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章 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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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打得過你?”白榆難以置信臉,“你開什麽玩笑?”
藍瑤朝著白榆伸出一隻手,白榆便將她拽起來,藍瑤搖搖頭探口氣:“他有護體劍意。”
“他不是修為盡失?”
“其實劍意跟修為關係不大”,藍瑤過去拍了拍赤瑕,赤瑕毫無反應,白榆把醬肉卷送到他鼻子旁邊,赤瑕聞了聞立刻睜開眼,“醬肉卷?”
“都是你的了!”白榆早就沒了吃早飯的心情,一股腦把所有的醬肉卷都塞給赤瑕,拉著藍瑤往外走。
藍瑤看她怒氣衝衝一臉莫名:“去哪兒?”
“抓人。”白榆冷哼一聲,“敢跑,腿都給他打斷。”
“去哪兒找啊?”
“我知道他要去哪兒”,白榆無比篤定,“躍鯉山,今天是他師父下葬的日子。”
“什麽?去玄天劍宗!”
藍瑤驚慌,藍瑤緊張,開始在白榆手裏像隻小鳥一樣撲騰,“你等等等,讓我找個麵紗!”
她頂著這張臉露麵怕是會被以為鬧鬼了。
還是十五年前就已經死透了的一隻怨鬼。
躍鯉山半山有一條主道,剛好通往後山曆代掌門的陵寢,白榆早早出門上街就是為了打聽這些,否則給她十件漂亮衣服首飾她也不願意去排那個隊買什麽醬肉卷,“我本就打算去的,隻是沒想到他竟然先跑了。”
藍瑤匆匆戴了麵紗隨她出門,一邊問:“本來你的計劃是?”
白榆微隻笑:“借刀殺人。”
“那現在有什麽變化麽?”
“人可以死得更快點。”
白榆朝她俏皮地眨了眨眼,露出一副早就籌謀在胸的表情。
原本該透進光來的窗戶全數被用黑布蒙上,讓整個房間看起來黑漆漆的,當中隻桌上點著白蠟燭,擺出一個五芒星的形狀,當中圍著一個黑色的碗,當中裝著一碗滿滿的白米。
一身粗布孝服的男人跪在桌邊,雙手抱在一起,低著頭默念著古怪的咒語。
他的身後也遍布著白色蠟燭,燭火肆無忌憚的燃燒著,照得仿佛他地上的影子都在莫名詭異的跳動。
突然一陣風吹來,桌上的蠟燭被吹的幾乎熄滅,平整的白米碗當中突然仿佛有一根手指在當中滿滿一點,從正中凹下去一大片,發出沙沙的聲響。
男人抬起頭,眼中倒映著燭光閃爍起期待又渴望的神情。
“嘩啦”,白米莫名被灑落在桌上,桌上的蠟燭一起熄滅。
一團白光在男人麵前凝聚成型,他看著桌邊出現的那個虛浮的人影,不禁露出了笑意:“師尊!您終於回來了!”
青循真人看起來依然是那副仙風道骨的模樣,隻是看著他一言不發。男人向著他叩了頭,虔誠說道:“徒兒冒昧,以問米之法喚師尊回魂,弟子即將接任掌門之位,可依然無法突破化神境界,恐心力不足,無法光大門派。還請師尊相助!”
這人當然正是靈卿真人,問米之法也是當日白榆暗中教授的,他沒想到當真會一次成功。
傳說“問米”是一種古老的術法,能夠通過一碗白米串通陰陽之界,召喚回已故的亡魂。
青循真人已經是玄天劍宗曆代掌門當中境界較高的修仙者了,他的魂魄之力自然能幫靈卿真人提升境界。
見魂魄幻影依然淡淡的並不拒絕,靈卿真人便大膽上前從碗中抓了一把米,道:“師尊不言,徒兒便當您是不反對了。”
青循真人抬眼看了看他,目光流轉後垂下眼眸,儼然是不反對的意思。
靈卿真人心中竊喜,他又叩了一遍頭,起身上前,揮手將手中的那把白米緩緩灑在了魂靈的頭頂。
白米沒有落下來,反倒是化作了一束白色的光,盤旋著環住了青循真人的脖頸,而白光的另一端卻悄無聲息地繞在了靈卿真人的手腕上。
青循真人仿佛感受到了什麽,突然朝前邁了一步。
虛幻的魂靈就這樣隨著白光拉扯直接沒入了靈卿真人的身體,迅速融入他的軀體當中,不見蹤影。
靈卿真人隻覺得一凜,抬手看到手腕間的白光變成了兩道,他試著動了動指尖,卻感覺到一道莫名劍意嗖得從指尖彈出,砰一下子直接將桌腿劈斷了!
他頓時一喜,“化神劍意?”
“什麽是劍意?”
幾乎是同時,正走出無偶書鋪的白榆問身邊的藍瑤,因為她戴了麵紗出門讓白榆突然也覺得不自然了些,感覺自己也不應該露臉,於是她也憑空給自己加了一個鑲金珠貝麵具擋住了大半麵容,麵具上的鑲嵌的珍珠搭配她的發飾和織金小包倒是十分相得益彰。
藍瑤對各家修仙門派的武功路數簡直了如指掌:“玄天劍宗是劍修之首,皆因為創派祖師留下了三階劍修心法,以修為而論,分別為元嬰劍氣,化神劍意以及大乘劍心。劍氣便是以劍招化氣,劍修者隻要入了元嬰境界,便能修出護體劍氣,與劍修者同魂同體。”
白榆記起當初霍雲川為保護她而被靈卿真人全數擊碎的護體劍氣,“如果被打碎了會如何?”
“神魂受損”,藍瑤搖搖頭,“滋味可不好受。”
“哦”,白榆不免有點走神,但很快回神接著問,“劍意又有什麽區別?”
“突破化神境界之後,所修之劍便會自生魂魄,有形有意,大概與……”,她斟酌了一下言辭,“煉製的器靈類似,會生出自己的意識,便是比劍氣更高一階的存在了。”
“大概就是說,雖然霍雲川的修為毀了,可劍意已經生出,就不會隨著修為而銷毀?”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藍瑤咬住下唇想了想,還是說出口來:“不過強行驅動劍意極為消耗元神之力,他一個重傷之人……”
“……那就是作死。”
白榆果斷下結論,藍瑤不免點頭讚同。
“看來還是沒把他逼到絕境啊……”,白榆停了步,眺望不遠處的和天門,此刻那裏已經掛滿了白綢,供起的牌位焚著香,祭奠用的紙錢在銅盆當中滿滿被焚燒殆盡,她抬手及時拈住一張眼看要飛向她臉上的紙錢,手中火光一閃便將紙錢憑空燒成了灰燼。
“生死之際,方見信仰獨活”,藍瑤靠過來跟她並肩,喃喃地說,“你到底是想要他堅守信仰,還是放棄信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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