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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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月第一次感覺到,她跟周頌年之間的鴻溝比人跟狗的鴻溝還大。
    不過想想也是,或許男人都是這樣。
    江月的父親沒什麽錢,甚至因為早年好大喜功胡亂創業,還背了幾十萬的債務。
    但即使是他這樣的、底層的、平凡的男人,照樣出軌打老婆罵孩子。
    他會在發現江月被包養的時候,當著許多人的麵重重打她一巴掌,讓她腫著臉去學校,然後在校門口指著她,破口大罵她是個“天生的昌伎”。
    也會在收到周頌年的錢之後,一邊對周頌年諂媚地笑著,要求江月‘在周總麵前聽話點。’,一邊又瞧不起她,說她不過是賣的,有了人撐腰尾巴都要翹到上天去。
    男人都是這樣,有錢不是好人,好色濫情,沒錢更是道德敗壞到踩在法律邊緣線。
    而女人,江月以前隻接觸過兩種。
    一種像媽媽,是餐桌上的貢品,廚房灶台上免費工作的保姆家具,勤勤懇懇拿不到一點好處的工蜂,在家裏哭天搶地打孩子的潑婦。
    一種像她,是時髦有趣被豢養著的愛寵,拋卻尊嚴,匍匐於權勢之下的玩物。
    宋墨挽是她接觸過的不同的女人。
    她有點像周頌年,都隻把她當個玩意,對一切都雲淡風輕,仿佛什麽都不看在眼裏。
    或許錢跟權就是這麽好,能賦予一個女人成為男人的權力。
    江月從娘胎起就輸了,輸的非常慘烈,以至於她對這樣的人物隻能采取退避三舍的措施。
    鬼使神差地,她問周頌年:“你愛她麽?”
    周頌年可能有些哭笑不得,很奇怪她為什麽會這麽問。
    他隨口說了句:“或許。”
    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也不是疑問。
    江月隻能自己來猜。
    他或許是愛她的,周頌年不可能不愛宋墨挽,他們是一樣的人。
    “那……”
    江月有些猶豫:“那你愛我麽?”
    她像十萬個為什麽裏的愚蠢小孩,問題又多又白癡,這年頭誰管愛不愛的,就連言情小說都恥於談情。
    沒事糾結愛不愛的那些人,早已被打做癲公顛婆掃進曆史塵埃,大家現在都喜歡搞事業,愛情虛無縹緲,錢才是真諦。
    “你為什麽要問這些。”
    周頌年笑聲低沉,他又在用那種她看不分明的眼神凝視著她,語氣裏甚至帶了些循循善誘:
    “你想要我回答什麽?”
    他不用說,江月已經知道他的回答。
    我愛你這三個字隻需要說我愛你就對了。
    問東問西說上一堆,那隻能證明他確實不愛,或許連喜歡都很淺薄,以至於要這麽顧左右而言他。
    周頌年人很好,紳士風度,他不愛她,也不屑於騙她,但最起碼給她留了臉,他也是很疼她的。
    江月沒有再問,她看周頌年的神情從溫和的誘導,漸漸變得有些尷尬,最後冷下臉,化作居高臨下的睥睨。
    她轉移話題:“你衣服裏的是什麽?”
    他的衣服都是量身定製,稍胖稍瘦一些都會很明顯,現在他大衣胸口處有些鼓起,像是藏了什麽東西。
    江月很難不去在意。
    周頌年沒說話,他解開大衣的扣子,捏住一邊打開。
    一團藕粉色滑落下來,輕飄飄的,真絲材質被揉成一團,有些發皺,下擺處被撕爛了,很狼狽。
    江月的臉通紅。
    ——那是她不久前穿過的吊帶。
    …………………………………………………………………
    回憶很長,但人腦閃回其實很快。
    江月到現在都不明白周頌年為什麽要跟她結婚。
    更不知道這破爛婚姻怎麽持續了三年,讓她從當年那個正常人變成現在這樣的毒婦。
    而現在最尖銳地話題是,她等下該怎麽去麵對周頌年這個人。
    在回餐廳的路途中,江月經過走廊,走廊處的一扇門傳出門鎖轉動的“哢塔”聲。
    聲音很小,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隻手扯了進去。
    江月嚇得尖叫出聲,又很快被人捂住了嘴。
    房間沒有開燈,隻有兩片窗簾的縫隙處透過一點光色。
    她驚慌失措地抬頭,恍惚間看見周頌年的臉,光隻照到一點,他的模樣很模糊,但那雙往日裏黑沉沉的眸子卻亮的驚人。
    “我聽到你們說話了。”
    周頌年俯首在她耳邊說。
    江月的心髒突突直跳,像是堵在嗓子眼,馬上要從喉嚨裏蹦出來。
    “你們談論我什麽?”
    炙熱氣息拂過耳廓,光不止照到他,也照到了她。
    驚慌失措的神情,像是在謀算著什麽,靈動不安的眼,耳尖紅得滴血,瞧著似乎很純情,周頌年知道她膽子有多大。
    “你在跟她謀劃要怎麽擺脫我?怪不得你這些天這麽冷淡,你從來不吃我的醋,現在卻要借題發揮,你們在算計什麽……”
    周頌年揉捏著她的耳朵,像是在把玩一片微涼的玉,她的耳環被他取下來,又親昵褻瀆的丟進衣領裏。
    玉質的耳環打在她胸口,就像他與之而來的暗啞聲音。
    “月月,我在你這裏值幾個錢?”
    江月差點被他嚇飛。
    她就說這老宅子風水很差,一進來就沒有好事發生,這裏百分百克她!
    冷靜……冷靜……
    江月深呼吸幾次,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那麽驚恐:“老公你在說什麽,我一點也聽不懂。”
    周頌年抵著她,似乎在發笑,胸腔震動,像是什麽大型貓科動物,比如獅子之類的生物,自喉中發出的震顫聲響。
    修長的手指自她的耳廓劃過,觸碰耳垂、頸側,不輕不重的按了下鎖骨,再虛虛的環在頸項。
    江月身子被嚇麻了半邊,顫著聲推他:“老公你不要嚇我……”
    救命她不會要死吧?
    老公你想幹嘛?老公你說句話啊!
    周頌年沒說話,他甚至讓江月也說不了話。
    剛塗上口紅的唇被人撬開,江月想要咬牙,下頜卻被一隻大手卡住,稍用了些力氣,她就隻能任人施為。
    他的吻沒有本人半分溫文爾雅,反而像是要把她吞吃殆盡,汁液勾纏,生理性的淚水從眼眶滑落,還沒來得及落到腮邊,就被人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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