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陰差陽錯
    劉夢棣連忙問道：“嗯？你說的是我母妃？”
    “是！”秦謙說：“吳帝這一問才知曉，那長公主逃婚以後便往關中來了！”
    “關中？”劉夢棣一愣，問道：“她為何一定要往關中來？當時江南並無戰亂，反倒是關中、河南、河北打成了一片吧？”
    秦謙對劉夢棣認真地說：“六爺！您忘了，沈家還出了一件大事呢！那沈同和……”
    “哦！”劉夢棣一下子反應了過來，說道：“沈同和與顧家的小姐私奔了！先是去了齊國，後來往關中這邊來了！”
    劉夢棣知道這事還是當初在沈琳琅房間裏的床上聽沈同和說的。
    秦謙應道：“是呀。吳帝不是要將小公主嫁給沈大學士麽？沈大學士這邊一私奔，吳帝的臉上更是掛不住，且那長公主與小公主的感情十分深厚，反正長公主都要逃婚，不如就幫小公主來關中找一找沈大學士，即使沒能把沈大學士給找回去，罵他一頓也是好的！”
    “後來呢？”劉夢棣問。
    秦謙苦著臉說道：“也不知是巧合還是別的什麽，反正皇上這邊……”
    “等等！等等！”
    劉夢棣聽出了什麽出來，他瞪著雙眼問道：“你是想說，父皇出走，遇上了吳國逃婚的長公主？”
    秦謙又點了一下頭。
    劉夢棣冷笑道：“這要是小說也能寫出一百來萬字了！不對呀！我父皇他娶的可不是吳國長公主，而是吳國的小公主呀！”
    秦謙無奈地說：“一個是漢國太子，一個是吳國公主，他們出逃在外，哪裏會用真名真姓，更不會用到自己的真實身份。不過皇上那人六爺您也知曉，他本就聰明，沒幾下就猜出了對方的身份，但他沒與吳國長公主說自己的身份，隻言說自己是關中豪族子弟。也不知二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好像是……是吳帝的人將長公主給接回去了！”
    “那後來呢？”劉夢棣極有興趣地問。
    秦謙應道：“剛剛不是說了麽？皇上回到長安以後，便與太祖皇帝說，若想讓自己放棄豫王妃，那就要讓太祖皇帝去向吳國求親，自己要娶吳國公主！太祖皇帝當時本就苦於征戰，若是有吳國這麽一個外援，也是好事一件。唯一的問題是，太祖皇帝不想把當時是太子妃的張皇後給廢了，隻得硬著臉皮派出使者去了吳國！”
    “吳帝後來是怎麽答應的？如何把長公主換成了小公主了？”
    “具體真不清楚吳帝是怎麽答應的，幾十年了，盧相就沒與臣說過！”
    “阿？盧相去的？”
    “是！但臣也猜出了一些……怎麽說好呢！皇上當時是猜出了對方的身份是吳國的公主，可他不知道吳國那裏其實是有兩名公主的，他更是沒與對方說自己的身份！吳國長公主那邊還心心念念著有英雄氣概的關中豪族子弟，哪裏會肯去給什麽漢國太子去做側室，吳帝一定也是怕強逼之後她又給跑了，或是想不開什麽的。所以就……”
    劉夢棣連忙問道：“就換成了吳國小公主了？”
    “沈大學士是不與顧家小姐逃婚了麽？難不成還讓吳國小公主、您的母妃等沈大學士回來？而長公主那裏還在等那位關中豪族子弟呢，反正盧相那裏也沒有說清要娶哪個公主，他也不知道皇上中意的是誰，於是當時就給定了下來！”
    劉夢棣輕拍著身前的桌案說道：“看這事給鬧的！各種的陰差陽錯！合著要沒有盧相，這世上還沒有本王呢？”
    秦謙歎聲道：“可以這麽說！”
    “我要是父皇，定是要找盧相算賬的！怎麽後來還把盧相給拉到了次輔的位置上來了！”
    “皇上不是好壞不分的人，當時在那種情況下還能促成漢吳之間的聯盟，這些都是功勞！且皇上並不記恨盧相，皇上對您母妃什麽樣，您還不清楚麽？您母妃一沒，是以皇後禮下的葬！後來也是追封的皇後，甚至因愛烏及烏，將您母妃的侍女都給拉到了賢妃的位置上來，也就是現在的朱賢妃！”
    太祖皇帝在位之時一麵要應付北方遊牧，一麵要與東邊的齊國交戰，雖然襄陽那裏當時還有一個荊國，但南周國幾次北伐想要回到關中，使得漢國當時是四麵受敵。
    而齊國元帥平原君崔謹當時又以少勝多，擊敗了強橫不可一世的契丹，使得齊國聲勢空前浩大。
    齊國與漢國的戰事裏又連連勝利，使得漢軍退入了汜水關內。
    就這種情況下，與漢國不接壤卻與齊國接壤且國力不強的吳國卻是能同意與漢國連結姻親並且同盟，盧檢辦成了這件事情可以說是天大的功勞了！
    劉夢棣連忙問道：“聽說現在吳國那裏是吳國長公主掌權？”
