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毅將小改脫下的軍大衣搭在臂彎裏，另一隻手提著雙肩包，與身旁的人並肩，朝飯店走去。
    兩人踏入飯店那扇寬闊的大門時，一陣歡快而又溫馨的音樂聲撲麵而來。緊接著，一位身著鮮豔、充滿節日氛圍服裝的迎賓小姐滿臉笑容地迎了上來，聲音清脆甜美：“新年好呀！歡迎二位光臨本店！”
    張毅微微點了點頭作為回應，開口詢問道：“您好，還有包廂嗎？”
    迎賓小姐微笑著回答：“有的呢，先生。請問您們一共幾位用餐呀？”
    張毅簡潔明了地答道：“兩人。”
    “好的，兩位請稍等。”迎賓小姐姐話音剛落，便轉頭朝著不遠處一位身穿精致套裙的年輕女性招了招手，提高音量道：“王姐，麻煩您過來一下，帶這兩位客人去二樓的如意廳。”
    那位被稱為王姐的女士快步走來。麵帶微笑，熱情地向張毅和小改打了個招呼後，便引領著二人踏上樓梯，朝樓上包廂走去。
    如意廳位於二樓角落。包廂麵積不大，布置得十分雅致。一張小巧玲瓏的圓形餐桌上鋪著潔白如雪的桌布，正中央擺放著一個精美的玻璃花瓶，裏麵插著了嬌豔欲滴的紅玫瑰，小改湊近一看，不出所料，以假亂真的布藝花。
    王姐把兩人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掛在了角落裏的衣架上，用布袋罩好，這才退出包廂。
    一名訓練有素的服務員走了進來。動作嫻熟地將菜單輕輕放置在桌上，一邊倒水，一邊柔聲說道：“兩位可以先看看想吃些什麽。需要提醒一下，咱們這個包廂有最低消費標準，九十九元哈。”
    小改在張毅目光示意下，拿起了菜單，從頭翻到尾，大致瀏覽了一遍，這才用手指輕點在了幾個菜名之上，分別是椒鹽蝦、清蒸鱸魚、宮保雞丁以及酸辣白菜。有葷有素，有清淡的也有下飯的。
    小改合上菜單，詢問道：“這四道，夠嗎？”
    張毅伸手接過菜單翻看著，指了指茶樹菇老鴨湯開口建議道：“這道湯怎麽樣？你不太喜歡吃米飯，那就多喝點湯。”
    站在旁邊記錄的服務員恰到好處地插言道：“先生真是不好意思啊！店裏今天的老鴨湯已經沒了。茶樹菇排骨湯和栗子烏雞湯也很受歡迎，考慮一下唄！”
    “茶樹菇排骨湯。謝謝！”小改搶先說道。
    一提起烏雞，她就有些反胃，上輩子坐月子的時候，公公聽信他人之言，說是烏雞湯大補，尤其是那種沒有放血處理過的更是極品。於是乎，興衝衝地買了一隻烏雞回家，不知是烹飪方法不對還是其他原因，湯煲好後，聞著味道就不太對，小改在老人那滿懷期待的目光中，硬著頭皮嚐了一小口之，那奇特而怪異的味道差點把她送走。
    自那以後，無論將烏雞做得多麽美味可口，小改都不願意碰一下。別人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比較偏激，是終生！
    當房間裏隻剩下兩人時，氣氛有些凝重。小改端起水杯，輕抿一口水，穩了穩心神，抬起頭凝視著張毅的雙眸，聲音平靜而堅定：“我提問前，你有什麽話想要跟我說嗎？”
    張毅迎著小改的目光，眼神清澈而坦誠，沒有絲毫躲閃之意。隻見他深吸一口氣，鄭重其事地說道：“我想以結婚為前提，與你正式交往。”這句話說得幹脆利落，擲地有聲。
    聽到這話，小改臉上並沒有露出驚訝或是羞澀的神情。一切早就有跡可循，沒什麽好害羞的。她微微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接著便一臉嚴肅地繼續問道：“嗯，這一點其實我早就有所察覺了。現在，我有幾個問題，希望你能如實相告。”
    張毅毫不猶豫地點頭應道：“好。隻要是保密條例外的，我知道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小改稍稍沉默片刻，組織了下語言：“首先，你心裏麵有沒有那種像白月光或者朱砂痣一樣難以忘懷的人呢？比如讓你念念不忘的初戀情人，又或者是默默藏在心底暗戀的對象。”看到張毅麵露疑惑，小改連忙補充解釋道：“簡單來說，就是那種你始終無法割舍、忘記不了的人。”
    張毅聞言搖了搖頭，十分肯定地回答道：“沒有，我從來沒有談過戀愛，自然也就不存在什麽忘不掉的初戀情人。而且，在此之前，我也從未喜歡過其他任何一個人。”
    小改緊追不舍地追問“我是不是其他人的替代品？”
    張毅再次果斷地否認道：“不是！你就是你，獨一無二的你，絕不可能是什麽人的替身。”
    “為什麽會選擇我？說實話，我不相信所謂的一見鍾情，畢竟像我這樣平凡普通的人，不存在讓人一眼就鍾情。而且，如果我的直覺沒錯的話，咱們總共也沒見過幾麵，但你的態度似乎從一開始就有點不對勁，我確定以及肯定，以前和你沒有交集。”小改皺起眉頭，滿臉疑惑地繼續追問道。
    聽到這話，張毅瞬間想起了那個小口咬著雞蛋，凶巴巴瞪了自己一眼的小姑娘。眼底笑意彌漫，肯定不能直接說我是被你那一眼勾到了，這不明晃晃讓人家以為自己是變態嘛！於是組織了下語言一臉真誠地看著小改，緩緩說道：
    “自信點，你很好，真的，從軍訓第一天我就注意到你了，後來越了解越喜歡，第一次和你單獨待在一起的時候，我整個人感到特別安心。盡管你在睡覺，一句話都沒說。那種感覺該怎麽形容呢？從我第一次出任務到現在，每天神經都繃得緊緊的，壓力非常大。但是一見到你，所有的疲憊和緊張一下子全都消失不見了，心情變得格外輕鬆、舒暢。所以，我想和你在一起生活。”
    小改聽後，輕輕搖了搖頭，接著問道：“可是，你對我又了解多少呢？或者是你萬一再碰到另一個讓你心安的人，那又該怎麽辦呢？”
    張毅連忙解釋道：“你放心，我這人要麽不愛，要愛，那就是奔著一生去的。目前來說，確實對你還不是很了解。我所知曉的關於你的一切，基本上都是你展現給我看的那些方麵，也就是你願意讓我知道的部分。但正因為如此，我更希望能夠深入去認識你，去發現更多不一樣的你。同時，也希望你能更加的了解我。”
    小改抿了抿嘴唇，小聲說道：“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問題，我今年才大二，根本沒想過這麽早就談婚論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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