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二胡拉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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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珠簾輕響,抱著琵琶的紅衣女子斜倚在門框上,丹鳳眼含著三分笑意直勾勾盯著周桐身後:"這位小公子好生麵善,倒像是..."她突然用琵琶遮住半張臉,"像是奴家前日夢裏見過的畫中仙呢~"
    小桃的扇子"唰"地展開,整個人幾乎要縮進周桐後背。周桐反手按住她發抖的手腕,衝女子笑道:"家弟怕生,姑娘見諒。"
    "怕生好呀~"琵琶弦被纖指一撥,發出清越聲響,"奴家最會治這個毛病了。"她突然俯身,發間金步搖垂下的流蘇掃過小桃鼻尖,"小公子可知《鳳求凰》..."
    "咳咳!"周桐突然橫跨一步擋在兩人之間,"聽聞守春閣的......《春江花月夜》乃是一絕?"他說著往案幾上排開幾張銀票讓女子眼睛一亮。
    紅衣女子掩唇輕笑,抱著琵琶退到屏風旁:"那奴家就獻醜了~"她故意將"醜"字拖得婉轉千回,眼波在周桐腰間玉佩上打了個轉。
    當第一個音符響起時,小桃偷偷扯了扯束胸布——這玩意勒得她快喘不過氣了。周桐在桌下精準捏住她作亂的手指,用氣音道:"過會兒給你解。"
    小桃委屈巴巴地在扇子後撇嘴,用口型回道:"少爺騙人..."
    琵琶聲如珠落玉盤,周桐聽得眼皮直跳。
    這要放在現代,約等於用重金屬搖滾給小學生上數學課——調是對的,但組合起來就是另一回事。
    餘光瞥見小桃正襟危坐的模樣,他差點笑出聲,這丫頭裝得倒像那麽回事。
    "少爺..."小桃突然用扇子遮著臉湊過來,溫熱的氣息噴在他耳垂上,"你聽得懂嗎?"
    周桐麵不改色:"二胡拉得不錯。"
    "這是琵琶!"小桃瞪圓眼睛,隨即又偷笑起來,"原來少爺也有不懂的..."
    "我又不是混娛樂圈的。"周桐捏了顆蜜餞塞進她嘴裏,忽然發現紅衣女子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琴聲不知何時停了,空氣中飄著淡淡的尷尬。
    "小公子~"女子突然抱著琵琶挪到小桃身邊,染著鳳仙花汁的指甲輕輕點在她扇麵上,"可是奴家彈得不好?"
    小桃嚇得往後一仰,束發的玉簪"叮"地撞在瓷枕上。她急中生智指著女子眼角:"姐姐眼睛會發光!像...像夜明珠!"
    周桐一口茶噴了出來。
    紅衣女子卻笑得花枝亂顫,突然伸手摸了摸小桃的臉:"小公子想學?奴家可以..."她指尖正要下滑到領口,周桐的折扇"啪"地隔開。
    "家弟該喝藥了。"周桐皮笑肉不笑地摸出塊銀錠放在琵琶上,"姑娘琴技高超,我們改日再..."
    "我要學!"小桃突然蹦起來,束胸布勒得她聲音都變了調,"姐姐眼睛真的能勾人!"她轉頭興奮地拽周桐袖子,"少爺你看!她剛才就這樣..."說著拚命眨巴眼睛,活像進了沙子的麻雀。
    周桐扶額:"你學這玩意勾引誰?"
    "勾引少..."小桃猛地咬住舌頭,臉"騰"地紅到耳根。紅衣女子突然"噗嗤"一笑,染著蔻丹的指尖戳了戳她額頭:
    "小公子真有趣~不過嘛..."她意有所指地瞄了眼小桃的領口,"要學這個,得先有..."
    小桃突然驚恐地捂住胸口:"我沒有那個!"
    滿室寂靜。周桐的茶杯僵在半空,紅衣女子表情凝固,窗外恰好飄進一片桃花瓣,慢悠悠落在小桃發間。
    "我是說..."周桐機械地放下茶杯,"她沒有那個...學琴的天賦。"
    紅衣女子突然笑得前仰後合,金步搖叮當作響:"奴家曉得了~"她突然湊到周桐耳邊,用隻有他能聽見的聲音道,"官人好雅興,帶這麽個活寶來聽曲兒~"說罷抱著琵琶翩然離去,留下一室馨香。
    小桃還呆若木雞地站著:"少爺...她是不是..."
    "啪!"周桐的扇子敲在她腦門上,"現在!立刻!馬上!把你腦子裏那些亂七八糟的給我倒幹淨!"
    小桃癟著嘴揉額頭,束胸布的帶子不知何時滑到了鎖骨處,在衣領邊鼓起一個小包。周桐伸手替她整了整衣襟,指尖碰到那個凸起時突然像被燙到似的縮了回來。
    "少爺..."小桃委屈巴巴地拽他袖子,"我回去就背些詩詞還來得及嗎?"
    周桐挑眉:"學那些風流才子"贏得青樓薄幸名"?"
    "話本裏都這麽寫的呀!"小桃眼睛突然亮起來,扳著手指數,"什麽"一曲紅綃不知數",什麽"鈿頭銀篦擊節碎"..."她越說越興奮,束胸布又勒得咳嗽起來,"隻要詩寫得好,姐姐們就..."
    "停。"周桐扶額,"你可知清倌人和紅倌人的區別?"
    小桃眨巴著眼睛:"不都是...唔!"話沒說完就被周桐擰了大腿,疼得她直抽氣。
    "清倌人隻賣藝,紅倌人才..."周桐突然卡殼,耳根泛起可疑的紅色,"總之剛才那位姑娘彈琵琶不收錢,打賞是要跟老鴇分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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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桃咂咂嘴:"那不還是逛窯子..."
