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多少？眼睛都紅了。”
    小改抽出被握住的手，輕輕撫上了他的臉。
    男人嘴角上揚，露出一個肆意的笑容，得意的道：
    “放心寶貝，你男人可是經過專業訓練的，不敢說千杯不醉，喝個一兩斤白酒還是不成問題的！”
    看著男人那副自信滿滿的樣子，小改沒忍住，在他嘴上輕啄一口，在男人準備加深這個吻時退開了：
    “一身酒味，難聞死了。”
    “有嗎？我漱了口的。”
    張毅不信邪的用手捂著口鼻，呼出兩口氣，自己聞了聞，瞬間不說話了。
    看著智商不在線的男人，小改真是又好氣又好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嗔怪道：
    “沒騙你吧！那你剛才怎麽東倒西歪的？害我擔心了好半天呢！來，把水喝了吧。”
    說著，小改順手端起桌子上的水杯，遞到張毅麵前。
    男人故意不接，嬉皮笑臉地往小改跟前湊了湊：
    “不裝一下怎麽行呢？五個人灌我一個，我真沒少喝！你喂我。”
    難得見他這副無賴模樣，怎麽辦呢？自己的男人，除了寵著，還能怎樣？
    於是順著他的意，把水杯直接送到他的嘴邊。
    張毅心滿意足地就著小改的手，“咕嘟咕嘟”幾口把杯裏的水喝了個精光。
    小改看著他喝完，順手幫他擦了下嘴，這才放心地收回手：
    “你們到底喝了多少？怎麽一個個的喝成那樣？”
    張毅一把將小改扯進懷裏，讓她坐在自己腿上，滿足的喟歎一聲。這才緩緩開口：
    “一箱酒，還剩一瓶沒動。”
    “什麽？六個人，竟然喝了五瓶酒？你們不要命啦！”
    小改驚訝地叫出聲來，實在無法想象，這麽多酒，幾個人是怎麽喝下去的。
    稍稍用力地掙了一下，腰上那隻大手卻像鐵鉗一般，絲毫沒有鬆動的跡象。
    小改不禁有些無奈，歎了口氣輕聲道：
    “你放開啦，等會兒祥毅上來看到不好。”
    張毅嘴角微揚，露出一抹不以為意的笑容，玩著小改的手指，漫不經心地回答道：
    “看到就看到唄！我不過就是抱抱你而已，又沒做其他的。你二爺沒喝多少。”
    小改想想也是，再說這男人聽力絕佳，他會注意的，逐不再掙紮，順著他的話道：
    “那就是一人一瓶，看你們能的。”
    “沒有，我喝的最多，他們四個三瓶差不多，桌子上應該還剩半瓶。”
    小改瞪了他一眼，嗔怪道：
    “咋滴，還想讓我表揚你不成？”
    張毅側頭親了親她的小臉，討饒道：
    “不敢不敢，我可不敢，再說我平常也不喝酒，這不是被逼無奈嗎？”
    “你是自己下去洗漱，還是我端水上來給你？”
    “等會兒我自己下去吧，既然要裝，那就裝得像一點兒嘛。”
    “隨你，那我先去洗洗睡啦！”
    張毅手臂稍稍用力，似撒嬌般低語：“貓貓，寶貝，你再陪我會兒唄！”
    看著眼前這個像孩子一樣撒嬌賣乖的男人，小改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暖流。
    這樣的他，誰能舍得拒絕呢？反正她不能，也不舍。
    “你腿麻不？”
    “不麻，寶兒，陪我去樓頂看星星吧！”
    低沉的話語在耳邊響起，帶著一絲淡淡的寂寥，讓小改的心不禁為之一緊。
    她看不清張毅的臉色，但從他的聲音中，能感覺到男人似乎有些醉意。
    不然，又豈會在這個時候，這個地點，提這樣的要求？
    小改沒有絲毫猶豫，立刻應道：
    “好！你先放開，我去拿個小褥子，再搬兩把椅子，樓頂地板涼。”
    語氣溫柔而堅定，仿佛這是一件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冬日的夜晚，寒意逼人，但小改並不在意。
    此刻張毅的心情比身體的寒冷更為重要。
    “謝謝貓貓。”
    張毅抱著小改，腦袋在她肩膀上蹭了半天，才不舍的放開。
    “等我。”
    丟下這倆字，小改快步回到自己的臥室，輕輕推開房門。
    外婆半躺在床上，納著鞋底兒。
    看到小改進來，便關切地問道：“這麽晚了，怎麽還不睡？”
    小改走到床邊，拿過她手中的針線：
    “婆，不早了，別做了，傷眼。
    我陪張毅去樓頂坐坐，你先睡吧。”
    外婆笑眯眯的看著外孫女把自己的針線笸籮放在離床最遠的窗台：
    “納個鞋底兒，閉著眼都能幹。大冷天的，咋去樓頂？凍著了咋辦？”
    小改無奈的歎了口氣解釋道：
    “他喝了不少，情緒有些不太對。我陪他坐會兒。”
    “好，聽你媽說他養父母家容不下他，估計也是多年沒回過家，唉！也是個可憐的孩子。
    你可得多穿點兒，別受涼了。”
    小老太太聽了之後，了然的點了點頭，囑咐道。
    “我知道婆，你先睡，不用等我。”
    小改一邊說，一邊翻著衣櫃。
    先是找出一件及膝棉襖，脫掉身上這件換上，接著又抱出一床被子，對床上的外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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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婆，我先出去了，你不準在做針線活兒，早點睡。”
    “嗯，就睡，就睡。樓上風大，稍坐坐就下來吧！”小老太太不放心的交代。
    “好！”
    小改抱著被子，張毅則雙手各提著一張椅子，借著院子裏的亮光，兩人上了樓頂。
    到了樓頂，並沒有立刻坐下，將被子放在其中一張椅子上，
    小改牽著張毅，站在樓頂的邊緣，環顧著四周。
    此時的小村莊，萬籟俱寂，一片寧靜。
    就連白天人來車往的公路，也沉寂下來。
    放眼望去，周圍村子裏，家家戶戶院子裏都發著光，那是一盞盞紅色的燈。
    徹夜通明，仿佛在黑暗中燃燒的火焰，給這寂靜的夜晚帶來一絲溫暖和希望。
    從年三十亮到正月十五，寓意著在未來的一年中能夠紅紅火火。
    “那是栗莊，我婆家就在那裏，那是劉崗，我小學在那裏上的。
    小時候老喜歡抄近路，把人家的莊稼地硬生生踩出了一條道來。
    難怪魯迅先生會說“世上本無路，走的人多了，也就變成了路”。
    嘿···嘿 ···地主人看到了，就會叉腰罵人。
    那個是王莊，十字路口交匯處開了不少店麵，形成了個小型集市，那是·······”
    小改指著周邊的村莊，一個個的介紹著。
    張毅靜靜地聽著，偶爾會輕聲回應一句，表示自己在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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