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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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4章 重歸
    “不如,你跟我做一次”,時雨忽然雙手撐地,朝著寒川往前爬了一步,他微仰起頭,鼻尖輕輕擦拭過涼薄的唇瓣,他意猶未盡的看著寒川,輕聲道:“我就告訴你,如何?”
    瞳仁向下,極黑的眸子視線落在了那雙微眯的眼眸上,二人平靜的對視了一會兒,眼看著他的眸底下,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微光,緊跟著“啪”一聲響,時雨就被摁著肩膀躺回了床榻上,散落的墨發順著俯身的幅度垂了下來,漾起絲絲清新的梨花香。
    雙手撐在床榻上,時雨被圈禁在了雙臂之間,雖然寒川仍舊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模樣,也猜不出他對自己是何心思。但他在男人麵前,有著絕對的自信,時雨微微勾起嘴角,欣然的合上了眼簾,心裏還是覺得,男人都一個樣。
    他雖不認識沈鈺,也不知本尊到底長什麽樣,但他清楚,長留,寒川,還有晏聽,甚至是覬覦他的那些男人,都是因為這個沈鈺。
    但他卻認為自己比沈鈺更甚,因為從來沒有人能對他這張臉說不,無論是身段,還是臉,他都稱得上是絕色,但他更多的其實還是嫉妒。他們為自己著迷,可又不全是因為自己。
    但他過得不好,所以誰也別想好過!
    手腕一緊,時雨猝然掀起了眼簾,他臉色唰的一下慘白,當即質問道:“你幹什麽!?”
    “要麽把他還回來,要麽”,寒川將他掰轉過身來,不知從哪變出來兩根繩子,他利索的將他手腕捆在了一起,接著還不忘把他的腳踝也捆上,最後他利索的係上一個結後,又狠狠拉了一把繩子,沉聲道:“你就一直躺著吧。”
    “寒雪盡!?”時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奮力翻了個身麵向回寒川,難以置信的問道:“你瘋了!?”
    初次相識之時,原以為此人性子便是涼薄,可自沈鈺在自己身上複活之後,他便發覺寒川有不為人知的一麵,而晏聽對他也亦是如此。
    那是時雨從未見過的寒川與晏聽,而這一切的一切,皆是因為沈鈺。所以他妒忌瘋了,也快恨瘋了,他想毀了這一切,想往寒川身上撒上墨點,他要讓這些人都跟他一樣,肮髒不堪,可偏偏寒川卻對他不為所動。
    為什麽……
    他真的有這麽好嗎?
    寒川沒理會他,而是自顧自穿上白靴後站了起來,抬腳離去,見他要走,時雨當即慌了神,趕忙又挪動身軀向前,追問道:“你要去哪?”
    “漱口”,寒川頓住了腳步,微微側首給了他半張冷冽的側顏,薄唇一啟一合,淡聲道:“沐浴更衣。”
    時雨當即愣住了,隨即惱羞成怒,眼尾染上一抹猩紅,他咬碎了牙,咬牙切齒道:“……真不知道他怎會鍾情於你這塊木頭!”
    畢竟沈鈺如今用著他的身體,雖不能完全窺探到他所有記憶,但他對寒川是何心思,他還是能知道的。
    “………”,聞言寒川明顯一愣,隨後眸光一沉,淡聲道:“不準置喙他。”
    “唔!”緊跟著時雨的喉間,像是被什麽給堵住了,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但我好奇”,寒川忽然又解開了他的聲帶上的法術,接著又問他:“你這般愛他,為何又情願與我?”
    寒川的心始終如一,不曾變過,即便沈鈺如今不記得與他之間的記憶,但鍾情告訴他沈鈺的心也亦是如此。
    所以他不能理解一心二用,還有那些水性楊花之人的作為,明明時雨也愛晏聽愛的無法自拔,難道背叛,真的就能給能帶來愉悅的快感嗎?