    “吳帝老了，他的太子又不爭氣，聽說與九皇子無二！且吳國世家……反正他現在最信的就是吳國長公主了！聽說那長公主有武曌之姿，將吳國治理得極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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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夢棣深吸了口氣說道：“父皇要與齊國開戰，而吳國也與齊國接壤，如果開戰之時吳國能從中助力是最好不過，父皇與吳國長公主以前還有私情，若是能親自與吳國長公主見上麵……這事能成！”
    劉夢棣說到這裏，卻是又重重地拍了一下桌案叫了起來：“可這事不該由他去做呀！哪裏有一國之君舍下百姓不要，去做這等外交事誼的！盧相那麽本事的人，此事就該由他去做！別以為我不知道他想的什麽，他就不是去聯什麽盟的，而是去找老情人的！”
    站在一邊的郭健連忙壓著聲音說：“六爺！六爺！您小聲一些！”
    “怕什麽！紫宸殿這麽大，外麵哪裏能聽得見！我就算是在這裏大聲叫‘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怕也激不起什麽事情來！我生氣！”
    秦謙也馬上說道：“臣也生氣！這一次皇上做得過了！”
    劉夢棣反問道：“我說秦相，你說父皇做得過了，指的是他出走做得過了，還是把你困在這裏做得過了？”
    “都有！”秦謙應了一聲。
    劉夢棣此時卻是釋懷地笑了起來：“我說秦相，有沒有人與你說過，你現在說話越來越像本王了？”
    秦謙愣了一下，卻是苦笑了一聲出來。
    劉夢棣也歎了一聲說道：“父皇昨天夜裏整治我們這些皇子，他其實是想試試到底有誰不願意跳他設下的坑！或者說，他想知道哪位皇子提前知曉他那天夜裏要出門，而做出了準備！”
    秦謙擔心地說：“看來是五皇子無疑了……好似就隻有他昨天夜裏不在皇上的安排之下……”
    劉夢棣看著秦謙說道：“你就沒想過另一個問題？”
    “什麽？”
    “除了皇子之外，父皇也把你給困在了這裏呀！”
    秦謙一愣，說道：“六爺玩笑了，臣不敢害皇上，即使提前知曉皇上行徑也不會去與任何人說的！”
    劉夢棣冷笑一聲說道：“是！你的忠心誰都知曉，父皇也絕不會相信你會泄露他的行蹤，更不會相信你會害他！不過……秦相呀，父皇把你關在這裏不讓你與太子見麵，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他是怕你一不小心，讓太子在這個時候登了基！”
    “六爺玩笑了！”
    “你這話就十分不老實！雖然本王剛剛的話是有些過了，但你捫心自問，父皇是不是怕你在他不在的時候攪出點什麽事情來？要不然他能把你關中這裏？”
    秦謙此時卻是輕笑一聲說道：“六爺不必蠱惑離間，您如何不用這話問問您自己呢？皇上將您也設計到這裏來，不也是不放心您麽？別看您在朝裏無權無勢，可您要是真耍起手段來，朝堂上上下下從此就不得安寧了！您要是動了殺心，怕是哪位皇子就得萬劫不複，死在什麽地方都沒人知曉！”
    劉夢棣卻是笑道：“不！父皇把本王設計到這裏，是讓本王看著你的，誰讓我們不合呢！本王不看著誰看著，你說是不是？”
    “六爺！秦相！”郭健突然言道：“你們就別鬥這個嘴了好不好！”
    郭健好似也一下子急了起來。
    劉夢棣卻是應道：“不鬥這個嘴，那做什麽？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更是出不去！要不然小鍋子你去外麵與那些禁軍侍衛們說一說，讓他們放我離去？”
    “這……”
    郭健不知如何回答劉夢棣的話。
    此時秦謙卻是歎道：“六爺，臣覺得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
    劉夢棣搶著說：“父皇昨天剛走的，即使走的直道也走不遠，秦相你有派人去追吧？”
    秦謙搖頭說道：“沒有。臣被困於此，派不出一個人去！那些禁軍並不會聽臣調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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