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敬語氣硬了不少。
    “同誌，我們可都是老實本分的人，你去我妹妹廠裏問一下，就知道這孫子沒少騷擾她！”
    柳雨方才囂張的氣焰消散，氣惱地看著齊敬和齊愛兄妹倆，一時間居然說不上話來。
    齊敬怎麽敢的？難不成不要齊愛的名聲了？
    柳雨破罐子破摔，“我和齊愛就是耍過朋友，這是事實！誰說我們分手了？我不認！”
    “誰說我結婚了？他說我結婚了我就結婚了？那是造謠的！”
    柳雨就一副無論如何都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不管齊敬說什麽都不認。
    他就不信他今天還從姓齊的這裏拿不到錢。
    齊敬看他這幅樣子，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氣焰再度燃起，手臂上青筋冒起，猛烈起身間撞擊桌麵，聲音嘶啞道：“你再說一遍？信不信老子再打你一次？”
    柳雨被他駭人的模樣嚇得連連後退，“領導，你看他！警察同誌，你們可要幫我啊！我是那什麽……對對，弱勢群體！我是弱勢群體！”
    一旁的祝佳音笑意盈盈地開口：“同誌，能不能借一下你們這的電話？一下就好！”
    負責電話的民警見這姑娘長得好看，說話又甜，加上打個電話也不是什麽大事，爽快地就同意了。
    祝佳音打了個電話出去，對麵朝著口音的人接起來，祝佳音開口道：“是柳雨的愛人吧？他在外麵犯了事，可能要被拘留，你說什麽事啊？流氓罪！”
    柳雨的瞳孔瞬間收縮！
    這女人居然給他老婆打電話？
    柳雨的媳婦是在工地上臨時好的，脾氣凶悍，嗓門巨大，要是被她知道自己在外麵耍流氓，肯定不會放過他！
    祝佳音看熱鬧不嫌事大，“你也別著急，你從臨州過來？那太遠了，你幹脆在家裏找個男人改嫁得了！兒子也和你姓，讓姓柳的斷子絕孫！”
    柳雨：？
    齊愛知道柳雨最看重的就是傳宗接代，要是真的讓他唯一的兒子改姓，老婆帶著兒子跑路，柳雨估計會瘋。
    果然。
    柳雨剛才的撒潑打滾都沒了，隻剩下震驚和暴怒。
    “你他媽的瘋了？誰敢讓我兒子改姓，我殺了她！”
    他眼底一片猩紅，嚇得祝佳音往後退了一步，沈庭川擋在祝佳音眼前，抬起眼皮冷冷地看著柳雨。
    沈庭川看著是個小白臉，下手有多狠隻有柳雨知道，見他那雙陰冷的眸子望過來，柳雨的小腿肚子都在痙攣抽搐。
    這人看著沒什麽力氣，怎麽打起人就那麽不要命？
    沈庭川幽幽道：“你不是說你沒結婚？那孩子姓什麽和你有什麽關係？”
    柳雨哽著脖子，“沒領證，就是沒結婚！”
    一群警察：“……”
    為首的警察重重一拍桌子，“沒領證那也是事實婚姻！你騷擾人家未婚的姑娘，就是流氓！”
    民警扭頭看著齊敬，“你也是，打架就算了，還就在派出所門口？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太不讓人省心了！交十塊錢罰款，走吧！”
    畢竟是在派出所門口打了起來，影響不好，交錢也是應該的。
    沈庭川替齊敬交了錢，警察又問：“你和他什麽關係？”
    “我是他領導。”
    齊敬是附近研究院的科研人員，警察也知道，剛才就沒想要為難人，現在看沈庭川配合地交了錢，又是齊敬領導，點點頭就讓人揍了。
    柳雨被扣在了看守所。
    除了大門，齊敬才睜大眼睛看著祝佳音，“弟妹，你怎麽搞到的柳雨老婆家的電話號碼的？”
    祝佳音攤攤手，“沒搞到啊，我都沒打電話出去，訛柳雨的。”
    齊敬：“……”
    沈庭川：“……”
    祝佳音見兩個男人都在看她，解釋道：“接電話哪有這麽快？我就是上次聽方姐說了柳雨老家在臨州，隨口胡說的！”
    其實破綻很大，但是柳雨當時在氣頭上，加上民警也沒戳穿祝佳音根本沒打電話出去，這件事就這麽解決了。
    齊敬嘴角抽了抽，扯著傷有點疼，他情緒複雜地拉了拉沈庭川的袖子，趁著祝佳音正在和齊愛說話沒注意他們，快速又小聲地說了一句話。
    “你娶了弟妹，真是你的福氣，死小子運氣真好。”
    沈庭川淡淡瞥了他一眼，“我運氣好不好，和你有什麽關係？”
    齊敬頂著五顏六色的一張臉，齜牙咧嘴道：“怎麽沒有？今天這事不是弟妹，能這麽快就辦妥了？”
    那倒是。
    不管是齊愛的勇氣，還是戳穿柳雨拙劣的謊言，都是祝佳音的功勞。
    想到這裏，沈庭川的語氣也多了幾分釋然。
    “嗯。她的功勞。”
    “你回去後可要好好感謝弟妹，送點好東西，省的人家哪天跑了你追悔莫及。”
    沈庭川挑眉，“我的工資都在她手裏，我拿什麽買？”
    “你以前一個月不是要給自己留幾十塊嗎？”
    沈庭川絲毫不覺得不對，“以前是要留下飯錢，現在不用了。”
    沈庭川這人平時有多無聊，齊敬是最清楚的。
    也知道他確實沒有什麽用錢的地方，但手裏的錢都一分不剩交了上去還是讓齊敬有些意外。
    男人嘛，就算完全不花錢，也總要給自己身上留著點，應酬起來也要兜裏有點錢，買煙買酒都是支出，總不能遇到領導了兩手空空吧？
    沈庭川不置可否。
    “佳音喜歡錢。”
    齊敬一臉茫然。
    “誰，誰不喜歡錢？那我喜歡錢，也沒見你給我啊！”
    沈庭川扭頭看了齊敬一眼，認真道：“不一樣，你又不是我老婆。”
    呦呦呦。
    現在還知道祝佳音是他老婆了！
    齊敬翻了個白眼，剛準備再胡言亂語幾句，沈庭川就看了一眼前麵，大步邁了上去。
    剛從工廠出來的黃小昊老遠看到齊愛和祝佳音，一路小跑著衝了出來，就和脖子上沒有栓繩子的野狗一樣奔騰，就差流口水搖尾巴了。
    “齊愛！關老師！你們怎麽在這裏啊？誒誒誒，你咋還哭了？這眼睛老紅了！”
    祝佳音看著黃小昊，“我姓祝，上次是騙了你，你別介意。”
    黃小昊這個可憐的傻孩子，到現在才知道祝佳音根本就不姓關。
    要是平時他鐵定要問一頓，現在注意力卻都在眼圈通紅的齊愛身上。
    他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他現在看到齊愛哭了，心裏比什麽都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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