠罩;另有士兵扶起鐵絲網約,那是專門應對飛鷹的防護網,鐵絲縱橫交錯,繃得緊緊的,試圖攔下這些來勢洶洶的 “空襲者”。
金人騎兵如黑色狂飆,勢不可擋地朝著鈺門關洶湧衝來,眨眼間便一頭撞進了周桐精心布置的 “土撥鼠坑” 區域。打頭的戰馬嘶鳴一聲,前蹄陡然陷入密密麻麻的小坑之中,坑洞雖不算極深,可馬腿猝不及防地彎折,馬身瞬間失去平衡,向前栽倒。馬上的靖基汗武大驚失色,高呼一聲,整個人被慣性狠狠甩飛出去,摔落在地,摔得七葷八素。
緊接著,後麵的馬匹收不住蹄子,一匹接著一匹撞了上來。馬蹄瘋狂踐踏著坑洞,有的馬小腿被尖銳的木樁狠狠刺中,木樁瞬間洞穿皮肉,馬血四濺,淒厲的嘶鳴聲此起彼伏,響徹原野。一時間,人仰馬翻,數百匹戰馬接連栽倒,騎手們被甩落、被踐踏,哭爹喊娘的慘叫聲不絕於耳。後方的騎兵緊急勒韁,可衝鋒的勢頭早已蓄滿,豈是輕易能刹住的?一時間,隊伍亂作一團,不少人躲閃不及,被自家戰馬的鐵蹄無情踩死,現場血肉橫飛,慘烈至極。
靖基汗武從地上狼狽地爬起來,滿臉塵土與血汙,氣得睚眥欲裂,鋼牙咬得咯咯作響,扯著嗓子破口大罵:“中原狗,竟使出這般陰損招數!哪有在這麽遠挖坑的,狡詐至極!” 罵聲粗鄙不堪,回蕩在空中。他心急如焚,趕忙抬手示意身旁的士兵吹口哨召回獵鷹,可一切都為時已晚。不少獵鷹已然被城牆上的守軍利箭射中,哀鳴著墜落;還有的剛闖入那滾滾黑煙區域,便被熏得暈頭轉向,兩眼一黑,直直地墜向地麵,摔得羽毛紛飛、脖頸折斷。
第一波攻勢就這樣被周桐的陷阱迅速瓦解,靖基汗武滿臉羞憤,灰溜溜地掉轉馬頭,疾馳回金營,直奔金衛術營帳。進了營帳,他 “撲通” 一聲單膝跪地,滿臉通紅,把戰況添油加醋地匯報了一番,最後恨恨道:“殿下,那些南蠻子使的不過是雕蟲小技,在老遠挖坑,也就是拖延時間罷了,這麽遠的距離,料他們也沒別的手段能傷著咱們,依末將看,派些人去把坑填平便是。”
金衛術坐在營帳中的虎皮大椅上,微微挑眉,嘴角浮起一抹輕蔑笑意,滿不在乎地擺擺手:“哼,果然是些上不得台麵的小伎倆,就這點手段,還想攔住我大金鐵騎?傳令下去,盾陣在前開路,讓步兵們跟緊,速速去把那些坑填平,別耽誤了攻城大事。”
一聲令下,金兵迅速行動。隻見一排排身著重甲的士兵手持巨型盾牌,緊密排列,組成堅不可摧的盾陣,緩緩向前推進。盾牌相接,嚴絲合縫,猶如一麵移動的鋼鐵城牆,一步步朝著陷阱區域逼近。後方的步兵們則扛著鐵鍬、推著裝滿土石的小車,緊隨其後,準備填平那些令騎兵吃盡苦頭的坑洞。
隊伍打頭的是一位名叫巴特爾的部落酋長,身形魁梧壯碩,滿臉橫肉,一道猙獰傷疤從眼角斜跨至臉頰,更添幾分凶悍之色。他手提一柄狼牙棒,棒身的鐵刺在日光下寒光閃爍,仿若擇人而噬的凶獸利齒。巴特爾大步流星地走在最前列,扯著嗓子高聲呼喝,督促著手下:“都給老子麻利點!這點小坑小坎,算得了什麽,填平了,城破之後,金銀財寶、美人佳肴,要啥有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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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兵們聞聽此言,幹勁兒瞬間高漲,紛紛加快了腳步。有的士兵彎腰拔木樁時,被尖銳的木刺紮破了手,鮮血汩汩冒出,疼得他 “嗷” 的一嗓子叫出來,隨即跳腳大罵:“這中原蠻子,使的淨是些陰損招數,等攻進城去,定要把他們殺光泄憤!” 旁邊的同伴趕忙拉他一把,啐道:“別嚎了,趕緊幹活,晚了功勞都被別人搶去了!”
