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留意到了李玲的手在抖動。
    “很害怕嗎？”
    “我……怕被張經理發現。”李玲不由得捏緊了手中的咖啡杯。
    “下午複製文件的時候，差點被他撞見。”
    程新剛想開口，一個熟悉的身影驟然從窗外閃過。
    那人手臂上有青色紋身。
    接著程新猛地站起，拉住李玲的手腕：“快走。”
    “發生什麽事了？”李玲被他突然的行動驚到。
    “有人在外麵盯著我們。”程新迅速帶著她走向後門。
    剛推開後門，前門就傳來一陣嘈雜聲。
    程新回頭，那紋身男已經闖進來，四處搜尋。
    小巷漆黑，遠處傳來引擎的轟鳴。
    程新牽著李玲快速前行，繞過幾個拐角，來到一條寬敞的街道。
    “上車。”程新拉開一輛黑色轎車的車門。
    李玲遲疑片刻，但最終坐進車裏。
    車啟動瞬間，後視鏡裏映出追趕者的影子。
    程新瞄了眼旁邊的陳明遠，他會意地點頭，並開始用對講機呼叫支援。
    “先找王隊商量。”程新一邊駕駛，一邊與李玲對話。
    “你的信息很重要，但你也有危險。”
    李玲在後座縮成一團，聲音顫抖：“張經理，他真的……”
    “別怕，我們會保護你。”程新看向後視鏡，追蹤的人似乎甩開了。
    “不過在此之前，你得暫時找個地方躲起來。”
    車在黑夜中飛馳著，駛向警局。
    程新能感受到，事情正在按預料的軌跡發展。
    ……
    警局裏燈火通明，王隊在辦公室裏辦公。
    看見程新他們一進門，王隊站起來。
    “咋樣啊？”王隊走到程新麵前。
    程新把u盤往桌上一放：“有人跟蹤我們，那邊八成是察覺到什麽了。”
    李玲縮在角落裏，手攥得死緊，指頭都白了。
    陳明遠端了杯熱水過去：“放心，這裏安全著呢。”
    王隊插上u盤，電腦屏幕上蹦出一堆轉賬記錄，數字大得嚇人。
    他盯著看了會兒，忽然指著一筆：“瞧這時間，跟上月那批黑心藥出貨對上了！”
    程新湊過去看：“嘖，出一次貨就轉一筆錢，這不明擺著分贓嘛。”
    王隊眼神在屏幕和李玲之間轉來轉去，嗓音沉下來：“李小姐，這些轉賬記錄靠譜不？”
    李玲點點頭，聲音抖得厲害：
    “肯定靠譜，都是從公司係統直接傳輸出來的，每筆都有審批記錄。”
    程新摸著下巴琢磨了會兒，突然問：
    “哎，張經理讓你準備護照簽證啥的，啥時候的事兒？”
    “今天下午三點左右吧。”李玲想了想說：
    “他急得不行，說要出國考察，可公司壓根沒這安排啊。”
    陳明遠插嘴道：“三點？咱們接到舉報電話就是那會兒！這張浩肯定是覺察不對勁了。”
    “砰”地一聲，王隊拍桌子站起來：
    “不能等了！趕緊行動，不然這幫人把證據都毀了！”
    陳明遠手指飛快地按動手機，連撥幾個號碼，臉都繃緊了：
    “特警隊馬上就位，支援已經在路上啦！”
    程新掏出手機，劃拉出江城製藥總部的地址圖紙：
    “隊長，我早就查過啦，數據全在十五樓機房呢。”
    “分兩隊上！”王隊一錘定音。
    “老陳，你帶人衝江城製藥，直接殺進機房。程新跟我去玉峰醫療。”
    “等等！”李玲突然蹦出。
    “我得跟著去，張經理那些密碼、保險櫃位置，我都門兒清。”
    王隊跟程新眼神一對。
    程新走過去，聲音放軟：“你幫大忙了，太危險，別去了吧。”
    “不行！”李玲梗著脖子：
    “沒我，你們連辦公室都進不去。保險櫃裏那賬本，比u盤還詳細呢！”
    王隊琢磨了下：“成吧，但必須聽指揮，別亂來。”
    “砰”地一聲，門被撞開，警員慌裏慌張衝進來：
    “隊長，不好啦！江城製藥那邊保安係統全開了，他們在毀資料呢！”
    “靠！”王隊一拳砸桌子：“肯定有內鬼！趕緊出發，別等了！”
    十分鍾後，三輛警車呼嘯著往玉峰醫療衝。
    警笛劃破夜空，程新坐副駕，眼神鎖定前方。
    路燈光影在車窗上飛掠，他手指不停敲擊車門。
    “馬上就到！”王德明一腳油門轟到底，警車在黑夜裏狂奔。
    後座上李玲緊張兮兮搓著手，臉色有些慌張。
    程新回頭瞄她一眼：“別慌，有我們罩著呢。”
    警車猛地刹住，玉峰醫療大樓就杵在眼前。
    大樓裏亮堂堂，保安亭閃過個人影。
    “咦？”王德明眯眼：“大半夜了，咋這麽多房間亮著？”
    話還沒說完，十五層突然“轟”地一聲。
    幾個黑影從窗邊晃過，玻璃碎片嘩啦啦往下砸。
    “靠！”王德明砸了下方向盤：“這幫狗東西，真敢銷毀證據！”
    程新抽出配槍：“你帶人從正門上，我走消防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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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玲一把拽住程新衣服：“等等啊！張經理辦公室在西邊，那兒有專用電梯，我有卡！”
    警員立馬分兩隊。
    程新帶著李玲奔向西邊電梯，王德明領人衝正門。
    電梯門一開，走廊盡頭響起“噠噠”腳步聲。
    程新趕忙扯著李玲的衣角，把她護在身後。
    緊挨著牆邊摸索過去。
    “砰！”
    隨著一聲碰撞的聲音出現，辦公室裏有啥東西摔地上了。
    “就藏在裏頭！”程新壓低聲音，朝李玲示意要後撤。
    他剛準備邁步，突然聽到有人喊：“都處理幹淨了沒？快快！”
    “張總放心，u盤搞定了，賬本也快燒完了。”
    辦公室裏另一個聲音回答。
    程新正要衝過去踹門，背後忽然傳來“咚！”的一聲。
    他猛回頭，隻見李玲捂著嘴，指著拐角，渾身瑟瑟發抖。
    一個黑影，手裏舉著槍，對著他們。
    “喲，程律師，你好啊。”
    陰冷的笑聲從黑暗深處飄來：“真想不到，你竟然敢來。”
    程新聽出來了，那是玉峰醫療副總楊明的聲音。
    他緊握著手槍，汗滴下來。
    程新一皺眉，立刻把李玲推到牆角。
    楊明，槍在手，暗處傳來他的諷刺：
    “嗬，你認為僅憑你一人，就能阻止我們？”
    “程律師，你這不自量力！如此龐大的利益鏈條，你有什麽能耐撼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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