    “我不在乎”,時雨微仰起頭,眼眸中閃爍起破碎的光,喃喃道:“他亦……更不在乎……”
    回憶戛然而止,像是地表忽然坍塌,麵前的畫麵轟然坍塌,沈鈺毫無防備的掉了進去,感受到一陣急速墜落,天旋地轉之後,沈鈺才猝然掀起了眼簾。
    當他蘇醒的那一刻,心髒也隨之感受到了他的畏懼,當即猛烈的開始撞擊著胸膛,他猛吸了一口涼氣,隨後胸膛跌宕起伏。
    “醒了?”耳畔傳來的,依舊是那個冷清微沉的聲音,隻不過比平時似乎還要冷得駭人,寒川就坐在床榻邊,聽聞自己的動靜,他緩緩轉過身來,麵無表情的看著自己,淡聲道:“考慮得如何?”
    “你……”,那一瞬,沈鈺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心髒瞬間沉了下去,許是太久沒見過,寒川用這種冷若寒霜的態度對自己,一時間他隻感到一陣畏懼,有些不知所措地喃喃道:“怎麽了?”
    “嗯?”聞言寒川微微蹙眉,很難得見他臉上露出一絲錯愕,隨後他的眼神就變了,對著自己,試探性的問道:“月塵?”
    “………”,沈鈺感覺身子一陣發酸,他掙紮著想要起身,結果卻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被繩子給捆住了,雙眸微睜,他有些不知所措的問道:“你這是……幹什麽?”
    寒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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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川並沒告訴他,時雨已然也複活了的事,隻是隨口敷衍的說,他睡夢中好動,且這次動彈的厲害,所以他才會把他手腳給捆了起來。
    沈鈺對這個解釋半信半疑,畢竟這個時雨在睡夢中確實有些好動,且也不知是他皮太薄,還是寒川勒太緊。反正等寒川幫他把繩子解開時,手腕腳踝已然出現了兩條極深的勒痕。
    沈鈺揉著酸痛的手腕坐了起來,這才發覺窗外的陽光似乎烈得不像晨時,他當即意識到自己在追憶之中可能又睡了很久。
    “我這是”,隨即他又看到桌上已經準備好了的膳食,於是他便問道:“睡到大中午了?”
    “嗯”,寒川應了他一聲,回答道:“用膳吧,快涼了。”
    “好”,沈鈺頷了頷首,隨後便起身來到桌案前用膳,但一想起適才自己是在追憶之中,再加上醒來時還被寒川捆住了手腳,所以他便感到有些疑惑,故而又問道:“我就除了好動以外,就沒在說夢話之類的?”
    聞言寒川不動聲色的頓了頓,隨後立馬回答道:“無。”
    “哦”,見狀沈鈺隻好作罷,他也不敢跟寒川提及在追憶之中的所見所聞,畢竟是背叛,想來他應該也不會想知道。
    而寒川亦是如此,若沒有那陣荒唐的吻,他可能還會考慮考慮跟沈鈺實話實說,可偏生沈鈺陰晴不定,再加上一想到他若是沒能及時醒來,隻怕真的會與其發生點什麽事,他就感到一陣後怕。
    沈鈺緘默不語的吃完了一頓飯,可能是兩人都心事重重的緣故,一頓飯這麽安靜的吃下來,竟無一人感到有任何不妥之處。
    隨著最後一口米飯進口,咽下後,沈鈺便放下了筷子,當他抬起頭來時,寒川也正好掀起了眼簾與自己對視。
    瞧見他脖頸上的痕跡已然淡去了不少,如今隻剩下些殘痕,估摸著自己的情況可能也跟他差不多,所以沈鈺便提議道:“要不我們明日便出發吧,我感覺我恢複得差不多了。”
    “嗯”,寒川不知道他丟掉的那段,與自己有關的記憶到底在哪,所以他其實也希望沈鈺能盡快恢複記憶,他習慣性遞給沈鈺一張帕子,隨後便幫他收拾碗筷,不忘說道:“依你。”
    晚上兩人依舊是早早就躺下了,但與往常不同的是,這次沈鈺倒是非常主動的溜進了寒川的懷裏,害得他最開始以為沈鈺又被時雨上身了。
    但他冷靜下來後便意識到,這是隻有沈鈺才會做出的舉動,對著自己,他像是有些隱忍,顧及,又似是小心翼翼。
    與時雨那種純粹想用自己,毀了兩人之間的感情截然不同,雖然寒川不會說粗鄙之語,可他卻很難得會認為一個人“騷”,說好聽點是嫵媚,但寒川卻覺得此人是純“騷”。
    他也小心翼翼的回擁了沈鈺,甚至連句話都不敢多言,生怕不知自己哪句話會惹得他翻臉,在灰暗的房間內,寒川微微低頭將下巴輕輕磕在他的頭上,眼裏閃爍著細碎的光。
    他感受著如夢一般的擁抱,心中泛起陣陣如釋重負般的傷感,而沈鈺自然也不會說話,一想到時雨對寒川的背叛,再想到他始終不變的真心,沈鈺便感到一陣心疼的惋惜。
    許是清楚他對自己的心意如何,所以比起自己的喜歡,他更希望寒川能過得好。畢竟兩人也算相識多年,他也深知寒川的脾性,難得見他動了一次情,為何最後卻是這個結果?