眾人罵罵咧咧,手上的活兒卻一刻沒停。一個身形瘦弱的金兵,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撬動一塊陷在泥裏的巨石,累得氣喘籲籲,額頭上青筋暴起,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與塵土,嘟囔道:“這活兒真不是人幹的,早知道就跟在騎兵後頭撿現成的了。” 話雖如此,可目光觸及巴特爾那冷峻威嚴的眼神,又趕忙埋頭苦幹起來。
巴特爾沿著坑洞區域來回巡視,手中狼牙棒時不時重重頓在地上,發出沉悶聲響,給眾人打氣:“都打起精神!咱們大金的勇士,可不能被這點小麻煩嚇倒。待拿下鈺門關,論功行賞,你們每家都能分上大片肥沃土地,下半輩子吃香的喝辣的,榮華富貴享不盡!” 說罷,他猛地揚起頭,麵向澄澈蒼穹,振臂高呼:“騰格裏在上,佑我大金鐵騎勢如破竹,踏平這鈺門關!讓中原人見識見識咱們的威風!”
這一嗓子仿若裹挾著滾滾風雷,瞬間點燃了金兵們的熱血。士卒們紛紛停下手中動作,丟開鐵鍬、放下巨石,單膝跪地,跟著齊聲呐喊:“騰格裏在上,佑我大金鐵騎!” 呼聲此起彼伏,直衝雲霄,雄渾壯闊的聲浪震得周邊空氣都嗡嗡作響,仿佛連天穹都要被這股磅礴的氣勢給掀開。
一時間,士氣大振,金兵們眼中閃爍著狂熱光芒,手腳愈發麻利。負責拔木樁的士兵,咬緊牙關,雙手攥緊木樁,使出渾身解數,猛地發力,將深埋土裏的木樁連根拔起,濺起大片泥土;填土的士兵則揮舞鐵鍬,土石如雨點般飛進坑洞,吭哧吭哧幹得熱火朝天。
盾陣在前穩步推進,猶如鋼鐵洪流中的堅固船頭,劈開層層阻礙。巴特爾見軍心可用,越發得意,再次掄起狼牙棒,重重砸在一塊凸起的石頭上,火星四濺,嘶吼道:“勇士們,加快速度!騰格裏注視著咱們,此刻多一分努力,城破後就多一分收獲!別拖遝,讓中原那群孬種瞧瞧,咱們大金的兵,從不知畏懼為何物!”
