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複被程新那眼神看得心裏發毛，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但又說不上來。他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半步。
    就是現在！
    程新猛地抬手，將手裏的空水瓶狠狠地砸向陳複的腦袋。
    “操！”
    陳複沒想到程新說動手就動手，而且動作如此幹脆利落。
    他條件反射地抬手去擋，但程新的動作太快。
    瓶子底部結結實實地砸在了他的臉側。
    塑料瓶雖然不致命，但被用力砸中，那種鈍痛還是讓他痛呼一聲。
    更要命的是，他本來就因為之前的威脅而心神不寧。
    這一下更是讓他徹底失去了平衡。
    一個踉蹌，腳下一軟。
    直接狼狽地跌坐在了冰冷的地麵上。
    程新沒有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
    他像一頭鎖定獵物的豹子，在陳複跌倒的瞬間，已經欺身上前。
    幾乎是同一時間，他從腰間摸出一截黑色的金屬物。
    手腕一抖，一根精鋼甩棍瞬間彈出，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沒有任何猶豫。
    直接抵在了陳複的脖頸處。
    冰冷的金屬觸感讓陳複瞬間像是被澆了一盆冰水。
    剛才的疼痛瞬間被更深的恐懼取代。
    他能感覺到抵在脖子上的力量，隻要程新稍微用力，他的喉管就會被壓扁。
    “嘶……”
    程新痛得倒吸一口涼氣。
    左臂還在滲血，但他的眼神卻比寒冰還要冷。
    居高臨下地看著癱在地上的陳複。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到極點的弧度。
    “那就斷兩根手指吧！要不然，我不放心。”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種森然。
    陳複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斷兩根手指？！這他媽是人說的話嗎？
    “你…你敢！”
    他咬牙切齒地吼道，但因為甩棍抵著脖子，聲音聽起來有些變形。
    程新仿佛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
    輕笑一聲，那笑聲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刺耳。
    “我有什麽不敢的？”
    他緩緩蹲下身，甩棍依然死死地壓著陳複的脖子。
    不給他任何反抗的機會。
    一腳踹向陳複的膝蓋。
    應聲趴倒在地上。
    程新直接抓住了陳複攤開在地上的左手。
    陳複的手指使勁蜷縮著。
    但是程新毫不費力地掰開，將他的小拇指和無名指平放在地麵上。
    “住…住手！別！”
    陳複終於慌了，他預感到了即將發生什麽。
    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想要縮回手。
    但程新的手像鐵鉗一樣死死地鉗製著他，讓他動彈不得。
    程新沒有廢話，他的眼神平靜得嚇人，就像在做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
    他抬起右腳，對準陳複的小拇指和無名指。
    毫不猶豫地踩了下去。
    “哢嚓！”
    一聲令人牙酸的骨骼斷裂聲，在夜空中清晰地回蕩。
    緊接著，是陳複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啊！！！！！”
    那聲音淒厲到了極點，如同受傷的野獸，在劇痛中哀嚎。
    他整個人都因為這股劇痛而弓了起來，身體不受控製地抽搐。
    嘴裏發出痛苦的呻吟。
    豆大的汗珠瞬間布滿了他蒼白的臉頰。
    程新麵不改色地收回腳，右腳鞋底沾上了點點血跡。
    他看著地上疼得打滾的陳複。
    眼神裏沒有一絲憐憫，隻有冰冷的審視。
    “嘖嘖，我還是太善良了。”
    他慢條斯理地說道。
    “你想斷我腿，我就光斷你兩根手指。這買賣，你賺大了。”
    陳複疼得幾乎說不出話來，全身上下都在痙攣。
    他死死地捂著自己血肉模糊的手指。
    張著嘴，喉嚨裏發出荷荷的聲音。
    看程新的眼神充滿了刻骨的仇恨。
    他要是還有力氣，非得把能想到的所有髒話都罵一遍不可。
    媽的，這個瘋子！
    這個變態！他竟然真的敢！
    程新站起身，甩棍的尖端垂了下來，但依然在他手裏緊緊握著。
    他沒有再看陳複一眼，而是將目光緩緩轉向了周圍那些剛才還氣勢洶洶。
    此刻卻僵在原地，一個個臉色難看的保鏢。
    保鏢們被陳複的慘叫震懾住了。
    又看到程新如此幹脆利落地廢掉了陳複的手指。
    心裏的那股狠勁瞬間被冰冷的恐懼取代。
    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陳複是少爺身邊的紅人，但程新連他都敢下如此狠手。
    對他們這些保鏢，又會手軟嗎？
    程新的目光掃過他們，帶著一種審判般的冷酷。
    “怎麽？”
    他勾了勾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都想嚐嚐斷兩根手指什麽滋味嗎？”
    他的聲音不高，但落在這些保鏢耳裏，卻像驚雷一樣炸開。
    空氣仿佛凝固了。
    陳複的慘叫還在持續，但已經變成了低低的呻吟。
    程新一個人，帶著左臂的傷口，手裏握著甩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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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那裏，仿佛一尊殺神，壓得周圍十幾個保鏢連大氣都不敢喘。
    他們是聽命於傅家，但傅家可沒說過讓他們來這裏送死。
    陳複自己踢到了鐵板，他們可不想步他的後塵。
    為首的一個保鏢咽了口唾沫，眼神飄忽不定。
    程新表現出來的狠辣，讓他們投鼠忌器。
    萬一程新真的留了後手，他們這些人也得跟著倒黴。
    程新靜靜地看著他們。
    他是在賭。賭這些保鏢沒有為傅雲澤或者陳複拚命的覺悟。
    賭他們更愛惜自己的身體和前途。
    而從他們的表現來看，他似乎賭對了。
    保鏢們依然僵持著，沒有人敢上前。
    陳複的慘叫聲在他們耳邊回蕩。
    程新冷笑一聲。
    “看來，你們還沒傻到家。”
    他甩了甩手裏的甩棍，金屬摩擦的聲音在這份寂靜中顯得格外刺耳。
    然後，他邁開步子，繞過地上的陳複，徑直走向了楚詩瑤。
    楚詩瑤一直躲在車旁，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都讓她的大腦一片空白。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可怕的程新。
    這還是那個平時溫文爾雅的律師嗎？
    直到程新走到她麵前，她才猛地回過神來。
    她看著程新受傷的左臂，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我沒事。”
    程新衝她笑了笑，但那笑容裏沒有一絲暖意。
    他伸出沒有受傷的右手，輕輕拉住了楚詩瑤冰涼的小手。
    “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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