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長陽的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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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陽的繁華街道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一座雕梁畫棟、氣派非凡的酒樓矗立其中,酒旗飄揚,上書“醉仙樓”三個大字,在微風中獵獵作響。這醉仙樓乃是長陽城內首屈一指的酒樓,三層高的建築巍峨聳立,朱紅的欄杆,青瓦的屋頂,盡顯古樸典雅之韻。
周桐一行人來到醉仙樓前,店小二早已眼尖地迎了上來,滿臉堆笑:“各位爺,裏邊請!咱這醉仙樓的美酒佳肴可是這長陽城裏拔尖兒的,保準讓各位滿意!”說著,便在前頭引路,將眾人帶上了三樓的一間寬敞包廂。
包廂內,布置得極為雅致。牆上掛著幾幅名人字畫,為這房間增添了幾分文化氣息。一張紅木圓桌擺在中央,周圍擺放著配套的椅子,桌上的餐具擺放得整整齊齊,擦拭得光亮照人。眾人紛紛入座,周桐拉著徐巧坐在一處,歐陽羽則被人小心地推到桌旁,趙宇坐在他的對麵,其餘人也依次就座。
不一會兒,店小二便手腳麻利地將一道道美味佳肴端了上來,有香氣撲鼻的烤雞,皮脆肉嫩,油光發亮;有新鮮肥美的鱸魚,清蒸之後,鮮嫩爽滑,入口即化;還有各種時蔬,色澤鮮豔,烹飪得恰到好處。酒也很快被端了上來,酒香瞬間彌漫在整個包廂內。
趙宇端起酒杯,“砰”地一聲重重地放在桌上,站起身來,身形有些搖晃,臉上帶著幾分醉意的紅暈,扯著嗓子喊道:“今日,咱在這兒給大夥慶祝封賞,也算是給往後的日子討個彩頭。
賢侄啊,這一路過來,那可真是風風雨雨都沒少經曆。你這小子機靈得很,又仗義,叔可稀罕你咧!”
說罷,一仰頭,將杯中的酒“咕咚咕咚”一飲而盡,酒水順著嘴角流下,他用袖子隨意一抹,眼中泛起了些許淚花,那是真情流露,毫無掩飾。
周桐也連忙起身,舉起酒杯
“趙叔,您這話說得。在鈺門關的時候,要不是您罩著,我這條小命早就沒了!您放心,兄弟們在我這裏,我肯定會好好照應著。
特別是德柱那憨貨,看著傻愣傻愣的,可心地不壞。我會時常敲打他,不讓他瞎鬧騰出啥亂子來。等您回來的時候,保準看到那小子出息了不少。”說罷,他也將酒一飲而盡。
眾人紛紛舉杯,一飲而盡,一時間,包廂內氣氛熱烈起來。大家開始大快朵頤,一邊品嚐著美味的菜肴,一邊回憶著往昔的點點滴滴。從鈺門關的戰火紛飛,到桃城抗疫的艱難險阻,每一段回憶都讓他們感慨萬千。
酒過三巡,趙宇的臉色已經像熟透的紅柿子,眼睛也有些發直,但那股子精氣神還在。他再次端起酒杯,腳步踉蹌地走到周桐身邊,伸出蒲扇大的手,重重地拍在周桐的肩膀上:“賢侄啊,德柱那兔崽子,別看他平常大大咧咧,跟沒心沒肺似的,其實就是個頭腦簡單的愣頭青。
他要是敢犯渾,你可千萬別跟他客氣,該揍就揍,隻要別把他揍殘了就行。他爹媽走得早,我一直把他當親弟弟拉扯大,就盼著他能有點出息,別整天惹是生非。”
周桐笑著點頭:“趙叔,您放心吧。我要打他我還打不過他呢,沒事沒事,我知道該咋管他。”
歐陽羽也在在一旁笑著插話:“趙將軍,你就別操這份心了。有我這師弟在在,兄弟們肯定能越來越好。咱們今日就放開了喝,好好慶祝這難得的相聚時光。”
趙宇咧開大嘴哈哈一笑,回到座位上,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對,喝酒!今日不把這肚子裏的酒蟲喂飽了,誰也不許走!”
