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茨木。”
    “茨木？”
    腦袋昏沉的女孩聽到呼喚，有些艱難地睜開眼，些許黯淡的金色眼眸看向來人。
    “……哥哥？”
    “是我。”少年小心翼翼地將女孩扶起，靠在自己肩頭，另一隻手將裹在懷裏還散發著些許熱氣的包子掏出。
    “哥哥帶吃的回來了。”少年將油紙剝開，一股麵香夾雜著肉香味湧入鼻腔，女孩的小肚子頓時開始鬧騰起來。
    “是豬肉餡的哦。”少年輕笑著將包子遞到女孩嘴邊。
    女孩輕輕咬了一小口，一邊咀嚼一邊看向少年。
    “……哥哥也吃。”
    “茨木先吃，哥哥這裏還有呢。”少年用下巴點了點自己還有些鼓鼓囊囊的懷裏，示意還有一個。
    女孩聞言小口小口吃了起來，雖然小口但吃的一點都不滿，咬到肉餡時原本因身體虛弱而略微黯淡的眼眸都亮了許多。
    “好吃嗎？”少年溫柔地看著如同小獸般的女孩。
    “好吃。”女孩眯了眯眼。
    “唔……”女孩臉色一變。
    “慢點吃。”少年啞然，看著被包子噎住臉色變得僵硬的女孩，拿起放在一旁的水袋給女孩喂下。
    “呼……”女孩呼了口氣，看著表情寵溺地少年嬌憨一笑。
    “茨木吃飽啦。”
    “還有一半呢。”少年眨了眨眼，看著剩下一半的包子。
    “茨木真的吃飽了，哥哥吃吧。”女孩摸了摸小肚子，飽腹感讓她身體深處的虛弱感減輕了許多。
    “好吧。”少年將女孩輕輕放到床背上半靠著，隨即坐在床邊，吃起剩下一半的包子來。
    “哥哥真厲害。”女孩彎著眉眼看著少年。
    “……”少年沉默了一瞬，隨即又展顏一笑，“當然，我是茨木的哥哥嘛。”
    ……
    “來。”少年將昨日留下的包子簡單加熱過後遞給女孩。
    “茨木吃一半就好了，太多了吃不下的……”女孩的聲音細若蚊蠅。
    “……好。”少年看著越發虛弱的女孩，眼底中深藏的無力感愈發沉重，他將包子掰開一半遞給女孩。
    女孩伸著微微顫抖的小手接過，小口吃了起來。
    她一邊吃著一邊看向盯著她看的少年，嘴角扯出一道微笑。
    “……”少年也回以笑容，“哥哥要出去一趟。”
    “……是要找工作嗎？”女孩動作一頓，眼眸中帶著好奇。
    “……對，茨木真聰明。”少年揉了揉女孩的腦袋。
    “那茨木在家等哥哥回來。”女孩乖巧地道。
    “茨木真乖。”寵溺替代了眼底的沉重，少年笑著起身，“那哥哥出門了。”
    “嗯！路上小心，哥哥。”茨木柔柔一笑。
    ……
    數次碰壁讓少年茫然地站在雪地上。
    ‘青鬼就這麽不招人待見嗎？’他不明白。
    少年的瞳孔些許潰散，他就這麽呆立在路中間，此刻他無比痛恨作為青鬼的自己。
    ‘如果不是青鬼的話……父親母親或許不會死……妹妹也會有更好的生活吧……’少年心中酸楚地想著。
    他仰頭看了看漸漸昏暗的天色，歎了口氣。
    ‘先回去吧……’
    ……
    “茨木，我回來了。”少年像往常一樣，呼喊著女孩的名字。
    但這次沒有回應。
    “茨木？”少年眉頭皺緊，他連忙推開房門看向屋內。
    看著在床上躺著的小小身影他才放下心，走上前去。
    “睡著了嗎？”少年替女孩掖了掖被子，看著額角滿是冷汗的女孩，眼中滿是心疼，找來一條毛巾正要替女孩擦去汗珠。
    “……好燙？！”少年眼眸睜大，擦拭汗水的同時無意間觸碰到女孩的額頭，他伸手覆在女孩的額前確認。
    那滾燙的溫度一下讓他慌了神。
    “發燒了？！”少年心急如焚，著急地原地打轉。
    現在的天氣加上他們現在的狀況，結果會如何少年壓根不敢去想。
    “藥……得去找藥……”少年一敲手掌，正要轉身出門尋藥。
    “……哥哥……”女孩那虛弱的呼聲傳入少年耳中。
    “……我在。”少年連忙俯下身，輕輕握住女孩那伸出的手掌。
    “……茨木……好難受。”
    “……沒事的，哥哥這就給你買藥去。”少年輕聲道。
    “……茨木……是不是……要死了……”
    “……胡說什麽呢，有哥哥在呢。”少年輕輕拍了拍女孩的小手。
    “在家裏等我。”少年將女孩的小手放回被子裏，扔下一句話以後就轉身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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