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白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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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公輸穀主。”蘭茵如實回答。
    嗬,秋沐冷笑,公輸行,本事真大。
    “今日怎麽不見阿沐呢?”劉子瑩在驛站裏裏外外都尋找了個遍。怎麽都找不著人影。
    劉珩便是自己也不知道。
    古靈夕手上端著禮物,看見熟人,正想高高興興的打招呼,劉子瑩一把拉住她,急切詢問:“古小姐,見沒見到阿沐?”
    古靈夕被拽的一個踉蹌,穩住身形,搖了搖頭,“剛來,還沒見到。”
    聽劉子瑩的語氣,想來她也沒見到沐姐姐,古靈夕想,有可能是沐姐姐來遲到了。
    “這馬上就要開始了,怎麽還沒來”,劉子瑩擔心,以阿沐的品性,是不會無緣無故的缺席這麽重要的場合。她試探性的開口:“阿沐會不會出事了?”
    劉珩皺了皺眉,沉聲打斷她的猜想:“子瑩,別胡說。阿沐一向行事穩重,她若是有事來不了,定會提前告知我們。”
    古靈夕也點頭附和:“是啊,四公主,沐姐姐向來守時,她若真的來不了,肯定有她的原因。”
    劉子瑩拿著梳子,邊說邊念著:“一梳梳到頭,富貴不用愁。”
    “二梳梳到頭,無病又無憂。”
    “ 三梳梳到頭,多子又多福。”
    劉子惜看著銅鏡裏的自己,從今以後自己就要嫁做人婦了。
    她從剛剛便感到奇怪,“皇姐,阿沐呢?”
    從開始就不見人影。
    劉子瑩搖頭,剛才派人去睿王府尋人,結果被告知人生病了。
    睿王府究竟是怎樣照顧人的,竟然如此對待阿沐。
    今日大喜,她找理由,“阿沐應該和睿王爺一起去宮裏了,等到拜完堂,你就能見到了。”
    劉子惜半信半疑的點頭。
    她換了一個沉甸甸的黃金梳子,“一梳梳到尾 ,舉案又齊眉”
    “二梳梳到尾, 比翼共雙飛。”
    “三梳梳到尾,一永結同心佩。”
    頭戴鳳冠,十二鳳釵,臉遮紅方巾,上身內穿紅娟衫,外套繡花紅袍,頸套項圈天官鎖,胸掛照妖鏡,肩披霞做,肩上挎個子孫袋,手臂纏“定手銀下身著紅裙、紅褲紅緞繡花鞋,著上婚服的她,更是千嬌百媚。
    劉子惜在驛站細細打扮完畢,銅鏡中的她如畫中走出的一般,美麗動人。今日是她的大婚之日,心中的喜悅與緊張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難以言表的情緒。
    此時,外麵響起了鑼鼓聲,那是迎親的隊伍到了。南記坤身為太子,所以一切都按照太子妃的禮儀製度來舉辦。
    隨著喜樂的奏起,劉子惜被劉珩背著走出了房間。
    南記坤身穿大紅色的喜服,站在院中等候,他的眼中滿是對劉子惜的深情。
    “吉時已到,新人上轎!”隨著司儀的一聲高呼,劉子惜被小心翼翼地扶進了花轎。迎親的隊伍浩浩蕩蕩地前往皇宮。
    街道兩旁圍滿了看熱鬧的百姓,他們為新人送上祝福,歡呼聲、掌聲此起彼伏。
    十裏紅妝,馬車井然有序隊伍從街頭排至街尾,滿城的樹上都係著紅綢帶,湧動的人群絡繹不絕比肩接踵。
    外麵吵鬧的緊,秋沐無心休息,坐到院子裏,聽著敲鑼打鼓的聲音。
    秋沐擺弄著花花草草,今日表姐大婚,自己卻因為身體原因不能前去。
    究竟是誰將自己推下水的,想來南霽風也不會幫忙揪出幕後指使的人。
    能在睿王府光明正大的行刺,除了沈依依,再想不出任何人。
    朝政殿外的百階樓梯鋪滿紅綢,娶親隊伍聲勢浩大,八人抬轎,前前後後跟了三十二名宮女。
    到了皇宮前,南記坤先下了馬,走到花轎前。他輕輕掀起轎簾,伸出手,劉子惜搭著他的手緩緩出轎。兩人沿著紅毯走向朝堂大殿。周圍眾人皆跪地行禮,高呼千歲。進入大殿後,隻見裏麵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司儀高唱儀式流程:“一拜天地——佳偶天成。”兩人恭敬地朝著殿門外方向跪拜下去,感恩上天賜下姻緣以及大地滋養萬物之恩。
    “二拜高堂——喜結連理”,南記坤和劉子惜轉身向著皇帝皇後所在的方向行禮拜謝。
    “夫妻對拜——地久天長”,二人相對而視,緩緩彎腰行禮。
    禮成之後,劉子惜被宮女服侍著進了東宮。
    南記坤在殿內迎客。這時,樂師奏響歡快的樂曲,舞姬們魚貫而入翩翩起舞。台下眾賓客紛紛舉杯祝賀,歡聲笑語回蕩在整個大殿之中。
    他端起酒杯向前來祝賀的人敬酒。一圈敬酒下來,並沒有見到自己想見的人。
    他向南霽風敬酒,“皇叔,沈王妃。”
    “嗯”,南霽風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南記坤適時的問起:“皇叔,怎麽不見德馨郡主?”