    但沈鈺不想插足他們的事,亦不想與他提及這些事,他很害怕若是因為自己的話,而改變了什麽的話,隻怕他的餘生良心都不會安。
    所有的事或許都有它的定數,也或許寒川就必須要麵對,時雨所給他帶來的傷害,但沈鈺的私心裏,隻希望他不要太難過。
    沈鈺絮絮叨叨的在心裏想了很多,也祈禱了很久,簡而言之,他就是希望寒川好過,他認為他值得,他永遠值得。
    漸漸的,沈鈺把自己給哄睡了過去,沒了夢魘,沒了追憶,這一覺醒來,他感覺精氣神都好了不少。
    而寒川也一如既往的,早早就幫他把洗漱的溫水,早膳,全都給準備齊了,沈鈺欣然接受了他所有的好。洗漱完後就在桌案前大快朵頤,感受到他今日心情似乎不錯,所以連帶著寒川也差點笑了好幾次。
    兩人收拾整頓好後,便離開了此處,門外早已候好了馬車,可就在沈鈺即將進入車廂時,身後卻忽然追來了一名,略微有些熟悉的男子。
    來者一身淡黃,身騎駿馬,衣袂被微風揚起,眼看著他朝著自己與寒川行來,沈鈺便不自覺的停下了動作,靜靜的看著他。
    “籲——”,駿馬仰蹄而落,也是直到他翻身下馬後,沈鈺才認出此人是誰。他曾在時雨的追憶中見過此人,從著裝上看,他應該是晏聽的心腹。
    “兩位請留步”,那人對著他們行了一禮,隨後表明了自己的來意,“我家宗主有兩件東西,要我代為轉交。”
    沈鈺不由得愣了愣,感到一陣匪夷所思,可能是因為前幾日在十二嶼他對自己的行為,所以沈鈺如今不太想給他好臉色,也包括他的下屬,他淡聲問道:“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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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等”,眼看著他從寬袖中取出了一隻木盒,隨後又取出來一根墨色的竹竿,微微低頭,雙手奉上,說道:“物歸原主。”
    當見到墨凜的那一瞬,沈鈺當即愣住了,雖知曉它後來一直是由十二嶼在保管,可他怎麽都沒料到,晏聽居然敢擅自將此物又歸還於自己。
    畢竟十二嶼那群長老不是吃素的,且他應該也清楚,自己曾經用它都做過些什麽,如今他身為修真界衙門的掌控人,怎能帶頭作亂呢?
    難不成,他是想以此向自己表明態度?
    見他發愣,而墨凜又是邪氣極重的魔物,此處人多眼雜,為避免招來是非,所以寒川就幫他把兩樣東西都收了下來,接著便虛摟著沈鈺轉過了身,提醒道:“走了。”
    而沈鈺卻頓了頓腳步,回過神來後,他才微微轉頭,對著那名晏聽的心腹,說道:“多謝。”
    沈鈺原本還想問問他,晏聽有沒有什麽話要對自己說,但不知為何,他莫名的感覺如果自己問了的話,寒川可能會不太高興,所以他最後也隻好作罷。
    反正沈鈺有預感,兩人之後還會有相見的機會,他垂下了眼簾,踩著梯子上了車,寒川貼心的幫他將簾子拉開,大掌虛虛的搭在他的頭上,護著人走了進去。
    兩人進入車廂後,車夫便打馬出發了,等走出去一段距離後,他才將墨凜取出,遞給了他。
    沈鈺抬頭看向他,四目相交的那一瞬,他發覺寒川的眼神很深,心中當即泛起陣陣百味雜陳。因為沒記錯的話,這個墨凜也是兩人交惡的一大緣由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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