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百裏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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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蘿宮內,靜嬪神色凝重,低聲喚道:“景翊,快進來。”
蕭景翊步伐匆匆,踏入內室,麵露疑惑:“母妃,你找我所為何事?”
靜嬪示意他靠近,輕聲說道:“進去說。”
靜嬪眉頭微蹙,憂心忡忡地開口:“我偶然間聽聞,有人正設下圈套,意圖逼霓凰郡主就範。”
蕭景翊眼神瞬間警惕,急聲問道:“何人竟敢逼迫霓凰姐姐?”
靜嬪微微搖頭,語氣帶著一絲無奈:“尚未查明是誰,我隻聽到他們提及了‘情絲繞’。”
蕭景翊微微皺眉,疑惑道:“這‘情絲繞’是什麽藥?”
靜嬪眼神閃過一絲憂慮,解釋道:“乃是一種迷情之藥,極為陰毒。”
蕭景翊怒目圓睜,憤然罵道:“這些混賬東西!母妃放心,我定當全力保護霓凰姐姐周全。隻是母妃,今日之事還望你莫要告知他人,權當不知此事。”
靜嬪輕輕點頭,臉上滿是擔憂:“景琰無法入宮,我思來想去隻能喚你前來。景翊,你自己也要小心,能做出此等下作之事的,想來無非就是皇後和越貴妃那等人。”
蕭景翊鄭重地點頭,語氣堅定:“好,母妃放心,我心中有數。”
穆王府內,穆青瞧見蕭景翊,連忙迎上前去,臉上帶著幾分無奈:“景翊,你可算來了。我姐姐非說要避嫌,不讓我去找你。”
蕭景翊微微皺眉,開口問道:“那霓凰姐姐她人呢?”
穆青攤了攤手,回道:“我姐出門去了,不在府裏。”
蕭景翊神色有些著急,追問道:“那她什麽時候能回來?”
穆青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對了,出什麽事了嗎?”
蕭景翊神色凝重:“倒也沒什麽大事。隻是最近不是在給霓凰姐姐選親嘛,我擔心會有人使壞。聽說來了個叫百裏奇的,功夫不弱,怕霓凰姐姐不是對手,所以想問問她可有什麽應對之策。”
穆青一聽,來了精神:“說到這個,我之前問過姐姐。她說那百裏奇練的是橫練硬功,不過她也不一定會輸。但我覺得姐姐勝算不大,我還想著呢,實在不行,咱們找機會扣個麻袋揍那家夥一頓,讓他上不了場。”
蕭景翊思索片刻,緩緩說道:“父皇打算在決賽之前設宴,估計也是為了這事。父皇肯定不會讓霓凰姐姐嫁到北燕去的。實在不行,我上場把那百裏奇打下去。”
穆青一臉擔憂:“你有把握嗎?我姐叮囑過我說你最近要盡量低調行事的。”
蕭景翊語氣堅定:“事關霓凰姐姐,哪還顧得上那麽多。我又沒見過那百裏奇,總得先見了他,才知道他的底細。”
穆青連連搖頭:“不行不行,換做別人也就罷了,可你是堂堂秦王,要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輸了,那丟的可是大梁的臉麵,陛下肯定不會輕饒了你。”
蕭景翊一時語塞,心裏有些鬱悶,自己之前一直隱藏實力,沒想到這小子竟看輕了自己。
蕭景翊鄭重說道:“到時候再看吧。不過你一定要好好看護霓凰姐姐,最好是一步都別離開她。”
穆青滿臉疑惑:“為什麽啊?”
蕭景翊沉聲道:“別問那麽多了,你照我說的做就是。”
在宮中這場熱鬧非凡的宴會上,大殿門口,靖王看著身旁眉頭緊蹙的蕭景翊,關切地問道:“景翊,瞧你這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到底在擔憂些什麽?”