徐巧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這一切,她的眼神中透著一絲擔憂。她輕輕拉了拉周桐的衣袖,小聲說道:“你少喝點,酒喝多了傷身子骨。”周桐轉過頭,看著徐巧那關切的眼神,他握住徐巧的手,輕聲說道:“巧兒,放心吧,我心裏有數。今日大家高興,難免多喝幾杯。”
老王坐在角落裏,悶頭喝著酒,偶爾抬起頭看看熱鬧。他雖話不多。見周桐喝得不少,他暗自尋思,得幫著照應著,別讓自家少爺不賴床。於是,他時不時地給周桐遞個眼色,示意他悠著點兒。
隨著時間的推移,眾人的興致愈發高漲,包廂內的喧鬧聲也越來越大。周桐也漸漸放開了自己,與大家一同暢飲歡笑。
然而,徐巧的眉頭卻越皺越緊,擔心周桐這樣喝下去會吃不消。
“桐哥哥,你吃點東西吧,墊墊肚子,不然一會兒該難受了。”徐巧溫柔地拿起一塊糕點,遞到周桐嘴邊。周桐笑著張開嘴,吃下了糕點,嘴裏還含糊不清地說:“還是巧兒心疼我。”
這時,有人提議玩行酒令,眾人紛紛響應。周桐也被拉著參與其中,一輪又一輪下來,他的眼神開始變得迷離,說話也變得更加隨意起來。
徐巧見狀,心中更加著急。她湊近周桐的耳邊,輕聲說:“桐哥哥,咱們要不先回去吧,你看你都喝醉了。”
周桐卻擺了擺手,笑道:“巧兒,沒事,我還沒喝夠呢。今日這一別,也不知啥時候才能再跟大夥湊一塊兒,就讓我痛痛快快地喝一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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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心中無奈,徐巧還是默默地陪在周桐身邊,不時地為他倒上一杯茶,希望能能讓他清醒一些。她看著周桐那紅撲撲的臉頰,也沒有說什麽話。
不知不覺,夜色漸深,外麵傳來了打更的聲音。周桐微微一驚,意識到快要宵禁了,便站起身來:“各位,時間不早了,咱們得回去了,不然趕不上宵禁了。”
眾人這才紛紛起身,然而,此時大多數人都已經喝得酩酊大醉,走路搖搖晃晃。趙宇更是腳步虛浮,像踩在棉花上,若不是有人攙扶著,恐怕早就摔得鼻青臉腫。
周桐雖然也有些醉意,但還算清醒,他和歐陽羽一起,安排著眾人下樓。
下樓的時候,場麵有些混亂。醉醺醺的士兵們相互攙扶著,嘴裏還含糊不清地說著話。有的腳步不穩,差點滾下樓梯,幸好旁邊的人及時拉住。店小二在一旁看著,既擔心又無奈,嘴裏念叨著:“各位爺,小心腳下啊!”
