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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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桐終究是沒在新婚第二夜折騰徐巧。他替她揉著膝蓋上的紅痕時,聽著她細若蚊蚋的呼吸,忽然覺得比任何勝仗都滿足。
晨曦微露時,他輕手輕腳地起身,在她額角落下一吻,轉身去縣衙點卯。
衙役們的目光像探照燈似的黏在他身上。劉傑搓著手湊過來,擠眉弄眼:“大人,昨夜……”
“滾!” 周桐一腳踹在他屁股上,“再廢話今晚去守城門!”
胡勝在旁起哄:“老爺臉色紅潤,看來是‘戰況’不錯啊!” 眾人哄笑起來,有人指著他眼下:“上月還是黑眼圈,這回精氣神足得能打虎!”
周桐太陽穴直跳,一字一頓道:“那是熬夜批公文!” 他抄起桌上的驚堂木作勢要砸,“再敢亂嚼舌根,每人罰抄《縣衙守則》一百遍!”
衙役們作鳥獸散,笑聲飄出大堂。
小順子氣喘籲籲地跑來,手裏攥著封信:“周哥!巴圖他們明天就走了,說是來跟您辭行。”
周桐這才想起,拍了拍額頭:“瞧我這記性!走,去軍營。”
軍營校場上,趙德柱正拽著巴圖的胳膊往死裏灌酒:“好徒兒!路上要是遇著不開眼的馬匪,就報你師父我的名號!”
他拍著胸脯,酒液順著胡須往下滴,“要是敢傷你一根汗毛,老子把他們寨子掀了!”
巴圖被灌得滿臉通紅,看見周桐來了,連忙掙脫趙德柱的手:“大人!”
趙德柱轉頭看見周桐,眼睛一亮:“小說書!你來勸勸巴圖,讓他留在桃城得了!”
周桐哭笑不得,拍了拍巴圖的肩膀:“人家草原還有族人等著呢,你攔著像什麽話?”
他轉向巴圖,“今晚我做東,給你們踐行,明日送你們到鈺門關。”
巴圖慌忙擺手:“使不得使不得!大人公務繁忙,怎敢勞煩?”
“順路。” 周桐挑眉,“我正好去看看市集。”
他忽然壓低聲音,“你們這次回去,身份就扮成賣牛羊的牧民,買些鹽和茶葉,再帶幾件玻璃器 ——”
他頓了頓,從袖中掏出張單子:“這是我讓杜衡開的‘貨物清單’,鹽和茶按這個量買,玻璃器挑些不起眼的小玩意兒,比如油盞、鏡子。”
他指了指單子角落的暗記,“遇到關卡就說給部落換生活用品,這標記是桃城商隊的憑證,能少些麻煩。”
巴圖接過單子,手指微微顫抖:“大人,這……”
“路上小心。” 周桐打斷他,“要是有族人想遷來桃城,盡管開口,土地和房子都備著。” 他拍了拍巴圖的後背,“草原要是有動靜,派人來送信。”
趙德柱在旁嘟囔:“就是,有事吱一聲,你師父我……”
“你少添亂。” 周桐瞪他一眼,“今晚戌時,縣衙後院擺酒,都來。”
巴圖深深鞠躬,眼眶泛紅:"大人恩情,巴圖部永世不忘!"
周桐笑著擺手,轉身離開時,聽見趙德柱還在念叨:“好徒兒,師父再教你招‘黑虎掏心’……”
周桐回到縣衙小院時,徐巧正坐在廊下給小十三換藥。少年摘下麵具,左臉的瘢痕在燭光下淡了些,新敷的藥膏泛著淡淡的草木香。
“都安排好了?” 徐巧抬頭,指尖還沾著藥膏。
周桐蹲下身,替她擰幹藥棉:“明日我帶小十三和老王去鈺門關,讓陳嬤嬤和大虎看家。” 他眨眨眼,“路上順便瞧瞧商道有沒有新動向。”
小十三默默戴上新換的皮質麵具 —— 邊緣繡著周桐特意讓徐巧縫的竹葉紋,柔軟的棉布襯裏貼著皮膚,不再磨得生疼。
“還疼嗎?” 周桐忽然湊近徐巧,指尖蹭過她耳尖。
徐巧手一抖,藥棉掉在托盤裏,嗔怪地瞪他:“問這個做什麽!”
“怕你不讓我今晚進屋。” 周桐輕笑,替她理了理鬢發,“我過會兒去軍營吃送行飯,戌時末準回來。”
老王端著湯從廚房出來,咂嘴道:“少爺才成婚就往外跑,比老爺當年還‘乖’。”
“你懂什麽。” 周桐挑眉,“我們老周家祖傳疼媳婦。”
老王撇撇嘴:“是是是,您說的都對。”
周桐翻身上馬時,月上柳梢。軍營方向傳來陣陣歡呼,篝火的光映紅了半邊天。他策馬馳去,遠遠就聽見趙德柱的嚎叫聲:“巴圖!來跟你師父摔一跤!”
