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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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總算將這句話說出來了。
    江月十分緊張,她知道她這舉動非常危險,但沒有辦法,周頌年一直在逼問她,而她不覺得自己能將他糊弄過去。
    索性說一堆半真半假的話,好引出最終目的——她想離婚。
    如果周頌年足夠理智,他應該能想到,順勢離婚是最佳選擇,畢竟現在宋墨挽回來了,而且她明顯對他舊情難忘,不像當初那樣為了追藝術夢,將他拋諸腦後。
    他們兩情相悅,實在沒必要再讓江月插在中間,這個時候離婚對他們兩個都相對有利。
    江月能得到足夠富裕揮霍一生的錢,而周頌年能恢複單身,光明正大的追求心中女神。
    甚至對宋墨挽都是有利的,她是宋家第三代裏最受宋老爺子寵愛的孫女,不然也不會縱容她拋棄婚約,到國外當自由藝術家。
    但宋家再縱容,也不可能允許她一直跟有婦之夫私會,那樣名聲太難聽了,江月猜測宋墨挽這些日子麵臨的壓力其實也不小。
    這麽一想,周頌年跟宋墨挽確實是真愛了。
    江月頂著周頌年越來越難看的臉色,歎了口氣,帶著幾分自嘲:“我們的婚姻就是一場錯誤,早點結束對我們都好。”
    “你說夠了嗎?”
    周頌年沉著臉,他冷冷的警告她:“江月,你要清楚你的身份!”
    “我什麽身份?”
    江月這次沒有避開他的目光,“我能是什麽身份,還不是你說了算?難道我還有資格管得住你?”
    周頌年眼底閃過寒芒,話語也毫不客氣:“既然你知道,那你今天就沒有這個資格跟我說那些長篇大論。”
    “你想離婚,我可以成全你。”
    江月聽見這句,立刻打起精神,甚至有些忍不住想笑。
    但下一刻,周頌年又將她心情打回穀底。
    周頌年目光在她臉上巡視,不放過一絲一毫表情,像是要透過她的皮囊看穿她的思想,放在膝上的手漸漸緊握成拳,又在意識到她視線後藏到身後:
    “但是什麽時候離,你說了不算。”
    周頌年眼看著江月露出失望的表情,心中甚至升起隱秘的報複快感。
    他可以不愛她,但江月提離婚,這是對他尊嚴的踐踏。
    如果他們兩個要分開,那掌握主動權的必須要是他。
    沒有人能忍受被養了多年的寵物僭越,這對周頌年來說是極大的冒犯。
    “我們的婚姻是不是錯誤,也輪不到你來界定,我說過了,江月記住你的身份,你自己也清楚你沒得選。”
    周頌年警告的說:“要是讓我再聽到這些詞從你嘴裏說出來……”
    江月徒然生出寒意,車內溫度適應,但她如至冰窟。
    她第一次在周頌年臉上見到這樣的神情,他看上去像是恨不得當場掐死她。
    江月當即就有些後悔剛才自己對他的挑釁。
    周頌年不是好惹的人,她知道他的手段,也知道以他的能力,能做到什麽!
    她莫名想起柏漱當時在車上的那句話。
    “我怕周先生看到監控,產生誤會,派人將我關在罐子裏灌水泥丟進深海區。”
    柏漱在圈裏混了多年,不少豪門太太都是靠著他的團隊,偷偷查探丈夫私隱,這種人最是會看人下碟,謹慎小心。
    他說的話大概率會發生在現實裏。
    如果她惹怒了周頌年,逼急了他,他是真有可能把她弄死。
    就算他比較理智,不下手要她的命,但隨便編個理由說她瘋了,將她關到精神病院,對他而言也不是難事。
    她父母不過小康家庭,早收了筆高額彩禮把她賣給他了,她弟弟在周頌年公司下做關係戶職員,每天躺著領姐夫的工資,親戚們或多或少也因周頌年受益。
    如果她出了事,沒有人會管她,他們最多敲一筆錢,然後當她死了。
    江月呼吸急促起來,大腦瘋狂運轉,指甲神經質般的摳著屁股底下的真皮座椅。
    ‘靠!死腦子快想想辦法!!不然待會指不定就寄了!!!’
    “或者讓我聽到你在外麵胡說八道,我絕對會……”
    坐著的車突然一個急刹,周頌年的話沒能說出就已被打斷。
    他深深的看她一眼,沒再理她,反而是抬手敲了兩下隔音板,沒過幾秒,隔音板立即降下。
    “怎麽回事?”周頌年語氣不耐的問。
    老張額頭冒汗,緊張的說:“周總、太太,已經到家了。”
    江月簡直要給他跪下。
    老張幹得好,就算你以後天天告狀,我也會給你加工資的!
    周頌年對下屬倒也和善,狠話被打斷,他沒有再說的興致,恰好老張下車幫他開了車門,他也順勢解了安全帶走人。
    看都沒看江月一眼,可見對她已經是非常不耐煩。
    江月劫後餘生,也顧不上計較,後背重重的靠在椅背上,衣服麵料緊緊貼著皮膚,已經是濕透了。
    車門大敞著,夾著霜雪的風吹進車廂,配上沾濕的衣服,江月止不住打顫,過了好一會,才緩和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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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她有力氣走出去的時候,老張不知在車外等了多久。
    連陳琳也過來了,她一見到江月,反而愣住,江月深呼吸了幾次,又從包裏掏出紅包,遞給老張。
    “張叔,這回算我謝您,以後有什麽我能幫得上忙的,您盡管開口。”
    江月知道老張是在幫她,也對此心懷感激。
    老張是從周家老宅調出來的人.
    跟江月這種沒根基的所謂太太不同,能到周家這類豪門當司機,信任值絕對是滿分,他全家都在為周氏集團工作,可以說非常忠誠。
    周頌年剛才正氣頭上,他緊急刹車,必然是頂著老板發怒的風險來幫她一把。
    江月很懂感恩。
    老張苦著臉推辭了幾下,也收了紅包,他是聰明人,知道不收紅包太太隻會更慌,還安慰了一句。
    “周總剛才是氣頭上,太太不用在意,他其實還是關心您的。”
    江月點了點頭,陳琳看出她有些虛軟,上前扶了一把,撐著她往前走。
    “太太跟周總是吵架了嗎?”
    陳琳有些不安的問。
    江月搖了搖頭:“沒有的事,你不用想太多。”
    她甚至還扯出一個笑臉來。
    或許是因為笑得有些僵硬,陳琳露出了更不安的表情,她伸手到女士西服口袋裏摸索一番,掏出一條手帕遞給江月。
    “您擦一擦吧,現在外麵還在下雪,這樣走回去臉會被風吹裂開的。”
    江月莫名其妙的接過手帕,又看見陳琳暗示般的摸了摸臉,她學著陳琳的姿態,抬手觸碰自己臉頰。
    指尖傳來一陣冰冷濡濕。
    她哭了。
    什麽時候?
    她竟然都沒有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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