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月歌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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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浪聲陣陣,船屋的燭火依舊亮著。
月歌坐在窗邊,看著窗外的星空,指尖把玩著一枚玉佩——那是她娘留下的,當年被大王子摔碎後,她悄悄撿回碎片,重新用金澆築連接的。
這玉佩是信物,她給內陸的信物,她用了幾箱的珍珠換了糧食,兵甲。
忽然間,巨浪掀起,下一瞬間,一個黑衣人出現在月歌的麵前。
巨浪讓月歌毫無防備,那玉佩就那樣摔碎在了地上。
“公主,是屬下無能驚擾了公主。”
黑子暗衛直接跪下了,月歌卻沒什麽表情,隻是淡淡的讓他起來。
碎了就碎了吧,反正……這也不是她母親的遺物,但凡是她手裏能剩下東西,都不至於小時候在王宮裏過得那麽慘,任何一樣舊物都可以成為母親的信物,隻要它有用,能讓人相信它的價值。
“謝公主,那日在船下動手的船員已經都安排妥當了,不會有人泄露機密告訴駙馬的。”
月歌點了點頭,那些人,已經全部送到內陸了,真田弦一郎沒有消息途徑可以得知內陸的事情,畢竟,內陸的女帝隻會支持她一個,她扶持自己,而自己要做的就是,臣服。
很劃算,隻要能讓自己活著,讓百姓遠離戰爭,臣服內陸又如何?
百姓給她公主的地位,卻沒有任何的榮光,她為了百姓遠離內陸,回來後得到的隻有傷害,她生來艱難,不在乎所謂的麵子裏子,讓百姓生活的好是她的善良底線,責任底線,可她不會為了什麽臣服他國的恥辱感而放棄唾手可得的機會。
她沒什麽野心,統一天下的野心,她很好滿足的,隻要成為這島國的女帝就夠了。
為了這個目標,她可以利用任何的人。
“這是真田府的部署,真田老爺子現在身體狀態不行了,大將軍是繼承幕府的人選,駙馬他……”
真田弦一郎嗎?
自己費盡心思得到的人……本來,能賜婚就是因為真田沒有繼承幕府的資格,他是嫡二子,嫡長子很有作為,而且還有一個八歲的長子,沒有站隊的威脅,可,她求得真田弦一郎就是為了真田府的勢力呀。
真田家在京都,王城京都的親兵,王城的咽喉,她覬覦已久。
“我記得,大嫂的家族是……”
暗衛得到指示後告退。
月歌看著手裏的密信,她抬起手,將密信一點點燒掉。
真田家的老爺子不喜歡自己,說她的卜卦之術是子虛烏有,說她禍亂朝廷。
真田家一直試圖讓真田弦一郎與自己割裂。
她努力讓真田弦一郎愛上自己,讓他屬於自己,畢竟他很簡單,純情,呆板。
可就是因為他的呆板,他與將軍府割斷不開,哪怕知道自己想要那個位置,他還是下不了決心去選擇,他在自己與他們家族的男權傳統中猶豫。
所以,她設計了一場戲,一場生離死別的戲。
漏船,海浪,墜船。
墜船之時,他被真田家的暗衛攔下,暗衛說,她對他都是利用,是她害了老爺子,真田弦一郎在懷疑猶豫的那一秒,錯失了在船上拉住她的機會。
直到她掉落,他撲到了船邊,緊緊拉著她的手,他緊張的神色不是假的。
她知道,他愛她,可她容不下別的阻礙。
這暗衛的消息不過是假消息,她知道,如果真田弦一郎知道是這份假消息讓她墜海,他一定會餘生都活在愧疚中。
每一刻的愧疚會讓他更愛自己。
她要利用這份愧疚,利用這份愛,讓他認清楚他的心,他不能失去自己!
那當她安全出現那一刻,沉默的火山會爆發,他會完全屬於自己,也會讓真田家都完全屬於自己!
所以那時,她紅著眼睛對他說。
“弦一郎,能相識一場,同你做夫妻,得這些恩愛的日子,我已經很感恩了。”
“弦一郎,因為我愛你,我不願讓你與我一起葬身魚腹,所以……弦一郎,好好活著。”
她放開了手,墜入海中。
這一切是她的計劃!
