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間的氣氛被徹底點燃。
    “說得好！程律威武！”
    “新葉計劃！聽著就帶勁！我擱江市學法的，明年畢業，能提前報名不？”
    “讚！這才是律師真正該有的樣子！”
    程新看著彈幕微微一笑。
    “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大家，就在昨天，已經有一位被排擠打壓過的優秀律師，聯係了我，表達了加入我們的意願。”
    他掃了一眼屏幕右下角不斷跳動的在線人數。
    已經突破了一個新的記錄。
    “那些想看我笑話的人，恐怕要失望了。我的律所隻會成為那塊最硬的骨頭...”
    還未說完，程新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是一條來自蘇沐的短信。
    他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
    看到短信內容後，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縮了一下。
    蘇沐發來的消息向來言簡意賅。
    他深吸一口氣，平複下心情，隨後對著鏡頭露出一個略帶歉意的笑容。
    “各位朋友，非常感謝大家今晚的熱情參與。律所的未來，離不開每一位關注和期待我們的人。”
    “今天的直播，也讓我感受到了大家對公平正義的渴望。後續關於律所的招聘細節、案件援助的申請方式，我們都會盡快在新程律所的官方賬號公布。”
    “時間不早了，我這邊還有一些緊急的事情需要處理，今天的直播就先到這裏。”程新看了一眼時間。
    “再次感謝大家！我們，後會有期！”
    說完，他果斷地結束了直播。
    直播間畫麵一黑，彈幕卻依舊在瘋狂滾動。
    “程律牛逼！等你！”
    “這就結束了？我還想聽程律多罵幾句那幫孫子呢！”
    “期待新程律所的後續消息！”
    程新沒再看那些彈幕，手指飛快地按下了回撥鍵。
    電話幾乎是秒接。
    “程新，你總算回電話了！”
    蘇沐的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興奮。
    “直播我看了，說得太棒了！簡直是把天啟那幫人的臉按在地上摩擦！”
    “這個一會再聊。”
    程新語速比平時快了幾分。
    “你短信裏說的是真的？那個資深律師，確定願意過來？”
    “千真萬確！”
    蘇沐的聲音壓低了一些。
    “這位叫周立國，五十出頭，當年在勞動法領域可是響當當的一塊招牌，天啟就是靠著他打贏了好幾場硬仗才站穩腳跟的。後來不知道什麽原因，好像是得罪了天啟的高層領導，直接被雪藏了，一藏就是十年！”
    程新眉頭一挑。
    “十年？這種資深律師，天啟竟然舍得？”
    “具體內情我還不太清楚，但周律師說，他手上掌握著大量這些年來天啟以及他們那些大客戶企業壓榨員工、違法解除合同、克扣賠償金的直接證據！他說他忍了十年，就是在等一個機會，一個能把這些黑料全部掀出來的機會！”
    蘇沐帶著幾分快意。
    “他看了你之前發的聲明，又看了你今天的直播，覺得你就是他要等的人！”
    程新心中湧起一股熱流。
    這簡直是雪中送炭！
    一個熟悉天啟內部運作，並且手握大量黑料的資深律師。
    對於剛剛成立的新程律所來說。
    其價值不可估量。
    “他現在人在哪裏？什麽時候能見一麵？”
    程新迫不及待地問道。
    “他說隨時可以，地點你定。”
    “好！”
    程新當機立斷。
    “你幫我約他，就明天上午，在新程律所的辦公室見麵。”
    掛斷電話，程新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他重新打開直播平台，想看看剛才直播的回放數據。
    卻意外地發現，就在他下播的最後幾秒鍾。
    他的直播間賬戶裏。
    突然湧入了十個“正義天平”的禮物！
    這種平台最頂級的禮物。
    一個就要數千元，十個就是好幾萬！
    程新愣了一下，這種手筆，不像是普通觀眾。
    更讓他驚訝的是，送出這十個“正義天平”的是一個剛剛注冊的匿名小號。
    除了這十個禮物。
    對方還在自己的私信留下了一條非常簡短的留言。
    “明日十點，金茂大廈27層見。”
    金茂大廈27層？
    程新皺起了眉頭。
    那正是天啟律所的總部所在地！
    這是挑釁？
    程新盯著那條留言。
    他想不通是誰會在這個時候聯係他。
    還要約在天啟的地盤見麵。
    他將這個疑問暫時壓在心底，開始著手整理後台收到的觀眾報名信息。
    如他所料。
    直播結束後，郵箱裏湧入了大量的郵件。
    程新大致看了一下，大部分都是即將畢業的法學生。
    字裏行間都是對法律事業的熱忱。
    就在篩選郵件的時候。
    一封標題為“一份小禮物，祝程律開業大吉”的郵件引起了他的注意。
    發件人同樣是一個匿名郵箱。
    程新心中一動，點開了郵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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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郵件正文隻有一句話。
    “程律師，相信這個東西對你會有用。”
    下麵附帶了一個音頻文件。
    程新戴上耳機，點開了音頻。
    起初是一陣嘈雜的背景音。
    很快，聲音響了起來。
    “老黃，這次對程新的封殺令，你那邊可得給我盯緊了！務必讓他在業內混不下去！”
    嗓音略有些尖利。
    程新立刻聽出這是天啟律所的主任，王嚴昌。
    “放心吧，王主任，我已經跟幾家相熟的律所都打過招呼了，誰敢收留程新，就是跟我們天啟過不去！”
    名為老黃的男人回應著。
    接下來的內容，更是讓程新怒火中燒。
    錄音裏，兩人毫不避諱地討論著下作的手段。
    其中，他們提到的一件事，使得程新眉頭一皺。
    “還記得那個姓葉的小子嗎？當年要不是把那苗頭掐斷，他現在恐怕已經是我們的心腹大患了。”
    王嚴昌冷笑著說。
    “可惜啊，年輕人太氣盛。”
    “是啊，聽說他被吊銷執照後，就徹底銷聲匿跡了，真是可惜了他那一身才華。”
    “姓葉？”
    程新摩挲著下巴，看來寄來音頻的人要不是這個葉某本人。
    要不然就是關係親密之人。
    雖說程新現在需要助力，但是不代表喜歡被人當槍使。
    程新將音頻備份下來，塞進了保險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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