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來自遠邦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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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致 貴金之神·摩拉克斯:
    「岩之君,見信如晤。
    凜風自雪原呼嘯而過,霜晶垂掛於至冬宮簷下,恍惚間又憶起千年前與你共飲的時光。
    彼時爐火尚溫,你杯中茶煙嫋嫋,而我杯中烈酒灼喉——不知如今,可還留得幾分當年滋味?
    聽聞璃月港千帆競發,商道通達六國,契約之神的威名遍傳提瓦特。
    作為故友,欣慰之餘,亦不免慨歎:舊日同席論道的諸神,如今或隱或逝,能如你這般將「時代」握於掌中的,終究寥寥。
    霜國雖處極北苦寒之地,然子民堅韌,願以熾心融冰。
    今國中百業漸興,吾亦有意與璃月共築商貿之橋。
    思及此,便冒昧提筆——可否請岩君撥冗親臨霜國一敘?舊誼可溫,新約可議。
    冰原無嘉木,但窖藏百年的火水已備,權當抵你半盞清茶。
    —— 您的舊友
    隨信附北地晶礦一枚,岩君當識此物。)
    鍾璃慵懶地倚靠在雕花檀木椅上,修長的雙腿優雅地交疊。
    她指尖輕托著青瓷茶盞,琥珀色的重瞳透過氤氳茶霧,凝視著正在合上信箋的白秋夜。
    “如何?”她輕抿一口香茗,嗓音如玉石相擊般清冷。
    “她是邀請您去吧。”白秋夜困惑地撓了撓頭,銀白長發隨著動作微微晃動,“就算您問我......”
    “......”鍾璃唇角微揚,發出一聲意味深長的輕笑,“有時候真不知道你是真的不懂還是裝的。”
    她將茶盞輕輕擱在案幾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既然給你看,那自然是希望你去了。”她鎏金色的袖擺輕拂,信箋在元素力的牽引下緩緩飄回案頭。
    白秋夜聞言露出一個略顯局促的笑容,盡管他已經一百多歲了,在鍾璃麵前他仍像個不知所措的孩子:“您的故友相邀,由我代您前往...這合適嗎?”
    鍾璃指尖輕叩案幾,語氣不容置疑:
    “權當是旅遊了。”她鎏金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深意,“順便帶上真吧,正好等你們回來婚期多半也近了。”
    “誒?”白秋夜微微一怔,隨即有些恍然。
    “嗯?”鍾璃眉梢輕挑,重瞳中流轉著若有似無的威壓。
    “好的,我這就去問問她。”白秋夜乖巧應下,起身時銀白長發在陽光下流轉著細碎的光芒。
    他走向門外的腳步略顯急促,卻在門前稍作停頓,回頭望了眼案幾上那封透著寒氣的信箋,這才輕輕帶上了房門。
    待腳步聲遠去,鍾璃重新執起茶盞,唇角勾起一抹幾不可察的弧度,窗外銀杏葉飄落,在信箋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
    凜冽的寒風卷著細雪在宮殿外呼嘯,冰晶凝結在哥特式尖頂的簷角,折射出冷冽的光芒。
    宮殿內,壁爐中的火焰跳動,卻驅不散那滲入骨髓的寒意。
    “信,送出去了嗎。”銀白的長發被利落地束起,女皇站在落地窗前,指尖輕撫著凝結的冰花,聲音平靜得聽不出情緒。
    “......已經送到。”侍從單膝跪地,聲音有些發顫,“但女皇陛下,若是摩拉克斯大人得知實情......恐怕......”
    “無妨。”被稱為女皇的女人轉過身,冰藍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決絕,“隻要能借助祂的手解決[伊凡],祂的怒火......”
    她停頓片刻,指尖無意識地收緊,“我一力承擔。”
    “......是。”侍從深深低頭,悄然退下。
    空曠的大廳重歸寂靜,隻剩下壁爐中木柴燃燒的劈啪聲,女皇緩步走向窗邊,望著遠處被風雪籠罩的群山。
    “抱歉......摩拉克斯。”她的聲音輕得幾乎消散在風中,冰晶般的眼眸泛起一絲波動。
    “哪怕是帶走她也好......”她抬手按在冰冷的玻璃上,“原諒我這一回吧......”
    窗外,暴風雪愈發猛烈,仿佛在回應著她內心的掙紮,宮殿尖頂上的冰棱斷裂,墜落在雪地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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