    聽到想聽的名字,南霽風才抬起眼眸,反問他:“有事?”
    第一次明麵的感覺到威脅,沒想到自己的侄子還惦記著自己的王妃。
    南記坤微微一笑,掩飾住心底的異樣情緒,“侄兒隻是好奇,今日這樣的大喜日子,德馨郡主為何沒有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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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霽風目光深邃,他自然明白南記坤話中的試探,淡然道:“郡主今日身體不適,故而不能前來。”
    南記坤聽後,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卻很快掩飾過去,他輕聲笑道:“原來如此,希望德馨郡主能夠早日康複。”
    二人對話間,其他賓客也陸續上前敬酒祝賀。南記坤一一應對,卻始終心不在焉,不時瞥向門口,似乎在期待著什麽。
    睿王府進進出出的人流不斷,手裏搬著盆栽。
    “快,都搬快點。”沈依依喊著。
    她令人將盆栽裏的花再移栽到土壤裏。
    自從沈依依得知秋沐有寒疾後,便一直找關於疾的任何線索。患寒疾者,不可根治好,也不可受寒。
    重要的是,有一種花可以讓寒疾複發。上次陰差陽錯的將秋沐推進湖中,秋沐十多年從未發作的寒疾發作。
    並且還對南霽風謊稱,自小便喜歡猶脂花,希望自己在院子裏養一點。
    誰知,南霽風便將整個王府布滿了猶脂花,除了逸風院和史太好的院子外,就連箏音閣外麵都有猶脂花。院內的土栽,室內的盆栽和水養…南霽風還不知內情,一切都聽沈依依的。
    人家要一院花,他就送整院花。以秋沐的性格,定會一根暗器殺了沈依依。
    公輸行一路快馬策鞭趕往丹霞閣,到了丹霞閣門口,他直接騎著馬進去。
    守在門口的小斯見來人也不好阻攔。他下馬,一路飛奔到主院門口,敲響房門,見沒人應答,又向藥房跑去。
    藥房裏也空無一人,正準備轉身出去,門口傳來聲音,“公子回來了。”
    公輸行見來者,急切的問:“雲淵姑姑,你看見我師父了嗎?”
    為了證實自己心裏的想法,他給秋沐壓製住寒疾後,趕了好幾夜的路程,就為證實一個縹緲的猜測。
    雲淵姑姑作為洛神醫身邊的老人,從小就是看著他長大的,她搖了搖頭,“夫人最近幾日恰巧不在。”
    公輸行轉身就要離開,雲淵姑姑在後麵喊,“公子住一晚上再走,老奴給你做一些膳食吃。”
    公輸行擺手,“多謝姑姑,我先走了,就不用膳了。”
    公輸行匆匆離開丹霞閣,心中不禁有些失望。
    在回京城的路上,公輸行心中不斷回想,如果師父沒在丹霞閣裏,那她會在哪?他不禁加快了馬速,希望能盡快回到京城,說不定還能碰到那個女子。
    與此同時,京城中的秋沐也正在與病魔作鬥爭,身體的痛苦卻讓她備受折磨。每當寒疾發作,她都會感到如同置身於冰窖之中,渾身冰冷,仿佛連血液都要凝固一般。
    洛淑穎為她在背上施針,她的手持銀針,手法熟練而精準。她將銀針放在火上,然後取出一根細長的銀針,對準秋沐背部的穴位緩緩刺入。
    銀針進入皮膚後,洛淑穎輕輕撚轉,使針身與皮膚呈一定角度,然後慢慢向下插入。她一邊操作,一邊觀察秋沐的反應,確保銀針準確無誤地刺入穴位。
    當銀針到達預定深度後,洛淑穎開始撚轉和提插,以刺激穴位。她時而快速撚轉,時而緩慢提插,根據秋沐的身體反應調整力度和頻率。
    整個施針過程中,洛淑穎全神貫注,不斷觀察秋沐的麵部表情和身體反應,以確保施針的效果。她的手法輕柔而有力,每一次撚轉和提插都恰到好處。
    經過一段時間的施針,秋沐感到身體逐漸溫暖起來,寒氣逐漸消散。她的麵色也恢複了紅潤,呼吸也變得均勻平穩。
    洛淑穎看到秋沐的症狀有所緩解,心中也鬆了一口氣。她知道,這隻是暫時的緩解,秋沐的寒疾還需要長期的調理和治療。
    “還是沒找到阿沐嗎?”劉珩不免的有一些擔心。
    阿沐都消失了好多天了,睿王府也沒有找到人。
    劉子瑩不屑,冷哼,睿王府說是阿沐生病了,結果人根本沒在王府內。
    如今要走了,卻連阿沐人影都見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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