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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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覺得她的腰窩被對方重重揉了兩下,酸酥麻意從腰椎傳到大腦中樞,差點沒趴到周頌年懷裏。
好在她最近受過鍛煉,能撐住身體,不至於那般沒出息。
江月毫不示弱地跟周頌年對視,甚至還抓住他的衣領,惡狠狠道:“明明是你一直在騙我!你隻知道哄我,騙我,欺瞞我,仗著你體力比我好來欺負人”
“你把我當什麽?你床上擺著的洋娃娃,還是天生啞巴還斷手斷腳,離了你就活不下去的軟骨頭?”
江月眼底透著冷嘲,不像在嘲弄他,反而像是在嘲弄自己:
“你是不是想讓我一輩子做滿足你洛麗塔情節的乖女孩,做一旦容顏老去就該銷毀,就該被拋諸腦後的做恨機器人?”
在周頌年看來,江月此刻看上去太不安了,很可憐,可憐到既怨念又悲哀。
她恨極了他,偏偏視線一點也不舍得避開,怕到發抖都強撐著跟他對視,一邊落淚,還要一邊說:
“你怎麽這麽討厭!我恨死你了。”
但很快她又說:“我恨死我自己了!我為什麽就離不開你?明明你對我這麽壞……”
她看上去沒有撒嬌時的動人,甚至因為情緒有些激動,表情難免扭曲,按理來說不是很好看。
但周頌年偏偏喜歡,比她說愛他時要喜歡上百倍。
因為他知道她說的是實話。
周頌年沒忍住眨了眨眼,再睜眼時她依舊在質問他,表情凶狠。
周頌年覺得他現在很冷靜,冷靜到他對江月說:“你能允許我先跟你接吻嗎?”
接吻是很好用的鎮定劑。
因為接吻時周頌年看不見江月的臉,但他們貼得很近,氣息交融,既能讓他冷靜下來,也不會產生分離感,喚醒他的另一種焦慮。
這能很好地控製周頌年內心的陰暗念頭。
比如把此刻的江月字麵意義上弄到支離破碎,再榨成一杯鮮紅的汁一飲而盡。
他推測她喝下去是水蜜桃味。
如果伊甸園上掛著的是她,那不用毒蛇引誘,周頌年一定會搶在所有人之前狼吞虎咽地把她吃下去。
江月完全不理解周頌年的心理。
誰能知道一個男人麵對著聲嘶力竭質問的潑婦,他的第一反應居然是類似於爆發可愛侵犯症。
她隻覺得他有病,在故意戲弄她。
以及:“這是什麽鬼問題?!”
周頌年沒管。
他的詢問一般不需要得到回答,yes跟no都是擺出來的障眼法,真實意圖隻有get或者更進一步的getting得到)。
江月被他這舉動激怒了。
她覺得他是在故意羞辱人,於是表情難看地去推他的臉。
“你少對著我我睛蟲上腦,我現在不吃你這一套了!”
她真是一點也不乖。
周頌年暗暗想,這時候她怎麽能說這種話。
她難道不應該努力對他大表忠心,說點好話然後借此機會跟他要好處?
他暗恨她不懂看氣氛,但到底還是順著她的力道靠回椅背。
唯一的反抗不過是把她推拒著他的手攥在掌心裏,握著她比他小上幾圈的手細致揉捏,恨不得把肌膚之下包含著的每根骨頭都把玩一遍。
周頌年說:“月月,我對你沒有很壞吧?”
他笑容戲謔:“你是沒見過壞男人,我把你保護得太好了,哪有壞人會給你這麽多好處,生怕你人生的哪一步走錯了路。”
“我給你錢花,花幾千萬供你上大學,你一畢業我們就結婚了,你鬧著要離婚我就分給你十個億,現在還要跟你生一個屬於我們的小寶寶,好讓你將來能順利分走我的大部分財產……”
“月月,我對你實在太壞了。”
周頌年黑嗔嗔的眸子緊盯著她,壓迫感很強,江月覺得被掃視過的地方都在隱隱發燙。
“你能對我這麽壞嗎?月月,我善良的乖寶貝,你能不能也像這樣對我壞一點?”
江月囁嚅半響,最後發出的聲音小如蚊訥:“可是你毀了我人生的所有可能。”
周頌年毫不羞恥:“你人生的其他可能性有一條比這條更簡單,更好走,獲利更多嗎?”
他們都知道沒有。
如果沒遇上周頌年,江月隻有億萬分之一的可能性能過得這麽好。
住著豪宅別墅,最低學曆是京大本科,一輩子衣食無憂,想買什麽就買什麽,想要什麽就有專門的工作團隊幫她拿到手。
她隻是要陪周頌年睡睡覺,說幾句好聽話,把他哄地高高興興的,再應付應付他難搞的親人,應付不了,或者想偷懶了,就把一切難題推給他就行了。
但江月就是有些不甘心,她可能天生就比較貪婪,總是覺得不夠,時常需要索取。
“可是我們一點都不公平,你對待我就像對待一個寵物。”
江月低聲說:“你讓我害怕。”
周頌年放開她的手,轉而去捧著她的臉,用一種帶著蠱惑性的語氣:“好孩子,你怎麽這麽天真,世界上哪裏有絕對的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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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跟女人之間不公平,成年人跟幼童之間不公平,窮人跟富人之間也不公平,如果你用必須公平的態度對待他們,那世界會變得很可怕。”
周頌年還給她舉例:“你想想看,如果是一個成年人在路邊哭著喊媽媽,旁人隻會覺得他是神經病,或者有智力障礙。”
“但如果是一個孩子在路邊這樣哭,路人看見了隻會安撫,好心一點的還會幫忙尋親。”
“你能想想象到有人對著路邊哭泣的小孩說:“找什麽找,你真是吵死了,能不能學會閉嘴”嗎?”
周頌年搖了搖頭:“那樣就太不近人情了,文明社會不該出現這樣的場景。”
江月說:“你這是在狡辯。”
周頌年說:“可是你沒有足夠的理由來反駁我。”
“奧運賽事會分男女賽道,老板跟員工,窮人跟富人永遠無法共情對方。”
周頌年歎了口氣,拇指指腹摩挲過江月臉上滑嫩的肌膚,把那滴落下的淚抹勻:“我從來不會跟我的員工說,請你們站在我的位置上思考問題。”
“因為他們一旦開始思考,就會忍不住想把我吊到路燈上,並且破口大罵我是個陰險狡詐的資本家。”
“而我也不會站在他們的位置思考問題。”
“那樣太苛刻了,人受到的教育不同,思考問題的方式也會不一樣。”
周頌年甚至用冷淡的神色,說了一段現實到殘酷的話:“事實上如果沒有法律保護,沒有輿論譴責,沒有競爭壓力等等原因,我想我會做的壞事要比現在多出很多。”
“育兒假,綠色創新部,雙休,節假日……,這些福利他們想都不要想,不996、007已經是我最大的仁慈了。”
周頌年說著,他對江月露出一個很可惡的,顯現出他尖銳如吸血鬼般的犬齒,如大型獵食者般的陰險笑容。
“我的寶貝,你哪裏見識過真正的壞人,你隻是在撒嬌,在對著你仁慈的daddy說:”
“請幫幫我,你再不哄我我就要哭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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