而此時,周桐這邊也沒閑著,他朝身後的士兵使了個眼色,士兵們心領神會,迅速跑去操作投石機。投石機旁的士兵們赤膊上陣,肌肉緊繃,嘶吼著號子,合力轉動絞盤,調整投臂角度,身旁堆滿的巨石仿佛一座座小山,靜靜等待著致命一擊的指令。這些士兵,個個都是久經操練,臂膀上隆起的肌肉仿若堅硬的磐石,汗水順著古銅色的肌膚滑落,滴在滾燙的土地上,瞬間蒸發殆盡。號子聲此起彼伏,震得人耳鼓生疼,卻也透著一股視死如歸的豪邁勁兒,彰顯著守軍背水一戰的決心。
與此同時,金人那堅如磐石的盾陣,正一步步朝著前方推進,渾然不知危機將至。眼瞅著盾陣挪到了一杆造型怪異的旗子旁,那旗杆高高矗立,上頭倒掛著一條老狼的屍體,狼目圓睜,仿佛仍在怒視著這群侵略者。旗子上用金人的文字歪歪扭扭寫著:“金人土狗,今日亡於此旗下。” 字裏行間滿是輕蔑與挑釁。
巴特爾原本正扯著嗓子給士卒們打氣,抬眼瞧見這麵旗子的瞬間,臉色驟變,銅鈴般的大眼瞪得幾乎要爆開,腮幫子鼓得老高,脖頸處青筋暴突。他暴吼一聲,仿若受傷的猛獸,幾步上前,掄起手中狼牙棒,裹挾著呼呼風聲,狠狠砸向旗杆。“哢嚓” 一聲,旗杆攔腰折斷,旗子輕飄飄地落了地。巴特爾嘴裏罵罵咧咧,汙言穢語傾瀉而出:“哼!中原蠻子,竟這般張狂,今日老子定要你們這些守將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大金草原天軍轉瞬即至,定踏平這破城,雞犬不留!”
城頭上,周桐將這一幕盡收眼底,見旗子倒下,心中暗喜:來了,正等這一刻呢!他旋即高聲呼喊:“投石機準備裝填!動作都麻利些,校準距離,聽我號令!” 士兵們聞聲而動,迅速分工,有人將浸滿火油的粗布包裹在巨石之上,手法嫻熟至極,一圈又一圈仔細纏繞,確保火油不會中途滲漏;有人抱來幹燥的茅草,鋪放得整整齊齊,再澆上刺鼻的火油,濃烈的氣味瞬間彌漫開來;另有一群士兵,兩兩一組,咬緊牙關,使出渾身解數,把一塊塊磨盤大小的石頭滾向投石機的吊籃,沉重的石頭在土地上碾出一道道深深的凹槽。
一切就緒,周桐氣運丹田,聲嘶力竭地大喊:“放!” 刹那間,投石車的投臂發出一陣沉悶的嘎吱聲,好似沉睡巨獸被陡然喚醒,隨著投臂在扭力作用下迅速揚起,帶動吊籃中的 “致命武器” 高速升空。首當其衝的是裹著火油的巨石,在空中劃過一道橙紅色的弧線,呼嘯著砸進金兵方陣之中。“轟” 的一聲巨響,火油四濺,火苗瞬間躥升而起,周圍的金兵躲閃不及,瞬間被火海吞沒,淒厲的慘叫此起彼伏。熊熊烈火肆意蔓延,舔舐著周邊的一切,金兵們身上的鎧甲被燒得滾燙,皮膚滋滋作響,焦糊味混合著血腥氣,令人作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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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一塊塊巨石如天降隕石,接連不斷地砸向盾陣。盾陣雖說厚實,可哪經得起這般狂轟濫炸,有的盾牌瞬間被砸得粉碎,木屑橫飛;有的被巨石衝擊力撞得凹陷變形,後麵的步兵躲避不及,被砸得血肉模糊、骨斷筋折。一塊巨石呼嘯而來,直直砸中了巴特爾身旁的幾個士兵,幾人瞬間化作一灘肉泥,鮮血濺了巴特爾一臉,溫熱黏膩的觸感讓他心頭一震,卻也愈發激起了他的怒火,他揮舞著狼牙棒,試圖驅散心中的恐懼與慌亂。
