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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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珩的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很簡單。寫一封信給南霽風。”
“寫信?”秋沐皺起眉頭。
“對。”劉珩點頭,語氣帶著一絲算計,“不必說太多,就說你有些事想不通,想單獨見他一麵,地點就定在斷雲穀西側的密道入口。”
“單獨見麵?”秋沐的心猛地一沉,“太子哥哥是想……”
“放心,不會讓你真的有危險。”劉珩打斷她,“程陽會帶著親兵在附近埋伏,隻要南霽風敢來,我們就有辦法讓他乖乖聽話。”
秋沐看著劉珩眼中閃爍的精光,心底湧起一股強烈的抵觸。利用一場虛假的會麵設下埋伏,這和她一直堅守的原則背道而馳。可她也清楚,劉珩說的是事實——南靈已經沒有退路了。
糧草隻夠支撐五天,傷兵的藥草早已用盡,連禦寒的衣物都湊不齊。再拖下去,不等北辰軍來攻,南靈軍自己就會崩潰。
“我若不寫呢?”秋沐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倔強。
劉珩的臉色沉了下來:“阿沐,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你是南靈的公主,你的肩上扛著的是萬千子民的性命!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他們凍死、餓死在這朔方城裏嗎?”
“我……”秋沐語塞。她無法反駁,因為劉珩說的每一個字都是事實。
“想想宮裏的孩子們。”劉珩的語氣緩和了些,帶著一絲循循善誘,“你難道不想早點回去見他們嗎?隻要能讓南霽風退兵,我們就能帶著剩下的人回南靈,到時候你就能天天陪著他們了。”
提到孩子,秋沐的心猛地一顫。是啊,她還有孩子要守護。為了他們,她是不是應該……不擇手段一次?
她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好,我寫。”
劉珩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這才是我的好妹妹。”
秋沐沒有再看他,走到案幾前,提筆蘸墨。狼毫筆落在北境特有的狼毫紙上,發出輕微的沙沙聲。她的指尖微微顫抖,寫下的字跡卻依舊清雋有力。
“南霽風親啟:斷雲穀一別,諸多疑問存於心中,欲與君單獨一晤,地點定於斷雲穀西側密道入口,明日巳時,盼君赴約。秋沐。”
短短幾行字,卻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放下筆的那一刻,她感覺手心全是冷汗。
劉珩拿起信紙,仔細看了一遍,滿意地點點頭:“很好。孤這就讓人送去北辰軍營。”
秋沐沒有說話,隻是轉身向外走去。她不敢去想,南霽風看到這封信時會是什麽反應,也不敢去想,明日的斷雲穀會發生什麽。
她隻知道,從這一刻起,她和南霽風之間那本就模糊不清的關係,將徹底陷入更深的泥沼。
回到房間,秋沐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銅鏡裏自己蒼白的臉。她打開抽屜,取出一個小小的香囊,裏麵裝著兩縷柔軟的胎發,是孩子們滿月時她親手剪下來的。
指尖輕輕摩挲著那柔軟的胎發,仿佛能感受到孩子們溫熱的呼吸。她的眼神漸漸變得堅定起來。
為了孩子,她必須賭一次。
隻是,她不知道的是,這場以“會麵”為名的賭局,從一開始就注定了不會有真正的贏家。
北辰軍的營地,大帳內燭火搖曳。
南霽風看著桌上那封來自朔方城的信,指尖微微收緊。信紙是南靈特有的宣紙,上麵的字跡清雋有力,正是秋沐的手筆。
“斷雲穀一別,諸多疑問存於心中,欲與君單獨一晤,地點定於斷雲穀西側密道入口,明日巳時,盼君赴約。秋沐。”
單獨一晤?
南霽風的眉頭緊緊蹙起。他太了解秋沐了,她不是會輕易主動約見敵人的人,更何況是在這種敏感的時刻。這封信的背後,一定藏著什麽。
“哥,這會不會是個陷阱?”慕容旭站在一旁,臉色凝重,“南靈軍現在走投無路,說不定會用這種方式引你上鉤。”
南霽風沒有說話,隻是反複看著信上的每一個字。尤其是“諸多疑問存於心中”這幾個字,像一根細針,輕輕刺在他的心上。
她有什麽疑問?是關於他們的過去,還是關於這場戰爭?
他想起公輸行離開前說的話:“王爺,師妹或許隻是被局勢所迫,她的心裏未必沒有你。”
難道……她真的想起了什麽?
