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紅色的火舌裹著熱浪在洞穴裏翻湧，蕭雲的軍帽邊緣已經開始焦糊，牟勇後背的粗布軍衣被烤得冒起青煙。
    兩人緊貼著潮濕的石壁，額角的汗珠剛滾到下巴就被蒸發成白汽，連呼吸都像在吞燒紅的炭塊。
    "老牟！"蕭雲扯了扯牟勇的衣袖，指節在高溫下泛著不正常的紅，"看石壁！
    那些噴火的小孔——"
    牟勇抹了把臉上的汗，順著蕭雲的手指望去。
    隻見兩人左側的青石板上，每隔半尺就有個細如針孔的窟窿，此刻正"嗤嗤"噴著幽藍火芯，將整塊石壁燒得發紅。
    再往高處看，原本刻著雲雷紋的石壁被烤得龜裂，露出底下暗紅色的陶土層，隱約能看見陶土裏嵌著碗口粗的銅管。
    "是機關引火！"蕭雲想起係統空間裏那本《古代機關術詳解》，喉嚨幹得發疼，"用銅管導燃油，小孔做火道。
    這火陣不是天然的，有人布的局！"
    牟勇的湯姆遜槍管被烤得燙手，他扯下腰間的粗布腰帶纏在手上，"管他誰布的！
    老子先砸了這些銅管——"
    "來不及！"蕭雲突然蹲下，掌心按在地麵。
    青石板縫隙裏滲出的涼意讓他眼睛一亮，"聽！
    下麵有水聲！"
    牟勇也蹲下來，耳朵幾乎貼在地上。
    果然，"嘩啦啦"的水流聲混著火焰的劈啪聲鑽入耳膜，像是有條地下河正從他們腳底下奔湧而過。
    "老牟，你包裏是不是有塊過濾布？"蕭雲突然抬頭，"上次在野狐嶺撿的那塊防沙布？"
    牟勇沒多問，反手從背後的牛皮包裏拽出塊灰撲撲的布。
    蕭雲扯過布，又從石壁上掰下兩根燒焦的樹枝，三兩下在兩人身前支起個三角架。
    過濾布剛繃緊，最近的火舌就"轟"地舔上來，布料立刻騰起青煙，卻沒燒穿——這布是用現代玻璃纖維混紡的，係統空間簽到得來的物資，耐火性比普通布料強十倍。
    "撐住三分鍾！"蕭雲拍了拍牟勇的肩膀，轉身貓著腰往水流聲最響的方向跑。
    他的軍靴底在發燙的石板上發出"滋滋"聲，每跑一步都像踩在燒紅的烙鐵上。
    洞穴左側的石壁在高溫下泛著詭異的光，蕭雲的瞳孔突然收縮——石壁中段有塊凸起的菱形石塊，表麵被燒得發黑，卻隱約能看見刻著的符號。
    那是三個疊在一起的雲紋，和他們剛進洞時石門上的紋飾一模一樣！
    "係統！"蕭雲在心裏默念，視網膜上立刻彈出半透明光屏。
    他快速翻動光屏裏的《先秦機關圖譜》，手指在空氣中虛點："雲雷紋三重，對應地水火風...對了！
    《考工記》裏說，機關生門取象於水！"
    他深吸一口氣，掌心按在菱形石塊上。
    指尖剛觸到石麵，石塊突然往下陷了半寸，露出底下三個凹陷的小圓坑。
    蕭雲想起係統裏的提示，迅速用拇指、食指、中指分別按住三個圓坑——拇指按左，食指按中，中指按右。
    "哢！"
    一聲脆響驚得牟勇差點扣動扳機。
    就見那些噴火的小孔突然"噗"地悶響，火舌像被掐斷的蛇信子般縮了回去。
    石壁上的銅管裏傳出"嘶嘶"的泄氣聲，原本燒得發紅的青石板開始降溫，空氣裏彌漫著刺鼻的油脂焦糊味。
    "成了！"牟勇扯下臉上的過濾布，咧嘴笑出白牙，"老子就說你小子肚子裏的墨水沒白喝！"
    蕭雲抹了把臉上的汗，這才發現手背上起了好幾個水泡。
    他指著石壁上還在冒煙的銅管："這火陣用的是石油，古代叫"猛火油"。
    機關觸發後，銅管會持續噴油，剛才我按的是斷油閥。"
    兩人剛鬆了口氣，目光同時落在洞穴中央的青銅箱上。
