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他怎麽樣？”
    見到手術室的門打開，程新也連忙上前兩步焦急地問道。
    看著他，醫生也明顯疲勞地歎了口氣，才再度開口。
    “病人失血過多，情況比較危急。”
    “但幸運的是，匕首避開了心髒等重要器官，沒有生命危險。”
    “不過，需要在icu觀察一段時間，後續還需要進行康複治療。”
    聽到周揚沒有生命危險，程新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他無力地靠在牆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謝謝醫生，謝謝……”
    黃隊長和老李也鬆了一口氣。
    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慶幸。
    看著周揚被推進icu，程新無力地癱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緊繃的神經終於稍稍放鬆。
    手術成功了就好，雖然到現在還沒脫離危險。
    但至少撿回了一條命。
    他抬手揉了揉酸澀的眼睛，腦海裏一遍遍回放著周揚為自己擋刀的畫麵。
    心髒猛地一抽，後怕如潮水般湧來。
    差一點，就差一點！
    他這好不容易重來一次的機會就沒了！
    老天爺這次是派了個愣頭青來救他？
    今天是僥幸逃過一劫，下次呢？
    下次還能有這麽好的運氣？
    總不能每次都指望有人舍身相救吧？
    而且還次次都能死裏逃生？
    這概率比中彩票還低！
    這也讓程新猛地意識到，重生一次不代表就能躺贏。
    他不能總是依賴別人的保護，得有自保的能力才行！
    尤其是他現在所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得罪人了。
    與其去指望別人，不如指望自己！
    想到這裏，他霍地站起身。
    大步走向正在和老李低聲討論案情的黃隊長。
    “黃隊！”
    程新語氣堅定，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黃隊長和老李都愣了一下，看著臉色異常嚴肅的程新，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
    程新深吸一口氣，對著黃隊長深深鞠了一躬。
    “黃隊，我想學近身格鬥！”
    “您有時間教我嗎？”
    “如果沒有的話，能不能給我推薦一個靠譜的教練？”
    黃隊長和老李麵麵相覷，顯然被程新的舉動搞懵了。
    “程律師，你這是……”
    黃隊長遲疑地問道，眼神裏滿是疑惑。
    “黃隊，今天的事讓我明白一個東西。”
    “如果我接下來還想做這件事情。”
    “那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手無縛雞之力了。”
    程新直視著黃隊長的眼睛，語氣堅定。
    “我需要有保護自己的能力，也需要有保護身邊人的能力！”
    黃隊長看著程新堅定的眼神。
    沉默片刻，隨即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大笑起來。
    “好小子！難怪能讓我老師都在我麵前接二連三的誇你，就是有誌氣！”
    “想學是吧？沒問題！”
    “我雖然老了，但對付幾個小混混還是綽綽有餘的！”
    “不過你也知道我最近比較忙。”
    “雖然能在你身邊指點你，但效果也不是很好。”
    “這樣吧，我給你推薦一個人，我以前的戰友。”
    “他可是退役拳王，絕對的格鬥高手！”
    說著，黃隊長掏出手機，翻找了一會，遞給程新一個號碼。
    “這是老趙的電話，你聯係他，就說是我介紹的，他會好好教你的。”
    程新接過手機，鄭重地點了點頭。
    “謝謝黃隊！”
    再度寒暄了兩句，程新又和護士確定周揚沒什麽問題後，這才離開icu。
    來到醫院前台，程新正準備掏卡付錢。
    卻發現身後伸過來一隻手，搶先一步把卡遞了過去。
    “醫藥費的事情，還是讓我們來吧。”
    “畢竟在我們這些專業人士麵前還發生這種事情，這是我們的失責。”
    老李笑嗬嗬地說著，眼神裏卻透著複雜的神情。
    聞聽此言，程新也沒和他爭，點點頭算是謝過。
    從今天老李看他的眼神，程新就知道。
    自己算是徹底進入警方視線了。
    不過他並不在意，畢竟以現在的情況，他還想單打獨鬥是基本上不可能的了。
    交完費用後，程新再度坐在醫院的椅子上。
    又等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後，周揚的父母終於趕到了醫院。
    看著兩位老人焦急的神色，程新心裏五味雜陳。
    他走到兩位老人麵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叔叔阿姨，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周揚的父親一把扶起程新，歎了口氣。
    “程律師您好，大概的情況我們在路上已經了解了。”
    “這事不怪你，是我們家周揚衝動了。”
    周揚的母親則眼眶紅紅的，拉著程新的手，哽咽開口。
    “程律師，您可千萬別這麽說。”
    “本來這次開庭就多虧你了。”
    “要不是你，我們家周揚……”
    說到這裏，周母已經泣不成聲。
    程新安慰了幾句，再度將事情的經過簡單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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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完程新的講述，周父周母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些許後怕。
    在路上是有人給他們說了自己兒子中刀的大概情況。
    但詳細內幕，他們倒不知道。
    現在聽完之後，他們腦子也有些發僵。
    畢竟他們怎麽也沒想到。
    自己那一向老實巴交的兒子，竟然會遇到這種事。
    “原來是這樣啊，不過那也不怪您。”
    “而且我還沒有向您道謝呢。”
    “程律，這次真是太感謝你了，要不是你，我們家周揚……”
    周父說著說著，聲音也有些哽咽。
    “叔叔，您別這麽說。”
    “為受到冤枉的人發聲，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聽到這話，程新連忙說道。
    “而且這次周揚是為了救我才……”
    “程律，我們都明白。”
    周母拍了拍程新的手，眼眶依然紅紅的。
    “你放心，我們不會讓你為難的。”
    聽到二老這樣說，程新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畢竟自己和周揚非親非故。
    人家能說出這樣的話，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當下也隻好認真道謝後，便抬腳離開了。
    而看著程新的背影，周揚的父母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欣慰。
    他們雖然心疼自己的兒子，但也是明事理的人。
    自然知道這次程新是幫了他們兒子多少。
    如今自己兒子擋下的這一刀，也算是報恩了！
    ……
    走出醫院後，程新長舒一口氣，從兜裏掏出皺巴巴的煙盒，點上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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