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時千秋自顧自悶酒不理會他，錢多多自討沒趣。
    拉著唐歲到了一邊。
    看著他狗狗祟祟的樣子，弄得少女一頭霧水。
    錢少主搓了搓手，微微笑道。
    “此前那名為火鍋的料理……”
    原來如此，唐歲恍然，這是到他地盤心思開始活泛了。
    想到此處唐歲微微一笑。
    “錢兄大可放手去做，唐歲入股收錢即可。
    鍋底都是些尋常香料便能做，待會我便將其給你列出清單做法來，隻是有些耗油。
    大可用這些香料的上位靈材針對修者群體。
    還有鍋子和火候可能還需錢兄下點功夫了。”
    “好說好說。”
    錢多多聞言大喜，剛好手下有座酒樓生意不景氣，將環境翻修一番先試驗效果如何。
    “離下月初考核還有十餘天，先至我名下酒樓一住罷。”
    唐歲一聽便知他打的什麽主意。
    也好，省得她再去找去處，於是幹脆地點點頭表示應允。
    錢多多很高興地去安排了，時千秋則是負責帶著幾人在城內逛逛。
    終南城新奇玩意兒很多，至少對未過多見過外麵世界的唐芝芝、劉烏虎和明心三人來說。
    都是他們未曾接觸過的。
    以唐歲認知來說的話，此地發展水平就相當於西方的蒸汽時代。
    隻不過還多了許多用陣法作驅動力的實用東西。
    甚至已經出現了有賣學宮伴手禮的店鋪。
    小丫頭好奇地湊近了去看，卻停在一顆綴著花結的銀鈴前挪不動腳了。
    “喜歡嗎？”唐歲移到她身旁。
    “嗯！”
    “買來送你。”
    此後明心小師父見了這一幕，知曉送女孩禮物可以送鈴鐺……
    一行人行至一路口。
    環視街上一周，唐歲發覺身旁有個站牌，地上有刻著符文的單汽車軌道。
    還不等她過多聯想，便聽見芝芝叫喚起來。
    “快看那個鐵皮房子會自己跑！”
    唐芝芝踮著腳尖驚呼，腰間別的銀鈴隨著動作叮當作響。
    她拽著劉烏虎的衣袖，杏眼裏映著軌道上緩緩駛來的鋼鐵巨獸。
    劉烏虎默默數著車頂噴出的蒸汽雲團，突然拉住要往前衝的二姐：“等等，這車沒牛馬牽引。”
    軌車通體玄鐵鑄就，八對青銅輪轂碾過符紋軌道時泛起幽藍微光。
    戴八角帽的車掌正往爐膛裏時不時添一枚寶錢進去，寶錢因高溫炸裂的脆響混著齒輪咬合的哢嗒聲，驚起路邊梧桐樹上打盹的麻雀。
    “幾位要搭順風車麽？”車尾忽然探出個紮雙髻的少女，杏黃衫子綴滿補丁卻漿洗得幹淨，“往東市隻要三文，西市五文，包教使用傳音銅管。”
    唐歲一愣，竟還有隨車攬客收銀的。
    且價格頗為低廉，甚是親民。
    似是看出唐歲疑惑，時千秋攏了攏袖子微微笑道。
    “城裏諸多此類蒸汽車，錯綜複雜，有專門站點讓上車，此路口便是一個站點。”
    那就是公交車咯？唐歲感覺莫名有些親切。
    “傳音銅管又是什麽？”
    唐歲眨了眨眼，又好奇道。
    “先上車罷，慢慢解釋。”
    時千秋邁了大步，跨進車內，車窗乃是玻璃所製。
    唐芝芝將小手貼緊車窗驚呼道。
    “嗚哇！有堵能看見外麵的牆！”
    唐歲見狀抵住下巴微微沉吟。
    “是玻璃，純度質量還不低。”
    一旁時千秋聽見少女自語微微訝然，唐歲怎知這無色牆名字。
    學宮最近才將其命名。
    很快他又不再多想，多半是路上聽到路人談論了。
    唐歲偏過頭，走向車中央一根銅管。
    “請問，這傳音銅管要如何使用？”
    處在車尾吹風的攬客少女笑盈盈地挪身過來。
    隻見那紮雙髻的補丁少女指尖輕彈銅管側麵的鶴首浮雕，黃銅管身突然像活過來般展開三圈符紋轉輪。
    “看好了！”她掏出一枚寶錢卡進管尾凹槽，“先往鶴嘴裏吹口氣——要帶修士氣息的。”
    唐歲依言照做，銅管內頓時響起風過竹林般的清鳴。
    轉輪上浮現出細密刻度，每個刻度都對應著終南城不同區域。
    少女轉動第二層轉輪，指針停在繪著蒸籠圖案的“東市”標記。
    “要傳音到哪家鋪子，就把這家招牌上的符印拓在這裏。”
    她指了指管身上突然彈出的玉簡插槽。
    而後少女眼見著寶錢要被吞進去了趕忙用兩根青蔥手指夾住將其抽出。
    嗔怪地盯了銅管一眼。
    “我隻是給客人示範，可沒叫你私吞！”
    唐歲凝了凝神，充滿求知欲的眼神看向時千秋。
    時千秋走到其身邊找了個位置坐下，隨後向著唐歲傳音解釋道。
    “此是之前發現的一種低危詭物，名喚呤竹蜂，分為母蟲和子蟲。
    因翅膀拍打聲如風吹竹林葉一般得此名。
    一隻母蟲一生往往能產上上千隻子蟲，且子蟲與母蟲同享壽命，隻要母蟲不死，子蟲就能一直存活，除非外力幹預將其擊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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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其智慧實力不高，收服不難。
    通常母蟲都被保管馴養在鎮妖司，說是鎮妖，其實管詭物管得更多。
    呤竹蜂共用一個智腦，子蟲全靠母蟲發號指令。
    遇到緊急情況直接打破銅管便是，母蟲便會預警子蟲所待區域……
    唐姑娘，你沒事吧？”
    時千秋越說越感覺唐歲狀態不對，其臉上竟開始出現不健康的潮紅，眼裏露出些許狂熱。
    是的，唐歲是一個十足的蟲族控，極度迷戀譬如《星際爭霸》裏的蟲族。
    一聽時千秋解釋便立馬起反應了。
    這不就是低配版的以“母巢意識網絡”為核心的單腦集群嗎？
    “有機會還請務必讓我見識一下！”
    唐歲喜色道。
    時千秋有些猶豫道：“倒是不難，學宮裏便有幾隻母蟲供學士們研究。”
    唐歲透過時千秋腦後玻璃見到自己糗樣，頓時紅了紅臉。
    眼神恢複清明。
    “如此，多謝時大哥了。”
    一旁的唐芝芝大駭。
    姐喜歡什麽不好！怎麽偏偏喜歡蟲子啊！
    唔，算了，以後給她抓點當禮物罷。
    時不時放一隻在她兜裏權作驚喜。
    此後唐歲總能發現兜裏有些青蟲大甲。
    實則她對普通蟲子無感，而是近乎狂熱地喜歡蟲族的生命形態。
    不知是否有類似呤竹蜂的蜂群思維的高危大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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