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剖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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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飯過後,江月被周頌年推回了房間。
    “你需要我抱著你去浴室嗎?”
    周頌年看著江月圓蓬蓬的後腦勺,沒忍住抬手摸了幾下。
    江月偏頭躲開:“不用你。”
    “你今天不是才跟員工說腰疼嗎?”
    周頌年低笑:“需不需要讓張醫生給你開點藥吃。”
    江月冷哼一聲:“我覺得你更應該吃,誰知道你昨天是不是吃小藍片了,以前看你也沒什麽能力。”
    “是嗎?”
    周頌年挑了挑眉。
    或許男人都不喜歡被人挑剔某方麵的能力。
    但江月坐輪椅的可憐樣也挺叫人心軟。
    周頌年歎了口氣,伸手到她脅下,從後麵把她舉了起來。
    江月像個被抱起來的企鵝一樣開始不住掙紮:“你幹嘛?周頌年你再這樣我就跟你拚了!”
    周頌年把她抱在懷裏,一邊往浴室走,一邊安撫鬧騰的江月。
    “你還真想自己走著去?月月,你缺乏運動,現在估計提不起什麽力氣,我怕你在浴室裏摔了。”
    “不要你假好心。”
    真那麽好心昨天何必要折騰她?
    江月罵了一句:“偽君子。”
    周頌年眼也不眨:“月月罵的對。”
    他在她這裏,一向做不成什麽正人君子,能做個偽君子,已經是很努力克製的結果了。
    等進了浴室。
    周頌年也沒對她做什麽,反而跟個護工一樣伺候她。
    恒溫按摩浴缸躺著很舒服,還有人幫忙洗頭發塗沐浴露。
    唯一不好的是他洗著洗著,會突然像是難承誘惑般,低頭親她的額頭跟臉頰。
    周頌年甚至還發出癡迷般的囈語。
    “月月怎麽這麽討人喜歡?”
    “捉到你了。”
    “不要睡在浴缸裏,很危險……”
    不像是被揩油。
    反而像是遇上天選之貓的貓奴上演的奇怪劇情。
    江月一向懶。
    起初還不滿地掙紮。
    後來看他雖然奇奇怪怪,但也沒對她怎麽樣,反而還細致地伺候她,自然放下戒備,甚至還開始挑剔他。
    “你手太重了。”
    “不要勾到我頭發”
    “喂,做什麽呢你!走開啦……”
    ………………………………………………………………………………………………
    等到江月總算洗完,周頌年也被甩了一身水。
    他給她換了身衣服,因為身上都是浴缸裏潑灑出來的水,所以暫時不能抱她。
    周頌年讓她自己走到浴室的梳妝鏡前坐下。
    江月不情不願地走過去,姿勢有些怪異。
    她可不想被罪魁禍首看到自己的狼狽模樣。
    以前她都會把周頌年打發走,不許他看,為的就是避免他太得意。
    ‘這都是他的錯!’
    江月坐到椅子上,看著鏡子中頭發濕漉漉披散著的自己。
    在抬起頭,看了眼站在她身後垂眸看她的周頌年,心底恨上了他。
    偏偏周頌年毫不知情,居然還敢在她身後感歎了一句:“我就說你吃不了那麽多。”
    “月月,你體力不行,胃口也小,不管是什麽珍饈美食,一旦多吃了兩口就要吐,強行逼著吃下去,便要哭出來,吃太多對身體也不好。”
    周頌年見江月撇了撇嘴,一臉的不以為意,到底還是沒忍住暴露了真實意圖。
    他半是誘哄,半是勸誡:“不要找別人玩了,月月,你應付我一個就夠吃力了,如果你覺得吃不飽,那我也可以……”
    “不要。”
    江月抬著下巴,趾高氣昂:“我很貪心的,吃不下我也要吃,大不了每道菜隻吃兩口,反正我是出價的,難道還需要我去滿足別人嗎?”
    她沒回頭去看周頌年,但掃了眼鏡子裏周頌年的臉色……
    江月抖了抖,捏著軟椅扶手,直起腰,不敢對上鏡子反射出來的,他的視線。
    江月說:“你看別人家老公,就王寶儀她姐姐王寶淑的老公,人家多懂事。”
    “王寶淑前段時間看上一個小明星,還是她老公幫忙擔保牽的線,你看她老公多大方,不驕不妒,還知道為妻子分憂,再看看你,哼。”
    江月歎息一聲:“我怎麽就沒那麽好運氣。”
    王寶淑的丈夫是張英奕的堂哥張英宗。
    兩人知根知底,門當戶對,甚至性情也相投,都是玩咖,而且玩的還都是男人。
    經常夫妻聯合狩獵,互相打配合。
    在不知情的人眼裏,他們二人堪稱圈內模範夫妻。
    周頌年雙手按著她的肩膀,含笑說:“那運氣給你你可不敢要。”
    “張英宗想要孩子,王寶淑還得去做試管,促排取卵都是要打針的,針頭跟手臂一樣長,聽說他們最近在追三胎,月月,我可不敢這麽折騰你。”
    “你不也需要我生孩子嗎?”
    江月冷笑:“說的跟你樂意做丁克一樣。”
    他是不樂意。
    不過……
    周頌年俯下身,在江月耳邊問:“難道月月也真心實意不想要嗎?你是完全不想要孩子,還是說不想要我的。”
    “又或者說月月膽子太小,害怕承擔責任,一輩子走不出父親跟母親所帶來的陰影,所以既渴望家庭,希望有一個跟你很像的小孩。”
    她看上去很緊張,眼眶都紅了,顫抖著唇,像是急於反駁,又說不出話。
    周頌年隱約知道原因。
    他話音頓住,內心掙紮許久,到底還是克製住心底湧上的憐惜。
    他終歸是個自私的人。
    周頌年質問般說:“但一想到會有人愛你,依賴你,跟你組建家庭,有牢不可破的鏈接,或者說隻要想到家庭,想到父母幾個字眼,你就忍不住想跑?”
    江月忍不住低下了頭,她甚至不敢看鏡子中的自己。
    臉上火辣辣的,像是被撕開了一層皮。
    沒有人會喜歡被人窺視到真實的自我,即便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他說的話是否為謬論。
    江月的手死死攥著浴袍,咬牙嗬斥:“周頌年,你說夠了嗎!”
    周頌年沒回答她,隻是抬手掰正江月的臉,逼她直麵鏡子中的她跟他。
    江月看著鏡中的自己,竟然看出幾分動搖之色。
    周頌年的話音依舊在耳邊響起。
    明明是質問的話,他的神情卻宛若祈求。
    “月月,告訴我,你到底在想什麽,你希望我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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