周桐大手一揮,毫無保留地嘶吼道:“給我狠狠砸,投石一百次!不用心疼石料,咱們後頭石料堆得像小山,管夠!” 士兵們士氣大振,號子聲愈發高亢,操控投石機愈發熟練,巨石與火油彈交替著傾瀉而下。每一次投臂揚起,都仿佛是死神揮舞鐮刀,無情地收割著金兵的性命;每一聲巨石落地的轟鳴,都讓城牆上的守軍熱血沸騰,歡呼聲與呐喊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股無形卻磅礴的力量,震懾著城外的侵略者。
巴特爾本還想著強撐,揮舞著狼牙棒,試圖穩住軍心,嘴裏叫嚷著讓士兵們別後退。可一塊接一塊不期而至的石頭,讓他徹底亂了陣腳,剛躲過一塊飛石,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又一塊擦著他的肩頭飛過,嚇得他冷汗直冒。眼見著身邊的士卒死傷慘重,他心裏清楚,再這麽硬撐下去,非得全軍覆沒不可。無奈之下,他恨恨地啐了一口,大手一揮,招呼殘兵敗將:“撤!都撤到安全距離去!” 說罷,自己也灰溜溜地往後退,派了個親信快馬加鞭,去給金衛術通報這邊的戰況。
金衛術在營帳中正悠然自得地等著喜訊,滿心以為盾陣開路,填平陷阱後,鈺門關指日可破。沒成想,親信跌跌撞撞衝進營帳,滿臉驚恐,話都說不利索:“大皇子,不好了!咱們的先鋒在城外遭了重創,那投石機跟瘋了似的,火油、巨石一股頭砸下來,兄弟們死傷無數,巴特爾將軍讓您快拿主意啊!” 金衛術臉色瞬間陰沉如墨,“噌” 地站起身來,握緊拳頭,咬牙切齒道:“哼,小瞧他們了,傳令下去,全軍調整戰術,準備二次進攻,這次定要把鈺門關拿下!”
親信領命而去,金衛術卻依舊餘怒未消,在營帳中來回踱步,靴跟重重地踏在地毯上,發出沉悶聲響。他心中暗忖:這鈺門關的守軍竟如此棘手,看來不動真格是不行了。旋即,他喚來軍師阿裏木,二人湊在沙盤前,眉頭緊鎖,指指點點,商議著全新的攻城策略。阿裏木輕搖折扇,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低聲道:“大皇子,依我看,咱們不妨佯裝從正麵強攻,實則派出精銳,繞道西側小路突襲,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金衛術微微頷首,嘴角勾起一抹狠厲笑意,仿佛已經看到鈺門關城破人亡的畫麵。
親信領命,疾步退下。金衛術兀自餘怒難消,於營帳之中負手踱步,靴尖每一次磕在地毯之上,都似重錘擂鼓,悶響不絕,營帳內的氣壓仿若也隨之驟降。他濃眉緊蹙,暗自思忖:本以為這鈺門關氣數將盡,城中守軍撐死不過萬人,拿下此城理應順遂無虞,卻不想碰上這等硬茬子,屢屢受挫,著實可恨!看來,不動些真章、使些奇策,斷難將其踏破。
當下,他即刻命人傳軍師阿裏木入帳。須臾,阿裏木款步而來,二人俯身湊近沙盤,目光緊鎖那方寸間的山川城郭,手指不時輕點、摩挲,口中低語研討,籌謀破城之計。阿裏木一襲素色長衫,手持折扇,輕搖慢晃間,眸底狡黠之光一閃而過,趨近金衛術身側,拱手低聲道:“大皇子,依在下拙見,此番攻城,需用巧計。不若先大張旗鼓,佯裝傾盡兵力從正麵強攻,多遣些人馬,將投石車、神箭手一股腦兒排布在前,鑼鼓喧天,攻勢洶洶,隻教城上守軍誤認我軍要拚死一搏,迫使其全力招架,把那投石機的彈藥、箭矢統統耗盡。”
金衛術微微眯眸,聽得入神,頷了頷首,示意阿裏木接著講。阿裏木折扇一頓,眼中精芒更盛,嘴角噙著一抹胸有成竹的笑意,侃侃而言:“待敵軍精力疲敝、彈藥告罄,彼時,便是我精銳鐵騎、虎賁步兵與能工巧匠大展身手之際。鐵騎當先衝鋒,如黑色狂飆,借風馳電掣之勢,撕裂敵軍防線;步兵緊隨其後,穩紮穩打,清掃殘敵,夯實戰果;工程兵則推著各式攻城器械,一路披荊斬棘,填平溝壑、破除路障,為大軍鋪就坦途。”
