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程新積極籌備下一次直播內容。
    同時也在不斷優化律所初期運營方案的時候。
    他的私人郵箱裏，收到了一封不請自來的郵件。
    發件人的名字很陌生，郵件標題隻有簡短的幾個字。
    “請求加入——一個不願同流合汙的律師。”
    程新挑了挑眉，點開了郵件。
    “程律師，您好。冒昧打擾。
    我叫林銳，曾供職於天啟律師事務所。您近期的直播以及關於新律所的理念，我深為認同。在天啟的兩年，我看夠了為了業績不擇手段，為了金錢扭曲事實的嘴臉。我曾試圖堅持底線，卻被視為異類，最終因不願參與一樁昧良心的案件而被邊緣化，憤而辭職。
    我不想就此放棄律師這個職業，因為我依然相信法律的公正。看到您的出現，讓我重新燃起了希望。
    若程律師不嫌棄我資曆尚淺，林銳願加入您的團隊，與您一同麵對所有挑戰，為那些需要幫助的普通人，盡一份綿薄之力。
    靜候佳音。”
    郵件的末尾，還附上了一份林銳的簡曆。
    程新逐字逐句地看完郵件，又點開了那份簡曆。
    年輕，法學名校畢業，成績優異。
    在天啟有過兩年的工作經驗。
    參與過幾個不大不小的案子，但都隻是輔助角色。
    “有意思。”
    程新靠在椅背上，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
    “這麽快，就有‘傻子’自己送上門了。”
    程新指尖在鍵盤上輕巧地敲擊著。
    一行簡潔明了的回複很快便出現在屏幕上。
    “林律師，你好。郵件已閱。你的勇氣和理念令人印象深刻。明晚七點，星巴克濱江路店），方便麵談嗎？程新。”
    沒有多餘的客套，直接點明主題和時間地點。
    發送完郵件，程新隨手將林銳的郵件連同簡曆一並轉發給了蘇沐。
    郵件標題。
    “蘇大總管，看看，這算不算咱們‘新葉計劃’的開門紅？魚兒自己蹦上岸了。”
    正文則簡短有力。
    “安排一下明晚的麵試，地點我定了。另外，這個人，給我往祖墳上刨，查清楚他的底細，尤其是在天啟那兩年，到底發生了什麽。我可不想引狼入室，招進來一個定時炸彈。”
    蘇沐收到郵件時，正對著一堆雪花般的應聘者簡曆焦頭爛額。
    看到程新那略帶調侃的標題。
    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小聲嘟囔。
    “開門紅？我看是給我添堵！還祖墳上刨，說得輕巧，當我是摸金校尉啊！”
    話雖如此，她還是第一時間點開了林銳的簡曆和郵件。
    “天啟出來的？”
    蘇沐眉頭微蹙。
    天啟那種地方，能全身而退。
    還保持著這份心氣。
    要麽是真傻，要麽就是城府極深。
    她放下手中的其他工作，立刻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老k嗎？我這有個活兒，背景調查，對，越詳細越好，尤其是職業操守和離職原因……嗯，盡快給我結果。”
    老k是她之前在獵頭公司認識的一個資深調查員，路子野，消息靈通。
    掛了電話，蘇沐深吸一口氣。
    程新這個甩手掌櫃當得是真瀟灑，髒活累活全丟給她了。
    但不知為何，她心裏那股子不服輸的勁兒被勾了起來。
    她倒要看看，程新這個所謂的“新葉計劃”，到底能折騰出什麽名堂。
    她重新拿起那些畢業生的簡曆。
    按照“新葉計劃”那近乎苛刻的標準，真正能入眼的，寥寥無幾。
    “唉，這幫小屁孩，真以為律師是偶像劇裏耍帥那麽簡單嗎？”
    蘇沐無奈地搖搖頭，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
    夜幕降臨。
    程新準時開啟了新一期的直播。
    與往常不同，這次直播間的人氣直線飆升。
    顯然，兩大律所聯手封殺程新的消息。
    已經在網絡上發酵開來。
    “程律，聽說你被行業大佬針對了？真的假的？”
    “頂住啊程哥！我們支持你！”
    “某些人吃相太難看了吧？見不得別人好？”
    彈幕鋪天蓋地而來，各種議論不絕於耳。
    程新調整了一下攝像頭，臉上帶著一貫的從容笑意。
    “各位晚上好，感謝大家這麽熱情。看來，有些消息比我的直播預告跑得還快啊。”
    他程新習慣性的調侃著。
    但是隨後頓了頓。
    聲音也沉重起來。
    “沒錯，就在昨天，江市兩家律師事務所，聯合向業內發出了所謂的‘封殺令’，明確表示，任何與我程新合作的律師或律所，都將成為他們的‘不受歡迎對象’。”
    此言一出，直播間瞬間炸開了鍋。
    “臥槽！玩真的啊？這兩家也太霸道了吧！不過不需要說，也知道是誰！”
    “這不就是行業壟斷，打壓新人嗎？”
    “程律別怕，他們越是這樣，越說明你戳到他們痛處了！”
    程新看著滾動的彈幕。
    “霸道？壟斷？各位說得都對。他們以為用這種上不了台麵的手段，就能讓我程新屈服，就能扼殺掉一家新律所。那我隻能說，他們太天真了。也太小看我程新了。”
    他話鋒一轉。
    “我程新，今天就在這裏正式宣布，我的‘新程律師事務所’，即日成立！我們律所的宗旨很簡單，就是為普通人發聲，為弱者維權，為那些被所謂‘行業規則’拒之門外的正義，打開一扇窗！”
    “至於那兩家的‘封殺令’。”
    程新嗤笑一聲。
    “在我看來，不過是他們心虛的表現！”
    “他們不過是害怕有人打破他們固有的利益格局！恐懼揭露他們光鮮外表下的齷齪！我相信有更多像我一樣，不願與他們同流合汙的律師站出來！”
    他對著鏡頭，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還真就要感謝他們的‘封殺’，這反倒讓我更加確信我才是正確的。他們不是要封殺嗎？那我就偏要招收那些被你們排擠的正義律師。還有那些剛剛走出校門，胸中懷揣著熱血的學生！”
    “我們不需要你有顯赫的背景，也用不著你有多麽資深的經驗，我們隻要你有一顆追求公平正義的心，絕不向潛規則低頭的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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