    之前被火烤得滋滋冒油的金錠還剩小半箱，夜明珠的碎片在地上閃著幽光，但最吸引人的是青銅箱最底層那方黑檀木盒。
    牟勇抄起湯姆遜捅了捅木盒："這玩意兒剛才在火裏都沒燒著，肯定是寶貝。"
    蕭雲戴上從係統空間取出的防燙手套，輕輕掀開盒蓋。
    盒內鋪著層絲綢，絲綢上整整齊齊碼著套裝備：一件沙色的連體防沙服，材質輕薄卻帶著細密的網格；兩個軍用水壺，壺身刻著"59式"的鋼印；還有個巴掌大的金屬盒子，打開後是指南針和溫度計；最底下壓著把匕首，刀身泛著冷光，刀柄纏著暗紅色的牛皮繩。
    "係統提示！"光屏突然彈出，"獲得沙漠生存套裝含防沙服x1、長效淡水壺x2、多功能生存盒x1、精鋼戰術匕首x1）。
    當前沙漠區域生存難度降低40。"
    牟勇拿起匕首在指尖試了試重量，一刀劈在旁邊的焦木上，半尺厚的木頭立刻被劈成兩半："好家夥！
    比老子的鬼頭刀還利！"
    蕭雲套上防沙服，衣服觸到皮膚的瞬間就有涼意湧上來："這衣服能隔絕70的熱量，水壺裏的水夠咱們喝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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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這些，穿越騰格裏沙漠的把握至少多了五成。"
    兩人正收拾裝備，洞穴突然劇烈震動起來。
    "轟！"
    頭頂的石屑像下雨般落下來，牟勇一把將蕭雲拽到青銅箱後麵。
    就見原本刻著雲雷紋的石壁裂開蛛網般的縫隙，幾塊磨盤大的石頭"轟隆"砸在他們剛才站的地方，砸得青石板四分五裂。
    "怎麽回事？"牟勇抹了把臉上的石粉，湯姆遜的槍口直指洞頂，"剛才滅火陣觸發了什麽？"
    蕭雲抬頭望去，那尊青銅鼎裏的黑霧不知何時散了，鼎身卻裂開道縫，能看見裏麵纏著根手腕粗的鐵鏈。
    鐵鏈另一頭埋在洞頂的岩石裏，此刻正隨著震動"嘩啦啦"作響，像是有什麽東西在拽動。
    "走！"蕭雲抓起生存盒塞進牟勇懷裏，"出口在東南方，跟著我跑！"
    兩人貓著腰往洞外衝，身後的震動越來越劇烈。
    蕭雲的防沙服被石壁刮出幾道口子，牟勇的軍靴踩碎了滿地的夜明珠碎片。
    當他們終於看見洞口透進來的天光時，洞頂突然傳來"哢嚓"一聲——
    一根水桶粗的鍾乳石帶著碎石砸下來，正好堵在洞口前半尺的地方。
    牟勇反手甩出匕首，"當"地釘在鍾乳石上。
    他拽著蕭雲的胳膊往前猛衝，兩人的影子剛掠過洞口，身後就傳來地動山搖般的轟鳴。
    "跑！"
    蕭雲的吼聲被淹沒在坍塌聲裏。
    兩人跌跌撞撞衝進沙漠，回頭望去，剛才的洞穴已經被埋在一片碎石堆下。
    風卷著黃沙撲來，牟勇抹了把臉上的沙粒，突然拽住蕭雲的衣袖："你看！"
    蕭雲順著他的手指望去。
    在坍塌的碎石堆裏，一截青銅鏈條正隨著沙塵起伏，鏈條末端係著個鏽跡斑斑的銅鈴。
    風過處，銅鈴發出"叮鈴"輕響，聲音裏竟帶著幾分說不出的陰惻。
    而在他們腳邊，被風卷起的沙粒突然聚成個小漩渦，漩渦中心隱約露出半截白骨，指骨上還套著枚刻著雲雷紋的青銅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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