“再者,西側那條小道,切不可疏忽。” 阿裏木指尖輕點沙盤上蜿蜒隱僻的路徑,“遣一支精悍之師前往,無需重兵壓境,隻求牢牢牽製彼處守軍,令敵軍首尾難顧、分身乏術。待白日鏖戰,敵軍身心俱疲、戒備鬆弛之時,我軍再暗中籌備夜襲,趁著夜色深沉,打他個措手不及,直搗黃龍。”
金衛術嘴角緩緩上揚,勾起一抹狠厲笑意,仿若已然瞧見鈺門關城破人亡之景,敵軍橫屍遍野,百姓伏地求饒。他猛地一掌拍在沙盤之上,沉聲道:“妙哉!就依軍師之計行事,即刻傳令全軍,各司其職,此番定要將鈺門關一舉拿下,揚我大金威名!” 一語落地,營帳內瞬時忙碌起來,傳令兵快馬加鞭,奔赴各營傳達指令;營帳外,金兵們聞令而動,磨刀霍霍,整軍待發,新一輪淩厲攻勢蓄勢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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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金人便擂響了戰鼓,發起首輪佯攻。一時間,馬蹄聲、喊殺聲震得大地顫抖,先鋒騎兵如黑色潮水般洶湧而來,衝破城頭投石機的防線,快到了城牆,卻在距城牆一箭之地時,陡然撥轉馬頭,往來馳騁、虛張聲勢,放幾輪空箭後便迅速回撤。周桐下令,不能讓他們靠經大坑位置,要是被發現了那就不好了,城牆上的守軍剛拉滿弓弦,還未及放箭,便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退去,一時間人人憋悶,卻也不敢放鬆警惕。
未等守軍緩過神,第二批金兵接踵而至,這次是步兵舉著高大盾牌,佯裝步步緊逼,口中呼喊著震天的口號,氣勢洶洶。可剛踏入陷阱區域邊緣,便又像觸了電般迅速退回,顯然知曉此地暗藏凶險。周桐站在城頭,目光冷峻,心中明白這是金人的疲兵之計,低聲對身旁將士道:“都警醒著,金人這是在耍花槍,想耗咱們彈藥與精力。”
如此反複,一整天時間,金人攻勢虛虛實實,時強時弱,不間斷地騷擾。城牆上的守軍目不交睫,神經緊繃,既要防備突如其來的利箭,又得時刻準備迎擊可能的強攻。本就殘酷的戰場,傷亡情況愈發令人揪心。
這守城的隊伍裏,死囚和民夫占了不小的比例,大多都是沒經曆過戰陣、沒見過這般血腥廝殺的普通人。起初,幾支冷箭毫無征兆地破風襲來,速度快到讓人來不及反應,幾個民夫躲閃不及,瞬間被利箭射中。一人胸口中了數箭,鮮血如泉湧般汩汩冒出,他瞪大了雙眼,滿臉驚恐與不甘,身子晃了晃,“撲通” 一聲栽倒在地,沒了氣息;另一人腿部連中三箭,疼得他在地上打滾,淒厲慘叫劃破長空,雙手死死捂住傷口,鮮血卻依舊從指縫間不斷滲出。
還有好幾人受傷,雖說冬日天冷,大夥身上穿得厚實,箭頭沒能直貫髒腑,可衝擊力依舊震得他們髒腑翻湧,傷口處青紫一片,稍一動彈便是鑽心劇痛。更要命的是,金人箭壺裏暗藏陰毒手段,部分羽箭淬了毒藥,還有蘸滿金汁的,但凡被這類箭擦傷、射中,傷口處立馬泛起詭異的烏青,皮肉迅速潰爛,傷者疼得冷汗如雨下,意識也漸漸模糊。
