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再次回到天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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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洛玉微微蹙著眉頭,眼中滿是擔憂與不舍,輕輕拉住易靈君的手,說道:“此次東君要入天啟,溫姨心裏實在是放心不下,想拜托你一路上多多照顧一下這孩子,有你在,溫姨稍感安心。”
易靈君趕忙握住溫洛玉的手,目光堅定地看著她,鄭重地說道:“溫姨放心,我定會竭盡全力保護好東君,不讓他有絲毫閃失。哪怕是拚了我這性命,也不會讓東君受到一點傷害。”
溫洛玉微微點頭,眼中的憂慮卻並未完全消散,輕聲說道:“東君要保護,你更要保護好自己。”
易靈君見狀,又進一步解釋道:“溫姨不必過於憂心,東君此次前往天啟城,不會停留太久的。琅琊王已經明確說了,邀請東君入天啟隻是為了學堂大考之事,並非關乎國事大局。如此一來,東君就不是以質子的身份前往,待學堂大考結束,他自是可以離開天啟,即便是皇帝,也不能無故阻攔。”
溫洛玉微微歎了口氣,心中仍有些不安,緩緩說道:“可若是東君在天啟拜了師呢?這可如何是好?”
易靈君微微一笑,安慰道:“溫姨,這一點您也無需擔心。若是東君有幸拜入李先生的門下,那便是有了一層堅實的保護。即便是皇帝斷然不敢輕易動李先生的弟子。所以,無論從哪方麵來看,東君此去雖有風險,但亦有諸多保障,您就放寬心吧。”
溫洛玉聽了易靈君的分析,心中的擔憂稍稍減輕,點頭說道:“你這麽一說,倒也是啊。希望東君此行一切順利,平安歸來。”
在前往天啟的漫漫路途中,馬車內的氣氛略顯沉悶。
雷夢殺打破了沉默,看向易靈君,眼中帶著一絲疑惑,問道:“易二姑娘,你真的不打算參加學堂大考嗎?等你成為了我們的小師妹,我們可都是你師兄了。”
易靈君微微抬頭,目光清冷,淡淡地說道:“參加學堂大考,又能有何用呢?想必你們師父心中早已有了定論,想好要收誰為徒了吧。”
蕭若風坐在一側,聞言後,麵色微微一正,說道:“易姑娘,學堂大考乃是秉持公開公正的原則,旨在選拔真正有才華之人,斷不會有什麽不公之事。”
易靈君輕輕冷笑一聲,反駁道:“可這考試的題目,不還是由你們來定嗎?李先生那般超凡脫俗的人物,若要收徒,又怎會在意這學堂大考的結果呢?他行事一向隨心所欲,豈會被這世俗的規矩所束縛。”
雷夢殺摸了摸頭,無奈地笑道:“那倒也是,老頭確實向來是隨心所欲,不怎麽把這些繁文縟節放在眼裏。”
蕭若風見氣氛有些尷尬,試圖緩和一下,便看向易靈君,輕聲說道:“不知若風是何處得罪過易姑娘,總感覺易姑娘似乎對若風頗為冷淡,不太歡喜與若風相處。”
易靈君瞥了他一眼,平靜地說道:“你並未得罪我,我也隻是待人一貫如此,並非是針對你。”
蕭若風微微一愣,隨即溫和地笑了笑,說道:“易姑娘,其實我們本可以成為朋友的,在這紛繁複雜的世間,多一個朋友總好過多個陌生人,不是嗎?”
雷夢殺在一旁附和道:“對啊,別忘了在柴桑城,咱們一起搶過親,也算是共患難過了,這份情誼怎麽說也能算得上是朋友了吧。”
易靈君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緩緩說道:“我沒有朋友。”
雷夢殺說道:“百裏東君不是你的朋友嗎?”
易靈君:“影宗與武將之後成為朋友,往來密切,陛下又怎會放心呢?”
蕭若風沉思片刻,說道:“話雖如此,但人心都是肉長的,我相信你心裏是認百裏東君這個朋友的。”
易靈君沒有回應,隻是靜靜地看著窗外的風景,仿佛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之中。
蕭若風見狀,又輕聲問道:“那不知若風可否有幸成為易姑娘的朋友呢?”
易靈君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說道:“怎麽?你哥沒能算計到我,現在換你來了?”