這個念頭讓南霽風的心跳莫名加快。他等這一天,等了太久太久。從當年在北垣城的雪地裏與她失散,到如今在戰場上兵戎相見,他無時無刻不在期盼著能有一個機會,能和她好好談談,問問她這些年到底經曆了什麽,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哥,你別衝動!”慕容旭看出了他的動搖,急忙勸道,“就算她真的有疑問,也不該選在斷雲穀那種地方見麵。那裏地勢險要,很容易設埋伏。”
南霽風抬起頭,目光深邃:“本王知道。”
他當然知道這可能是個陷阱,劉珩的為人,他多少有些了解,絕不會輕易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打擊北辰軍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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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還是想去。
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她是真的想和他談談,他也不想錯過。
“本王必須去。”南霽風的聲音低沉而堅定。
“哥!”慕容旭急了,“你不能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你要是出事了,北辰軍怎麽辦?史太妃怎麽辦?”
提到母妃,南霽風的眼神黯淡了一下。母親還在北垣城的冷宮裏等著他,他不能出事。
可他也無法說服自己放棄這個可能。
“本王會帶足夠的人手。”南霽風緩緩道,“你留在營中,一旦發現情況不對,立刻帶人接應。”
慕容旭知道他的脾氣,一旦決定的事,就絕不會更改。他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哥,你一定要小心。”
“嗯。”南霽風點點頭,將信小心翼翼地折好,放進懷裏,與那枚櫻花木牌放在一起。
指尖觸到木牌溫潤的觸感,他的眼神變得更加堅定。
秋沐,不管你這封信是真心還是假意,我都會去。
因為我想告訴你,這些年,我從未忘記過你。
朔方城的夜色,格外深沉。
秋沐躺在床上,卻毫無睡意。窗外的風雪聲越來越大,像無數隻野獸在嘶吼,讓人心煩意亂。
她不知道南霽風會不會來。
如果他來了,等待他的將是程陽的埋伏,是劉珩精心設計的陷阱。到時候,他會恨她嗎?會徹底忘記那些可能存在的過去嗎?
如果他不來,那南靈就真的沒有希望了。她和剩下的士兵們,隻能在朔方城裏等死,而她的孩子們,也將永遠失去母親。
兩種可能,都讓她心如刀絞。
“公主,喝杯安神茶吧。”紫衿端著一杯熱茶走進來,看著她輾轉反側的樣子,心疼地說道。
秋沐坐起身,接過茶杯,溫熱的茶水滑入喉嚨,卻絲毫沒有驅散她心底的寒意。
“紫衿,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秋沐的聲音帶著一絲迷茫。
紫衿猶豫了一下,輕聲道:“公主是為了南靈,為了小世子和小郡主,沒有錯。”
秋沐苦笑了一下。是啊,為了南靈,為了孩子,她似乎做什麽都沒有錯。可為什麽,她的心裏會這麽不安呢?
她想起那個在斷雲穀外高地上的身影,玄色披風在風雪中獵獵作響,像一頭蓄勢待發的孤狼。那個男人,真的會因為她的一封信,就放下戒備,獨自來到斷雲穀嗎?
或許,他根本就不會來。
這個念頭讓秋沐的心微微一鬆,卻又湧上一股莫名的失落。
紫衿端著剛溫好的薑湯,“公主,喝點薑湯暖暖身子。這雪下得邪乎,怕是又要下一夜。”
秋沐抬起頭,眼底帶著揮之不去的疲憊,接過薑湯卻沒喝,隻是任由溫熱的瓷碗在掌心傳遞著暖意:“紫衿,你說……我是不是太天真了?”