士兵們手忙腳亂地將傷者往城下抬,沿途血跡斑斑,刺鼻的血腥味彌漫開來。周桐親眼目睹著這一幕幕慘狀,心頭仿若被重錘狠狠敲擊,身為現代人,雖在影視、書籍裏見過諸多戰爭場景,可身臨其境的衝擊截然不同。那股濃烈刺鼻的血腥味直往鼻腔裏鑽,嗆得他幾欲作嘔;傷者的慘叫聲不絕於耳,聲聲紮在他的心尖上,讓他太陽穴突突直跳;眼前鮮血淋漓的畫麵晃得他頭暈目眩,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有那麽一瞬,他的雙腿像是被釘在了地上,動彈不得,滿心都是茫然與無措。可周遭此起彼伏的喊殺聲、士兵們焦急的呼喊,猛地將他拉回現實。他咬咬牙,強忍著不適,奔過去幫忙扶起一位傷者,衝著旁邊的軍醫大喊:“快!救救他,一定要保住性命!” 軍醫滿頭大汗,一邊飛速清理傷口,一邊回道:“放心,我定盡力而為,隻是這毒箭棘手,藥材有限……”
周桐看著軍醫為難的神色,眼眶泛紅,轉頭對著後勤士卒下令:“火速去庫房,把所有能用的傷藥、繃帶都搬來,一刻都不許耽擱!再找幾個手腳麻利的,協助軍醫救治傷員。” 言罷,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翻湧的情緒
烈日高懸,士兵們汗如雨下,手臂酸痛,箭矢與石塊也消耗了不少,城防壓力漸增。眼瞅著一波攻勢退去,有士兵焦急喊道:“小說書,這麽下去不是辦法,金人的衝鋒看著都快懟到城門口了,要不把城內那幾台大型投石機也拉出來鎮鎮場子?”
周桐劍眉一皺,目光依舊緊鎖住城外金軍動向,果斷擺手:“不可!這大型投石機威力雖大,卻是咱們的底牌,眼下金人攻城器械還未真正壓上,此時暴露,往後關鍵時刻便失了威懾。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動。” 眾人雖心有不甘,但見周桐神色堅定,也都默默遵從。
正當眾人全力應對正麵攻勢時,傳令兵火急火燎跑來,單膝跪地,氣喘籲籲道:“報!西門發現金人蹤跡,人數不少,像是要從西側小道突襲。” 周桐心頭一沉,深知西門地勢險要,一旦有失,金人便可繞至後方包抄,形勢危在旦夕。
歐陽羽向著趙宇點了點頭:“速調後備營 1000 人,隨趙宇將軍前往西門防守,務必守穩,不可有失!” 趙宇領命,披掛整齊,手提長刀,率隊如疾風般奔赴西門。
待諸事稍緩,周桐快步走向歐陽羽營帳,撩開帳簾,見歐陽羽正對著地圖蹙眉沉思。“師兄,這麽整日應付,兄弟們著實累壞了,長此以往,撐不住啊。”
歐陽羽抬起頭,頷首應道:“所言極是,可眼下戰事膠著,分批輪換休息怕會有空檔,給金人可乘之機。” 說罷,手指無意識地叩擊桌麵,大腦飛速運轉。
周桐來回踱步,突然眼睛一亮:“師兄,要不這樣,咱們把士兵分成三撥,每撥值守一個時辰,輪換間隙縮短,既能讓大夥稍作休憩,又不至於防守脫節。且在輪換時,相鄰區域的士兵交叉掩護,確保萬無一失。”
歐陽羽手撫下巴,思忖片刻,緩緩點頭:“此計可行,還得叮囑下去,休憩時也不可卸甲,武器放於手邊,隨時能投入戰鬥;夥房那邊,抓緊時間煮些熱湯、幹糧,送到城頭,讓兄弟們吃飽喝足恢複力氣。”
二人商定完畢,迅速傳令下去。士兵們聽聞能輪換休息,雖知休息時間短暫,但好歹有了喘口氣的機會。不多時,夥房的熱湯、幹糧陸續送上城頭,士兵們趁著輪換間隙,狼吞虎咽,補充體力,準備迎接接下來更為殘酷的戰鬥。而鈺門關在短暫休整後,再度彌漫起肅殺之氣,靜靜等待金人的下一輪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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