蕭景翊神情憂慮,低聲說道:“七哥,我實在放心不下霓凰姐姐。母妃前兩天把我叫進宮,跟我說有人打算對霓凰姐姐使壞,逼她就範。今天這宴會人多雜亂,我能不擔心嘛。”
靖王微微點頭,神色嚴肅地說:“母妃做事向來謹慎,她既然這麽說,肯定不會毫無根據。我陪你一起留意著點,你跟霓凰提過這事了嗎?”
蕭景翊無奈地搖了搖頭:“我去找過她,可惜沒碰上,還沒來得及告訴她。”
這時,靖王目光投向不遠處,說道:“他們來了。”
蕭景翊順著靖王的目光看去,疑惑地說:“咦,他倆怎麽走到一塊兒了?今天是宮中宴會,蘇先生怎麽也來了?”
靖王解釋道:“霓凰和蘇先生平日裏聊得很投機,關係相當不錯。而且霓凰舉薦了蘇先生來主持文試,今天這場宴會,蘇先生自然是會出席的。”
待梅長蘇和穆霓凰走近,蕭景翊趕忙迎上去,輕聲提醒道:“霓凰姐姐,蘇先生。我聽聞宮中有人心懷叵測,想使些陰損的手段來逼你就範。今日宴會上,入口的東西,您千萬得小心,能不吃就別吃。”
穆霓凰微微頷首,說道:“青兒跟我說過你找我,原來是為了這件事。”
蕭景翊點點頭:“嗯,當時你不在,我又怕跟穆青說,他那火急火燎的性子,根本藏不住事兒。”
穆霓凰輕嗔道:“行了,我知道了。”
蕭景翊接著說道:“霓凰姐姐,要不我給你安排個武婢吧,你向來不帶侍女,這可不是個好習慣。”
穆霓凰佯裝生氣:“臭小子,膽子越發大了,竟敢教訓起你姐姐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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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也在一旁鄭重地說:“霓凰,這宮中的手段,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們做不出來的,你可一定要多加小心啊。”
梅長蘇靜靜地聽著他們的對話,暗暗將這些話記在心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思索。
靖王與蕭景翊靜靜地觀看著眾人你來我往地演戲。蕭景翊的目光緊緊鎖定在太子與譽王身上,他心裏清楚,想要對霓凰郡主動手的,必定是這二人其中之一。
就在此時,蕭景睿上場與百裏奇比試。隻見那百裏奇,施展的是橫練的硬功,極為剛猛。蕭景睿顯然不能與之硬碰硬,形勢頗為不利。
言豫津見狀,趕忙稟報道:“陛下,景睿平日裏慣用劍。”
蒙摯看了看梁帝,隨後將自己的佩劍扔給了蕭景睿,蕭景睿接住劍後,再次與百裏奇纏鬥起來。
然而,最終蕭景睿還是落敗了。蕭景翊急忙上前,穩穩地接住了蕭景睿,關切地問道:“沒事吧?”
蕭景睿搖了搖頭:“沒事。”
這時,蕭景翊開口道:“今日這宴會,不過是切磋而已,見血,不太好吧。”
北燕使臣賠笑著說道:“是百裏勇士下手重了些,還請勿怪。隻是不知這位是?”
畢竟蕭景翊這些日子深居簡出,這些外來的使臣大多不認識他。
譽王趕忙介紹道:“這位是我大梁的秦王殿下。”
北燕使臣一聽,臉上立刻堆滿了笑容:“原來是秦王殿下,久仰威名,今日得見,真是榮幸之至啊。”
皇帝、太子和譽王都在場,這話顯然有捧殺之意。
蕭景翊淡然一笑,說道:“使臣過獎了,本王的威名也隻在戰場上有些作用罷了,在這都城裏,不過是個閑散之人。倒是這百裏勇士,功夫確實不錯,讓本王都有些技癢了。”
太子在一旁說道:“秦王可是戰場上的宿將,又是我大梁皇子,怎能與百裏勇士比試呢?”