紫衿愣了一下,隨即明白她指的是那封寫給南霽風的信。劉珩離開後,秋沐就把自己關在房裏,眉頭就沒舒展過。她知道公主心裏的掙紮——既不願用陰謀詭計算計南霽風,又不能眼睜睜看著南靈軍走向絕境。
“公主隻是心善。”紫衿在她身邊坐下,聲音放得很柔,“換作旁人,怕是早就按太子殿下的意思辦了,哪會像您這樣輾轉反側。”
秋沐苦笑一聲,將玉佩重新放回紫檀木盒裏,指尖在盒蓋上的纏枝紋上輕輕劃過:“心善在戰場上,是會害死很多人的。”
她想起斷雲穀裏那些死在蠱蟲下的北辰士兵,想起臨城巷戰中堆成小山的屍體,那些鮮活的生命,最終都化作了史書上冰冷的數字。
“可那不是公主的錯。”紫衿急忙道,“戰場之上,本就身不由己。你已經盡力保全更多人了。”
秋沐沒說話,隻是看向窗外紛飛的大雪。朔方城的雪,總帶著一股肅殺的寒意,不像南靈的雨,纏綿悱惻,卻也藏著生機。
她忽然開口,聲音輕得像雪落:“我不會去見南霽風的。”
紫衿並不意外,她太了解秋沐的性子了,看似溫和,實則骨子裏藏著一股執拗,認定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那……太子殿下那邊怎麽辦?他若是知道你打算罷手,怕是會動怒。”
“動怒也沒辦法。”秋沐的語氣很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用一場虛假的會麵設伏,即便能贏,也勝之不武。南靈的將士用鮮血換來的尊嚴,不能毀在我手裏。”她頓了頓,眼底閃過一絲複雜,“更何況,我與他之間,恩怨糾葛早已說不清,若是真見了麵,怕是……”
怕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來。斷雲穀高地上的對視,鬆林裏公輸行的話,還有那枚讓她心口悸動的櫻花木牌,像一團亂麻,纏得她喘不過氣。
紫衿看著她緊鎖的眉頭,試探著問:“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糧草隻剩下五天的量了,傷兵營裏的藥草也見底了,再不想辦法,真的撐不下去了。”
秋沐端起薑湯喝了一口,滾燙的液體滑過喉嚨,帶來一絲暖意,也讓混沌的思緒清明了些。“劉珩想逼南霽風讓步,無非是抓住了他的軟肋——北武帝的猜忌,還有南焊錫這枚棋子。可我們忘了,南霽風能在北辰那種複雜的局勢裏站穩腳跟,絕不會是輕易被拿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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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案幾前,鋪開北境地圖,指尖落在斷雲穀的位置:“他敢提出和談,就一定有後手。或許,他根本不在乎南焊錫的死活,所謂的‘軟肋’,不過是他故意露出來的破綻。”
紫衿湊近地圖,看著上麵密密麻麻的標記,有些不解:“可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豈不是一點勝算都沒有了?”
“也不是。”秋沐的指尖在朔方城西側的密道入口處敲了敲,“劉珩以為南霽風會顧忌南焊錫,所以才敢獅子大開口。可如果南霽風不吃這一套,那我們就必須換個思路——不是逼他讓步,而是讓他覺得,和談對北辰更有利。”
紫衿更糊塗了:“怎麽讓他覺得有利?我們現在明明是劣勢啊。”
“劣勢也能變成優勢。”秋沐的目光落在地圖上的臨城,“南霽風想要臨城,無非是想給北武帝一個交代,證明他此次出征並非無功而返。我們可以退一步,答應將臨城歸還,但條件是,北辰必須先交付七萬石糧草和三萬匹布帛,並且,要保證永不侵犯南靈邊境。”
紫衿皺起眉頭:“可臨城是無數弟兄用命換來的,就這麽還回去,將士們怕是會寒心。”
“我知道。”秋沐的聲音低沉了些,“但有時候,退讓不是懦弱,而是為了更好地守護。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隻要我們能活著回到南靈,總有一天,能堂堂正正地把臨城拿回來。”她頓了頓,補充道,“而且,我們可以提附加條件,臨城內所有南靈百姓,必須允許他們自願南遷,北辰不得阻攔,更不能加害。”
紫衿沉默了,她知道秋沐說的是目前最好的辦法,可心裏還是覺得憋屈。“那……南霽風會同意嗎?他費了這麽大功夫,肯定想不費吹灰之力拿下臨城。”
“他會的。”秋沐的眼神很篤定,“北境大雪封路,他的糧草也撐不了多久了。比起強攻朔方城兩敗俱傷,接受我們的條件,既能拿到臨城交差,又能避免更大的損失,對他來說,是最優解。”
她走到書架前,取下一卷南靈律法,翻到關於邊境貿易的章節:“我們還可以加上一條,重開南北邊境的互市。南靈盛產藥材和絲綢,北辰有皮毛和礦石,互通有無,對雙方都有好處。北境百姓日子過得好了,自然會感念和平的可貴,到時候,就算北武帝想再開戰,也得掂量掂量。”
紫衿的眼睛亮了:“公主這個主意好!重開互市,不僅能緩解南靈的物資短缺,還能牽製北辰,讓他們不敢輕易動兵。”
秋沐點點頭,嘴角終於露出一絲淺淺的笑意:“隻是,這一切的前提是,我們不能讓南霽風知道這是我的主意。他對我心存芥蒂,若是知道是我提出的,說不定會故意反對。”
紫衿立刻明白了:“公主是想讓太子殿下出麵?”