蕭若風:“當年之事,我皇兄並不知道你不願意。”
易靈君:“當年之事,你哥並非不知情,他隻是覺得那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隨口便答應了下來。在他看來,女人不過是他追逐成功路上的墊腳石罷了。”
蕭若風連忙說道:“易姑娘,當年之事我皇兄確實做得不妥,還請易姑娘原諒,若風在此代兄賠罪了。”
易靈君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決絕,說道:“影宗的職責是聽命於皇帝,護衛皇城,隻忠於陛下一人。和你們兄弟結盟的是我父親,可不是我。”
茶棚內,陽光透過斑駁的枝葉灑下,映照出一片光影交錯。三人各據一方,靜坐著。
雷夢殺滿臉笑意,熱情地招呼著:“來來來,都喝點水,歇一歇。”
就在這時,百裏東君手中提著一盒精致的桂花糕,邁著輕快的步伐走了過來,隨後緩緩坐下,將那盒桂花糕輕輕放在了易靈君麵前,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說道:“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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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靈君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回想起小時候,百裏東君那是死活都不肯給她買桂花糕,如今這般舉動,倒是讓她有些意外。於是輕聲問道:“你什麽時候買的?”
百裏東君漫不經心地回答道:“出城的時候偶然看見了,記得你喜歡吃,順手就買了。”
易靈君心中湧起一股暖意,輕聲說了句:“謝謝。”
雷夢殺見狀,笑著打趣道:“易姑娘喜歡吃桂花糕啊。”
蕭若風坐在一旁,默默地將這一幕看在眼裏,記在心裏,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思緒。
百裏東君看著易靈君,嘴角勾起一抹壞笑,調侃道:“小時候就為了一塊桂花糕,那可是要死要活的,還動手打我。今天怎麽不吃了,莫非是怕我下毒啊。”
易靈君白了他一眼,自信地說道:“我現在可是小神醫,就算你真的下毒,我也有辦法解。”
百裏東君笑著催促道:“快吃吧,真沒下毒,放心吧。”
易靈君輕輕抿了一口桂花糕,那熟悉的味道在口中散開,瞬間勾起了她心底深處的回憶。她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到了小時候,那時他們四個人無憂無慮,一起玩耍嬉戲,是何等的歡樂自在。然而如今,卻已是物是人非。葉雲遠在他鄉,不知漂泊何處;姐姐變得自私自利,為了利益不惜犧牲她這個親妹妹。在這紛繁複雜的世間,到最後,隻有百裏東君依舊如初,沒有改變。
百裏東君看著易靈君那有些出神的模樣,忍不住打趣道:“一塊糕點而已,你不至於感動得要哭吧,還跟小時候一樣,小哭包。”
易靈君回過神來,瞪了他一眼,說道:“我才沒哭呢,你說誰小哭包呢,我看你是挨揍沒挨夠是吧。”
百裏東君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言語。
而蕭若風則始終寵溺地看著他們鬥嘴,那眼神中仿佛藏著許多難以言說的故事,靜靜地享受著這一刻的溫馨與寧靜。
眾人回到天啟城,繁華的街道與巍峨的建築映入眼簾。
易靈君停下腳步,看向百裏東君,神色鄭重地說道:“我先回影宗了,你若在天啟遇到什麽事,隨時來找我。但你需謹記,在這天子腳下,你越低調越好,切莫肆意妄為,懂了嗎?”
百裏東君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說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就別嘮叨了。”
雷夢殺在一旁笑著拍了拍胸脯,說道:“易二姑娘放心,有我在呢,我會看好這小子,不讓他出事的。”
易靈君微微搖頭,目光中帶著一絲無奈,說道:“我不是不信你們,隻是太了解東君這闖禍的本事,他呀,就是個不安分的主兒。”
百裏東君一聽,頓時不樂意了,瞪大眼睛說道:“你怎麽說話呢,我什麽時候闖禍了。”
蕭若風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微微一笑,說道:“易姑娘放心,東君有二師兄看著,不會出什麽事的。我也需回宮向陛下複命,咱們同路吧。”
易靈君本欲拒絕,可猶豫了一下後,還是輕輕點了點頭,說道:“好。”
蕭若風轉身對雷夢殺說道:“二師兄,你帶東君回學堂安頓一下吧,我和易姑娘就先行一步了。”
雷夢殺爽快地應道:“放心,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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