好不容易到了樓下,周桐結了賬,一行人便朝著客棧走去。徐巧緊緊地跟在周桐身邊,她用一隻手攙扶著周桐的胳膊,另一隻手提著裙擺,小心翼翼地走著。
“桐哥哥,你慢點兒,小心腳下。”徐巧輕聲說道。周桐腳步踉蹌地走著,嘴裏還嘟囔著:“巧兒,我沒醉,我還能走直線呢。”說著,便試圖甩開徐巧的手,想要證明自己,結果差點摔倒。
徐巧趕忙用力扶住他,嗔怪道:“醉了就醉了,你就別逞強了。”周桐嘿嘿一笑,靠在徐巧身上,說道:“巧兒,有你在真好。”
月光灑在他們身上,映出兩個緊緊相依的身影。徐巧的臉頰微微泛紅,不知是因為月光的映照,還是因為周桐的話。她感受著周桐的身體溫度,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回到客棧後,老王推著歐陽羽回了自己的房間。周桐已經有些神誌不清。徐巧費力地將他扶到床上,幫他脫掉鞋子和外衣。周桐躺在床上,眼睛半睜半閉,嘴裏還說著胡話。
徐巧打來一盆水,擰幹毛巾,輕輕地為周桐擦拭著臉和手。她的動作輕柔而細致。“你看看你,喝這麽多酒,難受的還不是自己。”徐巧輕聲埋怨著。
周桐似乎聽到了徐巧的話,他伸出手,握住徐巧的手,說道:“巧兒,這不有你嘛”徐巧的臉一下子紅了,她坐到床邊,將周桐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麵上,柔聲說:“嗯,有我。”
過了一會兒,周桐漸漸睡熟,發出均勻的呼吸聲。徐巧卻沒有離開,她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周桐的睡臉。月光透過窗戶灑在他們身上,仿佛為他們披上了一層銀色的薄紗。
這一夜,長陽的街頭恢複了平靜,而周桐等人的命運,卻在這一場盛宴之後,踏上了新的征程。他們帶著各自的使命和期許,即將奔赴不同的地方,未來的路。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周桐的臉上,他緩緩醒來,隻覺得頭痛欲裂。他揉了揉太陽穴,努力回想著昨晚的事情。
看到坐在床邊睡著了的徐巧,他的心中滿是感動和愧疚。他輕輕地將徐巧抱到床上,為她蓋好被子,然後起身走出房間。
客棧的院子裏,歐陽羽已經早早地起來,正在看書。他看到周桐,微微一笑:“昨晚喝了不少吧,頭疼嗎?”周桐苦笑著點了點頭:“師兄,這次確實是有些放縱了。”
周桐走上前去,恭敬行禮“師兄,今日一別,真不知何時才能再見。這一路走來,多虧有您照應,若不是您不厭其煩、手把手地提點,我怕是要出盡洋相,犯下大錯。這份恩情,我周桐銘記在心,沒齒難忘。”說著,周桐微微低頭,抱拳作揖,行了一禮。
歐陽羽趕忙放下書本,起身扶住周桐,眼眶微紅,聲音略帶哽咽:“師弟,你這是做什麽?你我師兄弟一場,本就該相互扶持。如今各自踏上新途,我心中滿是不舍。”
他頓了頓,拍了拍周桐的肩膀,接著說道,“你回桃城,雖說是遂了你的心願,但那也是一方天地,百姓民生全係於你手,責任重於泰山。瑣事繁雜,難免會有棘手難題,你切莫獨自扛著,回去之後和陶老一起商議,要是遇上難處,隻管派人給我送信,我在京城,或多或少能幫襯一二。”
周桐抬起頭,目光堅定:“師兄放心,我定當不負所托。桃城百姓待我不薄,我必以真心換真心,為他們謀福祉。隻是這朝堂風雲變幻,各方勢力盤根錯節,您身處其中,如履薄冰。往後行事,還望您萬事小心,步步為營。我知曉您才略過人,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
歐陽羽微微點頭,目光望向遠方:“我明白,師弟。這朝堂既是施展抱負之地,亦是暗流湧動的險灘。但為兄既已應下陛下旨意,便會傾盡所能,為這大順江山、為百姓出一份力。隻盼有朝一日,你我能再聚首,共話往昔,暢談天下。”
兩人正說著,趙宇也走了過來,他的臉色還有些蒼白,但精神看起來還不錯。“賢侄,昨晚睡得可好?”趙宇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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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桐笑著回答:“趙叔,睡了一覺,好多了。您呢?”
趙宇哈哈一笑:“我這把老骨頭還撐得住。今日一別,不知啥時候才能再見。你要記住我說的話,照顧好兄弟們。”
周桐心中一暖,說道:“趙叔,我一定不會忘記。您在京城也要保重身體,若是有啥難處,一定要告訴我。”
這時,徐巧也醒了過來,她走出房間,看到周桐等人在院子裏說話,便走了過去。“桐哥哥,你怎麽不多睡一會兒?”徐巧關切地問道。
周桐走到徐巧身邊,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巧兒,我沒事了。今日我們就要出發了,你準備好了嗎?”
徐巧微笑著點了點頭:“嗯,我準備好了。”
周桐心中感動,他握住徐巧的手,轉身對歐陽羽和趙宇說:“師兄,趙叔,那我們就先走了。你們多多保重!”