    "你..."周桐氣得直接豎起大拇指懟到她鼻尖前,"是這個!"拇指又狠狠往下一壓,"大文豪!"
    珠簾突然嘩啦一響,紅衣女子端著酒壺進來,身後跟著兩個捧食盒的小丫鬟。她換了身杏黃衫子,發間隻簪了支素銀釵,與方才判若兩人。
    "二位郎君初次光臨,奴家特備了梨花白並幾樣小菜。"她眼角餘光掃過小桃淩亂的衣領,嘴角噙著若有若無的笑,"不知可否賞臉?"
    周桐剛要婉拒,小桃已經躥到食案前:"姐姐這釵子真好看!"說著就要伸手去摸,被周桐一把拽回席上。
    紅衣女子斟酒的動作行雲流水,琥珀色的酒液在夜光杯中漾出漣漪:"小公子可知,在我們這兒..."她突然俯身,衣領間暗香浮動,"能說出酒器名目的客人,可以免三成酒錢哦~"
    小桃求助地看向周桐,卻見他正盯著女子執壺的右手——那拇指內側有層薄繭,是常年握筆的痕跡。
    "姐姐騙人~"小桃突然學著對方拖長尾音,手指悄悄在案下扯鬆束胸布,"這明明是...是..."她急中生智指著杯底的暗紋,"是周家窯的瓷器!"
    周桐一口酒嗆在喉嚨裏——這丫頭把他平日炫耀家產的話全記住了。
    紅衣女子卻真被逗笑了,腕間銀鐲叮咚作響:"小公子好眼力。"她突然壓低聲音,"不過下次女扮男裝..."指尖輕輕劃過小桃喉間,"這裏要墊些絲綿才好。"
    "噗——"周桐和小桃同時噴出一口酒。紅衣女子早有預料般後仰,杏黃衣袖翻飛如蝶,一滴都沒被濺到。
    "奴家柳如弦。"她變戲法似的摸出把團扇,遮住半張臉隻露出一雙笑眼,"專教小娘子們..."扇麵突然"唰"地展開,露出"風雅"二字,"琴棋書畫的。"
    小桃的嘴巴張得能塞進雞蛋,束胸布終於徹底鬆脫,在衣襟裏滑稽地鼓起一團。
    周桐絕望地捂住眼睛——這下真是丟人丟到青樓了。
    "少爺,我真的那麽容易被看出來嗎?"小桃哭喪著臉扯了扯鬆鬆垮垮的男裝衣襟。
    周桐扶額歎氣:"你不說話還有三分像。"手指點了點她束胸布滑落後明顯隆起的衣領,"現在嘛..."
    柳如弦"噗嗤"一聲笑出來,團扇掩著唇角的梨渦:"這般靈秀的小娘子,奴家這些年統共也沒見過幾個。"
    她忽然傾身向前,發間銀釵流蘇掃過小桃鼻尖,"姑娘若願意,不妨在守春閣學幾日?我們這兒..."
    "少爺你學嗎?"小桃突然扭頭,眼睛亮晶晶地望著周桐。
    周桐伸手探她額頭:"束胸布勒得說胡話了?"指了指屏風後頭,"去解了。"
    "哦!"小桃兔子似的蹦起來,跑了兩步又折返,扒著屏風邊緣探頭,"少爺不許偷看!"
    "誰要看你個黃毛丫頭!"周桐抄起顆蜜餞砸過去,正好被小桃張嘴接住。
    柳如弦斟了盞清茶推到周桐麵前:"周公子是打南邊來的?"她指尖在杯沿輕叩三下——這是青樓問客人來曆的暗號。
    "做些絲綢買賣。"周桐不動聲色地將茶盞順時針轉半圈,表示"不便細說"。他餘光瞥見屏風後頭探出隻白嫩嫩的手,正把靛青色束胸布往架子上甩。
    柳如弦忽然壓低聲音:"令妹這般性子..."她看了眼屏風後晃動的影子,"在閨閣裏怕是沒少挨罰吧?"
    "她?"周桐冷笑,"《女誡》抄得能糊滿三間瓦房。"話音剛落,屏風後傳來"咚"的悶響,接著是小桃倒抽冷氣的聲音。
    柳如弦絹扇掩唇:"姑娘家學些詩書總是好的。"她忽然從袖中取出卷花箋,"上月燈會奪冠的《玉樓春》,公子可要..."
    "少爺寫詩!寫詩!"小桃旋風般衝回來,發髻鬆散地垂著幾縷青絲,女裝裙帶係得歪歪扭扭。她抓起塊芙蓉糕塞進嘴裏,含糊不清地嚷嚷:"少爺在老家可是...咳咳..."
    被糕屑嗆得直捶胸口。
    周桐拍著她後背冷笑:"怎麽不說我能七步成詩了?"
    柳如弦眼中閃過狡黠:"小妹妹,你家公子當真這般才高八鬥?"
    "那...那是自然!"小桃梗著脖子,手指在案幾下猛戳周桐大腿,"去年元宵節,少爺那個...那個..."她突然卡殼,瘋狂眨眼。
    "想不起來就別想了。"周桐麵無表情地接話。
    "不要!"小桃拍案而起,差點打翻酒壺,"反正少爺寫得可好了!"
    柳如弦忽然推過筆墨:"不知奴家可有幸..."
    "他騙你的!"周桐一把按住躍躍欲試的小桃,"這丫頭連《字譜》都背不全。"
    小桃氣得腮幫子鼓成河豚,突然抓起毛筆往周桐手裏塞:"少爺明明會寫!上次在書房還..."
    "那是賬本!"周桐手忙腳亂躲避,墨汁濺了滿袖。柳如弦笑得釵環亂顫,腕間蝦須鐲叮當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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