校場上,篝火堆劈啪作響,火星子濺向夜空。幾十個草原漢子圍坐著喝酒,有人彈著馬頭琴,歌聲粗獷豪邁。
趙德柱脫了上衣,露出結實的肌肉,正拽著巴圖往場子中央拖。
“來嘛好徒兒!最後一次!” 趙德柱酒氣熏天,“輸了罰你喝三壇馬奶酒!”
巴圖無奈地笑笑,解下腰帶扔在一旁。兩人抱摔在一起,塵土飛揚中,趙德柱仗著體重優勢壓在巴圖身上,卻被少年一個巧勁掀翻在地。
“好!” 周桐笑著鼓掌,翻身下馬,“德柱,你這師父當得不行啊。”
趙德柱爬起來,抹了把臉上的土:“小說書!你來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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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不了。” 周桐擺手,接過遞來的酒碗,“明日還要趕路,少喝些。” 他抿了口烈酒,暖意從喉嚨直往下淌。
巴圖擦著汗走過來,遞給他一塊烤羊肉:“大人,嚐嚐我們草原的手藝。”
“真香。” 周桐咬了口,油脂在舌尖化開,“路上保重,到了草原送封信回來。”
趙德柱突然嚎啕起來:“我的好徒兒啊!以後誰陪我喝酒摔跤啊 ——” 他抱著巴圖的大腿不放,“別走了行不行!”
眾人哄笑起來,有人起哄讓巴圖吹簫。少年接過同伴遞來的骨簫,唇瓣貼上吹孔,清越的樂聲響起,帶著草原的遼闊與蒼涼。火光映著他麵具上的竹葉紋,忽明忽暗。
周桐靠在馬鞍上,聽著簫聲和笑聲,覺得這片刻的安寧格外珍貴。直到子時初,他才起身告辭:“都少喝些,明日卯時城門見。”
“知道了大人!” 眾人齊聲應和,卻仍圍著篝火喧鬧。周桐策馬離開時,身後的歌聲與歡呼還在夜空中回蕩,像一場不會落幕的盛宴。
周桐在城門外繞了三圈,夜風卷著酒氣散了大半,才敢策馬回縣衙。路過西街時,特意買了串糖炒栗子揣在袖袋裏 —— 徐巧愛吃甜的。
洗漱時,他對著銅鏡挑眉:臉上沒紅,眼神清亮,身上隻剩淡淡的皂角香。
推開房門,卻見徐巧抱著雙臂站在院裏,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長,手裏還攥著根油光水滑的擀麵杖。
“咳,我回來了。” 周桐清清嗓子。
徐巧猛地回頭,眼裏的擔憂瞬間化作嗔怪:“還知道回來?” 她下意識把擀麵杖往身後藏。
周桐指了指她手背:“藏什麽呢?大半夜跟嬤嬤學擀麵?”
“你超時了!” 徐巧低頭踢著石子,耳垂泛紅,“說好戌時末回來,現在都快子時了……”
“是是是,為夫知錯。” 周桐輕笑,上前握住她手腕,“這擀麵杖…… 是要教訓我?”
“才不是!” 徐巧想抽手,卻被他攥得更緊,“我、我怕你喝多了摔跤……”
“原來夫人心疼我。” 周桐把她攬進懷裏,從她指間抽出擀麵杖扔在石桌上,“看來得好好跟夫人聊聊家庭地位了。”
徐巧膝蓋一軟,扶住他肩膀:“你明天不是要出門嗎?別……”
“嗯,要出門。” 周桐低頭吻她頸側,聲音含糊,“所以今晚更要早點歇息。” 他打橫抱起她,靴尖勾開房門,“先去洗澡?”
“我自己走!” 徐巧掙紮著踢腿,發間的木簪掉在地上,“我、我要先洗!”
“一起。” 周桐踢上門,燭火在窗紙上映出交疊的影子,“省水。”
浴房裏水霧彌漫,徐巧縮在木桶角落:"你出去!"
"夫妻共浴,天經地義。"周桐慢條斯理地解衣帶,"再說..."他忽然從背後變出個小木盒,"專門問李大夫要的藥浴方子,對膝蓋好。"
徐巧愣神的功夫,人已經被圈進懷裏。周桐指尖沾了藥膏,輕輕揉著她膝上的淤青:"還疼麽?"
"本來不疼了..."徐巧聲音發顫,"現在...手別往下..."
水波蕩漾,月光透過窗欞,在交疊的影子上勾出銀邊。
翌日清晨
周桐神清氣爽地係好披風,轉身親了親熟睡的徐巧:"夫人,為夫去去就回。"
院門口,萬科已經在門口等著了,小十三牽著兩匹馬,麵具下的眼睛寫滿"我什麽都不知道"。
老王提著食盒嘀咕:"年輕就是好啊,折騰半宿還能早起..."
周桐踹了他一腳:"閉嘴,上路。"
晨霧中,三人向軍營方向疾馳而去。
萬科:大人怎麽眼下又青了?
老王:嘿嘿嘿...
周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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