卻沒成想,計劃不如變化快!
在海中,她見到了那條漂亮的,足夠讓她沉淪的人魚。
那一刻,她忽然明白了,王後為什麽會暗地裏打聽人魚族的消息,因為,死了的人魚價值連城,可活著的人魚卻足以讓人瘋狂。
她沒有昏迷,可卻裝作昏迷,她感受到了人魚的腹肌,感受到自己的身體離開了海水。
她聽到了,幸村精市說:“回去告訴大巫,人已經找到了,你們都返回深海去。”
她一開始,不明所以,隻好假裝昏迷。
可她也沒閑著,她利用昏迷的時間,製定了一個大膽的計劃!
於是,她成為了一個傻白甜。
深夜,她睡著後,幸村精市會離開,而她,利用了特有的方法聯係到了內陸那位派來輔助自己的修士。
她也知道了,自己派去弄漏船的人根本就沒用上,因為海浪太大了,而本就設計站在邊緣的她,就是因為海浪墜船的。
真田弦一郎確實懷疑她是自導自演,可自己人完全沒上手,他什麽都查不到,現在確實,他無比的愧疚!
也在那晚,她確定了幸村精市這條幻化成人的美人魚是蓄謀已久,而她,也可以實施自己的,大膽的計劃!
他願意演,她就陪著他演。
他拖時間設計,她也拖時間等待救援。
更何況,美人魚的滋味是真的好。
都讓她有些yu罷不能了。
真田弦一郎與她取得聯係,她將所有的計劃都告訴了真田弦一郎。
至於真田弦一郎對於她與幸村精市的事情是什麽看法,他的性格會讓他做出兩種選擇。情未深之時,他會沉默的選擇放手,不參與她的計劃也不會將她賣出去。
情深至骨之時,他會痛苦,會崩潰,卻也不會放手,做不到坦然接受其他的男生,可卻更會珍惜與她在一起的時刻。
與其說從未擁有很痛苦,可這種痛苦卻比不上擁有後再失去。
尤其是,經曆過一場痛徹心扉的失去後,再度擁有這珍寶後隻會更小心翼翼。
月歌下了船,安排好一切行動計劃後,她就回到了幽穀,剛進去,就看到新騙過來的那群人魚,又貢獻出了三箱子珍珠……
月歌真覺得,如果她能把這群人魚豢養起來,每天就讓他們聞洋蔥哭,她真的,如果不想當女帝她純躺平的話,幾輩子她也花不完呢!
躺平?
月歌挑了挑眉,她從小到大總會想到這些有的沒的,不過這都不影響她,沒準她上輩子是女神仙呢!
“真田下去給那條人魚送的飯?”
在自己不在一起的時候,兩個男人搞到一起去了。
沒打架?
月歌右眼皮一直跳,這兩個男人不至於彼此推心置腹後拆穿自己虛偽的麵具了吧!
他倆不會聯手囚禁她吧!
右眼皮跳的更凶了。
門被輕輕推開,真田弦一郎和幸村精市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兩人身上都帶著淡淡的濕意,卻沒有往日的針鋒相對。
月歌抬眼看向他們,紫眸裏閃過一絲訝異,卻很快恢複了平靜。
“看來我出去一趟,錯過了很多呀。”
真田弦一郎走上前,將一碗溫熱的湯放在她麵前。
“剛去水牢給幸村送了飯,看到你派人去叫我們,順便一起回來。”
他的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忽視的溫柔。
我們?
嗬,男人。
幸村精市則在她身邊坐下,指尖輕輕拂過她的發梢。
“聽說你今天出去了,累不累?”
月歌看著他們,忽然笑了。
“你們都知道了?”
空氣中一瞬間寂靜起來,燭火劈裏啪啦的聲音讓人煩悶。
真田弦一郎點了點頭,沒有隱瞞。
“是,我知道了強取豪奪。”
幸村精市也跟著輕笑。
“是,我知道了將計就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