客棧的院子裏,眾人依依惜別。老王早已將馬車備好,停在客棧門口,車轅擦得鋥亮。
他看到眾人出來,忙迎上前,先朝著歐陽羽拱手,臉上帶著幾分熟稔的笑意:“歐陽老弟,這往後啊,可不能好好再下一盤了。咱雖說身份有別,可打從心底裏敬重你那份學識和智謀,跟你嘮嗑,我這老頭子也跟著長了不少見識。”
接著,老王轉向趙宇,微微彎腰行禮:“趙將軍,您這一走,京城可就多了一份守護之力。您放心去,兄弟們在玉泉山有少爺照料,指定差不了事兒。”
老王又搓了搓手,神色間有些落寞:“唉,這一路同行,有各位相伴,我這心裏踏實得很。如今要分別了,往後在這客棧進進出出,再也看不到各位熟悉的麵容,還真有點空落落的。”他微微仰頭。”
歐陽羽和趙宇點了點,眼中滿是不舍。“一路順風!”他們說道。
老王連連擺手,臉上擠出笑容:“行嘞,咱們也快上路吧,趁著天色尚早,一路順風呐!”
周桐點頭致謝,扶著徐巧上了馬車,又朝歐陽羽和趙宇拱手作別。
老王一揮馬鞭,馬車緩緩啟動,車輪轆轆轉動,載著周桐和徐巧,還有他們未卜的前程,漸漸遠去。歐陽羽和趙宇站在原地,望著馬車消失的方向,久久未動,直到那揚起的塵土落定,他們才轉身,各自邁向新的使命。
皇宮內,禦書房中靜謐非常,唯有香爐中嫋嫋升起的青煙。沈淵身著龍袍,正坐在書桌後翻閱奏章。
沈太白身著一襲紫袍,穩步走入禦書房,見禮過後,便開口問道:“陛下,臣弟有一事不明,為何您不讓那周桐留在京城?
臣弟觀此人,在鈺門關之戰中表現英勇,又詩文出眾,才情斐然,實乃不可多得之才,留在京城,必能為朝堂所用,為陛下分憂。”沈太白微微抬頭,目光中滿是疑惑與不解。
沈淵擱下手中奏章,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抬眸看向沈太白,緩緩開口道:“四弟啊,你且看他,心心念念著家中女子,被兒女情長絆住了腳步。
一個男人,若連自己的心思都不能全然放在朝堂大事之上,即便有才,又能有何大作為?”。
沈太白微微皺眉,似欲爭辯,卻又聽沈淵繼續說道:“他一心想往外跑,回那桃城去過逍遙日子,強留他在京城,他的心不在這兒,做事也隻會敷衍了事,反倒誤了朕的大事。
倒不如讓他從哪來回哪去,回他的桃城。朕且給他個一官半職,看看他到底有幾分能耐。”沈淵站起身來,負手踱步至窗前,目光透過窗欞,望向遠方。
沈太白若有所思,輕聲道:“陛下聖明,臣弟明白了。隻是如此一來,莫要錯失了人才才好。”
沈淵微微搖頭,輕笑一聲:“朕自然知曉輕重。過個一年兩年,朕自會派人去瞧瞧他把那桃城管理得如何。若他果真有治理之才,能讓桃城百姓安居樂業,豐衣足食,到那時,再將他召回京城,委以重任也不遲。
朕用人,向來是唯才是舉,絕不埋沒任何一個能為我大順效力之人。”沈淵的眼神中透著幾分篤定與期許,他深知,這江山社稷的穩固,離不開人才的支撐,而如何用人、馭人,更是身為帝王的必修之術。
沈太白拱手行禮,應道:“陛下高瞻遠矚,臣弟佩服。”
沈淵微微點頭,揮了揮手:“你且退下吧,朕還有諸多奏章要批閱。”
沈太白告退之後,沈淵又重新坐回書桌後,目光再次落回奏章之上,隻是這一輪,他的心中多了幾分對未來的思量。
那遠在桃城的周桐,究竟能否在一方水土之上幹出一番作為,時間自會給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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