“嗯。”秋沐道,“劉珩是南靈太子,由他提出這些條件,更有分量,也更容易讓南霽風相信這是南靈的最終決定。”她頓了頓,眼底閃過一絲複雜,“而且,我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直接的牽扯了。”
有些傷口,不見,不念,或許才能慢慢愈合。
紫衿看著她決絕的側臉,心裏歎了口氣,卻也隻能點頭:“那屬下現在就去告訴太子殿下?”
“等等。”秋沐叫住她,從抽屜裏取出一枚刻著南靈皇室徽記的玉牌,“你把這個交給程將軍,讓他悄悄安排人手,護送臨城的百姓南遷。告訴程將軍,這事要做得隱秘,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尤其是……不能讓北辰那邊察覺。”
紫衿接過玉牌,指尖觸到冰涼的玉質,鄭重地點頭:“屬下明白。”
紫衿離開後,房間裏又恢複了寂靜。秋沐走到窗邊,推開一條縫隙,冰冷的風雪立刻灌了進來,吹得她鬢角的碎發微微飄動。她望著朔方城的方向,那裏燈火稀疏,像困在風雪中的孤舟。
南霽風,這是我能為南靈,也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了。從此往後,南北相隔,各自安好,再無瓜葛。
第二天一早,雪停了。陽光穿透雲層,灑在積雪覆蓋的城牆上,反射出刺目的光。劉珩正在驛館的書房裏對著地圖發愁,程陽急匆匆地闖了進來,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喜色。
“太子殿下,好消息!”程陽手裏拿著一封剛收到的信,語氣激動,“北辰那邊傳來消息,南霽風同意重新和談了!”
劉珩愣了一下,隨即接過信,快速瀏覽著。信上的字跡依舊淩厲,內容卻比之前緩和了許多,隻說願意就臨城的歸屬和糧草的數量再做商議,地點依舊定在城西驛館。
“他怎麽突然轉性了?”劉珩有些不解,昨天還態度強硬,怎麽一夜之間就鬆口了?
程陽道:“屬下猜,他大概是想通了,知道強攻朔方城得不償失。畢竟南焊錫還在我們手裏,他不敢賭。”
劉珩摩挲著信紙邊緣,總覺得事情沒這麽簡單。南霽風不是輕易妥協的人,這突然的轉變,背後一定有原因。可眼下南靈軍處境艱難,能有重新和談的機會,總比兵戎相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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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願意談,那我們就奉陪到底。”劉珩道,“程將軍,你去安排一下,和談的時候,多帶些人手,以防不測。”
“屬下明白。”程陽領命而去。
劉珩看著窗外的陽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不管南霽風打的什麽主意,隻要能讓南靈軍安然退回南靈,他不介意陪他再演一場戲。
而此時的北辰軍營,南霽風正站在沙盤前,聽著慕容旭匯報南靈那邊的動靜。
“哥,南靈那邊傳來消息,劉珩同意重新和談了,還說願意就臨城的歸屬和糧草的數量再做商議。”慕容旭的語氣裏帶著一絲輕鬆,“看來他們是真的撐不住了。”
南霽風的目光落在沙盤上的臨城,指尖微微收緊。他昨晚收到秋沐的信後,徹夜未眠,反複琢磨著她信裏的每一個字。“諸多疑問存於心中”,她究竟有什麽疑問?是關於過去,還是關於這場戰爭?
他本想借著這次和談,試探一下劉珩的口風,看看能不能從側麵了解一些關於秋沐的事。可現在劉珩突然鬆口,反而讓他心裏更加不安。
“他們有沒有說具體的條件?”南霽風問道。
“沒有,隻說要在驛館詳談。”慕容旭道,“哥,你說他們會不會又耍什麽花樣?”
南霽風沉默了片刻,搖了搖頭:“應該不會。南靈軍糧草告急,傷兵滿營,他們比我們更希望和談成功。”他頓了頓,眼底閃過一絲複雜,“你去準備一下,我們去驛館。”
“哥,你真的要去?”慕容旭有些擔心,“萬一這是他們的圈套呢?”
“去。”南霽風的語氣很堅定,“就算是圈套,本王也要去看看。”
他想知道,秋沐到底有沒有在驛館,想知道她信裏說的“疑問”,到底是什麽。
驛館的正房裏,氣氛比上次緩和了許多。劉珩坐在主位上,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仿佛昨天的爭執從未發生過。南霽風坐在他對麵,神色平靜,看不出太多情緒。
“睿王爺能不計前嫌,願意重新和談,孤很欣慰。”劉珩端起茶杯,示意了一下,“來,先喝茶。這是南靈的雨前龍井,味道還算醇厚。”
南霽風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茶香清冽,卻驅不散他心底的疑慮:“太子殿下不必多禮,還是談談正事。不知南靈這次,有什麽新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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