譽王卻接口道:“景翊身為武將,屈尊與百裏勇士過招,那也是百裏勇士的榮幸。”
為了大梁的顏麵,這比試隻能贏不能輸,梁帝也沒了辦法,隻得寄希望於蕭景翊。
他看了看蒙摯,蒙摯小聲說道:“可以試試,殿下還未成年,即便輸了也無妨。”
梁帝便對蕭景翊說道:“景翊,你就與百裏勇士過上幾招,點到為止。”
蕭景翊恭敬地答道:“是,父皇。”
比試開始,蕭景翊有意藏拙,並不與百裏奇正麵交鋒,而是施展移形換影之術,著重運用輕功。他巧妙地找準時機,點向百裏奇的穴位。
梁帝看得不太明白,便看向蒙摯。蒙摯解釋道:“殿下這是以巧取勝,他在點穴,看來殿下要贏了。”
果然,不多時,百裏奇便無辜倒地。蕭景翊微微一笑,百裏奇則滿臉惱怒。
蕭景翊說道:“你輸了。”
北燕使臣趕忙說道:“秦王殿下果然厲害,百裏奇確實輸了。不過,殿下似乎並未參加郡主招親的比試,此次切磋也不能作數。”
蕭景翊自然不能參加招親,他本就在刻意與穆王府避嫌。他不慌不忙地說道:“連我都贏不了,又怎能贏得了霓凰郡主呢?眾所周知,郡主可是琅琊高手榜排名前十的高手,本王遠遠比不上。”
北燕使臣一時語塞,看向梁帝:“陛下……”
梁帝心情大好,說道:“使臣,朕看百裏勇士也有些疲累了,就讓他好好休息吧。”
言外之意很明顯,輸了就是輸了,別想再參加比試娶霓凰郡主。
隨後,梁帝又對蕭景翊說道:“景翊,此事你做得不錯,想要什麽賞賜?”
蕭景翊恭敬地答道:“蒙父皇恩賜,兒臣得以封王,已經感激不盡,不敢再求賞賜。隻是兒臣前些日子進宮,看到三個孩子,他們喜愛讀書,兒臣心生惜才之意。隻是他們都是掖幽庭的罪奴,還望父皇恩赦。兒臣鬥膽,想將這三個孩子帶回去。”蕭景翊沒要金銀財寶,也沒要權力,隻求赦免這三個孩子。
梁帝有些疑惑:“不過是三個罪奴而已,值得你為他們求情?換個賞賜吧。”
蕭景翊誠懇地說道:“父皇,兒臣手下原本有個小將,他也是罪奴出身。美林關一戰,他為救兒臣不幸戰死。臨終之前,他說自己有親人在掖幽庭。兒臣雖未找到他的親人,但遇上這三個孩子也是緣分,想著將來有人能為他供奉些香火。他畢竟是為兒臣而死,還望父皇成全。”
譽王在一旁說道:“景翊所求合乎情理,也是他愛護手下,父皇,您就答應了吧。”
靖王心裏明白蕭景翊所求的深意,看來蕭景翊已經察覺了那孩子的身份。梅長蘇同樣明白蕭景翊要救那孩子,他原本也有此打算。
梁帝思索片刻,說道:“行,難得你求朕一件事,那三個孩子的罪奴身份可以免去,你帶回去安置吧。”
蕭景翊趕忙謝道:“謝父皇恩典。”
宴會結束,蕭景翊見到穆霓凰,臉上帶著關切,開口問道:“霓凰姐姐,這是要往何處去?”
穆霓凰神色平靜,答道:“皇後相邀,讓我過去一趟。”
蕭景翊微微皺眉,眼中流露出一絲擔憂,說道:“要不我陪你去吧,有我在,也能放心些。”
穆霓凰輕輕搖了搖頭,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說道:“今日你在眾人麵前已經出盡了風頭,還是別去了,免得再生事端。”
蕭景翊仍有些不放心,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堅持。思索片刻後,他心裏暗自盤算著,自己也是能夠進宮的,不如就借著去母妃那裏的由頭跟著去,也能暗中保護霓凰姐姐。
於是,他故意提高了音量,對著一旁的靖王說道:“七哥,我想著去看看母妃,你可要一同前往?”
靖王微微點頭,神色沉穩地說道:“好,那就一起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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