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褻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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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頌年聽完,並沒有解釋,隻是笑覷著她,“甜點好吃嗎?”
江月似乎不明白他為什麽會問這個,但抿了抿唇,還是回了句:“好吃的。”
她又說:“但我不是很喜歡。”
為什麽不喜歡?
周頌年沒有問,他隻是抬了抬手,摸了一下她還長著細碎絨毛小腦袋,像撫摸一隻毛發打理地亂糟糟的流浪幼貓。
“先回去上課吧。”
他們有很多時間,不必急於一時。
但江月把這當成了拒絕,她扯住他的衣袖,還好他今天穿的是大衣。
她說:“你不喜歡我嗎?”
橫衝直撞,她不太懂那些含蓄的暗示,也不接受模棱兩可的回答。
但這份魯莽,未必不是可愛之處。
周頌年歎了口氣,莫名有些想笑,他想逗弄她幾句,但又怕把她惹急了。
於是隻好任由她把大衣袖口攥出褶皺,他帶著感歎般的語氣安撫她:“或許我真的很喜歡你吧。”
很可惡的人,說一句喜歡,都要加上或許二字,
像是在有意無意地逗弄,撩撥試探她的心思。
但江月真的很直接,她鬆了口氣,轉眼間又質問他:“那你那天為什麽不來?”
真是讓人頭疼。
周頌年隻得找出個理由應付她:“我說過我不住在那裏,它是留給你換衣服吃點心的。”
但她臉色不太好,顯露出一星半點的難過。
周頌年隻好又說:“而且我很忙,那天我在公司上班。”
他這說的倒是實話。
周頌年也是要上班的,老爺子把他丟到這裏不是體諒他辛苦要給他放假。
而是要看看他的具體能力,如果周頌年能力不行,擔不起集團的擔子,他爺爺有可能要把他從繼承人的備選中劃走,讓他領著股份分紅一輩子當富貴閑人。
對周頌年這類人而言,淪落到那種地步,跟被判了死刑沒有區別。
這個理由江月接受了,她放開了他,總算又展露笑顏。
“原來是這樣。”
她很大方地原諒了他。
周頌年也仿似鬆了口氣,他明知故問:“那張卡還在你這裏嗎?”
江月遲疑著點頭,也問他:“那你以後會過去嗎?”
很大膽的話,周頌年覺得不應該從她嘴裏說出來。
但他依舊回答了:“我後天有時間。”
後天是假期,她不用去上課。
江月便說:“那我去找你,你會在裏麵等我嗎?”
周頌年說:“不一定,因為我要上班,可能到的時間有些晚,你不用等我,你可以先吃些東西,然後回家。”
他們沒必要真的發生關係。
周頌年想。
他是覺得她有些可愛,她的身世也很可憐,如果她願意,他可以去當她的資助人,或者別的什麽。
他不是縱欲的人,立誌要擺脫那些低級媚俗的肉浴,他有關係很好的未婚妻,他連跟人牽手接吻都覺得有些肮髒煩膩。
江月似乎在猶豫,或許她有些退縮。
周頌年也沒問她,隻是說:“時間到了,你該去上課了。”
活像個教導主任。
他實在沒有跟穿著學生製服的女孩調情的興趣。
他又不是變態。
江月聽到他說的話,也急匆匆地走了,背影看上去有些慌亂,左顧右盼,像是做賊心虛。
周頌年第三次見到她,是在他的床上。
江月骨子裏總有些莽撞大膽,有一股子不死不休的倔勁。
她說要來,就真的來,不止來,還直接剝光了衣服,枕在他的床榻上,頭發都沒吹幹,像一隻被雨淋濕的褪毛乳鴿。
周頌年很是嚇了一跳。
他的第一反應是觀察四周,找找有沒有微型攝像頭,或者會不會突然跳出幾個人來對著他們瘋狂拍照,然後在第二天頂上新聞熱搜。
——《豪門公子深陷情色危機,女方竟是未成年》
隨便描述兩句,就讓人忍不住想思考,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好在這種情況沒有發生。
早在昨天他就讓人清了場,不僅嚴密排查了攝像頭,還把床具都換了一遍。
如非必要,周頌年不會在外留宿,再豪華的酒店,他都會覺得不幹淨。
她膽子真的太大了。
周頌年莫名有些惱怒,心底不由自主湧起些陰暗念頭。
比如:‘她經常這樣嗎?’
又或者:‘是不是任何一個男人對她做出那些事情,她就可以脫下衣服,如同上了岸的白魚,滑溜地鑽進對方的被窩,任由旁人品嚐?’
褻瀆的想法。
周頌年步伐有些重,他打算給她一個教訓,最好嚇到她以後不敢再做這種事情。
等她認錯,他才會原諒她,解釋說他們不是那種關係。
但走到江月麵前,周頌年才意識到他的想法有多虛偽。
因為江月一見到他,或者說從他開門的那一刻,她就忍不住瑟縮,她一直在哭,不知道是從他進門開始,還是哭了很久。
周頌年覺得應該是哭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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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的眼睛周圍的皮膚被眼淚泡得浮起紅腫。
被子剛才還在鎖骨,但他過來了,所以她把它扯到脖子上,把自己包裹地像一隻待宰的鵝。
周頌年的怒氣全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好笑跟無奈。
他知道他站起來時很有壓迫感,他太高了,樣貌也不夠親切,他會嚇到她。
所以周頌年蹲下身,他半跪在她的床前,平視著她,溫聲問她:“你哭什麽?”
江月則是抬手去抹淚,然後咬牙說:“我沒哭。”
睜眼說瞎話。
她的眼淚把他的枕頭都浸濕了一大片。
但周頌年很配合,他神色平常,又問她:“你冷嗎?”
她躲在他被子裏瑟瑟發抖,剛才離得遠沒發現,近距離看,完全展現了什麽叫抖如篩糠。
江月抿著唇,她是真的害怕,既害怕他,也害怕他嫌她現在這副模樣上不得台麵。
都出來賣了,怎麽還能端著架子。
所以她朝他伸出手,她握住了他的手腕。
周頌年微微蹙眉,她的手有些涼,手臂細瘦伶仃,他一向排斥來自旁人的肉體接觸,他在某方麵潔癖很重,人也嬌氣,受不得半點不適。
但他還是任由她握住他的手,江月沒用什麽力氣就製服了他。
直到指尖觸及到溫熱綿軟的肌膚,周頌年才如夢初醒,像是被燙到一般抽出手,驚疑不定地覷她。
江月依舊落淚,但她到底露出了很淺淡的笑容,帶著些許自嘲。
她問他:“我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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