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衛兵眼神清明些許，支吾道。
    “方才筒子出了差錯，如今正常了。”
    統領眉頭一皺，有些疑惑道。
    “筒子還能出錯？你可是看清楚了有無紅光？”
    那衛兵聞言猶豫起來。
    唐歲上前一步將大棗放出。
    “不知是不是因我這異獸馬兒起了反應。
    我這馬兒血脈奇異，看不出是何品種。
    還請統領勿要為難這位大哥。”
    旁邊錢多多笑眯眯地自信道。
    “既然統領有所懷疑，不如再用筒子測試一番不就行了。”
    那統領見得大棗這副神駿模樣，又見幾人穿著氣質盡皆不凡。
    心知再這般下去便是給自己找不痛快了。
    於是對著衛兵點了下頭，背著手離開了。
    錢多多往內裏灑的那金粉好似讓那小詭失活了。
    後麵與小白狐互動親密的唐芝芝竟也安全通過。
    一行人走在街上，唐歲幾人未見過此地新奇玩意。
    錢多多歎口氣。
    “倒是忘了香妃這一檔子事了，後麵進大城倒是有些麻煩。
    自證清白倒是不難，被請去喝茶就有些耽擱時間了。”
    唐歲捏著下巴看著街景想起此前劉胤才給虎君洗練軀體消除煞氣，她疑惑道。
    “沒有消除煞氣的方法麽？”
    錢多多搖搖頭。
    “你和芝芝身上的煞氣倒是好辦，隔一段時間自己便消散了。
    但白狐身上便難搞了，多少身沾濃重煞氣妖獸想修成完整人身尚且不能。
    煞氣越重者修成人身越困難，就算僥幸成了也是保留諸多本體特征。”
    走在一旁的明心聞言搭話過來。
    “煞氣小僧倒是能除。”
    “哦？明心師傅還有這等神妙術法？”
    唐歲歪頭頓覺驚喜。
    明心捏了捏手中佛珠。
    “隻是，消除煞氣時還需得經業火焚燒。”
    唐歲聞言微微沉吟。
    “香妃娘娘這副小狐狸身板怕是扛不住吧。
    隻能暫且杜絕與香妃娘娘的互動了。
    到學宮再說罷。”
    嗯？那是？
    隻見一老漢領著後麵兩匹馬首牛身的木工作物拉著一馬車的貨物緩緩往前走著。
    錢多多給眾人解釋道。
    “這便是學宮近年來開發的物美價廉的木牛流馬了，此為最常見的民用那一檔。
    倒是不貴，不過需得花寶錢驅動內裏陣法，帶動齒輪和周身銜接的銅絲。
    一枚寶錢能用上許久，倒是比平常會生病的牛馬劃算。”
    唐歲小嘴微張，木牛流馬！諸葛造物！
    時千秋拉住錢多多笑道。
    “錢兄，我去購置些靈材，到時候借化寶樽一用整點酒……”
    很快眾人購置完成，一路上見識不少新奇玩意兒。
    便再度出發了。
    一路上倒是因有時千秋的威壓散開，懾得詭物妖物不敢近來。
    感受到此股氣息便遠遁而去。
    路上倒是見到幾個采氣士采氣，多是些富有靈氣的地方。
    譬如一些大江，名山。
    山的崖壁上，江邊亭樓上，不乏這些采氣儒士有感而發的篇章。
    供後人感悟。
    此次路途頗為遙遠，眾人包括明心和尚在內都漸漸熟悉起來。
    這天唐歲靜靜呼氣，盤坐在一塊青色光滑大石上，小臉嚴肅地盯著頭上那輪圓月。
    是的，已經到此月月圓之時了，太後說的月華淬體……
    唐歲凝了凝神，忽然見得空中諸多圓形光點浮現。
    唐歲用散開的神識細細感受了這些光點，類似於一種月光版本的異變靈氣。
    其氣息溫和清涼。
    她實在有些想不通太後說的有些痛苦是什麽意思。
    而後她瞳孔微微驟縮。
    隻見她眉心殷殷蓮花花鈿越發妖異，隨後那些光點漸漸珠串成線。
    化作萬千細絲，朝著她的全身上下每個毛孔擠了過來。
    萬千細絲強行撐開細微孔道，酸酸癢癢的。
    使得唐歲不由發出一聲輕吟。
    但隨之而來的便是全身心的劇痛，月華靈氣被暴力灌進血肉內，在其裏逸散開來被太歲血肉徐徐吸收。
    唐歲痛得咬緊牙根死死堅持。
    一夜過後，唐歲無力地癱在青石上。
    她酥胸胸脯微微起伏，全身衣衫已被汗水打濕，眼神頗為幽怨無奈。
    一想到以後每個月都要遭受此罪，便有些頭疼。
    忍不住罵娘起來。
    “楊青依，你大爺……”
    隨後她內視一圈身體，卻是發現血肉更加凝實，武道境界往前邁了一步。
    握了握小手，發覺自身對血肉掌控又強了幾分。
    甚至給了她一份錯覺。
    若再來幾次，說不得自己可以在身體各處隨意再生出一隻手來。
    隻是，少女有些苦澀笑道，萬千細針紮一晚上，酷刑也不過如此，這般修煉也未免太過拿自己不當人了。
    ……
    月餘後終是見了一座大城，其中心包裹著一座雄偉大山，其腰部插進雲層，占地頗大，幾乎快要占去這城內麵積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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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芝芝不由站起眨了眨眼好奇道。
    “這便是終南山？中唐學宮就在其上？”
    錢多多放慢了大棗速度，前方大棗高聲嘶鳴一聲，馬尾大辮不斷來回拍打發泄不滿。
    “終南城內禁飛，大棗這般速度怕它刹不住撞進去。”
    錢多多擰了擰眉頭，看向唐歲。
    唐歲點點頭，強硬地將大棗收進獸袋。
    這馬自從在獸袋裏待了幾天之後便極不老實了。
    許是其空間狹小，讓它多有不適。
    因此這一個月都不曾將其收進獸袋，放任其在外麵奔騰。
    此時被強硬收入獸袋竟是在其內劇烈抗拒起來。
    唐歲瞧得獸袋內波動也是有些拿其沒轍。
    唐芝芝美眸一眯，接過獸袋對著裏麵傳音。
    “臭大棗，再不聽話，以後便不給你胡蘿卜吃了！”
    很快獸袋安靜下來，唐歲訝然，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唐芝芝。
    “芝芝還真有兩把刷子，能將這馬給治住。”
    唐芝芝叉起腰自豪道：“那是，每天可都是我在喂他和小白狐。”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獸袋裏的大棗不滿地踢了踢蹄子。
    一個邪惡的念頭在其開了智的腦瓜裏產生。
    ……
    進城很順利，倒不如說是刷時千秋的臉。
    城衛都未曾多盤問直接就將他們放進城了，並且望向唐歲她們的目光都還飽含豔羨。
    錢多多無奈地兩手一攤：“此處時兄名頭那是相當的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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